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木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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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要紧，村长你就留在这里吧。”
“方成你手机有信号没？我和新刚的小灵通都没信号。”程晴兰和李新刚手里举着小灵通在屋里走来走去，试图找信号。
第二天起床，姜芝穿好衣服出门，经过客房时又听到里面的方成在发牢骚，不外乎就是一晚上没睡好，被子有股味道，床板太硬等等。
话音一落，姜芝、晓勇、潘红芳和朱建强，四人目光同时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不解。居然还有人对丧葬感兴趣，一般人不是都觉得晦气，避之不及吗？
姜芝听到“小灵通”眼睛一亮。
姜芝微微皱眉，敏锐地嗅到了一股端倪，心里闪过许多想法，思索一番后，她决定留下来。
“我的手机怎么也没信号？”方成不死心地走到外面，转了一大圈，闷闷地回来，“外面也没信号。”
是村长和他的家人。
“等一下。”程晴兰叫住姜芝，客气地问，“现在可以洗澡吗？我们三个都被雨淋湿了，想先洗个澡。”
“还好。”
厕所里又闷又热，她还发现墙壁上有一只超级肥的壁虎，肥到她差点没认出来。
村长语气略带歉意，“人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一个小感冒就各种不舒服。”
刚到大伯家的院子，姜芝就听到里面李艳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高亢而尖锐地飘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心里阵阵发麻。
姜芝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原汁原味的乡村吗？”
晓勇农村娃，从来没见过这种新潮玩意，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方成手里的手机。
时代的眼泪啊，儿时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小时候父母买的第一部手机就是小灵通，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再次看到，她都要忘记还有小灵通的存在。www.moyan.me
程晴兰和李新刚倒还好，就是换了套干净清爽的衣服。
村长的妻子周春枝安静地站在他身侧，表情冷淡。大儿子伍博文没来，只来了小儿子伍杰，他是村里的会计，一对绿豆眼却透着精明之光，一进来，眼睛就滴溜溜转个不停，在屋内扫来扫去，不知在算计什么。
“……”
方成踱步出来，上衣是白色polo衫，领口微微敞开，衣服被扎进系黑色皮带的水蓝色牛仔裤里，手腕上一块表，头发还抹了发蜡梳成大背头，整个人焕然一新，昂着下巴，像开屏的孔雀走到椅子边坐下。
潘红芳喝了口白粥，“不知道他们两家人怎商量的，我懒得问。”自从上次和李艳香闹僵后，她就很少过问那边的情况。
“没有。”
村里只有极个别家里装了电话。
行吧，她话已经带到了，他们不介意就行。
“新刚，你看看我是不是长黑眼圈了！”
程晴兰转而问道：“晓梅，能借你家的座机打个电话吗？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
程晴兰以为自己的话唐突了，不好意地笑笑，“我们从来没体验过农村的这些仪式，想见识见识，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姜芝汗颜，看得出方成家境不错，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他这么炫耀，要是别人起了歹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潘红芳嫌弃地皱眉，“就你事多，行了行了，赶快去。”又加了句，“懒人屎尿多。”
最后，每人10元住一天，包吃包住。www.suyan.me程晴兰住姜芝原本的房间，两个男人睡客房。
姜芝咬住菜饼的嘴顿了顿，诧异道：“一起出殡？”按理说朱永康应该还要在家里停放一天。
姜芝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住不了别住。
喘了口气，将头上的汗水擦干，姜芝轻手轻脚往里面走，竖起耳朵听，不放过任何异响。
桌子另一边的三人听完他们的对话起了好奇心，程晴兰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问道：“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她感觉这个村长不似表面那么纯朴老实，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的人不少，她才观察不到半分钟就被他察觉，可见警惕性不低。
“不是不行。”潘红芳觉得奇怪，问出心中疑惑，“你们不怕吗？”
姜芝看着它圆滚滚的身体，又看了眼四周的蚊虫，心里不禁感慨，这里伙食好啊，这都胖成什么样了。
程晴兰深知方成的尿性，赶在姜芝开口前制止了他，她扯出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微笑，一字一句道：“我觉这里挺好的呀，你要是想在外面打地铺我们绝对不会阻止。”
方成不情不愿地收了声，鼻子却还时不时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且，村长这人不笑的时候表情很严肃，刚才他一笑，瞬间像换了个人，有点像弥勒佛，忽然和善可亲了。
姜芝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知道方成是故意在她和晓勇面前显摆。
“是吗？我看看。”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方成动作夸张地从兜里掏出一部三星银色翻盖手机。
走进去看到悲痛的李艳香张开双手，死死地趴在朱永康的棺材上，任谁都拉不开。
被发现了！
“哎哟！”姜芝弯腰捂住肚子，“妈，我突然肚子痛，想上厕所。”
“怕什么？”
“那赶紧去啊，马上要走了。”
不知道李艳香睡哪间房，她只能一间一间地查看，走到第三间房的门口，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姜芝秉着诚信原则，同三人说了下午她在那间屋子撞鬼的事，并告诉他们家里正在办丧事，问他们介不介意。
“我们家没电话。”姜芝摇摇头，“想打电话，你们要去村里的小卖部。”
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看了都心里难受，一个胖大妈走上去，安慰她，“艳香啊，节哀顺变，让永康走吧，别耽误了时辰，你......哎呀，艳香晕倒了！”
懒得理会这人，姜芝转身出去。
方成对这些乡下人的迷信思想十分鄙视，出言道：“阿姨，我们不信这些封建迷信，我昨天就说了，这都是愚昧落后的思想......”
本就带着优越感的方成，在看到晓勇一直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手机后，更加嘚瑟了。
“对对，心意到了就行，身体健康可是大事。”
“这里条件真的太差了，你说呢？”
“……嗯，我们先去那个什么，小卖部打个电话，等下再过来。”丢下一句话，拉着程晴兰和李新刚一溜烟走了。
姜芝不耐烦听他说教，饭吃完了起身出去洗碗，听到身后潘红芳的声音，“小伙子，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方成这人就是典型的没得到的时候急得跳脚，得到了又挑三拣四。
姜芝失笑，这个李新刚不仅话少，还是个聊天终结者。
到时间了，几个壮汉抬起棺材往外走，众人跟着出去。
“怕触霉头啊。”
吃早饭时，潘红芳说今天两个堂哥一起出殡，吃完饭等下全家人一起过去。
姜芝和晓勇坐在屋里等开饭，就看到洗完澡的三人从各自房间走出来。
因昨天傻子那一事，姜芝格外注意这位村长。
一头大汗的姜芝悄悄从厕所走出来，外面人已经走光了。
不过，刚才听到李艳香晕倒的一瞬间，姜芝好像看到村长妻子周春枝嘴角微微勾了下，很快消失，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永康啊，你走了要妈怎么办？呜呜呜......妈以后就是一个人了......”
做戏做全，姜芝神色难耐地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到厕所。
方成在客房里转悠了一圈，颇为不满，嫌房间不够敞亮，又指着木床，抱怨只有一张床，两个男人睡太挤了，各种挑刺。
跟在身后的方成身体明显一僵，顿住脚步。
方成听后，小声嘀咕了句，“连座机都没有。”
“当然可以。”姜芝道，“不过洗澡水要你们自己烧。”
一阵混乱之后，灵堂里又进来几个人。
姜芝微微一惊，差点心虚地别开眼，稳了稳神，勉强回了个笑脸
三人听完后直说姜芝肯定是眼花看错了，还说他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东西，建议姜芝一家不要迷信。
“你别理他。”程晴兰把方成挤到身后，“我们自己烧水就好，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吧。”
“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姜芝暗忖，这要真是她家，她一定会拿扫把赶他出去。
潘红芳要准备晚饭，姜芝带他们去房间放行李。
村长伍木民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五十多岁的农民，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色布衫配黑色裤子，脚上一双布鞋，硬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他比周围的村民干净整洁，没有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即使不说话站在那里也透着一股威严感。
“嘶——”村长忽然扶额，皱起眉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头有些晕，可能是前几天感冒还没好全。”
姜芝又眼尖地发现，周春枝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冷冷清清的表情。
李艳香哭晕了过去，几个亲戚手忙脚乱地将她从棺材上挪下来，扶回房间。
忍着臭味，她又喂饱了几只蚊子，临走之前她告别胖虎：你又可以饱餐一顿了。
“什么？！”方成咋咋呼呼，“这里连热水器都没有吗？”
这是不去送殡的意思，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况且大家对村长都很客气尊重，自然无异议。
村长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过来，和姜芝四目相对，朝她温和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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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你手机有信号没？我和新刚的小灵通都没信号。”程晴兰和李新刚手里举着小灵通在屋里走来走去，试图找信号。
第二天起床，姜芝穿好衣服出门，经过客房时又听到里面的方成在发牢骚，不外乎就是一晚上没睡好，被子有股味道，床板太硬等等。
话音一落，姜芝、晓勇、潘红芳和朱建强，四人目光同时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不解。居然还有人对丧葬感兴趣，一般人不是都觉得晦气，避之不及吗？
姜芝听到“小灵通”眼睛一亮。
姜芝微微皱眉，敏锐地嗅到了一股端倪，心里闪过许多想法，思索一番后，她决定留下来。
“我的手机怎么也没信号？”方成不死心地走到外面，转了一大圈，闷闷地回来，“外面也没信号。”
是村长和他的家人。
“等一下。”程晴兰叫住姜芝，客气地问，“现在可以洗澡吗？我们三个都被雨淋湿了，想先洗个澡。”
“还好。”
厕所里又闷又热，她还发现墙壁上有一只超级肥的壁虎，肥到她差点没认出来。
村长语气略带歉意，“人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一个小感冒就各种不舒服。”
刚到大伯家的院子，姜芝就听到里面李艳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高亢而尖锐地飘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心里阵阵发麻。
姜芝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原汁原味的乡村吗？”
晓勇农村娃，从来没见过这种新潮玩意，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方成手里的手机。
时代的眼泪啊，儿时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小时候父母买的第一部手机就是小灵通，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再次看到，她都要忘记还有小灵通的存在。www.moyan.me
程晴兰和李新刚倒还好，就是换了套干净清爽的衣服。
村长的妻子周春枝安静地站在他身侧，表情冷淡。大儿子伍博文没来，只来了小儿子伍杰，他是村里的会计，一对绿豆眼却透着精明之光，一进来，眼睛就滴溜溜转个不停，在屋内扫来扫去，不知在算计什么。
“……”
方成踱步出来，上衣是白色polo衫，领口微微敞开，衣服被扎进系黑色皮带的水蓝色牛仔裤里，手腕上一块表，头发还抹了发蜡梳成大背头，整个人焕然一新，昂着下巴，像开屏的孔雀走到椅子边坐下。
潘红芳喝了口白粥，“不知道他们两家人怎商量的，我懒得问。”自从上次和李艳香闹僵后，她就很少过问那边的情况。
“没有。”
村里只有极个别家里装了电话。
行吧，她话已经带到了，他们不介意就行。
“新刚，你看看我是不是长黑眼圈了！”
程晴兰转而问道：“晓梅，能借你家的座机打个电话吗？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
程晴兰以为自己的话唐突了，不好意地笑笑，“我们从来没体验过农村的这些仪式，想见识见识，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姜芝汗颜，看得出方成家境不错，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他这么炫耀，要是别人起了歹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潘红芳嫌弃地皱眉，“就你事多，行了行了，赶快去。”又加了句，“懒人屎尿多。”
最后，每人10元住一天，包吃包住。www.suyan.me程晴兰住姜芝原本的房间，两个男人睡客房。
姜芝咬住菜饼的嘴顿了顿，诧异道：“一起出殡？”按理说朱永康应该还要在家里停放一天。
姜芝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住不了别住。
喘了口气，将头上的汗水擦干，姜芝轻手轻脚往里面走，竖起耳朵听，不放过任何异响。
桌子另一边的三人听完他们的对话起了好奇心，程晴兰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问道：“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她感觉这个村长不似表面那么纯朴老实，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的人不少，她才观察不到半分钟就被他察觉，可见警惕性不低。
“不是不行。”潘红芳觉得奇怪，问出心中疑惑，“你们不怕吗？”
姜芝看着它圆滚滚的身体，又看了眼四周的蚊虫，心里不禁感慨，这里伙食好啊，这都胖成什么样了。
程晴兰深知方成的尿性，赶在姜芝开口前制止了他，她扯出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微笑，一字一句道：“我觉这里挺好的呀，你要是想在外面打地铺我们绝对不会阻止。”
方成不情不愿地收了声，鼻子却还时不时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且，村长这人不笑的时候表情很严肃，刚才他一笑，瞬间像换了个人，有点像弥勒佛，忽然和善可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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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看看。”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方成动作夸张地从兜里掏出一部三星银色翻盖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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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姜芝弯腰捂住肚子，“妈，我突然肚子痛，想上厕所。”
“怕什么？”
“那赶紧去啊，马上要走了。”
不知道李艳香睡哪间房，她只能一间一间地查看，走到第三间房的门口，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姜芝秉着诚信原则，同三人说了下午她在那间屋子撞鬼的事，并告诉他们家里正在办丧事，问他们介不介意。
“我们家没电话。”姜芝摇摇头，“想打电话，你们要去村里的小卖部。”
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看了都心里难受，一个胖大妈走上去，安慰她，“艳香啊，节哀顺变，让永康走吧，别耽误了时辰，你......哎呀，艳香晕倒了！”
懒得理会这人，姜芝转身出去。
方成对这些乡下人的迷信思想十分鄙视，出言道：“阿姨，我们不信这些封建迷信，我昨天就说了，这都是愚昧落后的思想......”
本就带着优越感的方成，在看到晓勇一直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手机后，更加嘚瑟了。
“对对，心意到了就行，身体健康可是大事。”
“这里条件真的太差了，你说呢？”
“……嗯，我们先去那个什么，小卖部打个电话，等下再过来。”丢下一句话，拉着程晴兰和李新刚一溜烟走了。
姜芝不耐烦听他说教，饭吃完了起身出去洗碗，听到身后潘红芳的声音，“小伙子，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方成这人就是典型的没得到的时候急得跳脚，得到了又挑三拣四。
姜芝失笑，这个李新刚不仅话少，还是个聊天终结者。
到时间了，几个壮汉抬起棺材往外走，众人跟着出去。
“怕触霉头啊。”
吃早饭时，潘红芳说今天两个堂哥一起出殡，吃完饭等下全家人一起过去。
姜芝和晓勇坐在屋里等开饭，就看到洗完澡的三人从各自房间走出来。
因昨天傻子那一事，姜芝格外注意这位村长。
一头大汗的姜芝悄悄从厕所走出来，外面人已经走光了。
不过，刚才听到李艳香晕倒的一瞬间，姜芝好像看到村长妻子周春枝嘴角微微勾了下，很快消失，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永康啊，你走了要妈怎么办？呜呜呜......妈以后就是一个人了......”
做戏做全，姜芝神色难耐地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到厕所。
方成在客房里转悠了一圈，颇为不满，嫌房间不够敞亮，又指着木床，抱怨只有一张床，两个男人睡太挤了，各种挑刺。
跟在身后的方成身体明显一僵，顿住脚步。
方成听后，小声嘀咕了句，“连座机都没有。”
“当然可以。”姜芝道，“不过洗澡水要你们自己烧。”
一阵混乱之后，灵堂里又进来几个人。
姜芝微微一惊，差点心虚地别开眼，稳了稳神，勉强回了个笑脸
三人听完后直说姜芝肯定是眼花看错了，还说他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东西，建议姜芝一家不要迷信。
“你别理他。”程晴兰把方成挤到身后，“我们自己烧水就好，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吧。”
“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姜芝暗忖，这要真是她家，她一定会拿扫把赶他出去。
潘红芳要准备晚饭，姜芝带他们去房间放行李。
村长伍木民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五十多岁的农民，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色布衫配黑色裤子，脚上一双布鞋，硬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他比周围的村民干净整洁，没有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即使不说话站在那里也透着一股威严感。
“嘶——”村长忽然扶额，皱起眉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头有些晕，可能是前几天感冒还没好全。”
姜芝又眼尖地发现，周春枝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冷冷清清的表情。
李艳香哭晕了过去，几个亲戚手忙脚乱地将她从棺材上挪下来，扶回房间。
忍着臭味，她又喂饱了几只蚊子，临走之前她告别胖虎：你又可以饱餐一顿了。
“什么？！”方成咋咋呼呼，“这里连热水器都没有吗？”
这是不去送殡的意思，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况且大家对村长都很客气尊重，自然无异议。
村长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过来，和姜芝四目相对，朝她温和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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