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爸爸是环卫工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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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贝贝打开书包，视线定格在里面的一小叠钱上，微微怔了怔。

    路上，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讨论，说是这两天最高体温达到了四十度以上，一颗鸡蛋敲落在地上，都能被煎熟的那种。

    在丢过来的瞬间，也不管瓶子进没进垃圾桶，车窗很快关上，车子疾驰而去。

    占据了客厅大半位置的是一张床，说是床，也只是几块木板搭成的，长一米五，宽不到一米，连平躺着都困难，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男人是怎么在这张狭窄的床上度过一夜又一夜，记忆中更多的是那道蜷缩着入睡的身影。

    耳边是英语听力在播放，林贝贝下了楼，在巷子口买了两个大包子，飞快往学校赶去……

    而在2009，一份加肉粉条才两块钱的现在，二十块钱五天的早餐费，很是奢侈。大概，爸爸一日三餐的费用都不用四块钱吧。

    男人刚捡完全部垃圾，路旁，一辆黑色的汽车开了过来，没有停，车窗却打开了，一个还剩下半瓶水的矿泉水从车窗里朝垃圾桶的方向丢过来。

    平安路，路边停着一辆收垃圾的车，上面的垃圾堆得满满的，散发出来的臭味，让行人在还没有靠近就忍不住远离。

    电视屏幕的左上角，总是能看到那个高温预警的标志。

    这是她一周五天的早餐费，她羡慕那些能在外面买包子，油条，豆浆，粉条等吃的同学，不愿意跟着爸爸在家里喝粥配咸菜，所以每周一爸爸都会给她二十块钱当早餐费。

    生锈了的铁门缓缓关上，黑暗将门里的一切吞没。

    H市的夏天总是格外地炎热，即便此时已经到了十月，大太阳依旧高高挂在天上暴晒着。

    这种高温天气，如果不是不得不出门，大部分人还是希望能待在家里，办公室里，吹着空调，而不是在外面，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有的行人能意识到垃圾需要扔到垃圾桶，但即便如此，也出于各种原因没有靠近，远远一丢，无论进不进垃圾桶都完事了。这就导致垃圾桶周围的垃圾有时候比垃圾桶里的还多。男人弯腰捡起，很是细致。

    看上去有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五块的……不用数，林贝贝都知道，那一叠里面有二十块钱。

    林贝贝抽出两张五毛放在口袋里，背起书包出了门。

    男人穿着橙色的环卫工人背心，手上戴着手套，他的身旁是一个大大的垃圾袋，里面已经倒着不少垃圾，身旁是一个垃圾桶，男人将垃圾桶倾倒，用手套将沾在垃圾桶底部倒不出来的垃圾掏出来放进垃圾袋里。周围时不时有苍蝇在嗡嗡叫，这样的高温天气，再加上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是苍蝇最喜欢的地方。

    将垃圾桶弄干净，男人又开始捡起垃圾桶周围的垃圾。

    走出厨房，便是客厅。客厅能放下的东西并不多，连吃饭的小桌子，在不吃饭时都得折叠起来放一片才能勉强有一些供人站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