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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澈乖乖点头往浴室走,可想起什么,他又停下来,回头看向穆晗风,迟疑一瞬,还是问了出来,“穆老师,您明天...有事?”

    “除了签合同...”童澈偷偷庆幸穆晗风没再拽着上一个问题不放,跟着重复了一遍,想了想,坦诚道,“我,我想再见韩清一面。”

    童澈一顿,他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不过最后也只是轻叹了口气,应了声“好。”

    之后不等童澈说话,他就又反问一句,“童童明天是想找我做什么吗?”

    两人是一起出的门,一起在一楼餐厅随便解决了早饭,穆晗风只喝了杯很浓的红茶。

    可这话显然不能直白讲出来,否则一定会被穆老师当作妖艳贱O。

    “那...”韩清问,“那在哪里见?”

    醒来,旁边的床上空荡荡,童澈已经不那么意外了。

    穆晗风阖着眼睛,在听到其中某句歌词的时候,有一瞬间身形绷得很紧,可很快就又放松下来。

    他身上裹挟着很重的深秋寒气,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穆晗风听明白了,“嗯”了一声,“对,真的有事。”

    童澈微微一愣,又很快回过神来,冲穆晗风露出个笑,还挥了挥手,也不管他隔着层窗玻璃能不能听得清,张口道,“穆老师,早上好!”

    他入睡总是很快,没多久就做起了梦。

    来录制节目的第一个晚上,两人就互加了微信,不过因为每天都在一起,还一句话都没说过。

    直到穆晗风叫他,童澈才又转回来坐好。

    至于为什么喜欢,童澈自己也说不清,他把这归结为这一个星期朝夕相处养成的习惯,亦或是他作为一个Oga,面对和自己信息素契合度很高的Alpha时会有的本能。

    不过既然穆晗风想听,童澈当然就不会拒绝,他点头道,“会唱,不过可能唱得不是太好。”

    加上的当天晚上,童澈就偷偷看过了穆晗风的朋友圈。

    韩清待他好过,诚心照顾过他,也确确实实伤害过他,到如今恩怨一笔勾销。

    童澈轻“哦”了一声,只觉得穆晗风今天的心情状态比昨天还要差,却没有再多问。

    童澈就答不上来了。

    童澈根本不敢多看,握着手机匆忙背过身去。

天》,你会唱吗?”

    穆晗风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丢了手里的半截烟头,推门走了进来。

    他就这样梦到了天亮。

    所以其实并没有想做什么,就是想和穆老师待在一起,做什么都行,什么都不做也行。

    惊喜来得太突然,童澈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呐呐道,“穆老师...这样,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有了昨晚的教训,童澈今晚没敢再犯花痴,一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那边韩清却不知为何沉默了下来,半晌,他咬了咬牙,问道,“澈宝,你...你能来康欣医院找我吗,我妈这边...离不得人。”

    童澈和娄危去了Soce总部,穆晗风的车却驶往了另一个方向。

    可想起韩清那天在电话里悲哀又恳求的语气,童澈到底还是无法完全狠下心来,便决定再见他一面,算是给这段友情,这个朋友,彻彻底底画下个终止符,以后江湖不见。

    童澈又无意识开始攥手指,正当他努力思忖着该编出个什么答案好时,就听穆晗风又开了口,“童童,你明天除了签合同之外,还要做什么吗?”

    童澈上了公司司机开来的商务车,穆晗风则上了一辆看起来很低调的,纯黑色迈巴赫。

    童澈抿了抿唇,淡淡“嗯”一声,“我明天下午两点以后有时间。”

    洗过澡出来,换穆晗风进了浴室,童澈倚在床头摸出手机,从通话记录里翻出那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手指微滞一秒,拨了出去。

    这一次,接通得很快,韩清的声音压得很低,听着比上一次还要疲惫,“澈宝。”

    穆晗风像是对童澈的决定毫不惊讶,只是道,“地址给我,见完面快结束时候给我发信息,我去找你。”

    穆晗风却并不在意,他缓了语调,“没关系,童童,我等你洗完澡出来唱给我听。”

    可今晚的梦很奇怪,梦里又回到了那片海边,海边却空无一人,没有曾经的小少年,也没有穆晗风。

    那条路通往市郊,沿路人越来越少,建筑物也越来越低矮。

    童澈丢出俩字“随便”,又补了一句,“人少就行。”

    他翻身下床,往前走了两步,果然,就又透过玻璃,看到了站在露台上,指尖夹着烟的穆晗风。

    之后,在停车场分开。

    他刻意模仿了原唱,把嗓音磨得要比平时更低缓些,也更慵懒些,有种别样味道,格外动听。

    童澈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控制着声线,尽量平缓道,“明天可以见一面。”

    听见旁边床上的手机“嗡”地一声振动,童澈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童澈点点头,抛开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用手机搜出来歌词,在心里找好调,就清唱了起来,“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

    ......

    童澈又把康欣医院的地址发了过去,刚发完,穆晗风就拉开浴室门出来了,身上只松松垮垮系着条浴巾。

    童澈想了想,从一大堆表情包中找出来个猫猫舔爪爪的,发了过去当作打招呼。

    没有人看见,穆晗风坐上的是驾驶位,车里没有别人。

    “真的?”韩清陡然拔高了音量,童澈依稀听见他快速走动的脚步,接着是一声很轻的关门声,他语气里是十足的惊喜,“澈宝,你真的还愿意见我吗!”

    这种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却还要发微信的行为很微妙,轻易就能滋生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蔽欢喜。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和穆晗风待在一起。

    穆晗风已经换上了睡衣躺好,偏头看他,“童童,唱歌吗?”

    只不过穆晗风的微信和他这人一样冷淡,头像是一片大海,背景还是一片大海,朋友圈就只有一条横线。

    像是有所感般,穆晗风忽然回头看了过来。

    童澈垂头看手机上的歌词,并没有注意到。

    挂了电话,童澈点开微信,又和娄危确认了明天的见面时间,之后,就打开了穆晗风的对话框。

    童澈耳朵尖就又烧了起来,他草草点头,“听...听您的。”

    童澈余光瞥到穆晗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却听他嗓音泛着哑意答,“睡得挺好,我也刚醒。”

    一首歌连唱了三遍,童澈听到穆晗风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平缓,他把手机锁屏放在了一旁,自己也躺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念头划过童澈脑海,可实在太快了,童澈没来得及抓住,于是他张了张口,只是问道,“穆老师,您昨晚...没睡好?”

    穆晗风绷了一整天的唇角微松,他屈指在童澈额头上弹了一下,半开玩笑道,“不麻烦,小孩子家家,别这么操心。”

    童澈愣了愣,这首歌他听过,算是首老歌了,且整首歌都像是一个在爱情中失意的女孩的自白,怎么听也觉得和穆晗风不搭边。

    童澈摸不准穆晗风那时候说的“私人行程”,是真的有事,还是随口搪塞,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穆老师既然不想说,他就不会问。

    不远处的绿色指示牌上,直行箭头上方,赫然四个大字——北和公墓。:,,,

    梦中的童澈跑遍了整片海滩,也没找到穆晗风亦或是小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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