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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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骂人，累了一天居然还没解脱，大老远跑来别人家收拾屋子...

    陆衡要确定这个问题，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帮到她。

    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当然，恶龙幼崽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在她的认知里，这可是一位拥有许多果子的老人，所以会比普通老人更加需要好好保护起来。

    今天这场暴雨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豆大的雨点猛烈地击打着玻璃窗，电闪雷鸣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并且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如果每次回家都是这副德行，那么宁可没有这个儿子。

    枝枝手手抓着他的小尾指一脸担忧地说道。

    一走了之也不是不行，自己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他并没有兴趣掺和进人类鸡飞狗跳的命运里，恶龙又不是什么悲悯众生的神，救赎世人这都不是他要考虑的事。

    原来她已经在这小破房子里住十几年了，自从八年前老伴去世，老人就独自一人在这生活，之前一直靠在附近收纸皮挣点饭钱，前不久才难得下定决定做点小买卖，跟亲戚东拼西凑借了点钱卖水果自力更生。

    “谢谢小伙子帮我收拾，真的很谢谢你，要是没你们在，我这把老骨头今晚肯定是收拾不下来的。”

    枝枝听得懵懵懂懂，只是觉得老人快哭出来了，于是过来将白嫩嫩的小胖手搭在她饱经沧桑的老手上。

    大雨冲刷走了兄妹俩的困意，洗完澡后，陆衡依旧是瘫在沙发玩游戏，顺便盯着小家伙以防出状况。

    这干脆利落的态度，让人怀疑他其实是个聋子，刚才老人声泪俱下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不止摄影大哥们愣住，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密集起来...

    不过恶龙体质特殊，一下就将明显的生理不适压去了大半。

    老人并不知道她的回答即将决定那个混账儿子“生死”，她看着兄妹俩认真的脸，只叹息说希望儿子能改邪归正，但也自知这是奢望，在她有生之年恐怕都是见不着的。

    害他受苦受累的始作俑者，下次可别让他逮着，否则他会1秒之内把人烤熟。

    [把她儿子抓起来吧，好吓人！]

    枝枝下意识要往床上走去，以缓解小肚子的疼痛。

    说了那么多，枝枝也不会明白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只关心老人有没有吃饱。

    帮助可怜的老人家是应该的，但正确方式应该是联系居委会、警察局介入干涉，陆衡一个录节目的过客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把那逆子绑了不成？

.”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节目效果，为了给他们立个热心善良兄妹的人设，但现在？？这组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从沙发起身走了过来。地面有许多摔坏的碗碟残骸，枝枝转头看了哥哥一眼，得到允许后主动朝老人走了过去。

    “一天天就烂在网吧桌球场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和狐朋狗友喝酒赌博，要不是嫌我这地破烂丢面子，没准现在我就被赶出去了，没人性的混账！”

    永远不要试图去感化一个烂人，远离不幸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远离不幸的源头。如果老人没办法和混账儿子斩断联系，那就会被无休止地吸血、折磨。

    不过后来想想，有钱了还不如去老奶奶那买呢，她今天都吃过了，果子又甜又新鲜呀！

    小家伙画笔停在白纸上，吧唧着小嘴回味今天吃到的香甜果子，可几乎就在一瞬间，肚子开始咕咕咕地翻江倒海起来，感觉里面有什么在往外钻，除了痛感明显，还有点点恶心想吐...

    一般情况下火系恶龙幼崽都很不扛冻，这么大雨一下就该有反应了，看来小家伙身体比自己想象得要结实些...

    [我一看陆衡就是怕麻烦不想多管闲事啊，要是换了别组肯定能处理好，我都已经能想象曲颂会怎么做了...]

    被小家伙隆重介绍的陆衡：？

    在人间混吃等死这么多年，经常被人骂懒惰、冷漠、咸鱼，被夸好孩子倒还是头一回。不知怎的，陆衡的铁石心肠突然软了一下。

    “这个就是我哥哥！”

    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忽然就开始晕乎乎的，再低头看向画纸时，上面画的苹果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再变成了三四五六个...

    听到陆衡这话，她赶紧从沙发上起身，佝偻着瘦小的身体不断点头向陆衡表达谢意。

    “我不能保证他会改邪归正，但至少在那之前，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可怜老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孩子，前几年还因滋事斗殴被判入狱，最近才放出来。

    恶龙一族完全没有育儿观念，能长成“好孩子”纯靠他们自觉罢了。

    -

    陆衡后悔极了，嗓子提到心眼上，一直警惕着小家伙身上出现的任何不良征兆，但直到狂奔回家，顺便跟在楼下躲雨的大叔买了三根烤玉米吃下肚，也没见枝枝有什么反常行为。

    在场的除了枝枝，其他人均是听得一脸懵逼，弹幕更是全在吐槽“装逼”、“中二”，连屏幕面前的经纪人也直接被尬到脚趾扣地。

    老人嵌着深深皱纹的眼里俱是无奈，加上屋内光线暗淡，一头略显杂乱枯燥的银发很是悲凉。

    淳朴老人心思很单纯，非亲非戚的枝枝兄妹俩能过来给她送饭，陪她待一会她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敢麻烦别人其他事情。

    陆衡看着屋内这一老一小，心里已经有自己的决断，他重新扶老人到沙发上坐下。

    后续节目组肯定会跟进这事，到时还没解决就是陆衡的错...

    “那混账怎么会听...”

    小枝枝朝陆衡在的方向努了努小嘴：“奶奶你还没回答哥哥的问题呢。”

    [老人好可怜啊，有没有住附近的姐妹，过去帮衬一下水果摊生意吧，我中午看老奶奶是很认真地挑果子的，质量应该还不错哦。]

    “老人家，你还认你那个儿子吗？”

    [曲颂***，在这个直播间我看一次这个名字骂一次！]

    陆衡动作利索地将地上七零八碎的杂物收拾好，尤其是容易割伤人的碎片，他都捡了放袋子里包好，打算一会带去扔掉。

    “哥哥和妹妹都是好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家这么有福气，一下得了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孩子！父母一定也是很好的人！”

    “奶奶，我们不怕，你也不用害怕，我哥哥在的~”

    然而生活并没有眷顾这位孤苦老人，风烛残年的生活已经很艰难，还要摊上一个嗜赌成性的混账儿子。

    因为需要绕开城.管整治区域，所以她每天都要推着沉重的板车，到几条街外的路边摆摊。

    [...这真的不算入室抢劫吗？报警有没有用？我看以后她儿子就得变本加厉了，肯定会动手打人，希望节目组联系警方介入调查！]

    一场暴雨来得迅捷而又悄无声息，毫无准备的倒霉兄妹被淋了个落汤鸡的下场。

    “眼下没有搬家的条件，就只能让他不要再过来了。”

    一是因为家里没有任何雨具，毕竟一把伞要二三十呢，其次陆衡信了明天有雨天气预报，没料到雨会在今晚下下来，而且还那么大，自己的外套兜妹妹头上都护不住。

    陆衡边收拾边听着老人诉说家长里短。

    [就这？不打算帮助一下老人家吗？开导的话也没说...好歹安慰一下说些好话嘛，好冷血。]

    不能确定恶龙幼崽和自己算不算好孩子，但他敢肯定那两位放在人间一定是很差劲的父母，毕竟当他们兄妹俩还是颗龙蛋的时候，那两口子就直接三界蒸发了呢，后来也是隐隐约约听说在哪个天涯海角度假啦。

    陆衡：...

    本盼着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没想到出来依然是个死性不改的烂人，继续祸害原本就凄惨无依的老母亲，老人辛苦摆摊挣的那一点钱都被他掏空了。

    所以说别多管闲事，一管闲事自己就有麻烦了，恶龙幼崽淋了这雨说不定会生病！

    老人一开始就没有要向谁诉苦求助的意思，会唠唠叨叨说那么多，纯粹只是一个孤单老人下意识的习惯。

    但屋里一老一小哪个骂得？可怜的哥哥在妹妹期盼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默默在心里把刚才那男人刀了千百遍。

    枝枝拿了彩色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她在记录今天看到的一些水果店，等哥哥以后赚了钱就去买，怕自己忘记了，所以要提前记下来。

    想问这他妈是节目额外的任务吗？

    也太麻烦了吧！

    “时间不早了，枝枝你不要打扰老奶奶休息，我们准备回去了。”等老人把盒饭里的最后一口饭吃完，他才上前去把妹妹拎走。

    确实装逼，这傻子为什么要挖个坑给自己跳，瞎jb乱承诺就无语。

    听到这，陆衡明白该怎么做了。

    她拍拍小家伙的手，语气里透着担忧。

    但陆衡听进去了...

    “哥哥，我们走了那个人又来捣乱怎么办？他会把这里砸烂的，你收拾好的他全部给砸烂...”

    不知怎的，今晚就一直有种不祥预感。

    从老奶奶家离开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加班的工作人员都满怀怨言下班了。

    “奶奶你吃饭了吗？坐下先吃饭饭，地上很危险的，我哥哥帮你打扫吧，他打扫屋子超级厉害！”

    “你们都是好孩子，还是不要和这样的混账沾上关系好，谁知道那泯灭人性的东西会做出什么事来，好意我就心领了，赶快回去吧。”

    所幸公寓虽旧但有个浴缸，陆衡就不用教妹妹洗澡了，直接指导她把衣服脱了跳热水里泡澡，这跟她在玄山温泉里玩耍差不多。

    老人脸上明显出现了一抹迟疑，没等她想好，陆衡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