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两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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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青青伸手将她按了回去，不忍地说：“别看了。”

    胡青青走到水房门口，看着小护士一惊一乍地要去扶那个少年。

    交警身上别着的对讲机里，缓缓传来几名警员的对话。

    交警又与陈勇寒暄了几句，便示意可以再次启程。

    孙莉莉盯着对面姿势暧昧的两个大男人，想着刚才的微博热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面色难看地说：“早点和我说清楚，早几年也不是不能离的。”

    “交通局这边调了监控，肇事逃逸车辆车牌掩盖，经查是辆报废车。”

    “喂！”

    小护士说完就连忙拉开毯子，检查病床上小丫头的伤口。见没有恶化，小护士安心却又狐疑地开口说：“那这地上……是谁的血？”

    小护士蹲下身来，检查暴露在外的少年伤痕，连忙给急诊科打电话说：“骨伤科重症住院部，这里有位伤者。撕裂伤，伤口深度半厘米，长度大概三十厘米，需要缝合！”

    这突如其来的磕碰，自然不能将责任全然推给松了手的林然，还要给开车突然打滑的陈勇也记上一笔。

    “这不满世界调监控，找人呢嘛！”

    而同样寂静的还有苏小小的医院病房，因胡青青突然的性格转变，而总是热闹聒噪的病房，此时诡异地安静着。

    走过来的交警见到是陈勇，打开了话匣子说：“这不出了个怪事，肇事逃逸的见多了。这回接警到了现场，伤患也跟着没了影的，这还是头一次！”

    始作俑者的陈勇，却不感自责，喃喃道：“怎么又出车祸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大家向前方看去，只见救护车闪耀的灯光有些灼人眼，路上满是举着警示牌的交警，他们正穿梭在车辆间，核查着过往车辆。

    猛烈的急刹车，让车内的人由于惯性作用，身子前倾，纷纷伸出手，掌控着平衡。

    孙莉莉抿唇不语，车厢内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陈勇敏锐地看向后视镜中的孙莉莉，笑着说：“仙玉山挺偏远的，市里人也关注这边？”

    少年的视线慢慢扫向再次渗血的伤口，沉默着。可他再次抬头时，胡青青就看清了那少年没有温度，又似无痛感的凤眸。

    陈勇摇下车窗，探头问说：“严重吗？”

    苏小小一愣，费力地探头向下看，身子都疼得绷紧了，才看清白色瓷砖上的斑驳血迹。那少年穿得哪里是红色的帆布鞋，他穿的根本就是被血水染红的鞋！

    苏小小跌落回病床上，瞪着白花花的天棚有些发呆。

    阻塞的交通，车辆行进的速度很慢，孙莉莉看向路边的警戒线，以及扭曲变形的单车，抿了抿唇说：“又是车祸？最近这段时间，这里的车祸发生得太过频繁了。”

    任青的视线透过后视镜，落在了陈勇憨憨的脸上，眯起了眼睛。

    那少年的伤口，从膝盖一直蔓延到脚踝，血淋淋很渗人。可他却仿佛一丝疼痛都感受不到，淡漠得令人心惊。

    水龙头里迸溅而出的水花，冲洗着少年腿上的血迹，竟是哗啦啦地怎么冲洗都冲洗不净。血水越冲越殷红，少年慢慢地拧了拧裤腿，血水沾染了他苍白纤长的手。

    林然扶好任青摇摇欲坠的脑袋，按在肩膀上说：“喝醉了。”

    大家落座之后，孙莉莉看着昏睡的任青，皱眉说：“他怎么了？”

    林然怎么听这话，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水房里，少年面无表情地卷起了黏腻的裤腿，拧了拧上面的血水。他拿起洁白的毛巾，按在伤口上，冷淡地看着毛巾噙满了血色。

    车内有些清醒的任青，在听清陈勇说话声音的刹那，身子猛地一震，快速睁开了眼。

    “被撞的单车在广育路找到，有拖拽血迹……”

    任青的脑袋就磕在了玻璃上，让他皱起了眉，有了苏醒的前兆。

    ————

    苏小小不解地看向胡青青，却见一直沉默的她抬手就按了护士铃。

    小护士没过半分钟就冲了进来，生怕这个病房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小护士才刚到门口，就呼了一声说：“那个小太妹又来了？”

    咣当——

    胡青青叫了一声说：“我说少年，你不疼吗？”

    少年仔细冲洗掉水池上的血迹，确认干净如初，才转身跟着小护士往外走。

警局那辆押解犯人的面包车里。

    血？

    他抽出手来翻看手机，扫到微博推送热搜的刹那，闪了一下神，按着任青脑袋的手跟着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