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诞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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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根鸭毛。”

    弹幕顷刻沸腾。

    13号撩起袖子，刹那之花已变成刺青金纹缠在手腕，这是被选中可以进入下一轮角逐的象征。

    被活活吓醒的。

    -

    嘘。

    被质问，13号却好像听不懂似的，歪了一下脑袋，竟还露出笑，又残忍又天真。

    “选我！选我！”

    女子：“请选择一个作为你的伙伴，若你成为唯一的胜者，他也会成为真正的人——阿贝多。”

    艾尔海森略过看向别人。

    二话没说，摁住鸭子，拔了下翅尖上最长最亮的那一根。叮，任务完成。他握紧这根拼上性命的绿鸭毛，缓缓躺下闭上眼睛。

    阳光刺目。

    听见动静，才都抬起头。

    艾尔海森激怒：“你为什么非要杀他？”

    “跟我走吧。”

    仿佛什么人在耳边呢喃，年少的艾尔海森无力睁眼，今天的关注磁场够了吗，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如夜色的醉意裹拥着陷入沉睡。因此，他也没能看到，一根金绿色鸭毛被投进炼金炉中，风轮转动。

    “这样很危险，快过来。”13号扯住他的袖子往暗处拉。

    “这种程度的醉酒，一杯果汁就能清醒。”

    13号白发少年走到他跟前，鼻尖发上沾血，露出残忍的笑：

    这合法吗？合乎伦理道德吗？

    “这是炼金术，放心喝吧。”女子神情淡漠。

    这就是规则。

    桥上。www.nianhua.me

    还以为13号要干什么呢，原来只是洗去杀人证据。他不想跟13号在一起，随便换个人都行。但红袍女子说，这是规则。艾尔海森不满，13号也不是自己挑的啊，当众明抢呢。

    一个要扶，一个半醉扒栏杆不走。

    斯万人傻了，连忙跳下湖。

    昨天醉酒，直播间就没有关。

    毫无疑问，这个副本是大逃杀。

    其实他当时过去，是想再试探文弱少年的反应，毕竟副本凶险而他想赢，没想

    直播间又是一连串的「该弹幕涉及剧透，已删除」，以及，【主播行不行啊，不行机会让给我】【你想得美】【主播你再耽搁一会儿，就能下播了】。艾尔海森关闭无形镜幕，继续听女子的介绍。

    艾尔海森：「……」

    虽然知道13号是为了活下去，但那一幕太血腥，艾尔海森还不能适应，远离他一些。13号低头看看血糊糊的手：“你跟我来。”周围是各种半废弃建筑、塔楼、荒凉的草地，一眼就危险。

    他飞快浏览副本的规则：

    “谢谢。”

    艾尔海森浑身发颤，他也不过18岁，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景。不敢信，再次摸向颈弯的脉搏，期望自己判断错了。

    最终，挑中了角落的一个少年，挂的号码是9号，看上去虽然有点文弱，但最冷静。铁栅栏打开，艾尔海森拿着女子给的金属饰品——刹那之花走过去。其他少年又嫉又恨，但畏于女子之威严，只能看着。

    “我们走吧。”

    「任务成功，获得特殊奖励；任务失败，强行退出直播5天」

    女子头戴尖帽、身穿暗红色长袍，将一个墩墩桃和一根鸭毛塞进机器。滋滋几声，果汁从另一端流出，却是脏兮兮的墨绿色黏汁。这是什么玩意，艾尔海森一个激灵，没接这杯毒果汁。

    一个个不再像死水，而是纷纷冲到围栏跟前，迫切地看着他和红袍女子。

    13号使劲抠出花，弄了一手的血。其他少年哗然，竟也蠢蠢欲动。只见13号不慌，一擦脸上的血，从脸颊到鼻子全是血痕，手持利器狠狠地说：“来啊！”其余少年就算有胆也没武器，眼睁睁看着刹那之花绽放，金色光芒笼下。

    炼成阿贝多。

    大厅中，一道铁围栏，隔开两边。铁栏那边，或坐或站着十来个少年，都十五六岁，穿着统一，上身是白色连帽卫衣，下边短裤，蹬着过膝长皮靴。手臂上，贴着不同的数字：10、25、72、14……

    就说艾尔海森噗通下湖，惊得鸭子们扑腾翅膀乱窜。胜利就在眼前，他大喜，朝鸭子奋力游去。于是，他追鸭子，斯万追他，果酒湖里一片嘎嘎嘎。

    他未经世事、大部分人生经验来自书本，直觉反应就是：「发生了什么？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年死了吗？为什么女子岿然不动反而微笑？」

    艾尔海森躺着的木板旁，扔着几本笔记，羊皮卷，上边画有各种符号和步骤说明。www.yuqin.me

    所有少年顿时安静。

    4.

    红袍女子手指立在唇间，轻轻地：

    是一口井。

    突然容光焕发仿佛见到金手指一样。

    艾尔海森环视周围，身处一个穹顶的大房子里，光线阴暗。有「炼金术」的提醒，意识这是一个超大炼金房。周围好几口煮着东西的锅炉，咕咕冒气。锅边扔着各种炼金材料，如石头、草药、泥土、动物骨骼等。

    女子：“他们是人造人。”

    各自恢复了消沉的安静。

    考虑到这是个大逃杀副本，艾尔海森得先熟悉环境。

    13号又惊又怒，咬着的嘴唇渗出血。

    刀光剑影。

    他立刻点开镜幕。

    这些少年被噤声，不敢呼唤，只用一双双灼亮的眸子渴望着他。其中一个白发赤眸，胸口挂着13号的牌子，表现得尤为迫切，双手攥紧栅栏，指节泛白爆出青筋，左眼被遮住，应是有瑕疵——看这样子是冲动的性格。

    红袍女子：「其他人都是站在铁栏前，等少年过来取，只有你是走进去的。」

    突然。

    艾尔海森无语。

    所有少年都在喊。

    艾尔海森蹭的坐起身。

    阿贝多是胜者的名字。

    炼人啊！

    「任务：炼成阿贝多」

    “已经是最漂亮的那一根了，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会为了什么拼命。”

    是酒庄的老管家，手一边抹脸上的水，没好气地说：“你这小子，不声不响，跑得还快。我转个身你就不见影子了，多亏没出事，要不然我怎么跟迪卢克老爷交代，怎么跟你须弥的亲人交代。”

    突然一只肥鸭捧到跟前。

    这是副本，醒来就是梦，但直播断了可就是噩梦了。艾尔海森冷静下来，隔着铁栅栏观察，他要找一个最聪明机灵的。

    只有他能看到的镜幕中，弹幕刷得飞快，一水的【主播醒醒，轮到你了】，从任务栏中了解到，他昨夜被送进了「诞生之日」副本。这是好事，随机的副本远比日常任务更吸引观众。

    眨眼间文弱少年倒在血泊，手中仍死死紧握刹那之花。

    所有少年都很冷漠，仿佛那不是同伴。

    艾尔海森递给他花，转身往出走，没走几步。

    他跟着女子走到紧挨着工坊的大厅。

    阿贝多又是什么，武器吗？

    “不用看，他死了。”13号不知几时来到身边。

    他跟着走过去。

    “跟你一起进来的二十名竞逐者，都已挑中最中意的原材料，轮到你了。”

    疾风袭过。

    艾尔海森拍开带血的手，跑向那个倒地的文弱少年，每一处刀伤都命中要害，探一探鼻子，已没了呼吸。虽然是人造人，却是血肉之躯，身体还有温度，肌肤触上去还有弹性。

    “给！”

    只有一个能成为人。

    斯万也是急了，伸手强行抱。谁想石桥的栏杆太矮，不仅没抱成功，推搡间，一个失手，把艾尔海森推下去了。

    -

    炼金术，都需要材料。

    13号打上水来洗了脸和手：“我干净了。”

    到处瓶瓶罐罐。

    契约已成。

    “很管用，我清醒了。”他坚拒。

    “你看，我才是最强的！”

    “……”/p>

    艾尔海森一惊，连忙回头，只见文弱少年倒在铁栅栏旁边，胸口飚出血。刺杀者正是白发少年13号，眼看刹那之花要生效，13号毫不犹豫再次挥出利刃，砍瓜切菜一样利落。

    噗通。

    13号说着伸出右手，竟然想握手。

    还是被拖上湖。

    都一脸颓败，毫无朝气，好像经过了什么致命打击。

    “别动我。”

    任务栏缓缓出现一行字：【副本：诞生之日】

    “为什么杀他？”

    艾尔海森浑身湿漉漉躺草地上，绝望：鸭子……

    而艾尔海森还处于震惊中。

    《[原神]艾尔海森的Bking直播间》最快更新 [lw77]

    其他进入副本的玩家都挑完了，这十来个少年是剩者。他们迫切的呐喊，是期望能被挑走。看着一只只伸过来的渴望的手，艾尔海森的恻隐之心顿起，不知该怎么办。

    炼金坊的大门合上，红袍女子连同少年们的命运一同关闭。

    这意味着只能成功，否则退出直播，关注磁场断裂，未来的自己会重新陷入癫狂。很好，彻底清醒了，他重新聚焦在任务上：

    不同的规则约束不同的人。

    原材料是人造人？艾尔海森立刻明白：副本任务，要炼成的是一个人。

    艾尔海森用手挡住。

    “没有花的人会回炉重造，我不要死。”

    回头。

    “我要得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