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藏秘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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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形式，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在镇邪驱祟，而是震慑旁观者罢了。

    洞女与“神”的婚姻，对家人亲朋而言，是一种荣耀。

    但既然现在李霜自己送上门来了，白昭乾不介意再敲打他两下。

    两人对视一眼，金甬晓无言地移开了视线，但眼底比之前多了几分戒备。

    可作为神选定的妻子，寨子里又怎么会有男人敢去追求她，哪怕洞女先前已有心上人或是许配的男子，男方也会自行离开。

    洞女表现出来的神思恍惚，看似是对心上“神”的思念，其实是受到湘西巫傩之术之中的一种影响所导致的。

    白昭乾看了他一眼。

    许言彬好奇地问白昭乾这又是什么仪式。

    李霜表情跟吃了只苍蝇似的，有些敢怒不敢言地看着白昭乾，良久一甩袖子走了。

    相比起前面两个名气大的，作为的第三邪落花洞女很多人都不太了解, 甚至不曾知晓。

    毕竟谁没几个秘密呢，只要不伤天害理，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许言彬不解, 哪怕他号称铁木真大直男, 也能从白昭乾的描述里感受到了一点点浪漫的因子。

    苗巫抽出腰间的魔法棒，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一群人便开始跳起了舞，手里拿着鼓、剑、斧钺钩叉等等。

    “那就是了。”白昭乾看着那渐行渐近的欢庆乐队，“黑狗血，鸡血，通过杀生来镇邪的道士，不过都是要借助活物的生命来施法的半吊子而已。”

    孙苗苗事件的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封弑还阴晦地问了他这件事。

    被选中的洞女，其实就是一种祭品。

    “是傩舞。”白昭乾道，“就是跳给鬼神看的舞蹈，一般是为了所求之事顺利，神明保佑。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为了告诉神明，他的妻子来了。”

    幸好天晴没有下雨，路还算好走，但经过树木茂密的地方，布满青苔的石头还是有些滑脚。

    白昭乾点点头。

    苗巫会让她们听从自己的命令，去往早已准备好的山洞里，等待死亡。

    等苗巫离开，寨民们都纷纷上前扶起他俩，两位老人都一脸的骄傲和喜悦，显然是真的为自己的女儿能成为洞女而感到高兴。

    应该是担心他遭天谴吧？

    就好像蛊能害人亦能救人，苗族同胞都是心地善良的，可像落花洞女这种古时候掌权者为了控制苗民而衍生的产物，实在令他厌恶。

    因此被选中的女子不论是否愿意嫁给所谓的“神”，都必须接受命运的安排。

    原本的寨民们纷纷放下棺椁，退让到一旁，用苗语虔诚地说着什么。

    仪式结束，村民们又开始各忙各的了，金甬晓也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普通话，让大家赶紧动身，天色不早了。

    “我知道的老师。”白昭乾笑的特乖。

    好学生能有什么坏心眼呢jpg

    就算洞女清醒，由于几日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再有力气逃离深山回到寨子里，最终的归宿，也只有一条路。

    不过封弑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么？

    和寨子里的其他男性不同，他穿了一件镶蓝边的红布袍，头顶一方金冠，腰上并没有彩条，而是挂了一个木棍，棍子上绑了七色的碎布条。

    “浪漫？”白昭乾冷笑一声, 似乎很是不赞同。

    至于原因，有说是神看上了她们，给洞女下了蛊；更广泛流传的说法是洞女天生就对神有着崇拜, 看不上凡夫俗子。

    白昭乾缓缓摇头。

    前两邪许言彬都跟着白昭乾见识过了, 蛊虫还见了两次，阴影颇深。

    可白昭乾也和他说了，哪怕心里不认同，这里毕竟也是苗民的地盘，这种也都是苗民传承下来的巫傩文化，尊重各民族文化的差异性，才能实现各民族和谐共同发展。

    落花洞女，又称落洞女，落洞指的即是落入山洞，甚至是被拖入山洞。

    道路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批人，似乎是和那苗巫认识，都穿着大红大绿的衣服，脸上戴着各式面具。

    传说里洞女死后会身怀异香，容貌更昳，这是神对爱人的祝佑, 也象征着美好真正的开始。

    李霜就站在金甬晓的旁边，将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

    “白同学，这里是苗寨，黑苗一向都比较保守，金小哥肯带我们进来已经很好了，之后还得仰仗他呢。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学院追究责任，我也没办法保全你。”

    队伍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也就是白昭乾他们进寨时的山谷口便停了下来。

    白昭乾没说什么，转头看金甬晓。

    白昭乾自己从来不管什么天师界的潜·规·则，更不在乎什么业界地位，风评。

    而最讽刺的是，这种巫傩之术的唯一解药，就是洞女与自己的心上人成亲，成亲之日，巫咒便会消失。

    许言彬听了白昭乾的解释后，也不觉得落花洞女有什么浪漫了，他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少女，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毕竟人力岂可与神仙对峙？

    “我问你，你见过我用什么鸡血黑狗血吗？”他向许言彬说。

    他绕开几个学生，走到白昭乾身边压低声音。

    而另外一个盯着白昭乾不放的，是金甬晓。

    落花洞女的传说的确有一丝唯美，但事实上背后的真相却是一个悲剧。

    莫非他去查了资料？那天早上好像是看到那家伙开着浏览器在找什么东西来着。

    其中一对老夫妇甚至还跪在地上，恭送那些苗巫的离开，白昭乾看了一下他们的面相，应该是棺材里那少女的父母。

    许言彬思索了一下，摇摇头。

    为了巩固他们神权的形象，杀戮是必需品，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古时候的苗寨里，巫和草鬼婆象征着神权，具有整个寨子的统治地位。

    李霜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白昭乾少惹事，如果他一意孤行闹出事来就等着挨处分吧。

    按照当地的说法，苗寨的少女之中, 有一部分是要嫁给“神”的，而嫁给神的这一部分人，就被称作“落花洞女”。

    白昭乾注意到，金甬晓的表情似乎有些反常，和周围虔诚的寨民不同，他看着苗巫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想到这里白昭乾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而男人的脸上，带了一张面具，面具的形状有点像兽类的脸，用青绿和朱红色交错涂成，配上森白尖锐的獠牙，看上去十分狰狞。

    因果轮回，方海渥欠了孙苗苗的因果，自然要他自己偿还！

    气氛诡异的送婚队伍越走越近，队伍的正前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头发灰白夹杂。

    但仅有杀戮也会使整个部族陷入高压，因此象征着美好的落花洞女，其实是一种平衡。

    一时间，嗡嗡的低语环绕在耳边，不少学生都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跟着村民们一起低下了头。

    白昭乾想起小时候看到的孩子们自制的魔法棒，突然觉得有些滑稽。

    京城大学的学生此行前来本就是为了了解当地的民俗宗教特色，因此李霜和苗族小哥金甬晓商量了起来，希望能够把这少见的落花洞女的出嫁仪式看完。

    许言彬看了眼棺材里穿着着银饰华服的苗族少女, 忍不住赞叹：“哇，有点浪漫噢。”

    湘西有三邪：赶尸、蛊虫、落花洞女。

    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他话一出口，有人脸色就变了。

    短短几字, 却饱含一种无力感。

    苗寨的范围其实挺大的，大小各异的木楼绵延分布于山林之间。苗家人爱惜树木，加上黑苗避世不出的个性，整个寨子十分的原生态。

    就如同杀鸡儆猴，其实是一个道理。

    许言彬：“山洞？”

    李霜对他的态度感到很意外，但同时也很满意这一棒子的效果，刚打算给个甜枣，就听白昭乾又说：

    之前的几天李霜都避着他，白昭乾虽然好奇他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但深究的想法并不强烈，因此也没抓着李霜的事不放。

    那中年男人走近后，两旁站立的村民都纷纷低下了头，嘴里祈祷着什么，似乎对男人很是尊敬，甚至是崇拜。

    她们会保持自己的美貌和优雅，等到了嫁给神明的那一天，她们会跑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洞之中, 不饮不食数日，最后带着微笑, 香消玉殒。

    对于白昭乾而言，不论是道还是巫，目的都不应该是掌权统治，或是吸引信众。

    果然是外冷内热的性子。

    那苗巫打扮的男人从队伍当中走了出来。

    早上的时间不多，金甬晓带着他们远远地看了一眼苗寨的祖宗祠，又爬到山

    许言彬惊讶：“原来那个为首的男人是苗寨的巫师啊！怪不得我看寨民们都很敬重他。”

    因此前几日他才那么毫无顾忌地帮助孙苗苗，而不是像其他天师一样，见鬼便杀。

    “我只是在想，这个女孩子如果有爱人，他的爱人一定很难受，或许，还会希望她能够从这样的骗局中活过来吧。”

    傩舞结束，中年男子一挥手，他身边的那些像徒弟的人便上前接了手。

    他的表情已经从戒备变成了十足的警惕，还多了几分狐疑和探究的神色。白昭乾当然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只是他并没有回头看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跳傩舞的一行苗巫。

    白昭乾突然想起了封弑。

    那位苗族小哥正盯着道路尽头又叫又跳的苗巫看，或许是长年累月积累下的本能，他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白昭乾的目光。

    至于有的东西，只能循序渐进地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