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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程岚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那些钱从来就不是给程德文的，如果有了那笔钱，程岚就不需要拼了命地去打工，他就能好好照顾她了。
程岚这才发现，池远霁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痣，他笑的时候，这颗痣应该会正好压在酒窝上，漂亮又乖巧。
程岚抹了把脸，侧过头，不想让冯宁承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哑声道：“我今天答应见他，也只是因为他说，我妈在死前给我留了东西。”
夜色昏暗，程岚没能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看着池远霁握住他的手，为他戴上了一枚金色的戒指。
分手那年，冯宁承被强烈的报复欲支配了。他恨程岚就这样把他甩了，恨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他。可他又不能抽身，他又无法不去在意程岚的消息，他的念头只有一个——他要毁了程岚。
程岚站起身，鼓起勇气笑道：“你不在，大家会很失望的。”
“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那天之后，程岚向池远霁道了歉，两人补上了这一次约会，当然，最后是程岚买单。就算池远霁说了无数次自己不会在意，但程岚仍然听不进去似的，对着他卑躬屈膝，就差没给他当狗了。
“他们都在找你呢，你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好吧，导演。”
“那你是讨厌我吗？”
他亲手斩断了程岚的梦想，亲眼目睹他痛苦挣扎，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冯宁承笑了笑，程岚说完才觉得不好意思，靠着墙叹了口气，“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苦日子过完就是好日子，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不会再比以前更差。”
池远霁抬起头，等到耳边的风声渐渐熄灭，他说道：“那你呢？”
“很晚了，回去吧。”
程岚坐到他身边，秋千被压得荡了两下，程岚脚尖踩着地面，秋千才停住了。
“本来想在杀青的时候送给你，一直拖到了现在。”
冯宁承亲了亲他的脸颊，程岚觉着痒，笑着扭过头。
冯宁承收
程岚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他没有告诉池远霁那天的事，只是不想让池远霁担心，更怕程德文知道自己的童年玩伴如今成了大导演，向池远霁敲诈勒索，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离开宴会厅，程岚乘电梯上了四楼，回房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尽管程岚隐去了故事的时间，但冯宁承也大概猜到了。
冯宁承看着他，“你得好好活着。”
“不戴也没关系，它是你的礼物，你来决定。”池远霁没等他回答，又道：“走吧，我陪你回去。”
第83章 不熟勿扰
他耳垂冻得快要滴血，程岚抬手捏了捏，池远霁果然蹙起眉头，唔了一声。
“你穿这么少上来吹风，想什么呢？”
花园不大，以至于程岚一眼就看到了秋千上的人。温黄色的圆灯嵌在地里，透过地板的反射照明，只能照亮跟前的小路。
池远霁头也不抬，“没有。”
“我也觉得，人太多了，耳朵都快炸了。”程岚摸了摸耳朵，侧头看他，笑道：“小池，你不冷吗？”
直至深夜，程岚才疲惫地睡去，脸上满是泪痕，而等他睡着后，冯宁承却起身下了床。他穿上裤子，小心地离开了卧室，一个人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
他不想引人注目，可两人之间动静不小，眼见已经有人要往这儿围过来，程岚向唐华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了。
主演们都坐一起，程岚敬完酒回来，却被唐华泼了一身红酒。对方很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伸手把他西装上的酒渍抹得更乱，说道：“程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手滑了。”
程岚笑着收回手，池远霁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声道：“还好，没觉得冷。”
程岚抬起头，“凭什么？我就是觉得凭什么？他什么都没做，我妈到死还在想他，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他说完又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冯宁承，说道：“不对，那段时间也不是苦日子，明明你一直在我身边。”
池远霁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他收回手，见程岚呆愣的表情，忍不住扬起嘴角，道：“很适合你。”
宁承沉默着，半晌才低低“嗯”了声，说道：“过来。”
他上了顶楼，听孟溪说这家酒店有个非常漂亮的露天花园。程岚走出电梯，穿过吧台，看见一扇玻璃门，推门走了出去。
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吗？她怕留给自己的这笔钱最后花在她身上，她一定害怕，所以才会交给程德文这个人渣。因为除了自己，她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了。
池远霁抓着秋千，等程岚走到跟前，才道：“太多人了。”
冯宁承的手垂在身侧，他不敢动，又害怕程岚看出任何异样，只是站在他身边，没有出声。
衬衫里被浸湿了，布料压在胸口，黏腻的触感让程岚在心里把唐华骂了八百遍，脸上却一点怒意也瞧不出来。
冯宁承指节泛白，垂眸道：“你不需要为他们做什么，这些已经够了。”
池远霁脸颊微红，不解地扭过头，问道：“不冷，你冷吗？”
池远霁却把他的走神当成了回答。他垂下眼，哑声道：“你先走吧，我马上就来。”
池远霁看着那只伸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可他的注意力却全放在了食指的那枚戒指上。
这晚程岚被折腾到失去意识。程岚止不住地哭，冯宁承就一遍遍地吻去他的眼泪。
至于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原因，有关他在池远霁面前脆弱的自尊，被程岚下意识地否认了。
看着程岚的眼睛，池远霁一颗心又跳得发疼。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怎么会讨厌你。”
他的瞳色在夜里浅得几乎透明，程岚盯着他看了许久，眸光一黯，默默移开了视线。
财大气粗的剧组包下了酒店的一到五层，饭局上气氛轻松，爱丽丝拉着程岚认识了几位投资商，这明晃晃的偏心让唐华没忍住发了疯。
池远霁眼睫轻颤，他听见自己嘈杂的心跳，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攒了点钱，但要动手术还不够。我找亲戚借钱借不到，我们家因为我爸都上征信黑名单了，谁会借钱给我。”程岚琢磨着，还是不要把当牛郎的事情说出来了，说道：“所以我只能去找点来钱快的工作，反正总算是凑够了前期的费用，起码可以做化疗了。她打的药很贵很贵，我一次性都付清了，否则医院没法她做手术。”
程岚沉默了一阵，才道：“你在躲着我吗？小池。”
“所以我不可能原谅他的。”
烟灰落在手背上，冯宁承面无表情地将灰烬抖落，任由指尖的香烟燃烧。
“可我妈还是没能留下来。”
正式的杀青宴那天，孟溪抱着程岚和楚潇不肯撒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楚潇也一改往日的冷静形象，喝得有些醉，坐在孟溪身边与他说着话。
他见池远霁站在原地，才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看清来人顿感不妙，立刻低下头装傻。
“不过凑够钱也没什么用。”程岚的声音很轻，他将脑袋埋进冯宁承怀里，说道：“我妈走的那一天，医院也通知我爸了，可他没来。我妈走了之后，每一年的祭日他都没有出现，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妈妈。”
程岚后退半步，笑着脱下外套，说道：“没关系，我回房间换件衣服就好。”
他接到医院病危通知的时候正在陪客人，客人喝多了正上头，拦着他不让走。程岚只好向经理请假，可对方却用提成要挟，程岚只好又等了两个多小时。
他这次没穿正装，而是换了件贴身的高领毛衣，胸膛微微鼓起，腰部的设计收得恰到好处。他随意套了件黑色长裤便出门去了，但没回宴会厅，暖气太充足，里面的空气难免浑浊，程岚担心自己被憋死，打算找个能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
池远霁终于抬眼，程岚的表情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等他赶到医院，他妈已经断气了。记忆中花朵般的的女人枯萎成了一截木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管程岚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了。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程岚知道。冯宁承的生命里再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而他已经忘记上一次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与程岚分手，又或许是再见到程岚，却不知道怎样面对他用对待陌生人的目光看向自己。
“我当然也会失望。”程岚朝他伸出手，笑道：“一起走，不过要等我先进去，我怕孟溪杀了我。”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有了这笔钱，他说不定还能再见到妈妈。
程岚从他怀里站起身，缓缓道：“她最后那段时间，我也没能陪在她身边。她断气的时候……我在凑手术费，所以她就那样孤零零地走了。”
程岚只好凑过去给他抱。冯宁承搂着他，双臂紧紧地拥住程岚的腰身，将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生怕他离开。
池远霁说，“我没生气。”
池远霁站起身，刚转过身，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程岚还在想该怎么把戒指还给他，说道：“不行，那你也要收我的礼物才行，我给你买项链吧。”
“当然了，我肯定会好好活着的。”程岚抬起头，声音压得很低，“我不仅要活着，我还要活出个人样给她看。”
四周都是植物，留出一条小径供人行走。程岚不太会认花草，但似乎闻到了茉莉花的味道。他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天气为什么会有茉莉，秋千上的人便回过了头。
程岚回过神，赶忙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
他动作又缓又轻，戒指戴在了食指上，与那枚银色的戒指压在一起，宛若一体。
] 他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程岚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那些钱从来就不是给程德文的，如果有了那笔钱，程岚就不需要拼了命地去打工，他就能好好照顾她了。
程岚这才发现，池远霁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痣，他笑的时候，这颗痣应该会正好压在酒窝上，漂亮又乖巧。
程岚抹了把脸，侧过头，不想让冯宁承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哑声道：“我今天答应见他，也只是因为他说，我妈在死前给我留了东西。”
夜色昏暗，程岚没能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看着池远霁握住他的手，为他戴上了一枚金色的戒指。
分手那年，冯宁承被强烈的报复欲支配了。他恨程岚就这样把他甩了，恨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他。可他又不能抽身，他又无法不去在意程岚的消息，他的念头只有一个——他要毁了程岚。
程岚站起身，鼓起勇气笑道：“你不在，大家会很失望的。”
“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那天之后，程岚向池远霁道了歉，两人补上了这一次约会，当然，最后是程岚买单。就算池远霁说了无数次自己不会在意，但程岚仍然听不进去似的，对着他卑躬屈膝，就差没给他当狗了。
“他们都在找你呢，你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好吧，导演。”
“那你是讨厌我吗？”
他亲手斩断了程岚的梦想，亲眼目睹他痛苦挣扎，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冯宁承笑了笑，程岚说完才觉得不好意思，靠着墙叹了口气，“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苦日子过完就是好日子，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不会再比以前更差。”
池远霁抬起头，等到耳边的风声渐渐熄灭，他说道：“那你呢？”
“很晚了，回去吧。”
程岚坐到他身边，秋千被压得荡了两下，程岚脚尖踩着地面，秋千才停住了。
“本来想在杀青的时候送给你，一直拖到了现在。”
冯宁承亲了亲他的脸颊，程岚觉着痒，笑着扭过头。
冯宁承收
程岚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他没有告诉池远霁那天的事，只是不想让池远霁担心，更怕程德文知道自己的童年玩伴如今成了大导演，向池远霁敲诈勒索，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离开宴会厅，程岚乘电梯上了四楼，回房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尽管程岚隐去了故事的时间，但冯宁承也大概猜到了。
冯宁承看着他，“你得好好活着。”
“不戴也没关系，它是你的礼物，你来决定。”池远霁没等他回答，又道：“走吧，我陪你回去。”
第83章 不熟勿扰
他耳垂冻得快要滴血，程岚抬手捏了捏，池远霁果然蹙起眉头，唔了一声。
“你穿这么少上来吹风，想什么呢？”
花园不大，以至于程岚一眼就看到了秋千上的人。温黄色的圆灯嵌在地里，透过地板的反射照明，只能照亮跟前的小路。
池远霁头也不抬，“没有。”
“我也觉得，人太多了，耳朵都快炸了。”程岚摸了摸耳朵，侧头看他，笑道：“小池，你不冷吗？”
直至深夜，程岚才疲惫地睡去，脸上满是泪痕，而等他睡着后，冯宁承却起身下了床。他穿上裤子，小心地离开了卧室，一个人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
他不想引人注目，可两人之间动静不小，眼见已经有人要往这儿围过来，程岚向唐华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了。
主演们都坐一起，程岚敬完酒回来，却被唐华泼了一身红酒。对方很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伸手把他西装上的酒渍抹得更乱，说道：“程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手滑了。”
程岚笑着收回手，池远霁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声道：“还好，没觉得冷。”
程岚抬起头，“凭什么？我就是觉得凭什么？他什么都没做，我妈到死还在想他，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他说完又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冯宁承，说道：“不对，那段时间也不是苦日子，明明你一直在我身边。”
池远霁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他收回手，见程岚呆愣的表情，忍不住扬起嘴角，道：“很适合你。”
宁承沉默着，半晌才低低“嗯”了声，说道：“过来。”
他上了顶楼，听孟溪说这家酒店有个非常漂亮的露天花园。程岚走出电梯，穿过吧台，看见一扇玻璃门，推门走了出去。
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吗？她怕留给自己的这笔钱最后花在她身上，她一定害怕，所以才会交给程德文这个人渣。因为除了自己，她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了。
池远霁抓着秋千，等程岚走到跟前，才道：“太多人了。”
冯宁承的手垂在身侧，他不敢动，又害怕程岚看出任何异样，只是站在他身边，没有出声。
衬衫里被浸湿了，布料压在胸口，黏腻的触感让程岚在心里把唐华骂了八百遍，脸上却一点怒意也瞧不出来。
冯宁承指节泛白，垂眸道：“你不需要为他们做什么，这些已经够了。”
池远霁脸颊微红，不解地扭过头，问道：“不冷，你冷吗？”
池远霁却把他的走神当成了回答。他垂下眼，哑声道：“你先走吧，我马上就来。”
池远霁看着那只伸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可他的注意力却全放在了食指的那枚戒指上。
这晚程岚被折腾到失去意识。程岚止不住地哭，冯宁承就一遍遍地吻去他的眼泪。
至于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原因，有关他在池远霁面前脆弱的自尊，被程岚下意识地否认了。
看着程岚的眼睛，池远霁一颗心又跳得发疼。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怎么会讨厌你。”
他的瞳色在夜里浅得几乎透明，程岚盯着他看了许久，眸光一黯，默默移开了视线。
财大气粗的剧组包下了酒店的一到五层，饭局上气氛轻松，爱丽丝拉着程岚认识了几位投资商，这明晃晃的偏心让唐华没忍住发了疯。
池远霁眼睫轻颤，他听见自己嘈杂的心跳，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攒了点钱，但要动手术还不够。我找亲戚借钱借不到，我们家因为我爸都上征信黑名单了，谁会借钱给我。”程岚琢磨着，还是不要把当牛郎的事情说出来了，说道：“所以我只能去找点来钱快的工作，反正总算是凑够了前期的费用，起码可以做化疗了。她打的药很贵很贵，我一次性都付清了，否则医院没法她做手术。”
程岚沉默了一阵，才道：“你在躲着我吗？小池。”
“所以我不可能原谅他的。”
烟灰落在手背上，冯宁承面无表情地将灰烬抖落，任由指尖的香烟燃烧。
“可我妈还是没能留下来。”
正式的杀青宴那天，孟溪抱着程岚和楚潇不肯撒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楚潇也一改往日的冷静形象，喝得有些醉，坐在孟溪身边与他说着话。
他见池远霁站在原地，才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看清来人顿感不妙，立刻低下头装傻。
“不过凑够钱也没什么用。”程岚的声音很轻，他将脑袋埋进冯宁承怀里，说道：“我妈走的那一天，医院也通知我爸了，可他没来。我妈走了之后，每一年的祭日他都没有出现，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妈妈。”
程岚后退半步，笑着脱下外套，说道：“没关系，我回房间换件衣服就好。”
他接到医院病危通知的时候正在陪客人，客人喝多了正上头，拦着他不让走。程岚只好向经理请假，可对方却用提成要挟，程岚只好又等了两个多小时。
他这次没穿正装，而是换了件贴身的高领毛衣，胸膛微微鼓起，腰部的设计收得恰到好处。他随意套了件黑色长裤便出门去了，但没回宴会厅，暖气太充足，里面的空气难免浑浊，程岚担心自己被憋死，打算找个能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
池远霁终于抬眼，程岚的表情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等他赶到医院，他妈已经断气了。记忆中花朵般的的女人枯萎成了一截木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管程岚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了。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程岚知道。冯宁承的生命里再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而他已经忘记上一次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与程岚分手，又或许是再见到程岚，却不知道怎样面对他用对待陌生人的目光看向自己。
“我当然也会失望。”程岚朝他伸出手，笑道：“一起走，不过要等我先进去，我怕孟溪杀了我。”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有了这笔钱，他说不定还能再见到妈妈。
程岚从他怀里站起身，缓缓道：“她最后那段时间，我也没能陪在她身边。她断气的时候……我在凑手术费，所以她就那样孤零零地走了。”
程岚只好凑过去给他抱。冯宁承搂着他，双臂紧紧地拥住程岚的腰身，将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生怕他离开。
池远霁说，“我没生气。”
池远霁站起身，刚转过身，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程岚还在想该怎么把戒指还给他，说道：“不行，那你也要收我的礼物才行，我给你买项链吧。”
“当然了，我肯定会好好活着的。”程岚抬起头，声音压得很低，“我不仅要活着，我还要活出个人样给她看。”
四周都是植物，留出一条小径供人行走。程岚不太会认花草，但似乎闻到了茉莉花的味道。他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天气为什么会有茉莉，秋千上的人便回过了头。
程岚回过神，赶忙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
他动作又缓又轻，戒指戴在了食指上，与那枚银色的戒指压在一起，宛若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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