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鲜衣怒马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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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少女，秦川不由低语。

    洗去满身污秽，着轻装，鲜衣怒马正少年。

    走出屏风那一刻，连见惯风月的上官碧瑶都为之侧目，不由俏脸微红。

    秦川呆了，洗澡听音乐，这番操作秀翻了。

    直抒满腔豪情，扬轻蹄，踏遍山河任轻狂。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散去了，别饶了刘管事雅兴。”

    秦练完全不知所措，奈何气血之力全无，只能任由刘管事折腾。

    乍听名字，还以为是客栈或者饭庄，直到浓香扑鼻，眼前出现一群莺莺燕燕，秦川才知道，自己肤浅了。

    “哎呀，怠慢了，怠慢了，碧瑶赶紧让人准备起来，给小兄弟沐浴更衣，”花娘又恢复了善舞春秋的本色。

    琵琶声声断人肠。

    唤作花娘的妇人，是飘香楼老鸨，五年前带着女儿上官碧瑶在天元城定居。可叹，妖兽横行，时局动荡，没有生存手段，万不得已招了些姑娘，干起了揽客的营生。

    “为客人沐浴更衣啊，”两个丫鬟都要哭了，这可是她们的工作，没见过这样的客人，跑来青楼装矜持。

    美人在旁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秦川可不敢长呆，生在波云诡谲的异界，容不得半点松懈马虎，辞别了佳人，匆匆下了楼。

    深深叹了口气，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自身尚且难保，不敢儿女情长。

    二女都是修者，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秦川有感而发的诗句，不由异彩连连。再看眼前邋遢污浊的少年郎，却有些看不透了。明明就在门口，却怎么也感知不到。

    两个丫鬟如释重负，悄悄的，以为莫名的看了客人一眼，垫着小脚灰溜溜跑了。

    “额，请问，在哪洗澡。”

    秦川很尴尬，二女呆愣楞不说话。不能一直纳闷僵持下去，只好硬着头皮提醒一声了。

    一剑破晓朝光，脱奴籍，三尺青峰寒南荒。

    真让人迷醉了。

    碧瑶微微螓首，款款退下。

    很多人，垂涎其美色，却不可得。其中秘辛不得而知。

    “哎呀，花娘，这不，带秦小兄弟来光顾你生意了，快点，弄点水，伺候起来，”刘管事急吼吼的，有心讨好秦川，自然非常上心。

    上官碧瑶款款坐到了屏风后面，拨弄了几下琴弦，温柔开口，“公子，碧瑶为你抚琴以助澡兴如何。”

    刘管事这个快枪手已在楼下等候，看见秦川衣着光鲜走了下来，顿时挤眉弄眼，一副你觉得如何的嘴脸。

    澡水温热，十分舒坦。与此同时，悠扬婉转的琵琶声也响了起来，时而舒缓，时而明快。

    泡在柔和的水里，回想前世今生，宛如梦一场。前世碌碌半生，何曾想异界穿越，竟然会有美人在旁，抚琴助兴的艳遇。

    “停，停，停，你们干嘛，”秦川急赤白脸，吓坏了，灵气流动，轻巧避开了丫鬟的皓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姑娘生得一双巧手，只是他乡难遇故知，总是要向前看的，”秦川有感而发。

    这时，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款款走了下来，粉色绢帕在手中轻轻摇摆，风姿卓越，妥妥的御姐一枚。举手投足间灵力淡淡波动，竟是个修者。其身后，紧跟着一位二八芳华的少女，眉目流转，步摇轻动，脸遮轻纱，宛若远山飘来的圣洁雪莲花。少女与谪仙般的柳嫣嫣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少了一分英气，却多了几分柔情。

    秦川这具肉身，只有十八岁，长相俊朗，身体线条完美，的确是好皮囊。

    就在两个丫鬟为难之际，上官碧瑶推门进来了，怀里抱着琵琶，依然轻纱掩面，流转着美目，淡淡道，“下去吧。”

    说完，就将秦川交到二女手上，然后拉着废了武功的秦练火急火燎的跑上楼去了，紧接着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

    满意你个老梆子，秦川前世今生，只摸过出轨老婆一个女人的手，这老货把他当什么了。望着满目的庸脂俗粉，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异界，他注定是孤独的。如同驾驶着孤帆，朝着漆黑而未知的深海前行，不是他勇敢，而是别无出路。即便沿路浪高海深，也只有向前。

    门口，白色龙马昂头挺胸，神骏异常。这是刘司寒送给秦川的代步妖兽。

    秦川忽然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今日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闻听其中更有流落异乡的苦楚，自怜自伤，生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感觉。

    秦练则生无可恋的倚靠门栏，望着远处云空幽幽叹气，似是吃了不小的亏。

    秦川懒得搭理这个老不正经，大步走了出去。突然，大宗师的强绝感知，察觉到楼上虚掩的窗户，一双明眸痴痴望了过来。

    视野所及天涯，起风扬，满目春光尽飞花。

    “一条龙服务，秦小兄弟满意否，”刘管事笑眯眯道。

    秦川轻轻一跃，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二女则当场石化。本来秦川的事迹就够传奇了，加上刘管事那张巧嘴，添油加醋一通吹嘘，简直了，妥妥的神话故事。

    最难消受美人恩。秦川从心了，摄手摄脚来到屏风后面，衣服也没脱，控制着力道，直接跳进了浴桶里。大宗师对力量的精准控制表现得淋漓尽致，竟没溅起半点水花。

    如此花样年华，在此洗澡换衣貌似也是可以接受的，况且前世的老婆带着孩子跑了，也不算违了良心。秦川在心里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妥妥双标，完美演绎了什么是真香定律。

    “哎呀，刘管事瞧你的猴急样，还不赶紧介绍介绍这位小兄弟，”花娘打趣道。

    “缥缈云上仙，料也觉，人间无味。”

    秦川怎么也没想到，刘管事思维如此跳脱。司寒公子只安排了洗澡换衣事宜，不料这老家伙却直接将他带到了飘香楼。

    刘管事被撩拨的浑身燥热，赶紧将秦川在斗兽场的英勇事迹说了一遍，尤其说了深受自家三公子看重云云。

    上官碧瑶呆住了，还是头一回有人听懂了她的琴音，顾盼之间，又弹奏了一曲。算是酬谢知遇之恩。

    刘管事，你牛皮！

    花娘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竟站住了脚跟。诸如刘管事这样的常客，聚拢了不少。上官碧瑶在母亲忙不过来时，也帮着弹几首曲子。

    不是他清高，实在辣眼睛。

    秦川跟着花娘上了楼。片刻，浴桶里就倒满了香浴，上面还洒了许多花瓣，香气扑鼻。

    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端来了上好的衣服，和沐浴所需的物什。花娘识趣地退了出去。然后，两个小妮子就开始主动为客人宽衣解带。

    一曲奏罢。秦川也洗好了。穿上为刘管事贴心为他准备的淡青色长衫，整个人气质都变了。衣服很得体，挽了发髻，加之大宗师气度的加持，端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