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篇·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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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意外的初雪簌簌而下、圣诞雪松亮起星灯、聚光灯中错落的花影、夕阳中残留余温的外套、音符跳动的琴房、铺天盖地的暴雨……

    “我已经做了许多不可行的尝试。”

    “尽管仍有遗憾，但接下来，是你独自寻找答案的时候了。”

    有一瞬间，绪方唯觉得视野中的一切都随着幸村精市的话音远去，苍茫天地间仅留下她和高悬在天空中、沉默注视着这一幕的月亮。

    “你不信吗？”绪方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什……”

    他只是摇头，答非所问，“只是突然觉得，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或许你我都能够更轻松一些。”

    他的吻落在自己的指尖，温柔而克制。

    少年的笑意仿佛在月色中融化，瞬息之间，变得很遥远又模糊，她咽下原本疑问，顺着他的话说，“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你会明白的，绪方唯。”

    但是他只是垂下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从中找寻着什么。许久之后，才缓缓退开，伸手握着她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尖。

    模糊的视线中，她好像看见无数灯影在夜空中缓慢升起，星星点点。

    月色中传来一声轻笑。

    “很久前，你问我到底想要什么，现在我大概可以回答了。”

    “我不要你记得我了。”

    “我希望你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

    那是一种幸村精市式略带傲慢、柔和的强硬语气，他不为所动地接着说，“也许我只是你的过客，也许不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得到答案。”

    不容置喙的话语中，却隐含某种过分温柔的歉意，少年身上似乎总是萦绕着这种矛盾的气质，如同今晚的月色般明亮而又朦胧。

    他俯身，靠近她的眼睛，呼吸交缠在暧昧的月色里。

    “我要你记得你自己。我希望你体会到那些你给予我的心情。我要你离开这一切。我要你去看看更远的山与海。我要你去做想做的事情、遇见真正喜欢的人，然后，做出发自本心的抉择。”

    许多年后，她的梦里仍有这抹月色。

    他站起来，朝着她淡淡地笑了。那点微弱的笑意落进月色里，与朦胧的雾气与飘忽树影融为一体，微茫又温柔，让人捉摸不透。

    ——他要深海里的幻影，去往阳光之下。

    女生露出茫然的神色，她并没有那一段记忆。

    恍惚间，时间的指针在耳边滴答作响。

    某种失控感毫无预兆地袭来，绪方唯直觉地打断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