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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份上, 燕沅还能不懂是什么意思嘛, 她双颊红得像染了胭脂，羞得一双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放。
守在殿外的云蕊听见燕沅的低唤，忙推门进去，便见燕沅坐在床榻上，神色有些慌张。
他睡得并不熟，半睡半醒间，忽觉有人靠近，他警惕地睁开眼，正欲动手，可嗅到熟悉的气息，忙止住动作。
他觉得，大抵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先不论品行如何，陈氏和沈氏都托付错了人。
燕辙远得知此事后，一气之下，忍不住对沈氏拳打脚踢，一顿怒骂，怪她坏事儿。
燕沅脸上的嘲意就像一口口啐在燕辙远脸上的唾沫一样，他心下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一瞬间喷薄而出。
罢了，就忍忍吧。
夏儿劝她早些睡，她虽困倦, 却是摇了摇头，又等了一会儿，便见李福忽而进来禀道：“娘娘，陛下派人来消息，说他政务繁忙，恐很晚才能回来，让您早些歇下，莫要再等他了。”
既是忍不住，就只能暂且避开一阵了。
燕沅双眸微张，一把撩开床帘下了榻，径直往侧殿的方向跑去。
她还以为季渊要赶她回去，连忙攥住他的手道：“陛下，臣妾不走，是您自己说的，夫妻要同床共枕。若您独自睡在侧殿的事儿传出去，他们定会认为是臣妾失宠了，要笑话臣妾的。”
季渊稍愣了一下，用指腹擦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怎么了？做噩梦魇着了，朕怎会不要你呢。”
燕沅放下杯盏，微微颔首，“不知燕大人求见本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作出一副自责又深明大义的慈父模样，旋即长长叹了口气，“如今你能过得好，父亲也很欣慰，我本也不想来打扰你，可……可因着你那番话，父亲如今在朝中着实过得有些艰难啊……”
眼前这人是他认识的燕沅，又似乎不太像，她一身华服，正举起杯盏饮茶，神色淡然，虽依旧是那张稚嫩可人的少女面容，可举手投足间却透出几分高不可攀的矜贵，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了。
“是。”宫人们应声鱼贯而出。
“那陛下为何要来侧殿睡？”
他话音方落，耳畔登时响起一声冷笑，他抬眸便见燕沅满脸嘲讽地看着他。
燕辙远站在那儿，许久，低声下气唤道：“沅儿……”
是日午后，燕辙远进宫，来到司辰殿前，称有事求见皇后。
“是, 主子。”夏儿应声将柳拓送出了司辰殿。
季渊蹙了蹙眉，垂首见燕沅寝衣微敞开身子在微微发抖，忙掀起衾被，正欲裹住她，却被燕沅给拦住了。
他索性抱住燕沅，一块儿躺下来，用衾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好，不走。”
“混账！不孝女！”
她就应当听柳拓的, 让他亲口对季渊说的，这下倒好，她该如何告诉她家陛下, 关于“节制”这件事。
云蕊面露犹豫，少顷，才答：“陛下已经回来了，他回来看了娘娘一眼，如今……在侧殿呢……”
燕沅发愁间, 并不知道，柳拓前脚出了司辰殿, 后脚就被召进了御书房，在季渊沉冷的眼神下, 将一切尽数道出。
许是因为刚睡醒，燕沅跪坐在床榻上，双眸泪蒙蒙的，声儿也有几分哑，她仰头看着他，委屈道：“陛下……您不要我了吗？”
燕沅其实明白季渊为何如此，她咬了咬唇，思忖半晌，忽而直起身子，附在季渊耳畔道：“陛下，就算是不能……也有旁的法子……”
可他白日问过柳拓了，柳拓说她的身体底子很差，禁不住折腾，这半个月里还是克制点的好。
“娘娘，您有何吩咐？”
陈氏断不可能留下个假的，自己带着真的女儿继续在外头漂泊吃苦。
说到这个，她脸都红了，声儿低得几乎都快听不见，“那嬷嬷曾暗地里命人塞给臣妾一本书，臣妾是在上头瞧见的……”
既然季渊这般说了，燕沅也不再继续熬，起身准备歇息，夏儿云蕊伺候她梳洗换上寝衣后，燕沅在床榻上躺下，很快便睡了过去。
“是，娘娘。”李福退出殿外，往御膳房而去。
“不要。”
看着穿着单薄的寝衣，掀帘而入的燕沅，他不由得蹙了蹙眉。
但遇上燕沅之后，季渊才发觉并非如此，她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忍住。
“娘娘……”云蕊在身后急唤道。
听得这话，季渊稍怔了一下，勾唇笑了笑，小丫头竟还懂得威胁他了。
燕沅愣了一下，有些失落地道了声“知道了”，旋即又吩咐道：“一会儿，你命御膳房备些好消化的粥食，给陛下送去。”
“没有陛下，臣妾睡不着，臣妾怕冷，要陛下抱着才能睡……”
节制什么？
许久, 她才掩唇低咳一下，对着正在忍笑的夏儿道：“送柳太医出去吧。”
自那日命妇觐见的事儿后，燕家的事儿便在京中大肆流传开来。
殿内一时只剩下了燕辙远与燕沅二人。
是夜，燕沅坐在小榻上看书，然等到榻桌上的烛火都燃尽了一支都不见季渊回来。
她心下一咯噔，忙坐起来，借着床榻外昏暗的烛光，瞧见身侧空空如也。
她沉默片刻，忽而一字一句道：“本宫原还觉得，燕沅没能在那次洪灾中活下来，当真可怜，如今想想，有你这样的爹，她还不若死了，早日解脱再投一个好人家的好！”
燕沅眸光闪烁，垂首赧赧道：“在北域时，按习俗，出嫁前，是要请个教导嬷嬷的。”
或许是季渊平日里对她太好，如今看到这样心口不一，虚情假意的男人，她愈发觉得厌恶。
可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里，她蓦然被冻醒了，下意识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可另一侧却是冰冰凉凉。
待人一走, 燕沅忍不住用手捂住脸, 觉得都没法见人了, 殿内那么多宫人, 刚才可都清楚地听见了柳拓说的话。
燕辙远每日上朝都如芒在背，分外煎熬，同僚的视线如针般锐利，□□裸地刺在他身上，甚至平日上值时都被人有意无意刁难。
原以为应当不会很顺利，没想到燕沅很轻易便让他进去了。
见燕沅面露疑惑, 柳拓咽了咽唾沫，斟酌半晌道：“虽说陛下和娘娘新婚燕尔，亲密些也属人之常情, 可娘娘身体底子弱, 实在不宜……夜夜操劳。m.gudengge.com”
燕辙远闻言愣了一下，他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拼命压制心下升起的怒意，强笑着讨好道：“沅儿，父……爹明白，因为爹当初犯下的错，你一直不肯原谅爹，可爹当初之所以娶那沈氏，完全是被她逼迫，身不由己啊……”
燕辙远顿了顿，抿唇笑起来，语重心长道：“沅儿，父亲知道，你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才这般说的，父亲不会怪你，父亲也知道自己当年对你不够关心，不够好，你对父亲怀着几分怨气。”
燕沅摇了摇头，许是睡到半夜，人还迷糊得紧，整个人就像孩子一样同他不依不饶。
侧殿？
几日前，她当着众命妇贵女们的面儿对沈氏说的那番话，燕辙远自然有所耳闻，可他并不大信，毕竟他是真的有一个女儿叫燕沅，若面前这人不是，那他的女儿又去了何处。
“臣有些话想单独与娘娘说。”燕辙远顿了顿，犹豫地看了眼四下站着的宫人，“可否请娘娘屏退左右？”
“卿儿……”
燕辙远本在心下想好了要说的话，可进了正殿，乍一见到坐在小榻上的人，忽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季渊自认不是重欲之人，不然不至于过往那么多年身边连一个宠幸的女人都没有。
他默了默，才上前恭敬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他抬起手作势欲打，却见燕沅一动不动，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夏儿闻言担忧地看了燕沅一眼，摇了摇头，示意她拒绝，可燕沅却抿唇笑了笑，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旋即道：“都下去吧。”
描画那中事儿的，还能是什么书。
“燕大人难道不曾想过，你如今遭遇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当初抛妻弃女的报应嘛。”
燕沅在渭陵待了十年，十年间，燕辙远对他说过的话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日多，看着他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她心下作呕，只冷眼看着他。
燕沅抽了抽鼻子，从前季渊每晚都会抱着她睡，她早已习惯了，可方才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心就像空了一块一样。
侧殿那厢，季渊方才睡下不久。
“陛下呢？陛下还未回来吗？”燕沅问道。
节制？
季渊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有些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他也不想来侧殿睡。
燕家在京中的名声变臭，又因着皇后，无人再敢与之交往。
季渊面露无奈，可她在，他也会时常睡不着。
见她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用纤白小巧的柔荑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一般，季渊薄唇微抿，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燕沅的头，柔声解释道：“你今日不都听柳太医说了，朕不想伤了你，这半个月就暂且分开睡吧。”
可此事到底是改变不了了。
燕辙远蓦然心下一怵，想到这里是何处，又将手放了下来，只沉声斥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求你知恩图报，但你也不能这般
燕沅蹙了蹙眉，“燕大人难道还不知，本宫并非你的女儿。”
季渊听她说罢，声音稍稍沉了沉，问：“这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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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份上, 燕沅还能不懂是什么意思嘛, 她双颊红得像染了胭脂，羞得一双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放。
守在殿外的云蕊听见燕沅的低唤，忙推门进去，便见燕沅坐在床榻上，神色有些慌张。
他睡得并不熟，半睡半醒间，忽觉有人靠近，他警惕地睁开眼，正欲动手，可嗅到熟悉的气息，忙止住动作。
他觉得，大抵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先不论品行如何，陈氏和沈氏都托付错了人。
燕辙远得知此事后，一气之下，忍不住对沈氏拳打脚踢，一顿怒骂，怪她坏事儿。
燕沅脸上的嘲意就像一口口啐在燕辙远脸上的唾沫一样，他心下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一瞬间喷薄而出。
罢了，就忍忍吧。
夏儿劝她早些睡，她虽困倦, 却是摇了摇头，又等了一会儿，便见李福忽而进来禀道：“娘娘，陛下派人来消息，说他政务繁忙，恐很晚才能回来，让您早些歇下，莫要再等他了。”
既是忍不住，就只能暂且避开一阵了。
燕沅双眸微张，一把撩开床帘下了榻，径直往侧殿的方向跑去。
她还以为季渊要赶她回去，连忙攥住他的手道：“陛下，臣妾不走，是您自己说的，夫妻要同床共枕。若您独自睡在侧殿的事儿传出去，他们定会认为是臣妾失宠了，要笑话臣妾的。”
季渊稍愣了一下，用指腹擦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怎么了？做噩梦魇着了，朕怎会不要你呢。”
燕沅放下杯盏，微微颔首，“不知燕大人求见本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作出一副自责又深明大义的慈父模样，旋即长长叹了口气，“如今你能过得好，父亲也很欣慰，我本也不想来打扰你，可……可因着你那番话，父亲如今在朝中着实过得有些艰难啊……”
眼前这人是他认识的燕沅，又似乎不太像，她一身华服，正举起杯盏饮茶，神色淡然，虽依旧是那张稚嫩可人的少女面容，可举手投足间却透出几分高不可攀的矜贵，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了。
“是。”宫人们应声鱼贯而出。
“那陛下为何要来侧殿睡？”
他话音方落，耳畔登时响起一声冷笑，他抬眸便见燕沅满脸嘲讽地看着他。
燕辙远站在那儿，许久，低声下气唤道：“沅儿……”
是日午后，燕辙远进宫，来到司辰殿前，称有事求见皇后。
“是, 主子。”夏儿应声将柳拓送出了司辰殿。
季渊蹙了蹙眉，垂首见燕沅寝衣微敞开身子在微微发抖，忙掀起衾被，正欲裹住她，却被燕沅给拦住了。
他索性抱住燕沅，一块儿躺下来，用衾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好，不走。”
“混账！不孝女！”
她就应当听柳拓的, 让他亲口对季渊说的，这下倒好，她该如何告诉她家陛下, 关于“节制”这件事。
云蕊面露犹豫，少顷，才答：“陛下已经回来了，他回来看了娘娘一眼，如今……在侧殿呢……”
燕沅发愁间, 并不知道，柳拓前脚出了司辰殿, 后脚就被召进了御书房，在季渊沉冷的眼神下, 将一切尽数道出。
许是因为刚睡醒，燕沅跪坐在床榻上，双眸泪蒙蒙的，声儿也有几分哑，她仰头看着他，委屈道：“陛下……您不要我了吗？”
燕沅其实明白季渊为何如此，她咬了咬唇，思忖半晌，忽而直起身子，附在季渊耳畔道：“陛下，就算是不能……也有旁的法子……”
可他白日问过柳拓了，柳拓说她的身体底子很差，禁不住折腾，这半个月里还是克制点的好。
“娘娘，您有何吩咐？”
陈氏断不可能留下个假的，自己带着真的女儿继续在外头漂泊吃苦。
说到这个，她脸都红了，声儿低得几乎都快听不见，“那嬷嬷曾暗地里命人塞给臣妾一本书，臣妾是在上头瞧见的……”
既然季渊这般说了，燕沅也不再继续熬，起身准备歇息，夏儿云蕊伺候她梳洗换上寝衣后，燕沅在床榻上躺下，很快便睡了过去。
“是，娘娘。”李福退出殿外，往御膳房而去。
“不要。”
看着穿着单薄的寝衣，掀帘而入的燕沅，他不由得蹙了蹙眉。
但遇上燕沅之后，季渊才发觉并非如此，她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忍住。
“娘娘……”云蕊在身后急唤道。
听得这话，季渊稍怔了一下，勾唇笑了笑，小丫头竟还懂得威胁他了。
燕沅愣了一下，有些失落地道了声“知道了”，旋即又吩咐道：“一会儿，你命御膳房备些好消化的粥食，给陛下送去。”
“没有陛下，臣妾睡不着，臣妾怕冷，要陛下抱着才能睡……”
节制什么？
许久, 她才掩唇低咳一下，对着正在忍笑的夏儿道：“送柳太医出去吧。”
自那日命妇觐见的事儿后，燕家的事儿便在京中大肆流传开来。
殿内一时只剩下了燕辙远与燕沅二人。
是夜，燕沅坐在小榻上看书，然等到榻桌上的烛火都燃尽了一支都不见季渊回来。
她心下一咯噔，忙坐起来，借着床榻外昏暗的烛光，瞧见身侧空空如也。
她沉默片刻，忽而一字一句道：“本宫原还觉得，燕沅没能在那次洪灾中活下来，当真可怜，如今想想，有你这样的爹，她还不若死了，早日解脱再投一个好人家的好！”
燕沅眸光闪烁，垂首赧赧道：“在北域时，按习俗，出嫁前，是要请个教导嬷嬷的。”
或许是季渊平日里对她太好，如今看到这样心口不一，虚情假意的男人，她愈发觉得厌恶。
可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里，她蓦然被冻醒了，下意识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可另一侧却是冰冰凉凉。
待人一走, 燕沅忍不住用手捂住脸, 觉得都没法见人了, 殿内那么多宫人, 刚才可都清楚地听见了柳拓说的话。
燕辙远每日上朝都如芒在背，分外煎熬，同僚的视线如针般锐利，□□裸地刺在他身上，甚至平日上值时都被人有意无意刁难。
原以为应当不会很顺利，没想到燕沅很轻易便让他进去了。
见燕沅面露疑惑, 柳拓咽了咽唾沫，斟酌半晌道：“虽说陛下和娘娘新婚燕尔，亲密些也属人之常情, 可娘娘身体底子弱, 实在不宜……夜夜操劳。m.gudengge.com”
燕辙远闻言愣了一下，他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拼命压制心下升起的怒意，强笑着讨好道：“沅儿，父……爹明白，因为爹当初犯下的错，你一直不肯原谅爹，可爹当初之所以娶那沈氏，完全是被她逼迫，身不由己啊……”
燕辙远顿了顿，抿唇笑起来，语重心长道：“沅儿，父亲知道，你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才这般说的，父亲不会怪你，父亲也知道自己当年对你不够关心，不够好，你对父亲怀着几分怨气。”
燕沅摇了摇头，许是睡到半夜，人还迷糊得紧，整个人就像孩子一样同他不依不饶。
侧殿？
几日前，她当着众命妇贵女们的面儿对沈氏说的那番话，燕辙远自然有所耳闻，可他并不大信，毕竟他是真的有一个女儿叫燕沅，若面前这人不是，那他的女儿又去了何处。
“臣有些话想单独与娘娘说。”燕辙远顿了顿，犹豫地看了眼四下站着的宫人，“可否请娘娘屏退左右？”
“卿儿……”
燕辙远本在心下想好了要说的话，可进了正殿，乍一见到坐在小榻上的人，忽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季渊自认不是重欲之人，不然不至于过往那么多年身边连一个宠幸的女人都没有。
他默了默，才上前恭敬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他抬起手作势欲打，却见燕沅一动不动，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夏儿闻言担忧地看了燕沅一眼，摇了摇头，示意她拒绝，可燕沅却抿唇笑了笑，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旋即道：“都下去吧。”
描画那中事儿的，还能是什么书。
“燕大人难道不曾想过，你如今遭遇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当初抛妻弃女的报应嘛。”
燕沅在渭陵待了十年，十年间，燕辙远对他说过的话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日多，看着他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她心下作呕，只冷眼看着他。
燕沅抽了抽鼻子，从前季渊每晚都会抱着她睡，她早已习惯了，可方才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心就像空了一块一样。
侧殿那厢，季渊方才睡下不久。
“陛下呢？陛下还未回来吗？”燕沅问道。
节制？
季渊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有些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他也不想来侧殿睡。
燕家在京中的名声变臭，又因着皇后，无人再敢与之交往。
季渊面露无奈，可她在，他也会时常睡不着。
见她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用纤白小巧的柔荑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一般，季渊薄唇微抿，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燕沅的头，柔声解释道：“你今日不都听柳太医说了，朕不想伤了你，这半个月就暂且分开睡吧。”
可此事到底是改变不了了。
燕辙远蓦然心下一怵，想到这里是何处，又将手放了下来，只沉声斥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求你知恩图报，但你也不能这般
燕沅蹙了蹙眉，“燕大人难道还不知，本宫并非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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