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甜蜜的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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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情报员波本，深受二号人物朗姆的喜爱。”代号黑麦威士忌、实则fbi卧底、真名赤井秀一的男人心想:

    赤井秀一震惊地看着眼前超现实的一幕:他的子弹悬空停在对方面前，而她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枪。被莫名力量禁锢，他眼睁睁地看着波本的子弹，缓缓地、钝刀子割肉般地打进他的眉心。

    “myboss，你真伤我的心”

    他在心里叹气，对于她的惯性亲密既欣喜又无奈。不过没关系，既然已经重逢，他们来日方长。

    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明已经计划好一切，再多给她一点点时间，她就能放苏格兰自由。

    “以后想吃饭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你这两年天天靠着外卖度日么？”

    下一秒，整个场景开始扭曲，逐渐灰飞烟灭。

    “餐费可以找组织报销，出任务时也可以挑好的酒店定。hiro，以后我带你去吃豪华大餐。”

    “怎么会，这些只是应急食品。”沉醉在景光轻柔熟悉的手法中，降谷绫转身搂住他瘦削有力的腰开心地蹭了蹭脸，开始热情分享生活小贴士:

    双面卧底降谷绫，在朗姆命令之下考入警校，原计划成为组织在警界的一把利刃。没想到因为太过优秀，毕业前夕被公安警察看中，又送回了组织潜伏。

    如遭当头棒喝，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一幕无比熟悉，仿佛苏格兰已经在她眼前死去过千万次。

    目光冷淡地扫过倒在地上的男人，他将手中沾染鲜血的枪漫不经心地收入怀中，嗓音平静而漠然:

    忧愁地慢慢揉着抽痛的太阳穴，降谷绫的眼神有些晦暗。身处组织多年，她不愿看到自己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光被黑暗吞没。

    “当然。”懒洋洋得如同在阳光下伸懒腰的猫，降谷绫的语气不自觉透着黏糊:“你的一切我都超满意。”

    哑涩的声音被风吹碎，降谷绫看着对面已没有呼吸的幼驯染，瞳孔微微放大。

    回忆铺天盖地涌来，警校里飞落的樱花，景光温柔的笑，松田萩原的打闹，无数记忆随着眼前人的鲜血变得灰暗，最终破碎成一片一片，随风消散在黑漆漆的夜里。

    时间在这个地方似乎是凝滞的，无法判断出已经过了多久。

    浅金色长发绑成高马尾，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来人长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很容易让一无所知的人升起好感和亲近，误以为是天真阳光的女子大学生。

    忽而一声枪响撕开死寂的黑夜，周围场景骤变，降谷绫发现自己出现在天台门口。

    重新收敛思绪，他瞅了一圈屋子里的外卖和速食产品，体贴又无奈地开口:

    心跳乱了一拍泛起一片酸软，诸伏景光一时间手下节奏没掌握好，惹来对方不满的哼哼。

    “居民楼，天台，楼梯。”努力转动迟钝得近乎生锈的脑袋，她细细琢磨着几个关键词的联系，但思维如同粘稠的浆糊。

    真是个不太甜蜜的梦呢。

    “在我身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要醒了啊她眷恋地吻了吻苏格兰闭上的眼睛。

    “hiro是警视厅公安部派来的么？”公寓里，她坐在餐桌边等待男人的投喂，享受着难得安逸的时刻。双手撑着脸，她歪头望着系着围裙正从厨房端菜的诸伏景光，神态中不自觉带上几分亲昵娇憨，唉声叹气地抱怨道:

    一旁的黑色长发男人神色冰冷地回头，暗绿色的眼瞳笼着无边夜色，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愣在门口的人。

    “不用担心高调，琴酒的忍耐力已经被贝尔摩德锻炼出来了。”

    意识和躯壳仿佛分裂成两半，身体陷在楼梯里狂奔，意识漂浮于躯壳之上冷眼旁观，一切处处透着诡异。

    她语调缱绻地吐出令黑麦背脊发凉的话语:“你说是吧，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先生”

    不是同一个部门，警视厅那边她暂时很难插手。

    “头痛的话今晚早点休息。”看着闭着眼睛享受服务的幼驯染，诸伏景光眼角眉梢溢出柔和笑意，故意打趣道:

    “原来是梦，怪不得这么年轻。”

    警校的回忆慢慢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身处黑暗，她只希望过去的朋友们一切安好。

    目光严肃地将围裙扒拉下来，降谷绫重新埋入他的怀里。男人一只手环绕着她，另一只手从上而下抚过浅金色发丝，替她理顺有些毛躁的长发。

    没有什么苦恼是吸一口hiro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再吸一口。

    “scotch”

    黑麦看着对面诡异地沉默着的女人，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开口试探道:

    “头痛？”诸伏景光将菜放在桌子上，温热修长的手指替她舒缓着太阳穴。他的体温透过指腹薄茧源源不断地传来，仿佛温泉将她笼罩，舒适得忍不住叹息。

    东京一栋豪宅内，金发碧眼的男人右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被子斜斜搭在腰间，似坠非坠，露出肩颈腰流畅矫健的线条和大片白皙光洁的皮肤。身上肌肉轮廓分明而不粗犷，水绿色的眸子幽暗神秘又多情。

    明明已经开始为他安排退路，为什么他又离开了自己？！

    “品尝一下他的痛吧。”走到黑麦面前，降谷绫纤细的手指轻挑地刮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不是同一个部门呢。”

    诸伏景光看着突然僵硬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还穿着围裙，你不嫌脏么？”

    两道枪声同时响起。

    确实熟悉，毕竟这是折磨她最深的梦魇。

    周围是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对待叛徒，只能用制裁来回报。”

    “这位客人，对我的服务可还满意？”

    可惜命运不曾眷顾她，没有回应她的祈祷。

    “scotch”

    作为曾经的巨星影帝，哪怕仅凭一张脸也很少有人能拒绝他。

    昔日的警校第一甚至因漫无止境的奔跑开始气喘，被冷汗浸湿的茶色长发黏在脖颈，莫名的焦虑和恐惧紧紧扼住她的心脏。

    任何关于他的情报和任务，必须经过她的手。

    夜色浓重，黏稠冰冷的月光覆盖在老旧的居民楼上，似是地狱里伸出的手，模糊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猫薄荷是不是也有这种效果？”莫名的念头突然冒出来:“不，猫薄荷让猫兴奋，hiro更像猫猫本身。”

    “rottenapple”

    “对待叛徒，自然只能用制裁来回报。”

    “”

    留不住。

    景光身上有一种让人平静的清冽气息，是她在无数黑夜里最深的怀念。

    警视厅公安部暂时没法伸手，只能先暗中掩护好hiro。

    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身边被困在梦境里的人，捞了一缕对方的茶发轻轻扫了扫她的鼻子，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亲昵地嗔怪道:

    在组织里见到代号苏格兰的景光时，降谷绫觉得世界又和她开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玩笑。

    天台上冰冷的夜风将她从回忆里唤醒。看着已没有生息的苏格兰，降谷绫胸口涌起一股滔天郁气。

    从小立志坚持正义的hiro不会背叛警方，要想办法将他送出去。

    面容有些沧桑的青年靠坐在墙下，头低垂着，像极了无数个夜晚里疲惫睡去的模样，安宁而平静。然而此刻鲜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从他胸口流出，顺着手一点点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

    “你说是吧，bourbon。”

    “既然是梦的话，”目光缓缓落在黑麦身上，她漾起一个甜蜜勾人、带着几分危险的笑。紫灰色的瞳孔幽深晦暗，她俏皮地冲着黑麦眨眨眼，空无一物的右手悬空摆出持枪的姿势:

    降谷绫被困在无限循环的楼梯中，距离天台仿佛仅有一步之遥，但却是咫尺天涯，永远无法抵达。

    “不，这不对劲。”

    朗姆得知后，开始借警方之手铲除异己，进一步巩固地位。而她也因功绩卓越在公安和组织双双升职，获得代号波本。

    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无可挽回地失去。

    等等，又？！

    “呵，”一声轻笑间，降谷绫似检查身体般地摸了摸脸和双手，又怀念地贴贴自己的长马尾，低声喃喃道:

    埋在他的怀里，降谷绫十分怀恋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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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看起来你有些悲伤啊为了一个叛徒露出这种表情，波本，你对组织不满？”

    莫名有些醉意，降谷绫脑子晕乎乎的，最后一丝理智挣扎运转:

    奇怪，怎么是一股菜油味。

    降谷绫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双她抚摸过无数次的猫眼再也不会睁开了。他陷入了永恒的安眠，彻底去往另一个无法触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