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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常了。

    不过，淡星细看，的确发现为楚辛说话的，大多是来自联邦的up主。

    “你们口中所说的垃圾，两天内达到五亿观看人次，用户留存率达75%，”她说的每个数据，都让他们既嫉妒又生气：“你们研究，研究出了什么呢？但凡能研究出点成绩来，也不至于来我直播间无能狂怒。”

    【摸摸楚辛，大大别气！】

    【搞什么？我眼睛要被闪瞎了。】

    但同行就是同行，一眼能看出来红眼病的味道。

    “至于你说大家在看我笑话？”

    被嫉妒，被抨击……

    观众看见橡皮彩球上的西装小丑曲起双手，做了个吃惊的动作，接着是沉思，最后头上冒出个小灯泡，表示自己明白了：“你们好急啊。”

    【主播人呢？】

    原本空无一物的渔线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橡皮彩球。

    直播分为平面和全息两种。

    对她来说就像喝水和呼吸一样自然平常，可以轻松地与之共处。

    但也不全是一面倒的。

    和三人打听了楚辛对他们的指导后，淡星对楚辛的佩服更上层楼。

    【怎么把直播间弄得这么黑？】

    他们痛陈着自己的委屈，怀才不遇的原因都是因为出现了楚辛这种老鼠屎搞坏了一窝好粥，排行榜和推送上全是垃圾，让他们这些明珠蒙尘，从楚辛骂到【TK】平台的人工智能：【那根本是个没有审美的人工智障，会将楚辛的视频定位为优质内容已经很有问题了。】

    楚辛：“有点意思。”

    【声控太满足了！】

    【给主播刷俩礼物，千万别被搞心态，我觉得好奇怪呀，我就喜欢看这种视频怎么就成没见识啦？】

    谁急了？

    灯又熄灭。

    【一个做内容的平台百花齐放才会有健康的发展，你今天觉得A不好就把A封杀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这个众矢之的？】

    她收拢五指成拳，将花揉成粉尘。

    其实到这为止，都只是在理论。

    联邦相信市场有它自己的选择。

    群里一直在吵，淡星翻纪录翻得很费劲。

    一时之间弹幕乱飞。

    楚辛竖起一根手指，指尖喷出一朵紫蓝色的玫瑰花：“下一个视频什么时候出？三天之内，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女演员，接下来拍的视频都会以爱情为主。”

    有些感到莫名其妙的观众被她这句无能狂怒的形容逗笑了。

    还在橡皮彩球上做了个跳跃动作卖萌。

    在真正能执导前，楚辛做过一阵子的舞台剧团演员，她不仅会拍流行电影，自己更会演默剧，能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向观众表达出自己的意图。



    【我做梦也想不到up主会是这个形象的，好会装，我好喜欢】

    当灯再次亮起时，橡皮彩球上站了个人。

    【全黑吗？有点恐怖，我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

    她翻了一会，却都觉得没意思。

    她站在橡皮彩球上弯腰，行了个对观众的礼：

    楚辛每说一个问题，头上便冒出一个红色的问号。

    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哈，祸害TK还不够，还要去万影排放你那些劣质垃圾？】

    “不过——”

    中午和珊拉吃完饭后，她想给自己放一小会的休假。

    “第二，”

    在网友的好奇心达至顶峰时，灯关了。

    “第一，”

    “啊对对对，”楚辛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认可：“理论，那我就挑着些问题回答吧。”

    【你的视频只能糊弄糊弄没见识的荒远星球居民，其他大家都在看你笑话。】

    【哈哈哈哈，有被可爱到！】

    【楚辛滚出TK！】

    【楚辛我是你的粉丝，拍电视剧吧！我想看你的女主角报复那一家人！】

    【[TK链接：楚辛正在直播，房间名：聊聊天]】

    “我就是一个喜欢拍戏的导演，我叫楚辛，我是联邦人，”楚辛一顿，语调低柔了下去：“我来的地方每个人都来自那里，我去的地方每个人都会去*。”

    导演肯定要懂戏。

    第三句发言得到了许多小up主的同意。

    于是弹幕里就出现了不和谐的发问。

    “什么事儿这么激动啊！”

    突然，响起大灯亮起的声音，光源在上方，网友下意识地仰头去看，看到一条细细的渔丝悬挂在半空中，渔线的两端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由何物支撑着。渔线是透明的，也没有特别之处，可这是黑暗里唯一的物件，人的视觉本能就是会聚焦于它。

    主播这句话在网友脑海中响起的同时，眼前的西装小丑也双手往裤袋里掏了掏，把空空如也的兜掏出来给大家看，接着耸了耸肩。

    哪怕市场最终作出的选择耐人寻味，出乎意料，那也不能撒泼打滚。

    前者就跟楚辛上辈子的一样，后者则需要花钱搭建出自己想要的装潢，只要投入的成本足够多，主播可以在全息世界里弄一个可容纳几十万人的体育馆，而主播则变成巨人，在中间唱歌跳舞。

    就在他打算和同行分享自己的心得时，发现一个UP主大群里正群情激愤。

    有壮丽风景，有温馨房间，也有表演用的舞台。

    【怪、怪恐怖的，我要开始怕了……求连麦一起看直播的，呜呜呜！】

    【拍视频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我们都下苦功研究过的。】

    【对，进来直播间的很多都是你的前辈，你的态度不能这么轻佻。】

    这些骂她的人，好多都换了小号。

    ……？

    这星域黑一出，群里就炸锅了。

    他们以为楚辛会是欢乐喜剧人的形象，或者是个喜欢对家里长短指点江山的中年人呢。

    【我们是来跟你理论。】

    不看不知道，一看无语了。

    【你们有意见，不如直接跟她说？】

    【我要给你刷礼物！】

    【对对对，就是劣质内容。】

    五分钟后，楚辛开播的消息不迳而走，好多因为短视频关注了她，又在苦等后续的星际网友涌入她的直播间，却跌进了无边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楚辛的确不恼，她的语气很轻松。

    这一幕，狠狠地刺痛了那些想进来质问她的同行的眼。

    听声音是很年轻的。

    【说要封杀楚辛的都是帝国的UP主诶，果然搞君主制的就喜欢封杀啦[狗头]】

    仿佛猜到了观众的疑惑，楚辛轻轻一笑，抬起手做了个摸着下巴思考的动作。

    未等发生下一波乱子，灯光便再度亮起。

    【………我靠！】

    “我不欢乐吗？”

    她拥有高瘦身材，西装是修身剪裁的，掐出了细细的腰线，网友才能从这看出她的性别来，她脸上戴着一张小丑面具，面具上用油彩描绘出的鲜红嘴巴正朝观众微笑。

    很快地，淡星就找到了原因——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直播间，我是你们的导演，楚辛。”

    【楚辛就是试图用劣质内容来扰乱市场，我认为这种行为很不好，挤占了其他导演的生存空间，也给新人起了坏的带头作用。】

    他们没急！

    直接在每个观众的脑海里响起来。她的声线轻柔磁性，情绪底色却是冷淡的，仿佛由冰凉细沙组成的沼泽，吸着人心直直地往下坠。

    可惜她这人性格闲不住，休息也想找点事做，正好她的帐号收到的评论全是问她什么时候出后续或者新视频的，她便正好开个直播统一回复，也想试试星际时代的直播是什么样的。

    在大家以为她要继续轻松的时候，楚辛的语气却来了个180度的急降温：“你要批评我的观众，那我就得反驳一下你了，你研究拍戏就是这态度研究的？不尊重观众的创作人只会被观众所离弃，把观众当傻子，你永远做不出好的作品。”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以后会做什么？”

    “我以后会继续拍视频，等存够钱，就拍电视剧和电影。”

    【我觉得她拍的视频都很愚蠢，会给她点赞的观众也全是蠢货，根本没有审美。】

    全息直播的收音设备是顶尖的，楚辛又选了最怪异的播放方式——

    …

    “我气什么，他们都这样了，我顺从着点他们又怎样呢？”

    【TK】有许多现成的直播布景，能以相对低廉的价格租下来，供自家up主使用。

    喜欢这风格的观众真不少，只是大多表示了意外。

    楚辛决定自己搭一个便宜的。

    淡星好奇，翻起了99+的纪录。

    “哦？”

    急？

    面具后的楚辛看到这些恶意弹幕，眉毛也没动一下。

    淡星看到，甚至有人提出楚辛拍的是劣质视频，应该封杀她。

    “且来看吧，我拍戏就是为了取悦你们。”

    被同行惦记的楚辛一个上午都在拍视频。

    正吵得厉害，不知是谁发了一个链接——

    楚辛做出掏兜秀穷的动作后，直播间里居然真有不少观众开始打赏她。

    说完后，她张开手，玫瑰便落在她的掌心。

    “今日开播，是想回答你们一些关于我的问题。”

    ………

    是什么让辩论气氛直接白热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