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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陈穆抬头,遥望空中。浩渺长空之中仿佛有周王高大的背影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

    众人纷纷起身,向刘长老行礼道谢。陈穆也感激地向刘长老行礼。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时间,陈穆便去藏书阁看书。藏书阁一次只能借两本书。但是可没说不能在那里看。所以每当有空,陈穆便会去藏书阁以挑书的名义看书。没办法,虽然他还有八百的点数。听上去不少。但是自从来了长山宗后,他发现他要补的书实在太多了。八百点数根本不够花。有一些可以不用带回去的。便直接在藏书阁看了。

    陈穆笑了笑,刚刚感悟剑心的激动也平缓下来。收拾心情,继续回屋打坐。

    陈穆想到此节,突然将手上的剑收了起来。然后并指如剑。一招挥出。

    无人处,陈穆喃喃自语。一手持剑,一道悟心。

    在陈穆的挥动下。一股剑风骤然飞起。在半空中荡起一丝涟漪。

    想到这里,陈穆又振奋起来。知已为心交,是没有空间和时间上的距离的。他只要论证已心。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纵使无法相见。也不辜负这共行剑路的缘份。

    陈穆心中一喜。顿时再接再厉。再次挥动自己的手指。

    既然他领悟了心剑为源,万物为器这个道理。那自然也要对这个万物之器深入了解。

    陈穆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人的气质也仿佛与先前不同。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剑的凌厉与敦厚。让人见之心惊,观之不凡。

    “我曾说我是一柄剑,愿受千锤百炼。但那不过是感悟剑的精神。如今,不止是精神。我本人就真是一柄剑。”

    毕竟,剑道不孤。

    “如若手臂是我的剑。那别的呢?追本溯源,手臂也是身体的一部分。那我的整个身体,岂不都可以是一柄剑?”

    “剑在心中,整个世界便都在剑中。”

    “我曾经碎守两把剑,一把碎在与秦元忠的对战,一把碎在闯宗通道。虽是剑毁人伤。但是拥有新剑之后。我依然能够挥出以前的剑术。施展以前的剑法。”

    随着长老讲周王的历史,讲上古的名人。陈穆抬起头,仿佛也看到那些天纵英才一般。英才们或持重剑,或持轻剑,或持长剑,或持短剑,但无论他们持的是什么剑。剑的背后,都是那光彩耀人的风采。

    “多谢长老。”

    “心剑为源,万物为器。”

    管理藏书阁的长老对陈穆的小心思心如明镜。不过是懒的管他罢了。

    “能施展剑的手法,能发出剑的凌厉。”

    第一自然还是了解自身。毕竟对心剑来说,他的身体是使用最方便的武器。陈穆将在藏书阁借的《人体》和《运动理论》还了回去。又借了《肌肉拉伸与平衡》和《筋脉图谱》。务必要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全部了解透彻。

    剑风连绵不绝,那气势,竟不比陈穆使用真剑时弱上分毫。

    “那么,若是不能剑呢?若是不用剑,我是否依然能施展剑法,挥出剑术?”

    唰!唰!唰!

    刘长老凯凯而谈,从周王对剑的变化谈到各种剑的区别。又从剑的区别讲剑的选择。

    第二便是了解万物。既然万物皆可为剑。陈穆自然也不再单单执着于剑器本身。树枝,树叶,草根,甚至衣物,家具。都被他当成剑器练过手。

    一堂课下来,不止陈穆心生激动,其他人也是受益良多。

    唰!唰!唰!

    “那么,我的心是什么样的?”

    陈穆的双眼与周王的双眼相视而对。彼此无言,却仿若千言万语。

    “剑道并不是剑的本身,而是人的本身。习剑之人,心中自有一把剑。而手中的剑不过是把心中的剑释放出来而已。”

    他们特立独行,他们风格各异。他们独一无二,他们无可取代。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但普一听说,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感触一般。心脏跟着怦怦地跳动,又重又有力。这是一种共鸣。对长老所讲之言的共鸣。

    手中剑是心中剑的释放。陈穆默默念着这句话,心中大为震撼。

    “可以。”

    两个时辰太短了,所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越女,周王,高氏;太阿,工布,青萍。历史上无数名人,历史上无数名剑。不是剑成就了人。而是人成就了剑。也或者,是他们的互相成就。

    接下来,陈穆除了日常的打坐练剑之外。剩下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心剑上。

    “没错。这就是了。重要的不是剑,而是人。因为我会剑法,所以我用任何剑都能施展出剑法。”

    剑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他们练的不是剑。而是练的自己的心。满腔热血倾注剑上,让手中剑代自己挥洒全部生命。

    “剑是心的挥洒,心是剑的根源。”

    “甚至不止是我,这天下万物,一草一木。皆可为剑。”

    陈穆心中骤然雀跃不已。那种感觉。就仿佛突然遇到了知音一般。隔着时空,隔着历史。互相理解,互相认同。

    他明白他们的风采,他能看懂他们的剑。因为他也是如此。

    陈穆一式收招,收臂胸口。他已经完全领悟了我心如剑这四个字。而领悟了这四个字之后,陈穆的心就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豁然开阔起来。

    我心如剑。

    刘长老对自己讲课的效果很满意,说道:“好了,大家回去好好领悟,下个月,我讲高氏的故事。”

    一堂课刘长老讲了足足两个时辰,将周王的生平从生到死讲得仔细。又借着他的生平将自己对剑道的理解讲了个通透。

    陈穆一边挥动手臂,一边脑海中活跃非凡,无数想法在他脑中闪闪现。无数感悟慢慢成型。最后慢慢凝结成束,归为一点。

    “只要心中有剑,我,就是一柄剑。”

    唰!唰!唰!

    回去的路上,陈穆几乎是飘着的。精神极度亢奋。恨不得当下就穿越时空去和上古的英才谈剑论道。只可惜时不假年,他竟终究没有机会一睹上古英才的风采。只能在心里引为知音,聊做剑道路上的知已。

    “剑是手臂的延伸。换言之。我也可以拿掉剑,直接使用手臂。手臂就是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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