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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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个冷面婆婆吗？
翌日，天光微亮，四下静悄悄的。
许抱月被这一声奇怪的“咚”声惊醒，下意识探头去看看床上的人——女主的胸腔还有起伏，睡得正香着。
时下，天气正舒爽，想来或是在春天，向阳处的墙根下还长着一圈野草。
房间里，许蘅若也醒了，只是如昏迷时一样直挺挺躺着，差点吓到她。
她抱着木桶，千恩万谢走回隔壁。
粗哑、冰冷的质问，并不能打退许抱月，她仗着婆婆眼神不好，再揪了一片藏手心里，笑盈盈起身过去，和她问安：“婆婆早。”
这里应该是西北没错吧，这河还能多大？如地理所学的知识，最长的内陆河到了西边，也萎缩成了一条小水沟。
“你……且先去罢，不要同人起了口角。”
“婆婆对不住啊……今日得了空，我就把那门修一修。”
“嘿嘿……我年纪小，不经事，若有婆婆指点，就受用不尽了。不晓得河在哪里不要紧，我长着嘴呢，不光是为了吃饭，沿着路问，总能问到的。”
在女主逆袭后，更有传言说她自幼善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使了诡计，将人赶去了南境，好好的千金小姐给养成了一个土里土气的妮子。
“好。那长姐你好好休息，我去打水了。”
自己的眼睛早就熬坏了，借着晨光，只能看见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虽是一团胖乎乎的，但听着是声虚气弱的，大抵是个娇养的小娘子，像极了春日里的柳条，不该出现在这里。
许抱月揉揉发僵的脖子，再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再不喝水，挂掉之前，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她这样讨巧卖乖的，花婆婆满是皱纹的脸终于是带了几分真切的笑，指着小厨房的方向，随口道：“那里应该是有一个木桶吧。”
丰州，不是原著里那个四大流放地，不是在北边。
许蘅若，生于春日，名字源自“蘅若首春华，梧楸当夏翳”[1]，蘅芜和杜若是春天最早开的花。香草美人，寄托了父母无尽的爱意与期盼。
一间看起来略大些，从前或许是一家之主住的，尚且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小破门遮掩。另外一间则是小了些，连门帘都烂了个干净。
许抱月磕磕绊绊叫了人。这一路，女主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言不发，不止是对她，连带着许家的小儿子平安也是这样。
酸味更刺激了味蕾，她吸溜着口水，嚼着草渣渣，正准备揪第二片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久，她才挤出一句：“你，去了何处？”
她便提前练习着人畜无害的笑，再推开木门出去，今日的光线充足，将院子的细节也照了出来。
他们是躺在木床，气息平稳睡着，许抱月累得直喘气，靠着土墙滑坐在地上，对着缺少基本常识的小说作者就是一顿无声问候。
好歹她也是大美人许蘅若的妹妹，相貌也过得去，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在厚颜神功下，许抱月终是借到了打水的木桶。
本就是饿着肚子，再提着这个笨重的木桶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扶着胡杨喘息时，仿佛海市蜃楼般，眼前出现了一片石滩，有许多杂乱无章的碎石。尽头处，是宽阔的河面，在太阳下泛着粼粼波光。
“这不是马齿苋吗？”
花婆婆只是轻嗤，没有答话，也不肯让她扶着。
跨过堂屋，往左右两间小屋走去。
许抱月也不心虚，就规规矩矩站着接受审视，赶着在她变脸前，适时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婆婆，你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家里什么物件也没有。后院倒是奇，有口大缸，不过也没有木桶什么的。您——家里有吗？能不能借我？您放心，我不白用，我也给你打水回来喝……”
“啊？”
这么大的房子，不愧是流放女主该有的待遇，确实是李思在报恩。
“哦。”
有
刚笑出声，许抱月才想起女主此刻还躺在院中。天也要黑了，她也不折腾了，得把人搬进来，别让狼叼了才是。
原先，她对这句话是持怀疑态度的。
原著里说，姐妹二人的感情，淡薄得聊胜于无。
许抱月有错在先，只好在一旁虚虚扶着人，再试探性问道：“婆婆一人住吗？家里可有什么需要我帮衬的？您别看我是个小娘子，在家里也是什么都会做的……”
他们是确确实实往西走的。
也不知是在等什么人。
女主不能是看出妹妹被换了个灵魂吧？
她一眼就认出了，激动得伸手掸掸上头的浮尘，揪下一片，对着它闻了闻，没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也顾不得许多，再自我安慰擦了擦就放进嘴里。www.jingshen.me
她细胳膊细腿的，要打水喂养四张嘴，难度略大。
她做好了后退的准备，小心伸出食指戳开眼前这扇破了几个洞，但还顽强挂着的木门。随着“吱嘎”一声，沉寂在木门上的浮尘争先恐后飘扬在空气里。
——哦，是什么意思？自己暗示得够明显了吧？
屋顶漏风，木门破败，许抱月看野草都是宝。走近一看，叶子很小，肥厚无毛，倒卵形，对生。
许抱月赶忙将叶子放进嘴巴里，再手脚并用爬墙过去。
“啊？我刚刚跟隔壁的婆婆借了个木桶，预备去河里打些水回来，把家里收拾收拾。”
似是重物掉落在地上。
许蘅若没动弹，也没甚表情，冷冷淡淡听着，若非时不时轻轻眨眼，真教人以为是睡着了。
而后院，拢共有三小间房，里头连木床都有。
她顾不得脚底的疼痛，跨过那些扎人的小石子，快步过去，俯身拨了拨清澈的水面。水温是不合时节的寒凉刺骨，她再抬头看向远处，雪山圣洁威严，仿若神女般守护着这片荒凉的原野。
这一路的疲惫与不安，在生命之源面前都烟消云散了。
“哦……”
听婆婆的意思，那河估计不太近。他们作为流放的人，自然分不到近水的住所。
许抱月正想解释，可花婆婆已经摸索着空气走了，或许是起来得急，连昨日那根点地的木杖都没拿。
没有奇怪的东西爬出来。
花婆婆已经说了，直走，待看到一棵高高的胡杨木，再往左拐，有一条大河。
丰州的天，黑得晚，许抱月不会像古人一样以天色来估算时辰，但几百里地不是白走的。看了无数次东升西落的太阳，靠着现代知识，和对剧情的梳理，再结合实际情况，琢磨出了个惊天事实。
而原著里的女主和男配，抵达的第一天，也没有得到贵人婆婆的相助，还靠着自己拖进来的呢。
这长长的一番话，倒是让花婆婆嗤笑出声，颇是嫌弃道：“你知道河在哪里吗？就你的小身板，能打什么水回来？”
“大……长姐。”
“婆婆……”
想通了，许抱月便也不怵她，甚至是笑眯眯上前去，关切问候几声，“长姐你醒了啊？你身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夜里，你应该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缸里没有存下水，倒是积攒着好些沙土。
或是她的自来熟，花婆婆回了屋，用不甚明亮的眼珠子打量着她——
而在流放路上，她又抢了亲妹妹的食物，自己才能苟活到丰州。
许抱月眼神亮如星辰，一脸期待望着她。
再如何渴，许抱月也咬牙忍着，由着女主兼小鹅子原地躺会儿，自己先进屋看看情况。www.yueru.me
许抱月没放弃，再试探性问道：“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同我出去找点水喝？”
许抱月早有先见之明，捂了口鼻，尽管自己的破麻衣也不甚干净。
真相是如何，原著没有提。许抱月也没心思细究，如今家破人亡，穷途末路，女主便是容不下，也得容吧。
唉，不是女主出事就好。
她上前去，先后退一步，伸长脖子——
水缸，可是个稀罕物。
她随母亲养在了京城，也不知为何，许家的二女儿反倒是在三岁之后就随父亲去了南边的驻地，养在了一户农户家。
“啊？”
许抱月轻声应下，贴心带上那扇破木门退了出去。求抱女主大腿无果，只能悻悻出门打水去。
花婆婆一如既往，左右探头，侧着身子听听，又问道：“刚刚是你弄的动静？”
如它的名字一样，是可以做饲料的草，也是药食两用的野菜，生吃有点酸。
“咚——”
“……好的，谢谢婆婆。”
一只落了灰的木桶，在同样落了灰的小厨房的角落里。难怪主人说“应该”。不过，灰尘厚也不是很厚，想来应该也有旁人来照料这位婆婆，也不晓得是谁。
往后面去，也是一个小院子，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在墙根下摆了一口水缸。
暮色下，屋里头有些黑黢黢的，看着也是很久没打扫过，蒙了厚厚一层细尘，没有湿布来擦一擦是收拾不干净了。
——有没有做了什么神奇的梦？金手指觉醒了吗？要是有了，我就不费力去打水了。
她家那个破门的声还把老人家惊醒了？
**
“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也不晓得手脚放轻些。”
和昨天一样，冷面婆婆并不想搭理她，只留下一道佝偻、蹒跚的背影。
“你在做什么？”
她这穿书姿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 不就是个冷面婆婆吗？
翌日，天光微亮，四下静悄悄的。
许抱月被这一声奇怪的“咚”声惊醒，下意识探头去看看床上的人——女主的胸腔还有起伏，睡得正香着。
时下，天气正舒爽，想来或是在春天，向阳处的墙根下还长着一圈野草。
房间里，许蘅若也醒了，只是如昏迷时一样直挺挺躺着，差点吓到她。
她抱着木桶，千恩万谢走回隔壁。
粗哑、冰冷的质问，并不能打退许抱月，她仗着婆婆眼神不好，再揪了一片藏手心里，笑盈盈起身过去，和她问安：“婆婆早。”
这里应该是西北没错吧，这河还能多大？如地理所学的知识，最长的内陆河到了西边，也萎缩成了一条小水沟。
“你……且先去罢，不要同人起了口角。”
“婆婆对不住啊……今日得了空，我就把那门修一修。”
“嘿嘿……我年纪小，不经事，若有婆婆指点，就受用不尽了。不晓得河在哪里不要紧，我长着嘴呢，不光是为了吃饭，沿着路问，总能问到的。”
在女主逆袭后，更有传言说她自幼善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使了诡计，将人赶去了南境，好好的千金小姐给养成了一个土里土气的妮子。
“好。那长姐你好好休息，我去打水了。”
自己的眼睛早就熬坏了，借着晨光，只能看见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虽是一团胖乎乎的，但听着是声虚气弱的，大抵是个娇养的小娘子，像极了春日里的柳条，不该出现在这里。
许抱月揉揉发僵的脖子，再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再不喝水，挂掉之前，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她这样讨巧卖乖的，花婆婆满是皱纹的脸终于是带了几分真切的笑，指着小厨房的方向，随口道：“那里应该是有一个木桶吧。”
丰州，不是原著里那个四大流放地，不是在北边。
许蘅若，生于春日，名字源自“蘅若首春华，梧楸当夏翳”[1]，蘅芜和杜若是春天最早开的花。香草美人，寄托了父母无尽的爱意与期盼。
一间看起来略大些，从前或许是一家之主住的，尚且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小破门遮掩。另外一间则是小了些，连门帘都烂了个干净。
许抱月磕磕绊绊叫了人。这一路，女主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言不发，不止是对她，连带着许家的小儿子平安也是这样。
酸味更刺激了味蕾，她吸溜着口水，嚼着草渣渣，正准备揪第二片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久，她才挤出一句：“你，去了何处？”
她便提前练习着人畜无害的笑，再推开木门出去，今日的光线充足，将院子的细节也照了出来。
他们是躺在木床，气息平稳睡着，许抱月累得直喘气，靠着土墙滑坐在地上，对着缺少基本常识的小说作者就是一顿无声问候。
好歹她也是大美人许蘅若的妹妹，相貌也过得去，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在厚颜神功下，许抱月终是借到了打水的木桶。
本就是饿着肚子，再提着这个笨重的木桶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扶着胡杨喘息时，仿佛海市蜃楼般，眼前出现了一片石滩，有许多杂乱无章的碎石。尽头处，是宽阔的河面，在太阳下泛着粼粼波光。
“这不是马齿苋吗？”
花婆婆只是轻嗤，没有答话，也不肯让她扶着。
跨过堂屋，往左右两间小屋走去。
许抱月也不心虚，就规规矩矩站着接受审视，赶着在她变脸前，适时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婆婆，你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家里什么物件也没有。后院倒是奇，有口大缸，不过也没有木桶什么的。您——家里有吗？能不能借我？您放心，我不白用，我也给你打水回来喝……”
“啊？”
这么大的房子，不愧是流放女主该有的待遇，确实是李思在报恩。
“哦。”
有
刚笑出声，许抱月才想起女主此刻还躺在院中。天也要黑了，她也不折腾了，得把人搬进来，别让狼叼了才是。
原先，她对这句话是持怀疑态度的。
原著里说，姐妹二人的感情，淡薄得聊胜于无。
许抱月有错在先，只好在一旁虚虚扶着人，再试探性问道：“婆婆一人住吗？家里可有什么需要我帮衬的？您别看我是个小娘子，在家里也是什么都会做的……”
他们是确确实实往西走的。
也不知是在等什么人。
女主不能是看出妹妹被换了个灵魂吧？
她一眼就认出了，激动得伸手掸掸上头的浮尘，揪下一片，对着它闻了闻，没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也顾不得许多，再自我安慰擦了擦就放进嘴里。www.jingshen.me
她细胳膊细腿的，要打水喂养四张嘴，难度略大。
她做好了后退的准备，小心伸出食指戳开眼前这扇破了几个洞，但还顽强挂着的木门。随着“吱嘎”一声，沉寂在木门上的浮尘争先恐后飘扬在空气里。
——哦，是什么意思？自己暗示得够明显了吧？
屋顶漏风，木门破败，许抱月看野草都是宝。走近一看，叶子很小，肥厚无毛，倒卵形，对生。
许抱月赶忙将叶子放进嘴巴里，再手脚并用爬墙过去。
“啊？我刚刚跟隔壁的婆婆借了个木桶，预备去河里打些水回来，把家里收拾收拾。”
似是重物掉落在地上。
许蘅若没动弹，也没甚表情，冷冷淡淡听着，若非时不时轻轻眨眼，真教人以为是睡着了。
而后院，拢共有三小间房，里头连木床都有。
她顾不得脚底的疼痛，跨过那些扎人的小石子，快步过去，俯身拨了拨清澈的水面。水温是不合时节的寒凉刺骨，她再抬头看向远处，雪山圣洁威严，仿若神女般守护着这片荒凉的原野。
这一路的疲惫与不安，在生命之源面前都烟消云散了。
“哦……”
听婆婆的意思，那河估计不太近。他们作为流放的人，自然分不到近水的住所。
许抱月正想解释，可花婆婆已经摸索着空气走了，或许是起来得急，连昨日那根点地的木杖都没拿。
没有奇怪的东西爬出来。
花婆婆已经说了，直走，待看到一棵高高的胡杨木，再往左拐，有一条大河。
丰州的天，黑得晚，许抱月不会像古人一样以天色来估算时辰，但几百里地不是白走的。看了无数次东升西落的太阳，靠着现代知识，和对剧情的梳理，再结合实际情况，琢磨出了个惊天事实。
而原著里的女主和男配，抵达的第一天，也没有得到贵人婆婆的相助，还靠着自己拖进来的呢。
这长长的一番话，倒是让花婆婆嗤笑出声，颇是嫌弃道：“你知道河在哪里吗？就你的小身板，能打什么水回来？”
“大……长姐。”
“婆婆……”
想通了，许抱月便也不怵她，甚至是笑眯眯上前去，关切问候几声，“长姐你醒了啊？你身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夜里，你应该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缸里没有存下水，倒是积攒着好些沙土。
或是她的自来熟，花婆婆回了屋，用不甚明亮的眼珠子打量着她——
而在流放路上，她又抢了亲妹妹的食物，自己才能苟活到丰州。
许抱月眼神亮如星辰，一脸期待望着她。
再如何渴，许抱月也咬牙忍着，由着女主兼小鹅子原地躺会儿，自己先进屋看看情况。www.yueru.me
许抱月没放弃，再试探性问道：“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同我出去找点水喝？”
许抱月早有先见之明，捂了口鼻，尽管自己的破麻衣也不甚干净。
真相是如何，原著没有提。许抱月也没心思细究，如今家破人亡，穷途末路，女主便是容不下，也得容吧。
唉，不是女主出事就好。
她上前去，先后退一步，伸长脖子——
水缸，可是个稀罕物。
她随母亲养在了京城，也不知为何，许家的二女儿反倒是在三岁之后就随父亲去了南边的驻地，养在了一户农户家。
“啊？”
许抱月轻声应下，贴心带上那扇破木门退了出去。求抱女主大腿无果，只能悻悻出门打水去。
花婆婆一如既往，左右探头，侧着身子听听，又问道：“刚刚是你弄的动静？”
如它的名字一样，是可以做饲料的草，也是药食两用的野菜，生吃有点酸。
“咚——”
“……好的，谢谢婆婆。”
一只落了灰的木桶，在同样落了灰的小厨房的角落里。难怪主人说“应该”。不过，灰尘厚也不是很厚，想来应该也有旁人来照料这位婆婆，也不晓得是谁。
往后面去，也是一个小院子，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在墙根下摆了一口水缸。
暮色下，屋里头有些黑黢黢的，看着也是很久没打扫过，蒙了厚厚一层细尘，没有湿布来擦一擦是收拾不干净了。
——有没有做了什么神奇的梦？金手指觉醒了吗？要是有了，我就不费力去打水了。
她家那个破门的声还把老人家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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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也不晓得手脚放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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