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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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二爷，别看平日里这些大白鹅呆头呆脑好欺负的样子，其实这家伙聪明着哩，它们晓得这些母鸡们都是它们的好朋友，若是黄鼠狼来了，大白鹅可不就是这样子喽，那是的鹅可凶呢，它们也晓得应该保护自己的好朋友哩！”这是胡老汉的

    “不远，前头就是了。“

    陆二郎一路上累的够呛，抓着水袋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水，坐在地上道。

    胡老汉一家尽职尽责，胡家大儿子为了照顾好羊群，在羊圈在头搭了间窝棚，看上去很简陋，里面陈设也很简单，外间有一张旧桌子和几把旧椅子，里间有个土炕，上面铺着破旧的棉褥和棉被。床旁边有一个烧着煤炭的火炉子，长长的烟囱接到了窗外，火上放着一个熏得黑黑的茶壶。

    *

    陆三郎脚步快，在前头走把陆二郎落在后面，等陆二郎气喘吁吁，连滚带爬从山坡上过来，才丢过来一个水袋。

    稻草窝棚后面还有一排高高的铁丝网，里面散养着几十头羊，还有五六只鸡。

    面对陆二郎兄弟俩，胡老汉两口子脸上笑出来的菊花褶子就少了一半。

    所以胡家大儿子索性就把家中的鸡捉到果园中来养着。

    娘这么得人心，真好！

    方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家的戏台子，这会儿戏台上的旦角儿咿咿呀呀唱的正起劲儿，方大奶奶坐在主座上同一旁的夫人们看戏吃茶。

    “原来如此，真是可怜见的。旭哥儿你出了事，母亲自然不会不管，如今你姨娘在外头养病，身边没人照顾，咱们骨肉至亲，哪里用得着磕头求人？翠心，从我私库里拿五百两银子给旭哥儿还债。”

    陆二郎兄弟俩不仅没不高兴，反而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

    方旭在外头欠了三百来两银子，一听嫡母给自己五百两银子，将他的欠账都给结了，还额外多了一百多两银子，好听话说了一箩筐。

    ”母亲，儿子真是遇上难事没有法子来，才来求母亲的，求母亲救救儿子！”

    方旭在屋里急的抓耳挠腮，他身边的小厮充当狗头军师，出了个馊主意。

    “是。”

    “旭哥儿，这些可够？”

    王家庄的后山有很多野生动物，其中就有不少爱偷吃鸡的黄鼠狼。

    因为王家庄靠近大山，北山不敢去，但是南山可以去啊。

    方旭一个庶子，又是跟自己不对付的沈倩生的，方大奶奶自然不会在正厅见他，丫鬟们寻了个平日用来待客的客厅，方旭就在那等着。

    今个儿胡家大儿子猎到两只野兔，沉甸甸提在手里往家走，路上就遇上了陆二郎兄弟。

    方大奶奶吃了糕点，又呷了口花茶，才慢条斯理起身，同众位夫人道，府中有事，暂去看看。

    方旭明白着来要钱，方大奶奶也一派嫡母的慈爱之情，听见方旭诉苦，她拿出帕子擦了擦丁点没有的泪水，开口道。

    陆二郎兄弟告别了刘老汉，顺着平坦的官道走了一会儿，后面是一段崎岖不平的土路，又从矮山坡上下来，才见到了王家庄这个起伏连的小山村。

    “够，自然是够的，儿子谢母亲疼我，往后一定好好孝敬母亲。”

    尤其是豺狼、野猪等等，听说村里的石猎户讲原先他们一家人住在山中的时候，经常会有动物误入他的家。

    方旭平日出手阔绰，一日就能花掉几十两银，这点儿银子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方旭兜里揣着钱，满面春风出了院子，他都好几天没到醉红楼去快活了，想起醉红楼头牌那妖媚的身态，脚下的步子都软了。

    南山山大林深，大山里经常有豺狼、野猪、山猪、麋子、狍子、野兔等动物跑来跑去。

    方旭眼珠子滴溜看，心里酸的很，他真是命不好，没投到大奶奶肚子里，不然这些上好的家具跟太太的嫁妆，一屋里的美娇娥不都是他的了？

    在场的女眷哪个不是人精儿，都笑着表示理解。

    方旭这话说的着实不着调，方大奶奶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方旭还在那磕头呢。

    方旭在外头的破事儿，方大奶奶心里门清，他的昕哥儿有这样的手足，着实厌恶极了。

    陆二郎歪头看了看，顿时高兴起来，可不是嘛，前头赶着一群羊过来的不就是胡家二儿子？

    听房里的小丫鬟讲，这是姨奶奶特意留下来给他就急用的。

    方旭本想着姨娘不在家，外面放的印子钱总是有的，没想到回到院子里翻箱倒柜一顿寻找，才翻出来几十两银子。

    小丫鬟应下，低头退下。

    *

    ”多谢爷的赏。“

    这时候，有个小丫鬟掀开帘子进来，在方大奶奶耳旁低于几句，方大奶奶拈了一块糕点，“行，叫他在院里候着吧。”

    这几日外头债主又追的紧，方旭生怕他们寻到府里来，要是传到祖母耳朵里，他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方旭眼神儿轻浮不老实，周围站着的大丫鬟心里不耐烦的紧，果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儿子，妾室生的胚子能有什么好！

    在铁丝往后面的木制栅栏里还养着几只大白鹅，不用说这也是胡家捉来一并养着的。

    “你这狗脑子转的倒是快，爷赏你的。“

    因着胡老汉闺女大了需要攒嫁妆，加上胡老汉浑家春婆子病着月月吃药，胡老汉父子俩所赚的钱儿渐渐的不够维持家中的日常开销，为了补贴家中的生活家用，胡家大儿子天天往后山去打猎。

    方旭也不是真心磕头的，不额头就没银子，立马顺势站了起来，抹着泪道，“母亲，儿子不走运，在外头遇上几个心思不正的歹人，叫他们坑了许多银钱，儿子每日吃不下饭，快叫那群歹人逼疯了，求母亲救儿子！”

    小厮笑的一脸谄媚，抓过银子用牙咬了咬，连忙塞进了裤腰。

    若不是为了她的大姐儿和昕哥儿，她早就把沈氏这对下贱的母子俩处理了！

    “爹娘，东家大爷跟二爷来了。“

    既然有了想法，方旭也不耽搁，立马去了大奶奶住的锦心院。

    真是便宜方昕那小子了。

    方大奶奶想起自己的儿子，才欣慰一笑。

    方旭再这么磕下去，叫外人看了像怎么回事？

    “二哥，喝口水。”

    正午时分，胡家闺女刚在家做好饭，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起身来到院子，只见自家大哥提着两只野兔，后面跟着陆二郎兄弟。

    方大奶奶见方旭在自己面前颠倒黑白，心下冷笑不已，这样扶不上墙，没有半点骨气的玩意儿，沈倩还当个宝，指望日后过好日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三弟，还有多远的路？”

    桃源县，王家庄。

    方旭在厅里听了，没等方大奶奶进来坐下，就一下子跪了下来：“儿子求母亲疼我！“

    方大奶奶身边的嬷嬷瞧着方旭走了，喊了几个小丫鬟来厅堂焚香清扫，回头捧了杯牛乳茶给方大奶奶。

    “爷儿，咱可是听说了，大奶奶身家丰厚，单是嫁妆就有七十多抬，您是老爷的长子，平日也唤大奶奶一声母亲，虽说不是从大奶奶肚子里出来的，可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总是有的，不如您去求求大奶奶？”

    方大奶奶见不得他这模样，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

    ”爹，如今天冷，东家老夫人没来，只大爷、二爷来了。“

    自从沈倩给送到永兴寺后的小院“养病”，方旭手里没了生母的贴补，日日请一众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外头欠了许多窟窿。www.luoyin.me

    方大奶奶身边的嬷嬷忙过来把方旭扶起来，“哎哟，爷啊，这怎么磕上头了？快起来，有事跟太太说，太太自会为你做主。”

    胡家闺女话音刚落，在屋里的胡老汉老两口就一脸激动迎了出来。

    哦，老夫人没来啊。

    众人心思各异时，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方大奶奶过来了，当值的小丫头在门口守着，连忙上前打起帘子：“大奶奶来了。www.cuizhou.me“

    今日方府来了客人，方大奶奶正招呼女眷们在后院听戏，她家的大姐儿到了出阁的年纪，少不得要跟城中门当户对的夫人们多聚聚，好为大姐儿寻户好人家。

    方大奶奶用了半盏，心底那股恶心劲儿才压下去。

    嘿嘿。

    陆二郎兄弟俩这次来庄子上，一是来看看账簿，而是瞧瞧自家新买的果园、养的羊群。

    老嬷嬷道：“太太，水滴可穿石，更可况这贱人的儿子本就是养废了，咱们昕哥儿聪明上进，这种酒色掏空身子的废物，挡不了咱们昕哥儿的路。”

    沈溪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胡家两个儿子都是实诚孩子，家里冬日日需要新鲜羊肉，与其花钱买别人的，干什么不自家养？

    老太太点了头，拿了银子出来给胡老汉，买了一群小羊崽子，王庄头听说了，还给胡家盖了两间由稻草堆砌的草屋，屋子前面有大片开阔的草地，后面就是陆家新买的果园。

    方旭也是个没脑子的，觉得此话甚是有理，扬了扬手里的折扇，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银角子丢过去。

    虽说是招待客人的客厅，厅里的家具摆设也是精致不凡，一水儿的紫檀家具，厅前放了一张黄花梨座嵌东珠的屏风，饶是方旭只是个庶子，也是打小在富贵窝儿里长大的，一眼就看出这屏风价值不菲。

    乡下冬日里没什么活计，胡老汉一家又是闲不住的，胡家大儿子就想养群羊，好为东家小食肆里送新鲜食材。

    ”可是东家老夫人来了？“

    这些鸡原本都是养在胡老汉小院中的，只是每日这些鸡都会在胡老汉小院中拉屎，为这这件事胡家闺女踩了好几脚，加上胡老汉也不是很喜欢家中的小院中随地都是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