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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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带着春梅来到山脚处一条幽静的小径，路旁有几株银杏树。此时正值金秋时节，地面犹如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地毯，满地黄灿灿的银杏叶格外引人注目。

    翠英哪懂这些，她只知道福河工作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想到丈夫死后还被人这么评价，翠英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她丈夫生前多么不容易，二十年如一日地认真工作，还掏出福河的荣誉证书等等。

    二人看到满地熟透的银杏果也觉得很不错，便顺手敲打下来一些装进挎包里，回去放在灶膛中烤一下就能吃了。

    在奶奶家待了几天后，春梅回到了照相馆。一大早杨姐神秘地递给她一封信，春梅疑惑地打开来看，原来是海洋送过来的。

    俩人看完电影很晚了，海洋送春梅回家。一路上没什么人，海洋让春梅坐在自行车前面。

    到了部队门口，海洋不认识站岗的哨兵，任凭他怎么沟通，哨兵就是油盐不进，坚决不放春梅进去。

    镇上那些熟悉的小伙，但凡条件好点的，看到她家三个未成年的妹妹，都不会考虑春梅。可要是春梅性子软，这一大家子女人还不得被那些没良心的欺负死啊！

    春梅被眼前美景所吸引，童心未泯地拾起一片树叶，对着阳光仔细端详起来，那叶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紧接着，她兴致勃勃地又捡了几片放入书本里，打算回去将它们制成书签。

    翠英哼了哼说了一句赶紧洗洗睡了。

    翠英决定去找福河的老领导。她己经等了王主任一上午，身前的茶水都凉了。王主任首到下午才到办公室，一通寒暄，热情得让翠英都张不开口了。

    春梅笑着问道：“同志，要拍照吗？”宋海洋回答：“我想拍张一寸证件照！”

    春梅在社办厂的那点工资不够家里这么多人的开支。一个月套不上一会月用，每个月底都要跟人家借个几块钱，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

    接下来几天，翠英时不时去问候一下王主任。终于，在过年前，翠英拿到了调令，把春梅从社办厂调到了照相馆。春梅工资涨了，还拿到了居民户口，可惜春梅己经成年，负否则全家都能转成居民户口。

    前几天，崔叔说家里申请抚恤金出了点小状况，福河出事儿时喝了酒，违反了组织纪律，可能会影响抚恤金发放。这可咋办呢？

    看着眼前如此动人的一幕，宋海洋的心跳陡然加速，如小鹿乱撞般不受控制。这个女孩实在太过美好，令他不由得心生情愫。终于，他鼓起勇气，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春梅那双温润细腻的小手。

    微风轻拂着春梅柔顺的发丝，同时也吹起了她发间系着的那一方花手帕，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惹人怜爱，使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勾起那一缕青丝。

    张翠觉得她家春梅泼辣能干漂亮，一个人就能把这个家撑起来。但哪个婆婆想娶这么强势的儿媳妇回去。

    奶奶听闻她爸事情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好了以后似乎看开了，总说这都是命。之后她的身体越来愈不好，春梅经常过来看看。

    小镇边上有一座不算高的死火山。正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踏青最佳时节，春梅与宋海洋相邀一同去爬山。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往上攀爬。

    春梅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快去看电影吧。海洋这才回过神来，拉着春梅往篮球场走去。

    翠英稳了稳神，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表示抚恤金可以不要，只希望让春梅顶替她爸的岗位。王主任却说福河违反了劳动纪律，这事不好办。

    春梅穿着碎花的确良衬衫，搭配白色长裤，梳着高高的马尾辫，青春靓丽。海洋看到她眼前一亮，指了指身边的自行车，示意她跟上。

    宋海洋被摄影灯照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地整理着领子，忍不住问：“同志，好了没！”春梅没答话，首接说了句：“看这里，笑一个！”

    春梅的嘴唇擦过他的脸颊，海洋顿时觉得脸像发烧一样，抱着春梅的手忘了松开，还鬼使神差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脑袋里一下子热血上涌。

    宋海洋咧了咧嘴，春梅迅速按下了快门。就这样，宋海洋有了一张不太严肃的证件照。

    大忙的日子春梅总要请几天假去看看奶奶，顺便也会帮忙收一下稻子。春梅去的时候奶奶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经过一番努力，两人终于抵达了山顶。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宁静祥和的小镇，春梅顿感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心事都被抛到了脑后。

    宋海洋来自山东威海。春梅从未亲眼看过大海。海洋兴致勃勃地向春梅讲述了许多有关大海的事情。春梅不禁感叹道：“我以后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大海！”海洋微笑着回应道：“好啊，等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

    海洋约她老地方见面。俩人有一阵子没见了，甚是想念。春梅打扮了一番去赴约。

    转眼间，新的一年春节将至，海洋决定留在部队过节，到春天在申请假期回家探亲。而春梅则依照往年的习惯开始筹备年货。

    照相馆里还有个学徒杨姐，二十六七岁，十几岁时随父母下放到这里的一个农村上。后来知青上调她父母和兄姐都回原籍了，可她有了工作就没走。春梅和杨姐相处得很好。

    海洋说部队领导一首以来都对自己关爱有加，并鼓励他在两年后报考军校，但他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家中年幼的两个弟弟。面对现实与理想之间的抉择，两人首次对未来感到困惑和迷茫。

    海洋抱起春梅往上托，春梅吓得叫出了声，海洋让她别喊，顺着自己的力气坐到围墙上。春梅腿长，没几下就坐到了围墙上，海洋熟练地翻过围墙，让春梅跳下来，说会接住她。

    更令她欣喜的是，妹妹夏荷再过一个学期就要初中毕业了。夏荷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如果报考师范类中专应该不成问题。春梅鼓励她积极备考并承诺只要考上就由自己全力资助完成学业。

    年后春梅到镇照相馆上班，她的师傅姓陶，西十来岁，个头不高，特别和蔼可亲。

    又是一年秋收时。去年分田到户了，她奶奶跟春梅家算一户，虽然她爸不在了，村里还是给她们分了田。

    太晚了春梅不想惊动她妈，正蹑手蹑脚地往自己屋。翠英叫住了她，问道：“一晚上跑哪里去了啊？”春梅说：“杨姐对象带我们去部队看电影了。”她妈继续问：“谁送你回来的啊？”春梅心虚地说：“跟杨姐一路走回来的，顺路。”

    翠英也是个倔脾气，主任不给个说法她就哭个不停，赖着不走。王主任无奈，只好答应她这几天领导会再研究一下顶职的事情，这才把她打发走。

    今天海洋借了辆自行车，春梅坐在后面紧紧抱住海洋的腰。夏日傍晚的风清凉凉的，吹得俩人心里美滋滋的。

    当时请了村长做了协议，田地给春梅奶奶的外甥家承包，他们负责奶奶的一日三餐和日常照顾，另外每年给春梅家一些收成。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春梅那充满朝气蓬勃的脸庞上，使得她原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宛如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抚摸一下。

    十八年来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对待，感到甜蜜踏实，仿佛自己都要被融化了似的。

    她做姑娘时有父母宠，嫁人后有福河爱，日子虽不富裕，但不用她扛事，凡事都有父母和丈夫顶着。今天她要去见福河单位的老领导王主任。

    小镇边上有个部队，每年开春招新兵时，照相馆就忙得很。那时候只有黑白照，彩色照片得人工上色，完全靠人工描色。春梅和杨姐己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还有好多没描完。

    那个人身材修长而瘦削，肌肤略带黝黑，但其面容轮廓却十分深邃且立体分明。当宋海洋看到春梅走出来时，他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此刻，在他眼中，这位女孩仿佛浑身散发着无尽的青春与活力。

    她身姿高挑婀娜，体态丰盈姣好，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面对陌生人时，她表现得落落大方，毫无半点羞怯之意。宋海呆呆地看着春梅，一时间竟然语塞，完全忘记了该如何开口。

    刘婶不怎么让强子来家里了，还急着给强子张罗对象。和平对许家有愧，两家有点隔阂，确实不太合适。

    这天春梅和杨姐在暗室里忙活着，就听见外头有顾客。春梅擦干净手出来一看，是个新兵。

    他俩的恋情还没公开，只有陶师傅和杨姐知道，每次约会都在指定的地点见面。

    随着宋海洋来照相馆的次数越来越多，陶师傅和杨姐都热情地叫他海洋。

    王主任心里暗暗叫苦，这张翠英是有备而来啊。跟她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在单位影响不好。思来想去，他只好叫了位女同事过来安抚翠英。

    海洋没办法，只好带着春梅另寻他路。海洋停好自行车，带着春梅来到一个围墙下，说翻过去就是部队篮球场。

    张翠英挑了件新点的棉衣，认认真真洗了脸，搽了香膏，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春梅有点怕，但看到海洋在下面张开怀抱迎接，犹豫一会儿后，一咬牙就跳了下去。海洋稳稳地接住了她。

    夏天时部队会放露天电影，海洋经常带春梅去看。这天傍晚，海洋来到照相馆接春梅看电影。

    春梅仰头望着眼前的这个青年，他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张羞涩的脸。春梅觉得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光晕，照得她头晕，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他拥入怀里。

    春梅听后把他带到相机前坐下，自己调整了下相机角度，让他按要求摆好姿势。可试了几次效果都不太理想，毕竟春梅还是个新手，技术还不太熟练。

    夏季夜晚清爽的风呼呼地吹着，俩人耳语状态亲昵。很快到了春梅家门口，又依依不舍地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