第2章 这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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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只躲避猫头鹰的老鼠，林源空拼命朝着更阴暗的角落急促奔去。

    林源空所在的阴影在瞬息之间便成为白昼。

    林源空毫不犹豫，按照那个声音的指引，找到路口的井盖。

    林源空的心慢慢沉下去，绝望念头从脚底慢慢蔓延上升，像蚂蚁一样一点点噬咬他的内心。

    “嗒嗒嗒……”

    “锁定目标，位置已同步，由防卫局队员立刻进行抓捕！”

    好在外面也是深夜，用不着适应管道中的黑暗环境。

    “收到！”

    探照灯的光晕聚焦在一处，周围白茫茫一片十分刺眼。

    “丢掉通讯器，前方路口的井盖钻下去。”

    “向后走，第四个路口左拐，第二个路口再左拐。”

    雪亮的光晕紧咬着他的身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无法甩脱。

    “滋啦啦啦……”

    脚下的管道似乎连接着附近河堤的泄水口，虽然潮湿污秽，却没有肆意横流的污水，只有空气中还飘荡有轻微的腐臭。

    身前，是工业区最后一排废弃厂房，能躲开探照灯的角落只有这么几处。

    靠管道顶部修理灯明灭不定的黄光，林源空全凭意志力拖动身体，按通讯器中所说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

    更何况，逃……还能去哪儿？

    他的胸腔如同风箱一样大口喘着粗气，几乎要把舌头吐出来。

    霎时间，无数挂载探照灯的无人机像嗅到血腥味的猎犬，迅速聚集而来。

    林源空赶紧按下通讯器回复。

    下水管道由混凝土构筑而成，幽暗深邃，岔路密布。

    溺水的人不会放过任何希望，哪怕是一根稻草。

    “呼……呼……”

    长时间的奔跑，身上也几乎没有余力。

    不同于之前的各种指令，传出来的，是一个平静冷漠的男声：

    但任凭他如何给自己鼓劲儿，奔跑的步伐还是无法避免的缓了下来。

    肩上的通讯器忠实地同步最新的指令：

    无人机的嗡鸣被隔绝在头顶之外，也不必担心探照灯随时可能照到自己。

    ……

    “补充命令：任何相关问询程序，必须得到吉冈局长的亲自授权！”

    尖厉的鸣笛随之此起彼伏地响起。

    可是通讯器只剩下时不时滋啦啦的声响，好像刚发出的声音只是在绝望中产生的幻觉。

    林源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盯紧两侧的管壁，在心中默默地计算自己的位置，尽可能加快步伐，摇摇晃晃地摸索前行。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自己的处境，还能再差到哪儿去呢？

    四周已经开始隐约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负责抓捕的防卫局队员离他越来越近。

    管道之中一片安静，只有水滴声不知从何处隐约回荡。

    正在此时，肩膀上的通讯器似乎又接收到新的信息。

    恍惚间，林源空只觉得天空中降下一座白光组成的囚牢，压得他无处可逃。

    没头没尾，也没有任何解释。

    趁着锁定他的无人机正在调整角度，迅速钻进下水道，还不忘把井盖恢复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