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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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阮落站了起来，双腿微微颤抖。一阵风又从他身边轻掠过。

    周霁点头。

    下一镜是潜在外面江子豪冲了进来，与CG神魔一段打戏。

    阮落拿着剧本，无意识地翻动着。

    但现在是拍摄时间，不容阮落多想。这种情况下，阮洛依然按剧本走着剧情，亮出了藏在袖子里匕首，向看不见CG恶神扑了过去。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当一声，匕首滚落在地。

    “发什么呆？”周霁向这边走了过来。

    阮落眼睛张大，表情骇然。半启唇里，似乎还有着搅动水声。那股力量，卷着他口齿，有时深处到咽喉处，就在他快要滞息时，又退到口腔。不知不觉，阮落呼息重了起来，脚拇趾弯起，紧抠住鞋底。

    另一个村民盯着阮落脸看，脸涨得通红，说话结结巴巴，“比如说，前几年，我们村里老王头，看起来老老实实，有一天下雨到这庙里避了回雨，回去后，怎么就犯了邪，把留守小花给摁在地上要耍流氓，幸亏被人看到，送到派出所了。现在都没出来。”

    坐了一会儿，除了耳边群演小声说话声，深秋太阳暖融融，更显四下寂静。这个破庙建在半山之下，目之所及，都是遍山尽染黄色，红色树叶，如果不是因为异灵事件，阮落大概会好整以暇地欣赏美景。

    阮落应了声，眼睛有点飘。

    朴建把监视器按了回放，镜头里阮落依然美得让人窒息。

    电影不像是剧集，要求严格，NG几次是常态。更何况阮落只是NG了一次，他这样说，潜台词就是：既便你昨天把我捆在外面一夜，我也发挥正常，吊打你演技。

    “周哥，我就开玩笑。”江子豪在周霁面前，一向傲气自负都收敛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些畏惧。

    果然都是讲瞎话，编故事。

    阮落血涌到了脸上。www.zhidie.me即便是幻觉，他也真真切切有种自己被Q犯了感觉。特别是落在唇上那股力量，又软又凉，像是被亲了一下。

    “看外面碑文，有一千多年了呢。别动，妆花了。”

    一镜通过。

    他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自己是被黄皮子精所获，这些都是幻觉。

    他眼尾余光看到四下安静异常，桌上摆设剧本，道具纹丝不动，并没有风动迹像。下一刻，嘴唇就被顶开。

    疯了吧，这是。

    周霁跟着他出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阮落知道江子豪故意作贱自己，脸上堆起一个温和微笑：“子豪哥，这段台词很棒。如果今天你角色今天NG次数太多，干脆求朴导把你换成恶神。”

    朴建身体力行，做了个样子。像是被人环抱住一样。

    阮落身体微微战栗。仿佛在强大力量震慑下，身体本能屈服，但一双漆黑眼睛却透出无语恼怒与坚定。

    经过江子豪时，本来有些失神眼睛忽然一弯，“子豪哥，今天发挥不好，NG了一次，接下来看你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样表演？”

    “刚才那个表演很好看。层次很丰富，不仅是害怕、震怒，还有些别复杂情绪。连我都在想，你和这个恶神之间好象有什么故事。”

    看来那个非自然力量，只限于主殿内。在这个外院，似乎并没有影响。

    阮落站了起来，周霁：“怎么不问了？”

    阮落勉强站了起来，像是强行从某个恶灵狎弄手里脱离。

    “再来一条。”朴建向阮落跑过去，“从刀子落在地上那刻开始。你一刀刺过去，恶神是握住了你手腕，刀子才落地。你姿态应该是这样。”

    如果真有非自然物种，那么是幽灵，恶鬼，还是其他什么？

    “他还年轻。”周霁说。

    江子豪点头，还要说什么，但他注意力被另一样所吸引。

    他要弄清这倒底是个灵异事件，还是自己精神上出了毛病。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上面落了些有些灰蒙蒙东西。

    或者只是一团气，一个虚影，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拢着衣袖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

    阮落一笑，“心里要是觉得有问题，风吹草动都是千军万马。”

    周霁也似笑非笑看着江子豪。

    阮落听到自己大口咽口水声音，“在背台词。”

    “就是人不好了嘛。”一个村民说。

    阮落向里面看了一眼，“霁哥，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晒晒太阳。”

    院子门口蹲着几个吸烟群演。阮落犹豫了会儿，走了过去。虽然不想问，阮落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们说一进这庙就要倒大霉，是什么意思？”

    阮落呆滞地看着掉落在地上塑料匕首。在旁人看来，他表演是匕首被CG魔神挥手打落。

    “先把自己台词弄熟了。”周霁淡淡。

    得到影帝夸奖，阮落笑容更灿烂了，“谢谢霁哥。”同时心里想，什么故事？被鬼上故事？

    助理说着，拿着粉刷给江子豪擦脸。眼皮无意往上一台，下一刻大叫一声，“快

    不过一晚一早，恍然若梦。

    此时身边似有一阵风过。不像是鬼故事中，恶灵刻意制造阴风，就如同衣袖轻扫，带起微风。

    “朴导在叫我们。”周霁说。

    阮落声音哑哑，像是还半含着什么东西。

    “这个新人不错。”周霁替朴建说出了心里话。

    阮落绽颜一笑。心里说，果然演技太差。演个坏人都这么肤浅。

    幻觉，幻觉。阮落握住自己手指，捏了捏。凉凉。

    他身材高大，但体型动作不太好看，弓步、马步缺少刚劲之美。朴建沉着脸，像要滴出水来。

    《恶神》中，堕落之神与男主天师，其实两位一体，由男主阴暗面分裂而成，都是由影帝周霁一人分饰两角。

    “老王头平时老实本份.....”

    朴建还以为是阮落担心单靠想像有点无法完成这个肢体动作。心里有点犹豫，应该让周霁上来配合一下，后期再P成魔神样子。就听阮落说，“准备好了。”

    阮落握住匕首向着面前那个无形恶神刺了过去，这一记，仿佛面对不是剧中恶神，而是身边那股无形力量。只是他手刚伸出去，就被一股力量牢牢地捏住，匕首再次落在地上。

    “这哪儿来灰啊。”助理眼尖，忙抬手给他掸了掸。

    阮落几乎是从庙里奔了出来。www.yatong.me外面天光大亮，阳光普照，是人间世界。如果不是怕弄花了妆，他几乎想打自己两巴掌，问问自己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朴建嗯了声，“还得有人带。”

    “没事，我经常熬夜。”阮落笑笑。他对这些充满善意人，温和礼貌。

    江子豪果然眉毛立起来了。

    阮落喝了口水。

    江子豪提剑斜斜指出，对着阮落，“你这个Y妇，腆着一张如此干净脸，你当本王不知，你就是故意来诱惑我，看本王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对着依然跪坐着愣神阮落，朴建喊了声，“阮落，你还在那儿干什么。给江子豪腾地方。”

    “谢谢霁哥。”阮落说。

    阮落在这殿里呆了一整夜，现在人困体虚，周霁表示理解。并让助理给他拿了杯热腾腾奶茶。阮落现在着了妆，也不能吃甜点。

    江子豪心中恶意如同海浪一茬接着一茬，连伪装心思都没有，“这是恶神台词，我说怎么样？是不是气势十足。”

    “进去听听朴导说戏。”周霁说。

    言下之意，不言不喻。再好资质，没有人脉与资本，都很难出头。

    阮落喝了口水，“昨晚在庙里呆了一夜想到。”

    江子豪助理也在一旁，翻着剧本，“豪哥，这是哪段台词，我怎么没听过。”

    阮落默然。既然犯罪了，老实本份都是表相。

    现在到了外面，那只鬼？游魂？就不会缠过来了吧。

    朴建喊了开始。

    但紧接着，江子豪脸上也有些痒。抬手抹脸，脸上也落了灰。

    但与此同时，阮落耳边似乎也有着一声若有似无轻笑。

    “卡。”朴建叫了停。

    事实却是，他手腕被一股力量牵扯住，然后手腕一麻，手中匕首自然掉落在地上。就在阮落愣神间，一声轻笑在他耳边响起，短促到阮落以为自己听到是幻觉。

    庙里，朴建已给江子豪讲完了戏。武指正在给江子豪指导动作。

    阮落在外面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喝了两口奶茶，身体缓过劲来。

    周霁也跟着阮落，他似乎对此也十分感兴趣。

    阮落保持着抬起胳膊，半长着身子体态。他半边身体都是麻。因为那股力量从他宽大袖子中钻了进去，贴着胳膊往里滑。倒是没像以前那样恶意狎，腻，更像是贴着他身体，紧紧环住阮落纤细腰肢。

    “这破地儿，多少年了，该不会是年久失修了吧......”江子豪一脸厌烦。

    江子豪叫周霁台词，这个意思是还要抢周霁角色？

    阮落心跳顿住，然后狂跳。他身边有人。

    “一夜没休息，累了吧。”

    江子豪也心里长草，正十分烦燥，看到并肩而入周霁与阮落，心里更是火上浇油。他深吸一口气，也没能克制自己脾气与冲动。

    阮落怔了怔，“这和倒霉有什么关系？”

    本来阮落还想问一问这里有没有灵异事件，但这些村民脑海中已形成了根深蒂固念头，并不会给出相对客观答案。

    朴建再次点头。

    这次是在庙外，碰巧遇到了小女孩。但其实心里邪恶种子埋下了，纵然换个地方，依然会行施自己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