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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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歌：“？？？”
你方才温茶水的时候，倒是刚刚好入口的热度。
“啊――”无疆懊悔地捂着脸，这才注意到腕上的手链只剩下了绿腰古琴所化的那一条，“阿爹说他只是去抓叛逃的则晏？”
乐无战也不看她，动手将棋盘复原，“不需要你赢，什么时候看懂了棋局，什么时候再出这道门。”
一阵微风卷着早春花的香气，穿过木窗时，吹动了上面俏皮的剪纸，发出沙沙的声音。那是她和大哥玩闹着贴上的。殿内还挂着一串他从凡界庙中求来的平安扣，被风一吹，叮叮当当地发出声响。
“《静心录》就这么一本，眼下既然没了，那就不抄了吧。”
“从前我身体不好，大哥…他们管得严，都不让我沾一点酒。”无疆举着另一坛与他碰了一下，“这是玉冰醉，太簇哥――哦，你不认识，他是大哥的副将。从前总是同我说酒香满盏不惜醉，他最爱的就是玉冰醉！我从他那里偷了几坛，喝起来，可不许浪费了！”
无疆完全没有被抓现行的羞恼，乌黑的眸子有着亮晶晶的碎光，“小师兄这脸长得真是天妒人怨的好看啊。”
对面的女孩约莫总角年纪，见他一瞪眼，只好乖乖地平摊出手，露出来两颗色泽上乘的黑子。
无疆茫然地眨着眼，并不是很明白大哥的意思――彼时的她，灵脉天成，天赋极佳，地位尊崇，被所有人娇宠着长大，上界主殿烧房子都有勇气。
欢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小殿下拐带到高大的图南树上，手上拿着一个白瓷做的坛子，盛满了晶莹透亮的酒液。
无疆率先喝了一大口，结果被呛得脸都红了，咳得差点从树上栽下去，“原来酒是辣的。”
“你这孩子下棋不行，歪理倒是多得很，心思全不在正事上！身为光华少主，更要谨言慎行。”灵界大少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无疆打了个响指，掌心托起一团暗红色的火苗，缓缓贴近玉冰醉，很快温热的酒液散发出醇厚馥郁的香气。
欢歌：“……”
“我小的时候不学无术，整日就会闯祸。但乐无战是以战功封号的第一少主，他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对付一个这样不堪大用的幼妹？这事，一定另有隐情！”无疆醉后眼角都飘着红，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这盘棋他下得太久了，我不想跟他玩了，我要去找他，然后把这个棋盘掀了。反正也是他自己教出来的，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
就那么一口，就喝醉了？
不知梦到了什么，欢歌浓密的睫毛快速抖动两下，眉心也忽然皱起来。
欢歌等不来答复，就在他要放弃之时，小殿下突然凑近了看他，柔软的黑色长发擦过他的手指。
欢歌偷笑了一下，“业火确实好用，但实在耗费灵力。”
欢歌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手足无措地起身给小殿下倒了杯水。
一偏头，看到身旁熟悉的身影，小声唤他，“欢歌？”
“做什么噩梦呢？”无疆轻轻碰他乌黑浓密的睫毛，又用两指向外推他的眉心，末了又轻轻刮了一下他挺直的鼻梁。
执黑棋的少年眉目俊朗疏阔，不过眉骨上一道深刻的疤痕，硬生生地将眉梢截成了两断，显得格外突兀，“拿出来。”
无疆手指摩挲着乌木手链上的纹路，“可他拿走了我的凤凰火种，那么就一定会去找大哥。”
“哥哥上次分明说过！”无疆学着他的模样，悠然自傲地看着远方，还故意压低了嗓音，“这天下有何事是灵界少主做不得的？”
“看来这回闯的祸不小。”无疆干笑两声，屈指一弹，一簇小火苗蹿到了桌上，《静心录》连同纸张全烧了个干干净净，幸好那小桌是玉质的，“哎呀，灵脉刚恢复，没控制好。”
无疆笑的时候，总是眼睛先弯起来，然后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白借，我送你个东西。”
欢歌拿着温热的酒与她一碰， “好，借一辈子！”
她把脸埋进欢歌臂弯里，闻着他身上冷冷的松木香气，心中的郁结终于散了，安心睡去。
已然是天光大亮，外面也不再下雪，连图南树上的积雪都融化了，露出绿意盎然的冠盖，细细看去，部分枝节上甚至长出了新嫩的小花苞。图南树四季常青，从早春便开始慢慢开花，到夏季才会开满枝头，花香弥漫。
后来发生了什么？无疆怎么也想不起来，紧接着眼前一片空白，大哥不见了，然后棋盘也不见了，连地上的棋子也一起消失不见。
“小十六啊，你可是正式封号，昭告灵界的“光华”少主，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怎么可以如此小人行径？”
“你之前问我，还相不相信大哥对吧？”无疆忽然说道，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那是我大哥――一手教我琴棋书画，一手教我仁义礼智，阿爹阿娘都没他用心！我为什么不相信他？”
“小师兄，要不要喝酒？”
“酒自然是辣的，而且太凉了，少喝点。”欢歌赶紧拉住她，“殿下耗空精血，身体没那么容易恢复。”
欢歌把她手上的酒坛子拿过来，“好，我陪殿下一起去。”
乐无战颇有些无奈，都说亲手带大的孩子，心性志趣大多如出一辙。可他这妹妹简直自成一路，越长越歪。
“小殿下的灵脉恢复了？”
整个寝殿到处都是大哥留下的痕迹，梦中大哥温柔的笑意不停地出现，无疆久久不能言语。
乐无战愕然地看着一地狼藉，片刻后放声大笑，“小十六，大哥希望你能永远都有此刻掀翻棋盘的勇气，永远保持作为少主的清醒。”
他斟酌再三，还是问道：“殿下还相信大少吗？还是不愿意让师傅去找他吗？”
这人一定不知道瀛洲有句话――赠尔只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注】。
“这不是很简单？”她一坛一坛酒暖过去，图南树的枝桠粗壮，够他们放好些酒，结果还没到最后一坛，自己先熄了火。
说着拿出铜铃在他面前晃了晃，微微弯下腰，弹琴的手指纤细修长又温暖柔软，灵活地打了个结，碎音铃稳稳地挂在了他的腰上。
“不然我怎么下得赢哥哥？”这孩子还挺理直气壮。
无疆点点头，“刚醒来便发现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射箭之后发生了什么？”
“啊！我去给小殿下换热水。”欢歌终于抓到个机会就想出去缓缓。
“哥！”小少主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按着胸口，大口地喘气――原来只是一个梦，原来她已经长大了……
欢歌哭笑不得道：“殿下灵脉重塑沉睡了好些天，我已经抄完了，加上你的份。”
欢歌：“……”
“殿下？”欢歌刚放下空坛子，抬眼就发现眼前的人绯红着一张脸，眼神有些迷离，“你喝醉了？”
无疆一抽手，闷头喝下去半坛，猛地一摔坛子，抽噎着说不清话，“但他……他怎么可以……”
这回终于把欢歌给折腾醒了，瞬间坐得笔直，“小殿下这是做什么……”
少年身量已成，长手长脚的，趴在床边脚踏上，其实有些委屈。但他睡得很熟，无疆都没能够吵醒他。
无疆吃痛地捂着额头，弯弯的狐狸眼转了两圈，猝不及防间掀翻了棋盘，白子黑子散落一地， “身为光华少主，我做什么都可以呀，眼下我可没有输，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这是隔夜的凉水？”
小殿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双手，一如既往的纤细修长，没有一点伤口。五指屈伸间，似乎有暗红色的火苗在跳动。
无疆说得含糊不清，半梦半醒间，瞥见欢歌腰间的铜铃，手指一勾，沿路留下一串清脆的“叮叮当当”。
有人喝醉了就乖乖睡大觉，有人喝醉了酒后吐真言――小殿下明显是后者，并且真言非常密集，就是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还能不能记得。
于是欢歌从“长了熊心豹子胆”开始讲起，到“好好算帐”结束。然后指着小桌上的一沓写满了小字的纸道：“师傅说，先罚抄百遍《静心录》收收心，其余的帐等他把则晏抓回来了再算。”
残月封印之地的诛心之言犹在耳边，直到现在小殿下泛着死气的面容和血迹斑驳的手指，都会让欢歌从梦中惊醒，成为了他内心最深的梦魇。
没想到无疆阻止了他，握着杯子的手轻轻晃了晃，温热的水汽氤氲。
这是什么神展开？
欢歌略微低头就能看到少女柔软的发顶还有白皙修长的脖颈，脸上慢慢爬上红晕，只好“哐哐哐”直接喝下一坛子玉冰醉作掩饰。
“胡说！我才没有！”无疆说着举起酒坛，结果都送不到嘴边，酒液撒了满树。
“是，你说的对。”
欢歌打横抱起她跳下树，“我知道，殿下三句话不离大少，怎么可能不相信他呢？只是委屈了，生气了。”
“是啊。”
早春的风带着湿润的青草气息，穿过木窗吹进了殿内，瀛洲漫长的冬季彻底过去了。
“小师兄灵力那么深厚，借我就好了。”
依稀是大雪初晴时，阳光正好，不骄不躁，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方玉石棋盘上。
] 欢歌：“？？？”
你方才温茶水的时候，倒是刚刚好入口的热度。
“啊――”无疆懊悔地捂着脸，这才注意到腕上的手链只剩下了绿腰古琴所化的那一条，“阿爹说他只是去抓叛逃的则晏？”
乐无战也不看她，动手将棋盘复原，“不需要你赢，什么时候看懂了棋局，什么时候再出这道门。”
一阵微风卷着早春花的香气，穿过木窗时，吹动了上面俏皮的剪纸，发出沙沙的声音。那是她和大哥玩闹着贴上的。殿内还挂着一串他从凡界庙中求来的平安扣，被风一吹，叮叮当当地发出声响。
“《静心录》就这么一本，眼下既然没了，那就不抄了吧。”
“从前我身体不好，大哥…他们管得严，都不让我沾一点酒。”无疆举着另一坛与他碰了一下，“这是玉冰醉，太簇哥――哦，你不认识，他是大哥的副将。从前总是同我说酒香满盏不惜醉，他最爱的就是玉冰醉！我从他那里偷了几坛，喝起来，可不许浪费了！”
无疆完全没有被抓现行的羞恼，乌黑的眸子有着亮晶晶的碎光，“小师兄这脸长得真是天妒人怨的好看啊。”
对面的女孩约莫总角年纪，见他一瞪眼，只好乖乖地平摊出手，露出来两颗色泽上乘的黑子。
无疆茫然地眨着眼，并不是很明白大哥的意思――彼时的她，灵脉天成，天赋极佳，地位尊崇，被所有人娇宠着长大，上界主殿烧房子都有勇气。
欢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小殿下拐带到高大的图南树上，手上拿着一个白瓷做的坛子，盛满了晶莹透亮的酒液。
无疆率先喝了一大口，结果被呛得脸都红了，咳得差点从树上栽下去，“原来酒是辣的。”
“你这孩子下棋不行，歪理倒是多得很，心思全不在正事上！身为光华少主，更要谨言慎行。”灵界大少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无疆打了个响指，掌心托起一团暗红色的火苗，缓缓贴近玉冰醉，很快温热的酒液散发出醇厚馥郁的香气。
欢歌：“……”
“我小的时候不学无术，整日就会闯祸。但乐无战是以战功封号的第一少主，他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对付一个这样不堪大用的幼妹？这事，一定另有隐情！”无疆醉后眼角都飘着红，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这盘棋他下得太久了，我不想跟他玩了，我要去找他，然后把这个棋盘掀了。反正也是他自己教出来的，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
就那么一口，就喝醉了？
不知梦到了什么，欢歌浓密的睫毛快速抖动两下，眉心也忽然皱起来。
欢歌等不来答复，就在他要放弃之时，小殿下突然凑近了看他，柔软的黑色长发擦过他的手指。
欢歌偷笑了一下，“业火确实好用，但实在耗费灵力。”
欢歌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手足无措地起身给小殿下倒了杯水。
一偏头，看到身旁熟悉的身影，小声唤他，“欢歌？”
“做什么噩梦呢？”无疆轻轻碰他乌黑浓密的睫毛，又用两指向外推他的眉心，末了又轻轻刮了一下他挺直的鼻梁。
执黑棋的少年眉目俊朗疏阔，不过眉骨上一道深刻的疤痕，硬生生地将眉梢截成了两断，显得格外突兀，“拿出来。”
无疆手指摩挲着乌木手链上的纹路，“可他拿走了我的凤凰火种，那么就一定会去找大哥。”
“哥哥上次分明说过！”无疆学着他的模样，悠然自傲地看着远方，还故意压低了嗓音，“这天下有何事是灵界少主做不得的？”
“看来这回闯的祸不小。”无疆干笑两声，屈指一弹，一簇小火苗蹿到了桌上，《静心录》连同纸张全烧了个干干净净，幸好那小桌是玉质的，“哎呀，灵脉刚恢复，没控制好。”
无疆笑的时候，总是眼睛先弯起来，然后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白借，我送你个东西。”
欢歌拿着温热的酒与她一碰， “好，借一辈子！”
她把脸埋进欢歌臂弯里，闻着他身上冷冷的松木香气，心中的郁结终于散了，安心睡去。
已然是天光大亮，外面也不再下雪，连图南树上的积雪都融化了，露出绿意盎然的冠盖，细细看去，部分枝节上甚至长出了新嫩的小花苞。图南树四季常青，从早春便开始慢慢开花，到夏季才会开满枝头，花香弥漫。
后来发生了什么？无疆怎么也想不起来，紧接着眼前一片空白，大哥不见了，然后棋盘也不见了，连地上的棋子也一起消失不见。
“小十六啊，你可是正式封号，昭告灵界的“光华”少主，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怎么可以如此小人行径？”
“你之前问我，还相不相信大哥对吧？”无疆忽然说道，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那是我大哥――一手教我琴棋书画，一手教我仁义礼智，阿爹阿娘都没他用心！我为什么不相信他？”
“小师兄，要不要喝酒？”
“酒自然是辣的，而且太凉了，少喝点。”欢歌赶紧拉住她，“殿下耗空精血，身体没那么容易恢复。”
欢歌把她手上的酒坛子拿过来，“好，我陪殿下一起去。”
乐无战颇有些无奈，都说亲手带大的孩子，心性志趣大多如出一辙。可他这妹妹简直自成一路，越长越歪。
“小殿下的灵脉恢复了？”
整个寝殿到处都是大哥留下的痕迹，梦中大哥温柔的笑意不停地出现，无疆久久不能言语。
乐无战愕然地看着一地狼藉，片刻后放声大笑，“小十六，大哥希望你能永远都有此刻掀翻棋盘的勇气，永远保持作为少主的清醒。”
他斟酌再三，还是问道：“殿下还相信大少吗？还是不愿意让师傅去找他吗？”
这人一定不知道瀛洲有句话――赠尔只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注】。
“这不是很简单？”她一坛一坛酒暖过去，图南树的枝桠粗壮，够他们放好些酒，结果还没到最后一坛，自己先熄了火。
说着拿出铜铃在他面前晃了晃，微微弯下腰，弹琴的手指纤细修长又温暖柔软，灵活地打了个结，碎音铃稳稳地挂在了他的腰上。
“不然我怎么下得赢哥哥？”这孩子还挺理直气壮。
无疆点点头，“刚醒来便发现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射箭之后发生了什么？”
“啊！我去给小殿下换热水。”欢歌终于抓到个机会就想出去缓缓。
“哥！”小少主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按着胸口，大口地喘气――原来只是一个梦，原来她已经长大了……
欢歌哭笑不得道：“殿下灵脉重塑沉睡了好些天，我已经抄完了，加上你的份。”
欢歌：“……”
“殿下？”欢歌刚放下空坛子，抬眼就发现眼前的人绯红着一张脸，眼神有些迷离，“你喝醉了？”
无疆一抽手，闷头喝下去半坛，猛地一摔坛子，抽噎着说不清话，“但他……他怎么可以……”
这回终于把欢歌给折腾醒了，瞬间坐得笔直，“小殿下这是做什么……”
少年身量已成，长手长脚的，趴在床边脚踏上，其实有些委屈。但他睡得很熟，无疆都没能够吵醒他。
无疆吃痛地捂着额头，弯弯的狐狸眼转了两圈，猝不及防间掀翻了棋盘，白子黑子散落一地， “身为光华少主，我做什么都可以呀，眼下我可没有输，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这是隔夜的凉水？”
小殿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双手，一如既往的纤细修长，没有一点伤口。五指屈伸间，似乎有暗红色的火苗在跳动。
无疆说得含糊不清，半梦半醒间，瞥见欢歌腰间的铜铃，手指一勾，沿路留下一串清脆的“叮叮当当”。
有人喝醉了就乖乖睡大觉，有人喝醉了酒后吐真言――小殿下明显是后者，并且真言非常密集，就是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还能不能记得。
于是欢歌从“长了熊心豹子胆”开始讲起，到“好好算帐”结束。然后指着小桌上的一沓写满了小字的纸道：“师傅说，先罚抄百遍《静心录》收收心，其余的帐等他把则晏抓回来了再算。”
残月封印之地的诛心之言犹在耳边，直到现在小殿下泛着死气的面容和血迹斑驳的手指，都会让欢歌从梦中惊醒，成为了他内心最深的梦魇。
没想到无疆阻止了他，握着杯子的手轻轻晃了晃，温热的水汽氤氲。
这是什么神展开？
欢歌略微低头就能看到少女柔软的发顶还有白皙修长的脖颈，脸上慢慢爬上红晕，只好“哐哐哐”直接喝下一坛子玉冰醉作掩饰。
“胡说！我才没有！”无疆说着举起酒坛，结果都送不到嘴边，酒液撒了满树。
“是，你说的对。”
欢歌打横抱起她跳下树，“我知道，殿下三句话不离大少，怎么可能不相信他呢？只是委屈了，生气了。”
“是啊。”
早春的风带着湿润的青草气息，穿过木窗吹进了殿内，瀛洲漫长的冬季彻底过去了。
“小师兄灵力那么深厚，借我就好了。”
依稀是大雪初晴时，阳光正好，不骄不躁，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方玉石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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