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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紧要的日子还来他的府邸?
“郡主恐怕是要生了,产婆说就在这几日。”丫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颜良面露喜悦之色,抬步往厢房走,产婆将婴儿包在襁褓当中抱着出来,一边轻拍着一边让人瞧,“郡主生了个大胖娃娃,瞧瞧这长相,日后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呦。”
“什么?”颜良不甚了解,终于肯抬起头来看他,只一个眼神对上便又转开目光道,“臣愚钝,还请五皇子说明。”
产婆心领神会,“郡主好着呢,这会儿脱了力歇着呢,不若让五皇子瞧瞧吧。”
自从和庄含玉成婚后这么些年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若非今日庄含玉在他府上诞子让他无处可藏,洛明珩相信,他会躲着自己一辈子。
里头的产婆交代了一声,丫鬟出来道:“郡马放心,郡主一切安好,女子诞子时叫得大声是好事。”
“臣颜良,见过五皇子。”洛明珩侧首看到一个拱手作揖十分规矩的行礼,头几乎埋在两臂之间,根本瞧不见脸。
洛明珩坐在堂中悠闲地喝着茶水,庄含玉在他身边像鸟儿一般叽叽喳喳的吵闹,反复念叨着两句话。
颜良这才稍稍安一些,点了点头。
她一把拉住洛明珩摆在案上的手,抓得死紧。
“我好痛,我娘亲就是死在产房里的,我该不会……”话还没说完,他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闭嘴,产婆很快就到,你不会有事的。”
很快,管家将一众丫鬟集结到东厢房的门口,听着产婆的吩咐,端着一盆盆的水入内,很快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时隔几载,见孤还是老样子。”脸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东厢房里一声婴儿的哭啼声打破安静,直冲云际,洛明珩抬起下颌往厢房那儿一指,“去瞧瞧你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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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咬紧牙关道:“臣罪该万死!”
“既是兄妹之情亦是手足之情,无男女之情。”他洛明珩还没到人需要同情自个儿的地步。
右一句,“这香包是哪家的姑娘送给你的。”
周围的丫鬟都笑了,产婆一脸理解地说:“郡马,孩子啼哭声嚎亮才好,说明是个身强体壮的小公子,您这抱得太僵硬了,来,手肘放软一些,对就这么抱着。”
“孤倘若真喜欢容喜郡主,你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洛明珩冷笑一声,看着他问,“孤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又岂能容得下一人。”
多年来的心头结终于在今日解开,颜良长出一口气,神色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简直是胡闹!”洛明珩起身一把将她的胳膊绕到脖颈后拦腰抱起,神色肃然的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将产婆请到孤的府邸来,为郡主助产。”
她挺着个大肚子精力没有以前那般好,说累了,丫鬟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倒上茶润润嗓子。
口中的干渴缓解,庄含玉舒了一口气道:“瞧你这嘴硬的跟蚌壳似的怎么说都撬不开,不问了不问了。”
古景即可领命去办。
产婆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坐上皇子坐的马车,一路赶到厢房,看到洛明珩也在,正要行礼呢,他站起身道:“不必多礼了,赶紧给郡主助产,将府中上下的丫鬟召来,全由产婆差遣。”
女子诞子时,丈夫怎能不在身旁陪着。
开了一间东厢房,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平日里受伤都不轻易落泪的人此刻涕泗横流面容煞白的拉着他的手,声如蚊蝇般微弱,洛明珩只能贴着她的唇才能听清:“我好痛,我不要生了……”
紧绷的神经被她此刻的话化解,洛明珩无奈轻笑道:“你还能让肚子瘪回去不成?”
洛明珩并没走远,站在东厢房外的院子内,屋内时不时传出庄含玉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他虽面上不显但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皱了皱眉转开身子背对厢房。
左一句,“你以前从来不会贴身佩戴香包。”
“他一直哭,如何是好?我哄不来。”他急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红到了脖子根。
说着抱着人迈出大堂,往后院去,古景跟随在左右,又听自家主子吩咐说:“去把颜良找来,就说郡主要生。”
“哼嗯……”她捂着肚子头上冒着冷汗,刚才还圆滑红润的脸蛋一下变得像纸一样苍白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的吐息着。
这么多年了,五皇子还是未娶,与他关系匪浅!
洛明珩这才放下茶杯,语气淡淡的调侃着她:“一个寻常的香包你这般上心。”
目光一转,看到湖边站着身着瑾瑜色白滚浪细针绣锦衣的背影,神色变得复杂。
感受到庄含玉的力道,白皙的手指被捏红了,他转头看他脸色不大对劲,心中略感不妙地问:“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五皇子与郡主自幼青梅竹马,若非臣……臣愧对五皇子,无言面对您!”颜良闭紧眼眸,今日算是硬着头皮坦然的对面了一次。
“何罪之有。”洛明珩挑眉疑问。
他踱步至产房门外,又不敢阻挡丫鬟出入,攥着衣袍的手很是不安,神色局促。
颜良缓缓地适应着,眼神时不时的往厢房里头瞧。
在阳光的照耀中,湖中的水似洒了金箔一般波光粼粼,院门口两道身影连接入内来,走在前头那个清秀文气的男人便是颜良。
一直觉得自己插足了二人之间感情的颜良,相隔多年终于在洛明珩的提点下明白过来,半知半解的看向他道:“臣斗胆一问,五皇子待郡主……是何感情?”
“寻不寻常你自个儿心中门清,那姑娘家自个儿做出来的针线活,哪能跟外头买的一样,罢了我不同你闹,肚子都难受。”庄含玉哼了哼声,忽然感觉身下阵痛。
说罢,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颜良,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身子僵直着不知如何是好,孩子还一直啼哭着。
说罢,洛明珩将手收回来,手掌捏得血红泛着紫,他背在身后出门去。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她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可泄,摆手臭着张脸。
“怪不得你爹认为你这辈子没有大出息,就只是个死读书的,”洛明珩口气从容,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意思,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只会固执的认死理。”
颜良作为他幼时的伴读,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自己很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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