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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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系统情急的劝说之下，一个异样的词语引起了芙宁娜的注意。

    突兀地，一道电子音在她的心中响起。

    只有当初这句粉饰太平的话，能让她从自嘲之中获取一些小小的安慰。

    没有力气再次踏入那个一夕之间便事过境迁的枫丹，也没有力气再去上演另一出名为“自由”的戏剧了。

    芙宁娜心中的倦怠感退潮不少，变得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系统见芙宁娜终于对它的话题产生了些许兴趣，连忙用拟音清了清它那不存在的喉咙。

    “成神的最后一步指的是什么？”

    那光球在她脑内的一角左摇摇、右晃晃，似乎对自己新的居所十分满意。

    「但我可以像您保证，成神失败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的负面影响，顶多是抽走您的神力，让您回归到旅程开始之前的状态而已。」

    比如说——其他的世界。

    不如说，没有了预言的阴影，枫丹像是洗却了浑身的阴霾一般，显得愈发欣欣向荣了起来。

    这位为了枫丹兢兢业业了五百年的水神扮演者，在完成了她的职责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枫丹民众的眼前。

    「毕竟成神之路苛刻，我们育成失败的案例也有不少。」

    “哦？这是什么意思？”

    芙宁娜心中悬着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了地，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震惊于提瓦特大陆之外还有世界，还是该震惊于这个系统如此狂妄的口气，不过……

    系统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它颇为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她不用登临神座，就能提前得到不少系统渴求的神力。

    那高高在上的神座，带给了她长达五百年的，并不怎么美妙的回忆。

    “谁？哎呦……”

    于是，芙宁娜哼笑了一声，重新倒回了柔软的贝壳之中。

    而她一旦失败，是非常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否，用来穿越世界、保存神力和发布任务的基础功能都是自带的哦！」

    「那我换个问法，您想要神力吗？」

    芙宁娜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赶忙问到。

    众多的……世界？

    她只是累了。

    「这样难道不好吗？」

    神座之上，总是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责任、欺骗和纷争，她已经受够了这五百年间如坐针毡的煎熬，甚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连这广袤的提瓦特大陆都会让她感到窒息。

    「解，虽然概率极低，并且还要经历数个宿主，但这并非不可能之事。」

    听到芙宁娜的回答，那道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逻辑上的错误。

    而芙宁娜本人，此刻正躺在水底深处的一个大贝壳中发呆。

    那么为什么不躲到一个稍远的地方去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关于这一点，她甚至有些小小的骄傲。

    电子音似乎是对这种初见时就一惊一乍的人类习以为常了，它不紧不慢地抛出了写在自己程序之中的自我介绍。

    「只要您与我签订契约，待您积攒到足够的神力，再跨出最后的一步，就能成神！」

    「不过，也不是没有因为骤然失去了庞大的神力，产生了心理落差而陷入疯魔的例子。这一方面就全看您的抉择了。」

    「不愧是神明的种子，您果然敏锐。」

    「没错！我果然没有看错，您的天赋真的很好！」

    这就像……花掉一些自己用不上的摩拉，去购买一个专为她私人定制的旅游服务？

    「告，系统绑定成功。」

    不过，如果想要走这条路的话，在签订契约之前，她还有一些事想要确认。

    只除了芙宁娜。

    这正合她意不是吗？

    她躲在这里，就是因为她已经无法处理，自己对枫丹、对提瓦特大陆，满溢而出的空茫和厌倦之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育成的是提瓦特大陆的神明了？」

    「这样吗？」芙宁娜尝试着在脑海中发出询问。

    而系统所提及的成神之路，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您好，神明育成系统为您服务。」

    她不想活动，不想思考，只是睁着空茫的眼睛，任由枫丹的水带走她不停溢出的眼泪。

    于是，她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对于系统的提案，芙宁娜确实有了些许意动，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系统，又为什么非要将她推上神位不可呢。

    听了这话，芙宁娜沉默了下去。

    “那你呢，帮助我成神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您作为水神芙卡洛斯的分身而诞生，本就是神座之上最有利的竞争者。」

    「那您想获得更多的力量吗？」

    「让我看看……今后有机会加载的模块还有，奖励模块、武器模块、圣遗物模块……」

    话音刚落，芙宁娜只感觉自己的脑内，似乎被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像是被谁系上了一条轻柔的丝线。

    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坑了一把的芙宁娜，急忙出声打断了系统的喋喋不休。

    「呀吼，少女！要不要和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成神之旅呀？」

    「这个您到时候就知道了，若是我提前透露，恐怕会增加您成神失败的风险。」

    整个枫丹中，哪里都找不到芙宁娜的身影。

    成神？

    芙宁娜翻了个身，没有回应。

    「抽取功能？」

    芙宁娜被这轻浮的语气雷得浑身一麻，停下了她揉着头顶的手。

    「到了那时众多世界任您来去，您也将重新拥有无限的寿命。」

    真狡猾啊。

    「分得您的神力，向上进化，最终能让我向更高阶段迈进。」

    但是，就算只有一小段时间也好，她想要逃离这片提瓦特大陆。

    她闭了闭眼，顺着那条丝线向前摸索而去，在尽头看到了一个略显虚幻的光球。

    「你、你这个成神系统，给到的帮助和带有的功能，难道都是随机的吗？」

    接着，在一段略有些刺耳的嘶嘶声过后，它才重新接上了芙宁娜的话茬。

    「神力可以做到很多事哦，感受世界、掌控法则、造物育灵……」

    关于过去的那五百年，芙宁娜并未感到屈辱，也从没有任何人背叛于她。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请您抽取我的第一个功能吧！」

    「这，才是我们成神之旅的终点。」

    预言的危机终于解除了，枫丹庭恢复了一片繁盛。www.qinxiang.me

    于是，芙宁娜轻咳一声，扶了扶她头顶的小礼帽。

    芙宁娜敢发誓，她从那机械的电子音中，听出了一丝傲然。

    可是……

    「若您与我合作，您将穿梭世界，收集神力，最终登临众多位面之上的神座。」

    「感谢您的信任，今后您就可以在脑海中与我对话啦！」

    她腰间的神之眼不间断地散发着莹莹的光亮，在保证了她不会在水下溺死的同时，也帮她隔绝着一切水元素力的探查。

    不知是不是芙宁娜的错觉，系统的声音忽然高昂了起来。

    说实话，芙宁娜不想成神。

    “你也会成神吗？”

    “我早就已经当过神啦，这苦差事啊，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咳咳，不错！你的提案我很满意，这个契约我芙宁娜就签下了！”

    听芙宁娜这么问，系统泄露出了一声带有电子音的叹息。

    事到如今，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啊！

    在这趟旅程之中，无论宿主失败与否，系统都能得到它想要的神力。

    芙宁娜咬了咬牙。

    也许她会一直躺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也说不定。

    “你这是销售伪劣商品罪，是欺瞒，是诈骗！小

    芙宁娜被这道声音吓得猛地坐起，结果一头顶开了头顶的贝壳，疼得她捂着脑袋痛呼出声。

    「只要您真正地登临神座，您过去所遭受的所有屈辱与背叛，感受到的绝望与无力，都能得到解决。www.hailan.me」

    自从枫丹的预言结束之后，她一直都在这里。

    想必，这就是系统了。

    离开提瓦特大陆吗？这样也好。

    它感知到了芙宁娜探寻而来的意识，便向着芙宁娜宣告到。

    没办法嘛，谁让我身上的水元素力过于充盈了呢。

    那维莱特找过，克洛琳德找过，旅行者也找过，但所有人都无功而返。

    「不过，如想要在此之上获得更多帮助的话，就需要宿主您多多努力啦！」

    而那道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电子音，显然有些急了。

    也许，去到了一个与提瓦特大陆完全不同的世界之后，她就能重新找回那个，覆上水神假面之前的自己……

    芙宁娜皱了皱眉，对着系统问到。

    那么，只要她在踏出最后一步之前，将所有的神力全都丢给系统，不就能迎来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嘛。

    「我会分得您的神力。」

    如今的枫丹已经成功渡过了预言危机，抵达了那个所有人都能得救的结局。

    “你在说什么啊，水神的神座都碎了，权柄也已经归还给了那维莱特，难道你还能育成一个新的水神吗？”

    “你等一下！”

    “那如果失败了的话，我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