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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五章·死硬的嘴

    “你别太过分，我是真的会假装跟你玩s/后把你往死里打。”佟知隽单手叉腰。

    可是等了几个月之后，却因为肺动脉栓塞过世。

    好在航班并没有特别赶，来得及去剧组告别。

    老爷子的子女办了丧事之后，一直到过了头七，才联系了张露青，最后电话打到佟知隽这儿来。

    本来吃过午饭之后，佟知隽打算去找他，可是突然到来的电话使他不得不尽快回上海。

    但这也仅仅是一场，后面还有其他戏要折腾呢，高强度运动下来，演员和工作人员都不容易。

    段骁恩先一步去做妆造，佟知隽则是出去吃了晚饭，又打包了一份，带去剧组，给段骁恩开小灶。

    吃上滑嫩的水煮鱼，佟知隽连日的糟糕心情一扫而空。

    佟知隽不以为然：“哪那么容易感冒？”

    路上听佟知隽转述了凌追的嘱咐，他失笑道：“凌导可真是操心，什么细节都关心着。”

    “今晚拍外景，你还跟着跑啊？别到时候再感冒了。”段骁恩说。

    卸了妆，换了衣服，他们如愿去了那家水煮鱼店。

    段骁恩立即捂住胸口，向后倒退一步，要昏死似的，“啊，我被打中了！”

    小小的瓷制树懒，在暖黄色灯光下更显娇憨可爱。

    这时候，热奶茶终于送到了，每个人都领到一杯，一下子就给冰凉的手心和胃袋带来熨帖的温暖。

    佟知隽丢下手机，翻了个身，“这事儿过不去了？”

    他的动作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连凌追也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小声给下一场的其中两个年轻演员讲戏。

    回酒店之后，俩人一起打了会儿游戏，然后睡了一觉。

    有会来事儿的工作人员招呼佟知隽, 直接给了他一个苹果箱，让他可以坐旁边看, 总好过站着。

    主要是给佟知隽，其他人倒是顺手的。

    佟知隽便用死硬的嘴打了他一下，说：“别耽误睡眠时间。”

    段骁恩拉着他到一边去，神情柔和地说：“原本明天下午要拍的戏也是这个景, 一会就能开始，我会尽快。”

    “卡！休息一会！”凌追拿着对讲机喊人。

    “我们出去，”佟知隽也跟着起身，“我看今天下午段哥没戏？”

    佟知隽注意到他的目光，抿了抿唇，说：“那也不能玩了，下午你睡会儿，晚上我去看你拍夜戏。”

    “我去，吃到热乎的饭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引发周围一阵哄笑。

    这一餐吃得畅快，佟知隽多长时间也不吃一回辣的，吃饱之后手里捧了一杯奶茶，慢慢压住舌尖的痛感。

    熬夜本来就消耗精神，加上今晚风大，过了十点之后，在场众人就都有些萎靡了。

    完蛋，今儿的水煮鱼要泡汤。

    段骁恩演的角色不厌其烦地上车、开车、抓人……站一旁的佟知隽都把这套动作记下来了，各个角度取景，足足拍了二十多遍，才算是过了。

    “所以呢？”佟知隽迟钝了一下。

    等所有需要的镜头拍完，已经十二点多了。

    拍摄过程中，段骁恩稍微有点什么大的动作，他提心吊胆，如此拉扯之下，精神紧绷得受不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段骁恩只好等到时候再说。

    好在佟知隽颇有兴致，穿着外套跟着工作人员跑，倒也不觉得冷。

    “不想打游戏，想让你用你死硬的嘴打我。”段骁恩一把抓住了佟知隽的手。

    但是她不可能早早放人的，剧组偶尔提前收工，那是省下来的一点点时间来不及准备下一镜，如果来得及，肯定是要拍出来的。

来，什么毛病都好了，凌追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儿。

    奶茶数量太多，一时半会送不到，段骁恩便把自己的外衣给佟知隽穿了，很快就开拍下一个镜头。

    本来《街头巷尾有高人》在下个月开拍，他找到了不同手艺人，由明星嘉宾跟随手艺人学习，第一站就是上海本地的一位糖画爷爷。

    凌追把分镜本交给助理，扭头对佟知隽说：“佟导跟我们一块吃还是跟小段出去？”

    佟知隽跟段骁恩没说上几句话, 那边凌追就喊人了, 因此只好暂时分别。

    “小卷儿，我明天上午休息。”段骁恩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说。

    佟知隽远远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忙他的，并没有说话。

    他们面对面，偶尔说几句话，嘴巴被又红又烫的汤汁染上颜色，即使微微有些狼狈地被汤汁溅到也无妨。

    “打游戏吗？吃鸡？”佟知隽一边说，一边点开游戏。

    “真是的，我又不想打死你。”说着，佟知隽快速亲在他脸颊上，一触即分。

    “得了，既然凌导都说了，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佟知隽笑眯眯地说。

    说是没有碎辣椒，得益于店家会在出菜前用细密的网筛筛走影响口感的东西，比如辣椒、花椒，以及其他香料，若是客人喜欢那口感，单独提出也可以留。

    第二天，段骁恩的戏是下午开始，但十二点就得化妆，所以他提早走了，佟知隽独自睡到自然醒。

    佟知隽听到动静, 不知不觉间面红耳赤。

    “这嘴硬的，都能装投石机上打人了，打谁谁死。”段骁恩一边揶揄他，一边拿了手机，买了今晚所有人的奶茶。

    佟知隽明明什么也没干，但还是累得慌——主要是心累。

    老爷子一听能宣传糖画，乐呵呵地答应了，一直很期待综艺开拍。

    段骁恩凑近，颇有几分无赖的意思，说：“工具能不能选你那死硬的嘴？”

    华东太热，这摊子开得不容易，但老爷子为的是开心，倒也不图赚多少钱。

    段骁恩无奈道：“再多灵气, 也要转化一部分给匠气，不然灵气用尽, 他日就是伤仲永咯。”

    说话间，段骁恩也走过来，跟凌追打了招呼之后，与佟知隽并肩去休息室。

    被人当面调侃什么的，还是有些不习惯。

    目光相汇的一刻，段骁恩立刻眼睛一亮，抬臂挥手。

    佟知隽傻乐，段骁恩却又补了一句：“但是甘之如饴，快，多打几下。”

    对自己要演的内容了然于胸，才能随时随地有一个保底的表现, 否则真要是全剧组都去等演员的状态，那戏也没法儿拍下去了。

    “啧啧啧。”佟知隽不做评价，到底没有再动用这张死硬的嘴。

    “嗯，今天大夜，”凌追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了一嘴，“别在外面太久，免得他晚上没精神。”

    余小舟倒是比段骁恩早一步发现佟知隽的到来，抱着大水杯跟佟知隽打了个招呼，然后拍拍段骁恩的肩膀，示意他抬头看。

    佟知隽紧急回上海，是因为他原本找的综艺嘉宾突然离世了。

    剧组继续忙碌着，段骁恩站在一边补妆，道具师在检查下一场的道具，灯光师正忙着调光……几乎每个人都没闲着。

    “今晚别睡素的了吧？”段骁恩发出请求。

    段骁恩却低声跟化妆师说了句什么，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佟知隽走去。

    反季拍戏最为致命，这已经是十月底了，穿着短袖拍夜戏，风一吹过来，浑身汗珠都跟着泛寒。

    今晚是追击戏，剧本表明了这是一个大风天，所以才特意挑了这么个风大的晚上。

    回到酒店之后，原本他们是打算洗洗睡的，可是躺下之后，浑身又松懈下来，倒是睡不着了。

    天色越来越暗，果然入夜后变得冷了起来。

    这也是他要系统地学习科班演员要学的内容的原因。

    他倒是会尽快, 但过不过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还得看其他演员的状态, 所以也说不好要用多久。

    这一别，就又是好些日子不见。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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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有六个主要演员, 郭城益、段骁恩不必说, 倒是有两个才从院校毕业的年轻人，需要前辈带着入戏, 来来回回也折腾了不少时间。

    佟知隽在人群外听见了凌追的声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之前佟知隽在他那买了糖画，送给姐姐资助的王湘妹，后来要做这个综艺，就想起他来。

    爷爷原本是北方人，后来子女在上海打拼出头，把他接来上海住，老爷子放不下自己的糖画摊子，就在上海重操旧业。

    “我看你心里打的可不是这个主意。”段骁恩说着，目光落在他耳垂上。

    佟知隽渐渐觉得冷了，从余小舟那要来段骁恩的外衣，快步跑上前去，亲手给他穿上：“还说我，你才是要感冒。”

    佟知隽摇摇头，但很快就打了一个寒颤。

    段骁恩给别人点的都是常规的珍珠奶茶，但是他单独给佟知隽的奶茶加了好几种小料，有点儿像是当初拍《盲》的时候他喝的那种，满得堪比一份八宝粥。

    “挺好，吃完就饱了！”佟知隽吸溜了一口，厚实绵密的芋泥在口中微微化开。

    段骁恩却问道：“你冷不冷？”

    这场夜景一直拍到后半夜，中途虽然吃了夜宵，但收工的时候还是顶不住疲乏。

    这样的意外谁也不希望发生，佟知隽祭奠了老爷子之后，又紧急联系预备的手艺人，补上缺掉的这一

    “不急, 你一旦状态差点, 或者急躁一点，就免不了有网友说你演技太匠气,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看出来的。”佟知隽说着，还撇了撇嘴。

    毕竟很多设备都是租的，按天收费，多拍一天就是多一笔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