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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在少女脸上的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周仲鱼眼睛随之瞪大。

    遮掩着去到洗手间,过了一会。

    算了,看到就看到吧,总之早就没脸见他了……

    他嘴巴微微张开,整个呆住,一脸错愕溢于言表。

    她瞥了眼正望着远处发呆的周仲鱼,见他没有察觉,便将视线停在他身上。

    虽然她动作很快,但周仲鱼还是注意到了——她眼底不安地泛着破碎的光。

    本想着试一次就去死的。

    总之她都决定要死了,试一次也没关系吧?

    沈心羽背对着周仲鱼,焦急地抖弄衣服。www.cuihan.me

    沈心羽内心突兀地萌生出一个很不应该的念头——

    她后退一挣扎,该蹭上的全蹭上了。

    虽然不是她最想要的,但即便这样也知足了。

    周仲鱼不敢多问,他只能抬手替她擦擦眼泪,但手才刚抬起,下一刻便毫无征兆地抽了过去。

    疼爱,疼字当头。

    梦里的一切都让懵懂的少女羞于面对现实,每次在学校遇到周仲鱼时,她都会心虚地撇开视线。

    她真的不想让周仲鱼看到她这副样子。

    总之都打算一会再去其他地方寻死,都要死了,被他看到也没关系。

    她不仅能和周仲鱼梦境相通,而且还能短暂地操控他。

    心羽想被你弄疼……

    再次从医院返回家已是深夜。

    对于沈心羽而言,听从母亲的命令被其支配,犯错了就被父亲打,这是她的全部。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泪便不自觉地啪嗒啪嗒落下,她自己都慌了,很快用手背胡乱揩抹掉。

    她不想再被他温柔对待,也不想再隐藏自己内心那扭曲的渴望。

    “衣服还是还你吧,别弄脏了。”

    果然,跳河很难受吧……

    一直以来的各种压力全都被放下。

    和梦里完全不一样!

    她感觉自己被彻底抛弃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沈心羽那强烈的愿望驱使,她的超能力升级了——

    又不甘心地尝试一会后,她向现状屈服了。

    余光注视着,周仲鱼终于起身了。

    醒来后,明明很快就要去死,但她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梦是相通的。

    也许是衣服小了,也有可能是又长身体了。

    我的人生早就失去了航向。

    “你……你先走吧。”沈心羽低着头,感觉耳朵连着脖子都在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巴掌成了开端——

    如果我现在向她解释说我是不受控制的……她会信吗?

    但很多东西已经改不掉了。

    “有什么脏不脏的,围着吧。”

    那个一直支配着她的母亲,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就像小时候那个经常醉酒打她的暴君父亲跟陌生女人走了一样……

    那段时间妈妈病重住院,为了省一点护工费,沈心羽几乎黑白颠倒地往医院跑,作息严重混乱,这让她生理提前了好多天,完全没有准备。

    “那行,你先围上吧。”周仲鱼说着把外套放她面前,然后便离开了教室。

    此时,任凭她再怎么努力,这湿了的白衬衫就是会贴在身上,印出她内衣的纹路。

    但……犯错了被惩罚很正常吧?

    本以为这些秘密会在她投河之后随之一起烂掉,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终于,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昨晚是她最后一次在梦里和周仲鱼相见。

    考完后,她就一直坐着,想等最后教室没人了再走,虽说外面走廊上都是人,她也明白,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掩耳盗铃。

    虽然只是梦,但她打从心里觉得——能被他弄疼,真好啊。

    仲鱼。

    原以为他会离开教室,没想到他却走了上来。

    在她强烈愿望的驱使下,她获得了超能力——和周仲鱼梦境相通。

    看着他那湿漉漉的样子,沈心羽就替他感到不值。

    愣了一下,沈心羽抬头诧异地看向少年的背影,旋即想到他就坐在侧后方,应该是看到了吧……

    她知道这样很不好,也很对不起他,但也就这一次了,况且还只是梦……

    物理竞赛有四个名额,由带队老师开车接送,虽然只是在车上见过他一面,但他的长相并不难记。

    感受着越来越近的周仲鱼。

    视线随之交汇。

    “我会帮你洗的……明天还你。”

    周仲鱼站到沈心羽面前,他想安慰她,但又觉得这样太自以为是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此刻的少女就像是服下了某种无法停止服用的成瘾药物。

    之前两人从没说过话。

    一记耳光突兀地落在了沈心羽的脸侧。

    昨晚,她操控周仲鱼在梦里狠狠地惩罚了她。

    “快点,就差你们两个了!”

    随着周仲鱼步步靠近,少女的心跳也上了高速,内心的渴望愈发强烈。

    心羽也不想这样。

    沈心羽怯生生地站起身子,她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手贴裤缝,含胸低头地转过身来。

    现实里被他打应该会很幸福吧?

    有些东西

    等沈心羽偷摸把手放下后,周仲鱼才转过头看向她。

    “行,那走吧,一会带队老师该着急了。”他温和地笑着,仿佛刚刚无事发生一般。

    然而成长于畸形家庭的沈心羽,心里很多东西早就被彻底扭曲了。

    当时是在物理竞赛的考场上,她穿的夏装校服,只要稍微低下头就能闻到血腥味。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他啦。

    她当时是这样想的——好想被他温柔地破坏啊。

    仲鱼。

    那一巴掌没有很用力,但此刻,沈心羽脑袋完全空白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就像是幼儿园最后上车的小朋友一样。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一般会萌生出‘好想和他谈恋爱啊’之类的念头。

    啪——!

    是了,她有超能力啊,能短暂地控制他。

    少女此刻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注意少年的表情。

    河里多危险啊,要是为了救我这样的人,你出了什么事,那我……

    心羽不明白什么是爱,但知道什么是疼。

    不一样。

    回去的路上,周仲鱼闭口不提尴尬的事,和她聊着考试相关的内容,尤其抱怨了这次出题太刁钻。

    那天,回到家后,沈心羽把周仲鱼的外套洗干净晾好后才去医院。

    只是短暂的一瞬,泪眼婆娑的沈心羽赶忙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洗漱完躺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少年那温柔的话语以及阳光般的笑容。

    沈心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慌张地挣扎了一下,但他手很快,已经把手袖系在了她腰上。

    “对不起!”她赶忙道歉,“回去我会帮你洗的。www.qianlan.me”

    在这样的畸形家庭环境里。

    总之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可能,能这样在梦里谈谈恋爱也够了,现实中再去接触人家就不礼貌了。

    “不用,反正这件外套一直都没洗……”

    而现在,都没了,她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感受着掌心真实的触感,这可不是梦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心羽想被你支配……

    如果可以的话:

    带队老师不耐烦地在车旁等着,正要打电话催,就看到两人走来。

    青春期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异性之间强烈的性吸引力。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持续到毕业。

    心里仿佛有只小恶魔在蛊惑她:总之都要死了,试一次,就一次。

    沈心羽也不敢放肆,她压抑着内心深处扭曲的想法,和他像过日子那样的在梦里谈了三年恋爱……

    沈心羽从里面出来,并没有围上他给的外套,想了很多,还是决定把外套还回去。

    然而在不久前,沈心羽家里发生了变故,她终究被现实彻底击垮了——

    周仲鱼看了眼她裤子上明显的印子,也没多说什么,接过衣服反手给她围上。

    但至少这样看到的人会少一些……

    可最后连监考老师都走了,在她斜后方依旧坐着一个男生。

    余光瞬瞥,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同校前来考试的周仲鱼。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上来搭话。

    沈心羽脑袋里很乱,她放弃挣扎后,任由衬衫贴在皮肤上,本想用手在胸前挡一下的,想想又算了。

    心羽自己知道,心羽很不正常,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也没办法。

    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连哭都要强忍着。

    她心不在焉,回答大抵都是‘恩’‘噢’之类的。

    看着少女格外较真的脸,周仲鱼也没多说什么。

    短暂的宕机后,少女的脑海中感觉像是在放礼花。

    她决定离开这个世界。

    大概是从高一下半学期开始的吧——

    “走吧。”他对她说。

    真的没脸见他了。

    她在心里为自己找补,但实际她自己清楚:

    这其实应该算是奖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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