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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他自杀前还为自己叠了被子？
“齐御史，是我家老爷没了！今日一早，二小姐去给老爷送药，进去便看见老爷吊在房梁上，已咽气多时了！”
“昨夜风雪大，抚台大人亦在山庄留宿，小人先前已去报过此事，正是陈抚台让我来请您过去！齐御史，请。”
“师兄！你来的正好。你快来看这砚台，会不会是有人趁夜偷偷溜进来，威胁曹总督写了什么东西，之后又以某个曹总督害怕的秘密，逼他上吊自缢。”
“也许是做了亏心事，良心难安，这才以死谢罪。”
“你觉得玉州湾海战是他暗中捣鬼？那他早干什么去了，非要在此事尘埃落定后才良心发现，还要将我们都请来看他登台唱戏。”齐渚想都没想就点破姜执盈的小心思。
姜执盈却突然开口：“不必等仵作了，我祖父曾在鹿台衙门当过多年的差，我自小便跟着他学了仵作手艺，我来看吧。”
姜执盈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看见靠近墙角的地板上有一圈白痕，像是水渍。
说完又领着她行至门外，指着前方茫茫白雪：“那一排是曹二小姐晨起送药时留下的足迹，这些是你我、陈大人、蒋侍卫的足迹，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足迹，敢问师妹，天下可有人能做到踏雪无痕？”
齐渚听他说完，对侍卫长蒋衡命令道：“让府中所有人待在原地别动，保护现场。”
“昨夜总督吃了酒，宴席散了后，一回房便歇下了。”
姜执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是和师娘学的。”
姜执盈也想不通其中关窍，只能恨恨猜测。
刘含林被他的话点醒，忙看向陈延年：“抚台的意思是，我们上报曹都堂是被人谋杀？”陈延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昨夜山庄中不是进了个千金一掷楼的刺客吗？总督无故身死，必定与这刺客有关！齐御史，你是陛下钦点的巡按御史，这封折子就由你起草吧。”
他说罢又看向齐渚身旁的姜执盈，示意她退下。姜执盈却并不想走，若不第一时间搜查凶案现场，必会错失许多线索。她递给齐渚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陈延年背负双手，摇头了叹口气：“不知道，我已差人去请仵作过来验尸，估计一会儿就到。曹家二小姐吓晕过去了，还要等她醒来问问才好下结论。不过，昨日秦刚秦大人曾说听雪山庄进了千金一掷楼的刺客，会不会是刺客所为？”
她拉住齐渚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
“你自己想想这说得过去吗？既然那人拿住了曹总督的把柄，为何不直接检举他，或是令他自行向陛下认罪，而是要逼死他。”
“这碗汤药是？”姜执盈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侍卫长蒋衡。
姜执盈看着眼前这十丈有余大片雪地，喃喃道：“除非是大罗金仙再世。”
*
“纵使大罗金仙再世，蒋侍卫他们两个昨夜一直守在小院门口，也该看见了。”齐渚不忘再补一刀，他转身看向姜执盈。
“山庄中又不止这些人，其他人亦可动手。”
“昨夜曹总督是何时熄的灯？”
至于千金一掷楼那四位楼主，他们做事最讲究排场，若是他们干的定然会直接承认，不可能藏着掖着。”
“你家二小姐日日都亲自来给总督送药吗？”
“哼，刘大人还是省点力气吧。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给中州那边递的折子该怎么写。”安万全这太监倒是镇静，面色如常的站在一旁阴阳怪气。
齐都督年少时，凭着一把横刀，万军丛中直取敌将首级，一战成名，得了这么个雅号。
三人穿过雪地，见到了同样眉头紧锁的玉州巡抚陈延年，以及被安置在地上、死去多时的曹洲堂。
陈延年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嫌弃，似不愿和这胸无城府的大老粗浪费口舌，还是安万全捧着热茶悠悠开口：
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巧的事？
“是，总督早年伤了腑脏，每到冬日都会咳个不停，小姐心系老爷身体，早晚都会亲自将药熬好送来。”
“你刚刚说什么？谁死了？”
“刘藩台此言差矣，曹都堂这玉林总督当的好好的，突然无故自杀，你觉得陛下会信吗？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要想方设法为陛下分忧，不是给他老人家添堵。”
“我已问过府中侍卫，昨夜他们将原先的下人和外来的戏班舞女都关在后院，整晚没有人外出。罢了，还是先想想给中州的折子怎么写吧。”
齐渚说完，又对蒋衡说道：“云姑娘心思细腻，让她留下和你们一道。”
齐渚知晓她的心思，并没有拒绝，三人疾步行至曹洲堂的小院门口。
“安公公这话倒是真的，出了这等大事，我们应当是快些给陛下和内阁上一封急递。只是，这折子怎么写？谁来写？”
惊云刀正是齐渚之父、姜执盈师父——齐澜，在江湖上的名号。
姜执盈和齐渚一同脱口而出。www.mingyan.me
。”
“那为何曹总督的床褥却如此齐整？”
齐渚行至书案案前，略微思考片刻后伸手敲了敲姜执盈的脑门：
“你刚说总督昨夜一回来就歇下了，那这砚台中未干的墨是怎么回事？”她问蒋衡。
蒋衡见她看着那圈白痕发呆，出言提醒：“玉州冬日阴冷，这几日又接连下了大雪，我们屋内靠近窗台的地上都有这样的白痕。”
“谁？”
“云姑娘，这是二小姐晨起送药时受了惊吓，手上脱力才洒在这里的。”
姜执盈敏锐的嗅到阴谋的味道，昨日她刚到听雪山庄，今日曹洲堂就突然吊死在自己的卧房。
说完也走到尸体旁蹲下，陈延年看不惯风尘女子，正要呵斥她，却被齐渚拦下：“陈抚台，就让她看吧。还要麻烦您去将后院柴房关着的戏班和舞女带去前厅问话。”
陈延年眉头紧锁着从小院外大步走来，神色不虞的看向齐渚：
齐渚摇摇头，再次否定：“昨夜外来的人都被关在后院，你又和我待在一处，这府宅院墙高大，连你这惊云刀亲传弟子都翻不进来，何况他人。
他一顿安排，这才让两方满意，陈延年领着众官员入暖阁议事去了，而姜执盈也终于能仔细看看凶案现场的情况。
齐渚和姜执盈对视一眼，二人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困惑。
“几位大人，此处还是留给仵作他们仔细查验，咱们移步暖阁议事如何？”
见齐渚发话，陈延年也不好多说什么，冷哼一声拂袖离去。www.jingruo.me
齐渚在地板上躺了一夜，也顾不上浑身酸痛，扶着腰将房门打开，看见听雪山庄的侍卫长蒋衡正站在门外，面色焦急。
姜执盈有心留意，从小院正门口到主屋并没有回廊相连，只有一片空地，此时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上面露着几排脚印。
“这…在下并不清楚。”
“云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蒋衡跟在她身后，看见她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
姜执盈还没放弃，此时蒋侍卫却领着玉州几位大员及仵作官差一并来了，她只能噤声。
姜执盈盯着砚台，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恰好此时齐渚从暖阁回来，姜执盈面上一喜：
“先不说这个，你将刚才给曹洲堂验尸的情况写作一封文书，我有急用。”
曹洲堂卧房内，姜执盈先是从尸体周围看起，房梁上挂着被蒋衡持刀割断的麻绳，一把红木圆凳倒在下方。不远处还躺着个汤碗，碗中所呈汤药全洒在了地板上。
尸体四周散发着的恶臭气味，脖子处有好几道暗红色的勒痕，齐渚大致翻看后也并未发现有别的伤口。
姜执盈仔细查验着曹洲堂的尸体，从靴筒中抽出一副银针扎在尸体上。
“齐大人，你说这…曹都堂他为何要想不开呀？”
待仵作验后，得出的结论与姜执盈所说分毫未差。
后者并不服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逼他自缢。”
齐渚眉头紧锁，咂摸着下巴：“此事好生诡异，一位从一品大员，娇妻美妾在怀，正是满面春风之际，且白日里还好端端的，为何到了半夜却要无故自缢？”
“抚台。曹都堂可是被人杀害？”
她拔出银针，并未观察到其有变黑的迹象，心中有了结论：“约莫是丑时咽的气。喉骨折断，舌头外露，勒痕呈暗红色，颈后也没有八字勒痕，全身没有其他伤口，也未见中毒迹象。
齐渚向陈延年见礼，又蹲下身去查看曹洲堂的尸身。
说话的是玉州布政使刘含林，他满脸哀愁，似乎是真为曹洲堂的骤然离世而伤心。
“师妹可真像个百宝箱。”齐渚已从刚才紧绷的状态恢复过来，又可以神色如常的拿姜执盈打趣了，“我竟不知孝宗爷还会仵作手艺。”
后半句话她并未说出，只是在自己心中腹诽。
曹洲堂的床榻十分整齐，姜执盈抬手上去摸了摸，忽的皱起了眉头。
闻言她又伸手捻了捻那圈白痕，才站起身来走向卧房另一侧，放置书案的地方。姜执盈一眼望过去，就看到砚台内的墨还未干，案上铺着的宣纸上零星的散落着些许墨点。
暖阁那边，众官员坐定后，刘含林率先开口：“陈抚台，这还有什么好议的，如实上书，就说曹都堂自缢而亡，不就好了？”
] 难不成他自杀前还为自己叠了被子？
“齐御史，是我家老爷没了！今日一早，二小姐去给老爷送药，进去便看见老爷吊在房梁上，已咽气多时了！”
“昨夜风雪大，抚台大人亦在山庄留宿，小人先前已去报过此事，正是陈抚台让我来请您过去！齐御史，请。”
“师兄！你来的正好。你快来看这砚台，会不会是有人趁夜偷偷溜进来，威胁曹总督写了什么东西，之后又以某个曹总督害怕的秘密，逼他上吊自缢。”
“也许是做了亏心事，良心难安，这才以死谢罪。”
“你觉得玉州湾海战是他暗中捣鬼？那他早干什么去了，非要在此事尘埃落定后才良心发现，还要将我们都请来看他登台唱戏。”齐渚想都没想就点破姜执盈的小心思。
姜执盈却突然开口：“不必等仵作了，我祖父曾在鹿台衙门当过多年的差，我自小便跟着他学了仵作手艺，我来看吧。”
姜执盈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看见靠近墙角的地板上有一圈白痕，像是水渍。
说完又领着她行至门外，指着前方茫茫白雪：“那一排是曹二小姐晨起送药时留下的足迹，这些是你我、陈大人、蒋侍卫的足迹，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足迹，敢问师妹，天下可有人能做到踏雪无痕？”
齐渚听他说完，对侍卫长蒋衡命令道：“让府中所有人待在原地别动，保护现场。”
“昨夜总督吃了酒，宴席散了后，一回房便歇下了。”
姜执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是和师娘学的。”
姜执盈也想不通其中关窍，只能恨恨猜测。
刘含林被他的话点醒，忙看向陈延年：“抚台的意思是，我们上报曹都堂是被人谋杀？”陈延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昨夜山庄中不是进了个千金一掷楼的刺客吗？总督无故身死，必定与这刺客有关！齐御史，你是陛下钦点的巡按御史，这封折子就由你起草吧。”
他说罢又看向齐渚身旁的姜执盈，示意她退下。姜执盈却并不想走，若不第一时间搜查凶案现场，必会错失许多线索。她递给齐渚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陈延年背负双手，摇头了叹口气：“不知道，我已差人去请仵作过来验尸，估计一会儿就到。曹家二小姐吓晕过去了，还要等她醒来问问才好下结论。不过，昨日秦刚秦大人曾说听雪山庄进了千金一掷楼的刺客，会不会是刺客所为？”
她拉住齐渚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
“你自己想想这说得过去吗？既然那人拿住了曹总督的把柄，为何不直接检举他，或是令他自行向陛下认罪，而是要逼死他。”
“这碗汤药是？”姜执盈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侍卫长蒋衡。
姜执盈看着眼前这十丈有余大片雪地，喃喃道：“除非是大罗金仙再世。”
*
“纵使大罗金仙再世，蒋侍卫他们两个昨夜一直守在小院门口，也该看见了。”齐渚不忘再补一刀，他转身看向姜执盈。
“山庄中又不止这些人，其他人亦可动手。”
“昨夜曹总督是何时熄的灯？”
至于千金一掷楼那四位楼主，他们做事最讲究排场，若是他们干的定然会直接承认，不可能藏着掖着。”
“你家二小姐日日都亲自来给总督送药吗？”
“哼，刘大人还是省点力气吧。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给中州那边递的折子该怎么写。”安万全这太监倒是镇静，面色如常的站在一旁阴阳怪气。
齐都督年少时，凭着一把横刀，万军丛中直取敌将首级，一战成名，得了这么个雅号。
三人穿过雪地，见到了同样眉头紧锁的玉州巡抚陈延年，以及被安置在地上、死去多时的曹洲堂。
陈延年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嫌弃，似不愿和这胸无城府的大老粗浪费口舌，还是安万全捧着热茶悠悠开口：
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巧的事？
“是，总督早年伤了腑脏，每到冬日都会咳个不停，小姐心系老爷身体，早晚都会亲自将药熬好送来。”
“你刚刚说什么？谁死了？”
“刘藩台此言差矣，曹都堂这玉林总督当的好好的，突然无故自杀，你觉得陛下会信吗？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要想方设法为陛下分忧，不是给他老人家添堵。”
“我已问过府中侍卫，昨夜他们将原先的下人和外来的戏班舞女都关在后院，整晚没有人外出。罢了，还是先想想给中州的折子怎么写吧。”
齐渚说完，又对蒋衡说道：“云姑娘心思细腻，让她留下和你们一道。”
齐渚知晓她的心思，并没有拒绝，三人疾步行至曹洲堂的小院门口。
“安公公这话倒是真的，出了这等大事，我们应当是快些给陛下和内阁上一封急递。只是，这折子怎么写？谁来写？”
惊云刀正是齐渚之父、姜执盈师父——齐澜，在江湖上的名号。
姜执盈和齐渚一同脱口而出。www.mingya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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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曹总督的床褥却如此齐整？”
齐渚行至书案案前，略微思考片刻后伸手敲了敲姜执盈的脑门：
“你刚说总督昨夜一回来就歇下了，那这砚台中未干的墨是怎么回事？”她问蒋衡。
蒋衡见她看着那圈白痕发呆，出言提醒：“玉州冬日阴冷，这几日又接连下了大雪，我们屋内靠近窗台的地上都有这样的白痕。”
“谁？”
“云姑娘，这是二小姐晨起送药时受了惊吓，手上脱力才洒在这里的。”
姜执盈敏锐的嗅到阴谋的味道，昨日她刚到听雪山庄，今日曹洲堂就突然吊死在自己的卧房。
说完也走到尸体旁蹲下，陈延年看不惯风尘女子，正要呵斥她，却被齐渚拦下：“陈抚台，就让她看吧。还要麻烦您去将后院柴房关着的戏班和舞女带去前厅问话。”
陈延年眉头紧锁着从小院外大步走来，神色不虞的看向齐渚：
齐渚摇摇头，再次否定：“昨夜外来的人都被关在后院，你又和我待在一处，这府宅院墙高大，连你这惊云刀亲传弟子都翻不进来，何况他人。
他一顿安排，这才让两方满意，陈延年领着众官员入暖阁议事去了，而姜执盈也终于能仔细看看凶案现场的情况。
齐渚和姜执盈对视一眼，二人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困惑。
“几位大人，此处还是留给仵作他们仔细查验，咱们移步暖阁议事如何？”
见齐渚发话，陈延年也不好多说什么，冷哼一声拂袖离去。www.jingruo.me
齐渚在地板上躺了一夜，也顾不上浑身酸痛，扶着腰将房门打开，看见听雪山庄的侍卫长蒋衡正站在门外，面色焦急。
姜执盈有心留意，从小院正门口到主屋并没有回廊相连，只有一片空地，此时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上面露着几排脚印。
“这…在下并不清楚。”
“云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蒋衡跟在她身后，看见她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
姜执盈还没放弃，此时蒋侍卫却领着玉州几位大员及仵作官差一并来了，她只能噤声。
姜执盈盯着砚台，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恰好此时齐渚从暖阁回来，姜执盈面上一喜：
“先不说这个，你将刚才给曹洲堂验尸的情况写作一封文书，我有急用。”
曹洲堂卧房内，姜执盈先是从尸体周围看起，房梁上挂着被蒋衡持刀割断的麻绳，一把红木圆凳倒在下方。不远处还躺着个汤碗，碗中所呈汤药全洒在了地板上。
尸体四周散发着的恶臭气味，脖子处有好几道暗红色的勒痕，齐渚大致翻看后也并未发现有别的伤口。
姜执盈仔细查验着曹洲堂的尸体，从靴筒中抽出一副银针扎在尸体上。
“齐大人，你说这…曹都堂他为何要想不开呀？”
待仵作验后，得出的结论与姜执盈所说分毫未差。
后者并不服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逼他自缢。”
齐渚眉头紧锁，咂摸着下巴：“此事好生诡异，一位从一品大员，娇妻美妾在怀，正是满面春风之际，且白日里还好端端的，为何到了半夜却要无故自缢？”
“抚台。曹都堂可是被人杀害？”
她拔出银针，并未观察到其有变黑的迹象，心中有了结论：“约莫是丑时咽的气。喉骨折断，舌头外露，勒痕呈暗红色，颈后也没有八字勒痕，全身没有其他伤口，也未见中毒迹象。
齐渚向陈延年见礼，又蹲下身去查看曹洲堂的尸身。
说话的是玉州布政使刘含林，他满脸哀愁，似乎是真为曹洲堂的骤然离世而伤心。
“师妹可真像个百宝箱。”齐渚已从刚才紧绷的状态恢复过来，又可以神色如常的拿姜执盈打趣了，“我竟不知孝宗爷还会仵作手艺。”
后半句话她并未说出，只是在自己心中腹诽。
曹洲堂的床榻十分整齐，姜执盈抬手上去摸了摸，忽的皱起了眉头。
闻言她又伸手捻了捻那圈白痕，才站起身来走向卧房另一侧，放置书案的地方。姜执盈一眼望过去，就看到砚台内的墨还未干，案上铺着的宣纸上零星的散落着些许墨点。
暖阁那边，众官员坐定后，刘含林率先开口：“陈抚台，这还有什么好议的，如实上书，就说曹都堂自缢而亡，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