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奸贼蔡京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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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宗皇帝闻奏，深以为是，很是嘉许。

    哲宗皇帝见了向太后，向太后对哲宗皇帝说道：“我曾日侍宣仁太皇太后，青天在上，哪里有什么废立之说？！我此刻已经上床就寝了，猛然听到此事，大为惊愕，忙叫了你来。你试想想，那宣仁太皇太后，待帝甚厚，怎可能废了你？！你啊！轻易受他人蒙蔽，做事孟浪，简直是糊涂至极！”

    曾布因与韩忠彦有嫌，见蔡京为人干练，才华出众，便引蔡京为联手，以共同对付韩忠彦。

    高坐于大堂之上的蔡京、章惇，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大声喝令道：“张士良！你肯说一个有字，高官任做，骏马任骑；若讳有为无，国法具在，你看见这些刑具没？我们只好请你试上一试了。”

    童贯趁机进言道：“吾皇万岁，以臣观察，蔡京实具大才，不应放置闲地，埋没人才。”

    谁知蔡京乃是狼子野心，早已盯上曾布宰相职务了，心中暗谋着要将曾布、韩忠彦一并排斥，他好个人专权，便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运作自己的兄弟蔡卞入朝任礼部尚书。

    哲宗皇帝也有此意，遂费了很大周折，终于废了孟皇后，立了刘婕妤为新皇后。

    受章惇、蔡京欺哄，哲宗派蔡京、安惇亲审内侍张士良，要让张士良承认，司马光等人曾暗通宣仁太皇太后，密谋废立，要废了哲宗皇帝，另立宣仁太皇太后的侄子。

    童贯回京后，献上了蔡京字画，徽宗皇帝见了，果然大喜。

    蔡京、章惇受哲宗指派，高坐大堂之上，旁置鼎镬刀锯，布置的森严壁垒，然后让衙役押来了张士良。

    曾布无奈，也悻悻趋出。

    无奈这蔡京这厮运气太好了，黜居杭州没多时，正苦无事，日望朝廷复用之际，恰好就来了个供奉官童贯，奉诏南下，采办书画玩物。

    蔡京、安惇再三逼迫，张士良抵死不认，终究是无供可录。

    第二天，徽宗皇帝便有旨下来，贬曾布为右揆，升蔡京为宰相。

    这个情况，恰被章惇心腹瞧见，遂往告章惇。章惇闻讯，心中生出一些怨怒来。

    哲宗被向太后训得哑口无言，回想起宣仁太皇太后在世时，虽然在执政方面多有不一致之处，但对自己的确是很好。哲宗皇帝心有悔悟，遂告辞向太后，出了后宫。

    那章惇在朝廷商议徽宗皇帝继位时，曾对向太后说道：“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徽宗闻之，早已记恨在心，此刻，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干脆将章惇再贬为武昌节度副使，安置潭州。

    韩忠彦因受曾布排挤，心里有气，此刻也借机指责曾布道：“曾布，天子面前，你怎敢如此放肆！像个泼妇骂街，简直不成体统！眼里还有没有天子陛下？！”

    之所以要诬陷宣仁太皇太后，是因为在宣仁太皇太后的力主下，启用了司马光等守旧派大臣，打断了新法推行的进程，这是其一；其二乃是因为宣仁太皇太后曾包庇司马光等守旧派大臣，当殿将章惇撵出大殿，贬往汝州任地方官，章惇这厮记了仇，乘哲宗皇帝也想干一番大事业的心态，乘机诬陷宣仁太皇太后。

    蔡京得知童贯南下江南，采办书画玩物，眼瞅着是个机会，便极力巴结童贯，送钱送物，两人遂结为密友。同时，蔡京使出了平生之本事，刻意加工，精雕细琢，画就屏障扇带，委托童贯进呈徽宗皇帝，以博徽宗欢心。

    然而，没过几年，哲宗皇帝竟一病不起，呜呼哀哉，殁了，年仅二十五岁。

    这时候，司马光等保守派大臣大多病故，韩忠彦乃司马光门徒，得以重用，乃致力于旧制。

    基于此，曾布也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的亲家陈佑甫运作为户部侍郎。

    童贯此行的任务是采办书画玩物，而蔡京恰是书画方面的高手，学术造诣极深。

    保守派得知这一情况，便群起攻之，奏章惇大不恭。

    徽宗皇帝也倾向于舒缓，给民以休养生息的时间，便按旧例，罢章惇宰相职，贬为山陵使，护送哲宗皇帝灵柩前往永泰陵。

    曾布眼看情况不对，心里无限懊恼，悔不该将蔡京提携起来，当务之急也只好是想办法对付蔡京的挑战了。

    没有的事怎么能违心编造？！大堂上，张士良仰天大哭，声泪俱下地说道：“天地良心！太皇太后不可诬，天地神祗不可欺啊！士良情愿受刑，宁可丧命，绝不敢妄供。”

    除此之外，童贯收受了人家蔡京的钱财，拿人手短，少不了代为周旋，遍贿宦官宫妾，大家均得到好处，自然是交口称赞蔡京，直称赞得徽宗皇帝也以为蔡京实具大才，放置闲地给埋没掉了，因此调蔡京入京，为翰林学士承旨。

    那蔡京书法，博采众家之长，又自成一体，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独具风格，徽宗看了甚是喜欢，直夸是神来之笔！

    哲宗皇帝接过章惇奏折，观了几眼，奏折中语言甚是强硬，毫无尊讳，似有不准不行之意。哲宗不待阅毕，已勃然大怒，怒声吼道：“大胆章惇，擅拟诏书，已是罪不可赦！今日又步步紧逼，汝等不欲朕入英宗庙么？”

    章惇遂擅拟草诏，呈入御览，议废宣仁太皇太后为庶人。

    曾布闻言，勃然大怒，高声说道：“京与卞系是兄弟，如何亦得同朝？佑甫虽系我的亲家，但才足胜任，何妨荐举。”

    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件大事，该着大展宏图了，那哲宗皇帝又被章惇、蔡京等蒙蔽，将保守党复辟的罪责强加在宣仁太皇太后头上。

    蔡京闻言冷笑，讥讽道：“恐怕未必有才吧？这个谁知道呢！”

    无供何以定案？蔡京自然有的是办法，那厮最擅长的就是似是而非，无中生有。

    此是蔡京第一次任相。

    孟皇后虽然贤淑，却是宣仁太皇太后和向太后两个老太太自作主张给哲宗皇帝选中的；再加上孟皇后大哲宗皇帝3岁，故此，哲宗皇帝内心深处并不喜欢孟皇后。

    蔡京为使徽宗皇帝反感曾布，故意在殿堂上奏道：“爵禄乃是国之公器，奈何使宰相私给亲家？”

    此时，大臣韩忠彦首陈四事，即：一、宜广仁恩，二、宜开言路，三、宜去疑似，四、宜戒用兵。

    那刘婕妤也谋上了皇后的位置，遂利用哲宗皇帝喜欢自己的有利条件，百般取闹，要让哲宗皇帝废了孟皇后，立自己为皇后。

    蔡京因此得到朝廷复用。

    因为相对于孟皇后，哲宗更喜欢美人刘婕妤。

    随后，蔡京又笼络了一班朝臣，感到有底气了，便专门和曾布作对，凡曾布提出的施政策略，蔡京一律反对，从中阻挠曾布。

    哲宗皇帝神志颠倒，接了奏折，居然批下来了。

    童贯，字道夫，开封人。少时，童贯在宦官李宪门下做事，为人性情乖巧，特有眼色，极会来事，深受李宪抬举。哲宗朝时，经李宪介绍，童贯入宫奉侍，善于揣度皇上意旨，常预先做出顺承之事，深受哲宗皇帝信赖。徽宗即位后，更行吮痈舐痔之能事，成为徽宗皇帝身边红人。后来，朝廷在杭州设置金明局，徽宗皇帝便命童贯以供奉官的身份，主管此事。童贯由此开始和蔡京结识并交往。

    虽是如此，但哲宗皇帝笃志变革之心不变，仍然重用章惇、蔡京，实指望着他们干出一番轰天动地的大事来，使得朝廷能一扫近些年来的萎靡，重新强大起来。

    也是挨着章惇倒霉，在护送哲宗皇帝灵柩去永泰陵的路途中，哲宗皇帝灵柩竟陷于泥淖中不能出，因此耽搁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得出行。

    曾布闻言更怒，又冲韩忠彦大吼起来，把个徽宗皇帝气得拂袖退朝，其他大臣也一哄而散。

    哲宗皇帝归殿后，从袖中取出章惇擅拟的草诏，越想心中越懊悔，就在灯上，把章惇擅拟的草诏给烧了。

    哲宗闻太后懿旨，赶忙收起章惇擅拟的草诏，藏于袖中，随同内侍，急去宫内，觐见向太后。

    蔡京、章惇审讯张士良一无所获，便妄行职权，在虽无具体事情的情形下，却笼统地编造一番，说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统归是要把复辟的罪责强加在宣仁太皇太后头上，然后呈报给了哲宗皇帝。

    当时，哲宗皇帝成年后执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废了宣仁太皇太后亲自选定并委派大员主持迎娶的孟皇后。

    想到宣仁太皇太后曾当殿将自己撵将出去，章惇心有不服，遂连夜再写奏折，于次日一上朝，又递了上来，坚请哲宗皇帝实施，定要废了宣仁太皇太后尊号，追贬宣仁太皇太后为庶人。

    哲宗皇帝殁后，徽宗皇帝即位。

    哲宗皇帝接到章惇草拟的诏书后，正在灯下展览着，忽有内侍趋入殿来，传向太后懿旨，叫哲宗皇帝速速入宫，面见太后。

    骂毕，哲宗皇帝撕碎奏折，掷于地上，余怒未消。

    此时，正是曾布、韩忠彦任正、副相之时。

    看到蔡京阴阳怪气的样子，曾布更怒，全然失了体统，跳将起来，怒吼道：“蔡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怎就见得佑甫就没才呢？！”

    章惇见哲宗龙颜大怒，吓得胆战心惊，狼狈逃出大殿，从此再不敢提废除宣仁太皇太后尊号之事，此事方才得免。

    王安石为相时，蔡京便吃香；王安石的死对头司马光为相后，蔡京也吃香；等司马光的死对头章惇当了宰相，这个蔡京仍然吃香，可谓是朝廷中的不倒翁；但这次不行了，因依附章惇之故，朝中大臣放他不过，群起弹劾，也被夺职，黜居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