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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被她激得心急火燎,胸口像被人捶了一记的闷疼!再也不管不顾,脱口而出道:“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了!让我算算……”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公司的尾牙庆,她是我们的座上宾。“还差21天,十三年!十三年!”

    我默默回到酒店,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女神的房间。

    还没等她说完,简西珏已经干呕起来,无力地伸出一只手:“别、别说了!”说完跑了出去。

    我挣扎着坐起,乖乖喝了一大口水,柠檬水滑过我的口腔,喉咙里只觉又苦又涩,连同我的心脏也变得酸涩起来。

    “蔺枫,你不用安慰我。我不需要。”

    “你!”简西珏脸都气白了:“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她最近气色不错,还跟我开玩笑说,不用担心化疗掉头发,因为她本来就没头发。”

    女神并不想顺着醉鬼的话,把水杯完全放在我手里,监督的眼神。“快喝了它,把它喝光。”

    直到日落西斜,绯色七七过来叫我去烧烤。

    霍逸然好笑地抱着手臂,好整以暇道:“扇火不行,切肉也不行。你还能做什么?难道只等着吃?”

    “是,我是要感谢你背我回来,可你明明知道我有洁癖还让我干这个,是不是故意?”简西珏恨恨地说。

    “是么?我觉得她最可爱。”

    我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索性一鼓作气:“安陌薰,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我大声说道!

    霍逸然唇角抿了抿,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刚吃过生鱼片。哦对了,我们医院昨天才接收了一名男患者,和你一样喜欢吃生。生食纯天然没有任何加工,看起来是清透干净又赏心悦目。可惜啊,该患者检查出肝脏里长了几百条肝吸虫,密密麻麻布满了肝脏,最后引发肝脏肿瘤……”

    霍逸然轻笑,转身看到我,脸色一变。

    虽然不敢置信,可越想越有可能!

    我立马竖起耳朵。

    换句话说,我之所以在女神那里有特权,不是因为女神对我有好感,而是拜他人所赐。

    女神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很多酒。霍逸然恐怕是知道我的心意的,酒壮怂人胆。也不拦着,但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我,眼中还是方才那般悲凉哀怨。

    我曾经想,也许她知道我是绑匪头目。绑匪头目与她有过两次“亲密接触”,因为这个所以才默许了我后面的亲近?

    爱屋及乌。

    简西珏撇了撇嘴:“不要。”

    女神追求者众多,可为什么单单只有我可以近她的身?为什么独独只有我可以牵她的小手?

    十三年烙在心里最深处的心事,如今晾了开来。却没有想象中的艰难。酒精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一个坏东西。

    她定睛看着我,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你不说就是承认了是不是?”我咬了咬牙,强迫自己要勇敢面对可能的答案。

    蔺枫口中的嘟嘟是指我么?可这个小名早已经被废弃了,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同学和亲戚,几乎不太可能被别人知道。

    我脑袋一团浆糊,又感到万分的惊奇。想不通一个多年没人叫的小名,此时此刻竟会被一个陌生人提起。最重要的是,还是跟我女神提起。

    她低了头,把我的酒杯拿开,说:“别喝了。”

    我现在对老王的调查能力非常不满意。他给我那薄薄的三张纸里提都没提这件事。

    女神望着我,好半天没有说话。可眼神却说不出的迁就包容。最终柔声道:“你喝醉了。”

    嘟嘟……

    我决定趁着醉意说出我的心事:“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声音有些凉丝丝的发颤。

    我觉得她在简西珏面前才是真实的她自己。我在女神面前才会变得怂怂的。酒杯在我面前晃动,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们成不了自己。

    霍逸然无奈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拿过扇子:“不是说要报恩么?我看你是恩将仇报。”

    女神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针对他的问题回答道:“可爱的那个。”

    “刚才我已经吃过了。”简西珏挑衅道:“我才不要吃这种烟熏火燎不卫生不健康的东西。”

    也是巧了,女神的房门半开着,我站在门外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清晰的谈话声。

    这让我生出了些许怨气。

    化疗?

    “你喜欢我么?”我终于反问出口。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喉咙干涩得更像是被火烧过。

    “等她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她。”蔺枫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透着莫名的哀情。

    “没什么。”

    女神这话是说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我听见女神来回走动的声音,随后被她拍了拍:“喝些柠檬水。”

    天知道这理由有多牵强,尤其逐渐了解女神性格之后。她是那种界限分明,立场明确,是非观念很强的人。她或许认出我就是绑匪头目,却绝不会因为我是绑匪头目而让我亲近。甚至,因为我是绑匪头目,她反而还会推远我。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是在安慰我自己,行么?陌陌,你在感情上,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女神没理他,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我立即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特别震惊!

    “……藏区日喀则那边进不去,他们不接受基金会捐助。”

    女神站在我面前,显然脸色不妙。

    “我知道。”女神说。

    谁知霍逸然简简单单回了个字:“是。”

    两人低声谈着细节,我打算默默离开。刚转过身要走,就听见蔺枫悠悠吐出口气,似乎是已经谈完。换上了另一种轻松的口气:“陌陌,说好的去门源县,怎么不去了?”

    “那好惜玉女士,你去切肉腌肉总行了吧?”

    我突然联想到有次与女神在霖雨,她曾说过一句话:“你的味道,像一个人。”当时我还心惊胆战以为她认出我是绑匪头目了,现在看来,或许是另有其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已经不紧张了,真的。表白之后本该万分紧张的时刻,我却无比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已经预感到了答案。

    我小时候,不,我一直到大学毕业刚工作都还是微胖界的翘楚。所以从小我就被叫胖豆丁,胖妞妞,肥嘟嘟什么的……嘟嘟是被叫得比较多的一个。

    三小时。

    姜悦拿了两大袋子酒,露台里升了炉子,简西珏正挥舞着扇子扇火。

    嘟嘟?怎么这么耳熟?

    “嗯,我来解决。”

    “说起这个,今天这些人里,哪个是嘟嘟?”蔺枫似乎已经习惯女神的沉默了,自顾自地说道。

    我歪歪斜斜随着她上楼,来到一间休息室。刚进门就找了个沙发歪在上面。刚才上楼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精力,现在只感到天旋地转,只想自己能有个依靠。

    女神听罢,足足怔了两三秒钟,用一种陌生之极的眼神看着我。

    “不放心她吧?”

    我苦笑:“我还没说。不过,我想我会说的,不是因为你逼我,而是我也想问清楚。不然我会胡思乱想到崩溃的。”

    霍老师说的三个小时,已经完全被我置之脑后。而是水深火热的煎熬了一下午。

    我爸那边的亲戚可以排除,基本没联系。我妈这边,我大舅家有个表哥,普通工人,一家三口过着平凡的小日子,不可能认识女神;我大姨家我的表姐,至今下落不明;现在还有联系的发小和同学……王爱虹?姜智利?王艺鑫……脑子里的人名过了一遍又一遍,竟无法过滤出一个可能认识女神的人。

    三小时能干什么?

    “呦呦呦,爱屋及乌!”蔺枫开玩笑道:“是不是?”

    蔺枫又说:“她不让你去,是不想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你记不记得她高二那年把腿摔了,打了石膏支架,也是死活不让你去看望?”

    这四个字,从未有过的刺耳。令我的心都刺痛了一般。

    此时此刻,我脑子真的一团乱。可什么东西却在越来越清晰。那就是,女神是因为别的理由任我亲近的。这个理由很可能是因为一个人。

    我艰难的点点头

    “这位小姐,别扇这么大力,烟全飘来我这里了。”角落里有个声音恹恹地说。

    “你想听我的答案?”听她的语气已经恢复冷静。

    不推我,又任由我亲近的理由是什么?是否和这个人有关?还有,这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我始终挥之不去的心结——曾令她魂不守舍、b市的人?

    回想着他们的谈话,爱屋及乌……知道我小名……很容易推断出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人认识我。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发小、同学和亲戚中知道我“嘟嘟”小名的人。

    听声音是女神的男闺蜜蔺枫,两个人在商量公益基金的事情。

    我心大动!感情?冷漠?

    霍逸然眼波微动,眼中却荡着悲凉。

    我不想扫兴,可真的丝毫没有兴致。他们还挺会玩,包了个度假别墅,会客厅精致温暖,壁炉里噼里啪啦烧着木柴。

    “三个都很可爱。”

    不会吧,嘟嘟是我小名啊!

    简西珏听完,原来还臭着的脸立马振奋。扇子挥舞得更起劲儿了!

    “是不是?”我追问。“那个人一定被你埋得极深,连安意心她们都不知道。”说完,心口涌上一股悲情,鼻子便是一酸。

    她被我逼得无奈,别过脸去:“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抬起头,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想跟你说件事。不过不是在这里说。我们上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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