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与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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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方法，就是消灭会产生咒力，并且无法控制的普通人类，并且要安静地同事在全世界范围进行。”五条悟捏起手指，说:“哪怕有一个人知道了咒术界的存在，而人类又没有死干净，那就是在埋下隐患。”

    “那又如何，过得痛快就好。等一切解决，我就当个普通老师就好。”五条悟笑眯眯地把杯子凑过去，说:“先这样吧，有事再联系，祝你生活愉快，挚友。”

    “喂，我可不吃甜食。”

    “多谢夸奖，你也不差。”五条悟点点自己的胸口，说：“至于真心，我有很多哦。那段时间很多个‘我’都在我的耳边说话，他们的心和我的心缝成了最后的结果，不管我如何想，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也是我期待的，这就够了。”

    “我想到了一条新的道路，那就是在这个循环上切出一个口，让咒力流失到一个人的体内，那就是沈莲雾。”

    “我的建议，是禅院家的那些人，顺便一提，你还记得那两个小姑娘吗？麻烦你带走培养一下。”

    “真够心狠的。”夏油杰揶揄道：“她可是真心实意。”

    “当然，最近我觉得吃掉咒灵都没有那么恶心了。不过，我该从谁开始杀呢？”夏油杰低头看着杯中浅绿色的牛奶，说:“一开始就要干个大的，才足够引人注目。”

    他说：“杰，给你一个机会进入高层驻地，把所有你想杀的人全部杀死，怎么样？”

    “哇，好贴心。”五条悟揉着饿瘪的肚子，说：“杰，你好有魅力哦。”

    沈莲雾激动地拍桌而起，说:“夏油杰老师又叛变了？我的教育权移交给夜蛾校长？”

    但是，沈莲雾是人，是人就不可能毫无阴暗面。夏油杰摇摇头，说:“这是希望，也是一场赌博。毕竟，将咒灵都交给她来储存，是在赌一个人一辈子的品行。”

    沈莲雾把耳朵凑过去，听见五条悟在耳边低语:“我是来带你出去玩的。我们先去宫崎葵的甜品店买点吃的，然后去琦玉那边去接小海胆。”

    “伏黑惠还是你带着？”

    “我不会做的，杰。我有极高的，属于教师的道德标准约束着我自己。”五条悟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可是个好老师。”

    “这些你可以做到的，对吗？”夏油杰看向挚友的眼睛，说:“无量空处现在的范围，恐怕不止几千米吧？”

    朝闻道，夕死可矣。夏油杰想起来古籍中的话语，对于自己的伙伴有更多的了解。他说：“你真是纯种疯子。难道没有一点真心吗？”

    甜品店的座椅都盛不下他的双腿，露出的脚尖轻点两下。

    “打住打住，什么叫做‘又’？不要混淆记忆了。”五条悟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伸手把沈莲雾摁下去，随后翘着二郎腿说:“杰说他一想到自己给高层打工就恶心，于是叛逃了，据说已经血洗禅院家和盘星教，成为盘星教教主大人。了了呢。”

    “可惜我感受不到，她之前明明只是在玩游戏呢，现在好像多了点真情实感。”

    “喂喂，未成年不许说脏话，你还有几天才过生日呢。”夏油杰说:“提前碰杯吧，估计那时候我已经声名狼藉了。”

    夏油杰想起那张在菅义居中突兀浮现的苍白面孔，说：“现在我知道了不少信息，综合而言，她是善良的存在。但如果她不是，可能我还会和以前一样选择杀死她，关于这件事情我很有经验。”

    “谈不上喜不喜欢，现在我们是同伴，但之前，我一直觉得她很诡异。”

    “你说什么？”

    “当着我的面，说要杀掉我的人？”五条悟拉下眼罩，说：“哪里需要你动手，我自己就动手了。”

    “啊？真的吗？”夏油杰也转动椅子，靠在了桌子上，他说：“那高层除了天元大人就没人能活着了，咒术界混乱了怎么办？”

    两个沾了奶渍的空杯在空中轻碰，像是一个无言的击掌。

    五条悟说：“她的咒术很有意思哦，她不仅可以吃掉咒灵，还可以同化术式和吸收咒力，但作为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她吃掉再多的咒灵都没有关系，所以……这是新的希望。”

    五条悟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他的余生计划，随后伸出手点点夏油杰的胸口，说:“她跟我说过，她的本质身份只有一个，也就是说她本质上依旧是特级咒灵，而你的咒术，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成长到能操纵她的地步。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接着留在咒术师中可能会因为多方原因寸步难行，还有，我需要一个可以用的黑色手段——”

    “我对她没什么想法，至少最近我不会思考这件事情？头痛的事情多着呢。”

    夏油杰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你一个人吃吧，女士，请给我们多上两杯抹茶巧克力牛奶，再给这家伙再加一份栗子口味的大福，谢谢。”

    夏油杰看向那双明亮的眼睛，意识到这是个完全可行的计划，看来这个人真的为咒术界的未来想了很多，但完全看不出来啊？他刚刚才吃了三盒喜久福，喝着牛奶笑得开朗。

    “你为什么如此淡定？”沈莲雾狐疑地歪头，说:“你是不是早有心理准备。”

    “到底是怎么个章法，别发大疯。”夏油杰无奈地捏着鼻骨，他说：“你知道，我的理念始终是杀死全部人类，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所以，我有生之年都会看着她的。如果她失控了，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

    他拿起一个软软的大福咬开，抿着嘴笑得心满意足，眼睛闪亮得吓人，他接着说：“我对于平行空间和高维存在的概念实在是太好奇了，那个瞬间，我哪怕是死也要参悟。”

    ——

    “别恶心我。”夏油杰把上来的一盘盘糕点分开，摆在五条悟面前说：“我只不过是刚给你的小朋友上完课，从她那里听到你还没吃早饭而已。话说，关于她你到底是怎么想吗，真的就接受了一个高维女鬼？”

    “我不是不能出校园吗？”沈莲雾也被带着小声说话。

    两人轻描淡写地决定了禅院家的结局，夏油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摸着下巴说:“真看不出来你想了那么多，以前你可是很潇洒的。”

    “稍等，饿死了饿死了。”五条悟优雅而火速地消灭了所有的甜品，他喝完最后一牛奶，长舒一口气，转身过去靠着一人食小桌子歪着。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挚友。”

    “并且，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不杀几个人，心里一定不痛快吧？”

    “但你办不到，我也不可以做。我们咒术界的所有问题，最终原因都是咒力的本质是负面的，并且拥有着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循环。”

    “嗯，莲雾一直很喜欢他，我也一样。”五条悟双手一撑，说:“并且如果我获得了他的监护权，禅院家也在我手上了。”

    “没关系，除了五条家的人，其他人随便杀，混乱就好，我要趁机做个事情。”五条悟说：“至于你，之后去找你的小朋友们玩吧，你需要暂时脱离一下咒术师组织——走之前记得把莲雾一年份的咒灵准备好。”

    “因为他们该死啊。”五条悟掏出一个棒棒糖，剥好皮之后塞进沈莲雾，他说:“放心吧，杰现在神志清楚，行动规律，进步颇大，很快就会成为特级诅咒师通缉犯了呢。”

    “什么语气。你不喜欢她吗？”

    五条悟低下头，手放在嘴边，示意沈莲雾靠近。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说:“潇洒个屁，快累死了。”

    你的语气为什么这么欣慰？

    “有，但给夜蛾老师做啦。”

    “两份毛豆生奶油大福，多谢！”

    反正两个人都勉强算是“好人”，应该办不出来什么草菅人命的事情。她说:“我今天下课了，你这个点来，没有任务啦？”

    五条悟耸耸肩，搅动面前的牛奶，说：“其实如果我在海边的时候不愿接受记忆碎片，她就死了，之后我们的世界也会恢复正常秩序。但她也没做错什么，我缺少理由，再加上——”

    沈莲雾搞不懂这一对DK的脑回路，于是接着怀疑，但她又想不明白，思考一会儿就放下了。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五条悟捏捏她的脸，说:“我可是最强的，万无一失的那种。”

    五条悟的语气兴致盎然，他说：“我为了提高实力，自愿接受了她的存在，现在相应而言，就要肩负起这份‘责任’。”

    夏油杰抿一口牛奶，说：“听起来，你有机会彻底杀死她？”

    五条悟在空中写写画画：“人类无论好或坏，都会公平地产生咒灵，并且在社会生活中压迫底层咒术师，幼小的欺辱，稍微强大的被迫超额劳动，而高层咒术师的诞生就更不得了了，他们会相应催生出更强大的咒灵，即压迫了普通咒术师，又伤害了普通人，反过来来说，如果想要消灭咒灵就是需要高层咒术师的存在。”

    “那你劝我叛变干什么？想再杀我一次？”

    “祝你们以后能有个好结果。”夏油杰撑着脸，低下眼睫，说：“找我来，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