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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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像是热山芋一样烫？

    他其实都不知道直播是什么，就听小可哥哥说，手机后面会有观众看他，不过不一定有多少，因为同时观众还要关注其他小朋友。

    可是小藕呢？

    小藕苍白干燥的嘴唇动了动，想跟奶奶一样，让哥哥姐姐去吃早饭，可他说不了话，只能瘪瘪嘴。

    反正先完成节目组规定的一小时直播再说。

    节目组给小选手定的直播时间是每天一小时以上，可是为了拉票，不少小选手都直播了大半天。

    “啾啾我们小藕，这

    房间中，另一床上的陈景明听见动静，轻声问：“哥？怎么了？”他掀开被子下床。

    他们几个男孩子住在一个屋，这些年都轮流有过半夜头疼脑热甚至上吐下泻的情况，大家都有经验，不会显得慌乱。

    三点，小藕捧着牛奶盒，乖乖地坐在活动室的矮桌边。

    小可惊醒，直起身手掌揉揉他发热的脸颊、耳背、脖颈。

    喝过水，他比刚才清醒一些，脑海中浮现昨天那个梦。他微微侧身，仰望向金色的五角星气球。

    小藕没什么概念，反正可以喝牛奶就很高兴。

    他轻轻问：“小可哥哥呢？”

    小可刚醒，就似乎听见身旁小藕发出微弱的梦呓声，哼哼不断。

    只是本来就不大的圆脸上贴着一个方形的大退烧贴，整张脸看着更小更可怜了。

    结果……

    小藕虽嫌少生病，可也清楚，生病闹得严重了是要吃药打针挂吊水的。

    终于好了，他松口气：“可以了，我帮你打开吧。”

    家里没有专业的手机拍摄架，只能先用木头盒子撑住手机，也没有麦克风，他找到耳机线从小藕耳朵上绕过，落在他的下巴处。

    中饭过后，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很多。

    发烧了。

    几个孩子并烫烫一起在活动室玩起了闭眼抓猫猫的游戏，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小藕听见“电视台”三个字，迷糊地想到叶叔叔，本能地思念他。

    陈奶奶将床头的小水杯拧开，水是一直温着的。

    她把吸管送到小藕嘴边，“来，小藕喝点水，润润喉咙，就不难受了。等一会儿啊，奶奶给你弄甜甜的南瓜糊喝，好不好？”

    孤儿院里小藕年纪最小，刚来时身体特别差，如今好不容易养得健健康，谁也舍不得他生病难受。

    他最怕挂吊水，每次一难受就特别老实，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小可拆牛奶盒插吸管时，唐小藕直播间瞬间涌入几百名观众。

    他这台二手手机的配置很差，后置摄像头非常模糊，试着选择几个直播平台的摄像模式后，发现美颜效果中的小藕简直面目全非，糊成一团。

    小藕一生病，不哭不闹的，反而叫陈奶奶更心疼，想方设法地希望让他开心些。

    小藕下巴往被子里动了动，这是点头的动作。

    小可则抱起小藕坐在自己腿上，低头问道：“小藕，你想给观众直播看什么呢？”

    陈奶奶将牛奶盒放进热水温着。

    厨房。

    -

    他眼眸闪闪地看着奶奶，奶声奶气却信誓旦旦地说：“奶奶，小藕要快点好起来。www.yuzhan.me”

    小藕浑浑噩噩，眼睛酸涩得睁不开，两个脸颊显现着高热后的病态红晕，睫毛湿漉漉，浑身潮热难受。

    陈奶奶见小藕反应虽然慢，可的确已经清醒。

    清晨。www.qinxiang.me

    小藕心满意足地乖乖让姐姐拿来衣服，慢慢地穿上，就像是还在参加节目一般。

    果然是爷爷吃的盐比较多。

    “啊？”小可哑然失笑，直播平台是有一些up主是专门做吃播的，可是喝牛奶能吸引观众么？

    不过，小藕已经晋级了，也不需要靠本周直播来吸引投票，应该没事吧？

    陈景涵点点这小撒娇鬼翘翘的鼻尖：“好啦好啦，姐姐给你拿。”

    小可先确定小藕身体没事了，才道：“叶叔叔听说你感冒，很关心你，但实在是太忙了，没办法赶过来，让我带两箱牛奶给你喝。”

    “嗯呢。”小藕嘴角上扬，屁颠屁颠地跟在哥哥身后侧，一起去厨房热牛奶。

    小藕拨弄下巴处的耳机线，顾不上这奇怪样子，迫不及待地盯着面前的牛奶盒，小手指在盒子上戳戳戳：“哥哥，可以喝牛奶了吗？”

    陈奶奶道：“你小可哥哥早上去电视台工作了，下午一准回来。”

    “我还骗你呢？”小可笑着将牛奶放在桌上，取出一盒道，“哥哥去找奶奶热一下，你喝温的。”

    真希望睡一觉，可以飞到下周六，就能看到叶叔叔了。

    她一早就让陈爷爷趁着做早饭给小藕准备的南瓜糊糊。

    陈奶奶的手伸入被子里摸摸小藕软绵绵的小手：“小藕，温度已经下来了，就是有些难受。是小感冒，一点都不严重，等你好一点就可以下地玩了。”

    除了卖力拉票的小选手，晋级的五十名选手也都为了人气，都陆陆续续开始直播。

    小藕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哥哥姐姐们的脸孔，都在关心他。

    “小藕醒了啊？没事了我们小藕。”陈奶奶轻轻地哄他。

    前天晚上，爷爷还单独告诉他，小孩子若是出生后第一次经历人特别多的大场面，多半容易受惊生病的，所以特意叮嘱他要多留个心眼。

    -

    小可盘起腿，从被子里将滚热的小藕抱出来。

    陈景明跑过来逗逗小藕：“我们也一起穿吧？”

    小可看看自家弟弟这可爱劲儿，决定放弃美颜。

    他们一早起来就得知小藕发高烧，就一直守着，说什么也不走开，说要等小藕醒后再去吃早饭的。

    陈爷爷私下里跟陈奶奶说：“就是昨天惊着了，不是真感冒。”

    陈奶奶点头称是：“没事就好。”

    他睡眼惺忪中，摸了摸小藕，却意外地碰到小藕高热的额头。

    小可昨天从体育馆回来的路上见小藕情绪还行，他还想是不是爷爷多虑。

    孤儿院没什么特别稀罕的吃食，可是孩子病了总得要换换花样，好让孩子在身心脆弱的时刻能感受到一些特别照顾和关爱。

    “小藕？”

    小藕的额头上贴着一个蓝色的退烧贴，他眨巴眨巴眼睛，想努力看清楚奶奶也想跟奶奶撒撒娇，可是嗓子冒烟一般的难受、眼睛也睁不开。

    陈景明和陈景涵带着弟弟妹妹去吃饭，房间里一下子空了些。

    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小藕？”

    “好啊。”大家七嘴八舌地答应。

    “唔。”小藕乖乖地吮吸管。

    他弄好手机后，在老旧的台式电脑上打开直播间，准备用电脑看下观众留言。

    就是稍微有点糊。

    此时的小藕，正双眸充满期待地关注着泡在热水里的牛奶盒，顺着哥哥的话，两只小脚脚轻轻地晃荡，心不在焉地小声说：“小藕给观众看喝牛奶奶~”

    小可轻声道：“小藕发烧了。没事，景明你接着睡吧，我去拿温度计。”

    他抱住姐姐的胳膊，轻轻地晃，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嘴巴还嘟起来。

    陈奶奶对几个孩子轻声道：“弟弟醒了，这下放心了吧？景明、景涵，你们带弟弟妹妹去吃早饭，都别饿着，回头小藕还没好你们该病了。快去吧。”

    小可答应道：“那好吧。”

    极橙直播平台上，今天重点推出“未晋级选手”直播区域，每个赛区的五十名小选手都拿出十八般武艺在争取观众的投票。

    小藕终于等到小可哥哥回家，见他手里拎着两个大箱子，他小跑着上前：“哥哥，这是什么？”

    烫烫在他身边转悠，眼神充满赞赏地看着这只活灵活现的小麋鹿。

    早上一开始测体温是三十八度多一点，先是给他擦身体降温、额头贴退烧贴，慢慢的体温就稍微下来些，现在已经趋于平稳。

    下午。

    陈景涵细致，发现小藕的意图，快速碰碰他的小脸：“小藕不要讲话，嗓子会疼。我们去吃早饭，一会儿来看你，要乖乖的。”

    陈景明不假思索地道：“不用，我去，我知道在哪里。”他拽起床尾放着的短裤随便往腿上一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拉开门。

    小藕捧着双手送上牛奶盒，上半身前倾，圆噗噗的脸蛋凑近镜头。

    她听小可说过，这几天电视台给了任务，每天小选手都得直播一小时。她并不是很理解直播的形式，只是担忧小藕的身体，怕他不舒服。

    小可仔细地看过，小选手在直播间做的最多的是表演乐器和练习书法、舞蹈等，多才多艺得让人咋舌，的确能吸引不少观众的注意。

    “我晕，哪里来这么大的雾？糊得我以为我手机出问题了？”

    小藕的烧退后，在哥哥姐姐们和烫烫的轮番照看下，乖乖地喝温水、喝南瓜糊糊、吃鸡蛋羹。

    小藕看着哥哥姐姐们都换上卡通装，开心地蹦跳。

    小藕潜意识里知道生了病的小朋友可以得到一些些的优待，他小声地央告姐姐陈景涵：“姐姐，小藕想穿小鹿衣服。”

    “啊？！”小藕原地惊愕，不可思议，“真的吗？”

    小可摆弄手机和电脑，给小藕找角度。

    “乖了。”陈奶奶欣慰，这孩子从小就好养活，如今懂事些，就越发乖巧，实在是挑不出错来，怎么看都招人喜欢。

    小可点击进入直播，小藕的脸和面前的牛奶盒一起出现在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