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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余下四十一名练习生都期盼的一刻，她们都希望这最后的机会落在自己身上，然而幸运的只有一个人。

    如果不是大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长相也毫无相似之处, 甚至可以当这是复制粘贴出来的舞台了。

    微博里到处都是粉丝催着同担投票，当初阅微帮建的几个后援团已经移交给了真正的粉丝，没有露出马脚，不会追星的粉丝在前几日刚入坑的韩圈粉丝的带领下，学着去跟其他家粉丝搞联投，复杂的投票数据，她们也逐渐可以搞懂。

    佟知隽见她们走远，拿起门卫室大包小包的礼物往回走。

    同步率虽然惊人, 但到底节目热度不够, 在热搜上挂了两个小时，之后热度就逐渐降下去了。

    “嗯，好啊，不知道为什么也可以，你想打来就打来，我在的时候，一定会听。”段骁恩说。

    江闵秀的声音很好听，她故作神秘地拿起装着明信片的信封，夸张地吸了一口气，“这位练习生，平时非常努力，她的名字，是三个字。”

    粉丝们陆续离去，临走前还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试图等到偶像们出来。

    “我不知道，”佟知隽说，“就是突然想给你打电话。”

    佟知隽定睛一看，外面好像有人。

    自己喜欢的人，自己想要追逐的目标，就在某个地方努力着，真的是非常鼓舞人心的事情。

    她们一见来了人，立刻叽叽喳喳地问起问题来。

    江闵秀念出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第六十名的练习生，她默默无闻，却因为公演中惊艳的表现，拥有了一个六十万播放量的直拍。让我们恭喜孟佳期，得到了三十五万零二百九十票，成为最后一名晋级的练习生！”

    一枯萎，一盛放，让佟知隽百感交集。

    第六十名会留个悬念，从第五十九名开始，多念出一个名字，就多一个人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成绩来之不易，她会好好珍惜。

    穗杉岛的常住人口不多，这些粉丝肯定是特意飞过来的，仅仅是为了将礼物妥善交到偶像的手上。

    路灯像列兵，整整齐齐，两纵列照出去，尽头是录制基地的大门。

起跳。

    丁蕊就坐在穆辛窈旁边，见她傻站着落泪，急忙掏出准备好的纸巾，轻轻给她擦了擦，避免弄花了妆容，然后拍了拍她，叫她快上台。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一直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度祈求自己可以是那个第六十名，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留在了出道位里。

    十六号的晚饭比平时吃得早些，下午六点钟，练习生们回到了最初的录制大厅。

    佟知隽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如实告诉她们：“不可以的，她们录制结束后就去休息了，节目组规定不可以跟站姐喊话的。如果想看到她们，可以等之后的线下活动，或者是公演。”

    “她是一位个人练习生，让我们恭喜——穆、辛、窈，以一百零四万一千三百五十票的成绩成为第一次顺位发布的第九名！”

    之后的排名就没有太多意外了。

    导师团一人拿着十五张明信片，从汪子齐开始，倒序公布排名。

    佟知隽不太看得了女孩子哭哭啼啼，提前离开了演播室。

    电话很快接通，佟知隽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穆辛窈激动得站了起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十几个女孩子眼里闪着光，佟知隽笑着，叫保安帮忙收下礼物。

    他也觉得可惜，可是比赛毕竟是比赛，不可能让每个人都留下来，他也不可能为了让每个人都不伤心，组个百人女团。

    当初《李》A组发生意外，将戏腔与流行唱法结合，正是孟佳期提出的。

    第八十三章·人善狗欺

    要知道别的选秀，赛前就会把大多数练习生扒得清清楚楚, 漂亮宝虽然晚了许多, 但既然有了, 就意味着真的有人在认真追节目了。

    关键是她的兜仿佛无底洞，全场被她安慰了个遍，这画面多少有点喜感。

    佟知隽快步走了过去，发现门外的十几人都拎着袋子，期盼地向亮着灯的建筑望去。

    她们失落地点了点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第四期里播出了选曲的部分以及其中四个舞台，为了保证观众不会视觉疲劳，不同分组是穿插着播放的，没有按照公演当天的顺序来。

    佟知隽觉得，这档节目应该离爆火不远了。

    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无组织无纪律地乱投票，到现在有了饭圈的感觉，不过短短几天。

    其中最特别的，是穆辛窈收到的一朵玫瑰。

    那些不擅长舞蹈的练习生, 在主题曲录制之前，一遍一遍地扣动作, 不说跳出韵味，至少标准无误。

    其中一个女孩又问道：“我们今天可以看到她们吗？”

    十五号晚上，投票通道关闭，第二天中午，程序智能筛除掉无效投票，再算上一公的加票后，所有练习生的命运，被印在了明信片里。

    佟知隽把礼物交给选管，让她们送到练习生的寝室里去，自己则是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给段骁恩打了个电话。

    这四个舞台无一不让人激动，不断有新粉赶来，尤其是隔壁节目爬墙过来的，悄悄在微博拉踩，骂隔壁没有眼光，放跑了大佬留下了花瓶，尽管关键词都打了缩写，但还是被深谙饭圈套路的佟知隽看到了。

    数字越来越向前，终于念到了出道位。

    保安没拦着点吗？这么晚了有人的话，应该劝人赶紧回去的啊！

    顺位发布结束，四十名练习生将要离开这个舞台，关系好的人互相安慰着。

    “她是一位初评级和再评级都在A班的全能ACE。”

    并且在可以用算法计算的动作同步率之外, 所有人的口型, 都是非常一致的, 没有任何人因为自己的习惯而去影响了整体的整齐度。

    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但是对一部分人来说，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请问您知不知道丁蕊现在怎么样了？她腰伤有没有好一些啊？”

    佟知隽摆了摆手：“回去吧，我替她们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你们可以支持她们！”

    翌日开始, 三期节目连播三天，比《闪耀少女》的进度要快，但单论热度，依旧是二者之间有着鸿沟。

    出了小别墅，夜风轻轻吹过。

    “请问录制结束了吗？穆辛窈有没有很高兴？可以请您帮忙转告她几句话吗？我们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希望她可以一直走下去！”

    他去豆瓣专组看了一眼, 也是好评如潮。小组里终于有了聊选手的帖子，以及零星冒出的骂节目组瞎取名字的帖子, 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 有人在扒各个选手的背景。

    练习生们立刻看向姜慧雨、吴伊可、穆辛窈等人。

    “嗯, 那你说说？”段骁恩的声音里似乎融着笑意，如同寒冬的一汪清泉汩汩流淌。

    到了存放练习生私人物品的那间仓库，佟知隽发现，粉丝们非常懂事，并没有送食物这类东西，大多都是信件、手工作品、小饰品。

    “你好，是工作人员吗？我这里有给姜慧雨带的礼物，可以麻烦您转交给她吗？”

    向文妍坚守第一宝座，唐洛在这几天排名波动比较大，最后定格在了第三名，而第二名则是丁蕊，第四是一公力挽狂澜的姜慧雨。

    佟知隽追星过于随意，是永远不可能像这些粉丝一样热情的，但是他非常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沈澜溪和徐圆圆成功留了下来，分别是第三十二名和第四十九名。

    他是节目的创办者，也是将来女团的见证者，这当中最重要的便是，他参与到了每一个环节里，也切实感受到了粉丝对练习生们的爱。

    段骁恩这样的语气，让佟知隽稍稍平静下来，随后似是呢喃着说：“段哥，我好像有点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综艺了。”

    各种各样的问题纷沓而来，佟知隽几乎都没听清，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说：“我是节目的导演，各位有什么礼物可以放在门卫室，有想说的话可以写下来，我转交给她们。现在已经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怎么啦？”段骁恩温和问道。

    那是一个缠花发钗，做成了盛放的玫瑰模样，蚕丝在灯光下微微反光，这让佟知隽想起了初评级时的穆辛窈，她穿的白色吊带上，绣着小小的一个图案，正是一朵枯萎的玫瑰。

    佟知隽在墙角来回踱步，缓缓道：“我起初是觉得我能做综艺, 似乎还有点天赋，所以才会去做, 并且很庆幸我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天赋。但是现在我感觉，天赋也要为热爱让步, 真论天赋, 有无数人强过我, 我更应该庆幸的，我

    剩下的十二个舞台，会在第五期和第六期分别播出六个，连续三天播放让粉丝的热情高涨到了极点。

    她话不算多，作为在舞台上不算特别吃香的vocal，这一亮眼表现让她成功晋级。

    丁蕊不止给穆辛窈擦眼泪的那点纸，她在裤兜里装着好几包纸巾，安慰着泣不成声的淘汰者，仿佛一束阳光。

    第五名到第八名其实和穆辛窈一样，排名还不太稳，票数并没有拉开差距，在众多优秀练习生之间，也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所以佟知隽并不认为她们能够一直留在出道位。

    她对着导师和练习生们鞠躬，随后又微微转身，面向主机位鞠躬。

    穆辛窈缓缓走下台阶，调整着表情，却还是红着眼圈。

    ……

    于是初评级没有拿A的吴伊可被排除掉。

    路人大多不在意练习生背景如何，但是入坑的粉丝是在意的, 谁也不想因为自己一时不谨慎而粉了一个可能会塌房的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