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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渚忙对着霜降摆摆手，她站起身，疾步隐于竹海深处。
姜执盈听他如梦呓般的话语，略蹙起眉头，“什么？你爹说了什么？”
霜降半跪着，俯身道：“是属下和立春失职，我们，甘愿领罚。”
姜执盈凑至齐渚跟前，“师兄，不如咱俩借此比试一番如何？你来查柳方遇刺案，我来查曹洲堂自缢案，谁先查清楚真相就算谁赢。若我赢了，你便将我的红玉坠子还我。”
一行人进入正堂，齐渚毫不客气，掀起袍服直接坐至堂官位，姜执盈挨着他，坐在他左手侧，满脸玩味的看向高启东：“高大人，快去看看吧，若还未审出些什么，那些刺客便死了，本使保证，您这按察使的位置也就坐不下去了。”
玉州布政使赵虞傍晚时分才知这位齐御史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都府衙门，一打听才知是高启东抓错了人，又听说姓高的还将白七爷身边的副使也得罪了，顿时笑开了花，哼着小曲儿去了衙门。
早在圣旨颁下，圣上指了齐渚巡按之时，都府衙门赵、高两位大人当即便给齐御史安排好了一处下榻之所。
齐渚苦笑：“你不懂，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罢了，柳方的事暂时搁置，说说曹洲堂之事，为何没有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将仿照曹洲堂字迹的认罪书放在他身边。”
又是一个和他同品级，他却开罪不起的天子近臣。高启东心中哀嚎一声，连连赔笑：“原来是周副使，都是下面办事的有眼不识泰山。”
北镇抚司，白七爷。
崔琬出城为姜执盈办差，姜执盈自己累了一天，和齐渚打了声招呼后便回房梳洗去了。
齐渚这才满意，沉声“嗯”了一字，高启东稍微松了一口气，抬起胳膊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齐御史请。”
赵虞搓了搓手，“副使喜欢就好。”之后又体贴道，“二位大人舟车劳顿，今日不便再打扰，改日再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说完便拱手告退。
齐渚闻言紧缩着眉头，脸上尽是不悦，“原本做此局是掀翻棋局的一剂猛药，缺了认罪书就如釜底抽薪，圣上也就对此案轻轻放下...”
“属下霜降，见过少阁主。”
齐渚一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两侧揉了揉，“罢了，此事因你二人而起，就还由你们去办，务必查清陈延松将认罪书藏在何处。”
齐渚抬眸看向她，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殿下懿旨，不敢不从，只是，师妹给齐某安排好了差事，你自己要去做什么？”
霜降再次低头，“那日立春去时，原本该放在曹洲堂书案上的认罪书不翼而飞，属下问过后才知晓，玉州巡抚陈延松最先撞见曹洲堂吊死，恐怕是他将认罪书拿走了。”
齐渚并着姜执盈行在最前，高启东及其副使随后，其余几名差役抬着崔琬便往府衙正堂去。高启东跟在二人身后，状若无意问道，“御史大人，不知这二位姑娘是？”
姜执盈却笑出了声，“哦？刚在柳府内厅，我倒是听见高大人躬身亲至，破有魄力的将我等全都拿下。”眼看高启东额头冷汗频出，姜执盈不准备放过他，“高大人有这功夫，怎么不亲历亲为去将那几个外邦刺客审了，将人手都派来我们三人处，也不怕那些刺客服毒自杀吗？”
名叫霜降的黑衣女子单膝跪下行礼，齐渚面上染着一层冷色，并未让她起身，倒是厉声斥责了一句，“昏招。”
看着他的背影，坐在上首的二人十分同步的笑出了声，齐渚斜眼看向身侧束着高马尾的白衣女子，“师妹，狐假虎威这一套使得熟练呐。”
齐渚仍是那副几乎与冷月色相融一处的神态，“不该说那番话的，一下子就让她瞧出了端倪。”
他看向齐渚手中持着的那方牙牌，见那上面果真刻着“都察院副都御史”之字眼，立马就弯下腰，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下官玉州按察使高启东，见过御史大人。www.tingran.me”他和齐渚虽是同一品级，奈何对方是钦差御史，见他如见陛下亲至，自称一句下官也是情理之中。
姜执盈收起笑容，“崔公子，这不是梦，柳方真的死了。”她站起身行至崔琬身边，为他递上一杯凉茶，“等你再缓过些劲来，还要麻烦崔公子前去城外通知你家那位封竹封师傅，请他速去万安，给白小叔叔送信，让他速来青琊。”
崔琬叹息一声，“柳家在柳方之前都还只是青琊城中的小小布商，谁料柳方设法攀上了市舶司，攀上了都督府，摇身一变成了整个玉州富甲一方的存在。我二叔三叔早年间曾眼红柳府家大业大，也曾想效仿柳家，那时我父亲便极力反对。他说，为朝廷办事，为诸位大员办事，若办的是实事、是好事也就罢了，可若办的是写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就如养蛊一般，迟早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高启东一进牢房便听见齐渚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额头上汩汩冒汗，他腿上用力，弓着腰一路小跑至声音传来的那座监牢，他挥着手臂，不顾礼态叫嚷道：“慢着！慢着！”
霜降将头埋的更低，“殿下冰雪聪明，若属下知晓殿下在此，定不会再说那番话。”
“知我者，师兄也。”她朝着齐渚点点头，“据他身故已过了好几日，再不去看看恐怕就要下葬了。”
齐渚本就受不住她这般请求，颇为无奈的点点头，姜执盈激动的跳了起来，挽着师兄的手就往门外走。
她猛地一惊，回身看向撑着额头的齐渚，“师兄，柳方遇刺一案幕后主使恐怕和都府衙门的人脱不开干系，不能让他们审了，你得接手此案，亲自去审那些刺客。”
霜降刚开口领命，“是，少阁主。”此时却听见后院拱门处传来姜执盈的声音，“师兄，师兄？你去哪了？”
“师兄，今日大年初一，外头好多放焰火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她坐在齐渚身旁的石凳上，托着腮眨巴着眼睛看向齐渚，眸中好似有点点荧光闪烁。
高启东闻言一滞，慌乱中看向齐渚，却见这位满面堆砌着温和笑容的青衣公子道：“周副使的意思，就是本官的意思。www.chunhui.me”
躺在支架上的崔琬此时方才悠悠转醒，半梦半醒间他搞清楚了自己身处何地，又看见齐渚端坐明堂之下，他并非迟钝，登时明白潜伏已经结束，揉着眼睛问道，“殿下，齐大人，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柳方被人杀了。”
见到二位大人后，赵虞也是将姿态放低，亲自准备车马将二人送至寿安坊的一处宅院，名曰梅宅。此宅不大，胜在满院梅花树开的正艳，又远离闹市，僻静非常，倒是一处雅居。
没等齐渚回答，姜执盈冷哼一声：“我乃北镇抚司白同知副使，周盈。”
齐渚也站起身，快步走至恶人跟前，用肩膀将姜执盈挤去一旁，自己伸手扶着齐渚，“不就是要去曹府看看曹洲堂的尸首是不是真的自缢而亡。”
齐渚自己一人来到后院，覆盖着些许霜雪的竹海侧立着一座小亭，他负着手，独自一人入了亭中坐下，没过多久。从竹海深处走出一位穿着夜行衣，面上覆着一张黑纱的女子。
高启东刚直起身，便又被他的厉斥吓弯了腰：“回御史，抚台大人奉命兼任玉林总督，如今正在鹿台卫点兵呢...”他略微侧头看见齐渚正紧盯着自己，急忙补充，“下官这就给抚台大人去急递！”
听闻梅宅原是玉州一小官的居所，后来不知生了什么变故，荒废至此。赵虞同高启东一同差人在几日内将小院拾掇一番，如今趁高启东陷在刑房内，自己将功劳全独吞了。
*
话音刚落，高启东扶着帽子领着他的手下如一溜烟般窜了出去。
那位周副使看着满院梅花树点头称赞了一句，“确实雅致。”
齐渚挑挑眉，来了兴趣，“好啊，那边先谢过师妹送的坠子了。”
齐渚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不怒自威，“本官说了，让陈延松来见我。”
霜降仍旧单膝跪着，低下头道，“属下莽撞，请少阁主责罚。”
姜执盈顺手将崔琬从地上扶起，冲齐渚挤了挤鬼脸，“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咯。”
崔琬这才如梦初醒，“他...竟真死了。我爹说的竟是真的...”
齐渚轻声叹了口气，“如今再说什么也迟了，以她的性格，一旦起了疑心，势必一查到底。一个坑不平，就需另一个坑去填，填不完的...”
姜执盈似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柳方之死，是都府衙门兔死狗烹？”崔琬没有说话，她自己沉吟片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都府衙门中与柳方交好的是曹洲堂，如今曹洲堂死了，柳方便立刻遭了清算...”
霜降回道：“少阁主，殿下未必不能理解您和阁主的苦心，况且，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师兄，你在这儿啊，让我一顿好找。”姜执盈换了一身火红色的襦裙，只是出门未带任何钗饰，头上空荡荡挽了个髻，显得有些头轻脚重。她满脸激动的指向寂静的黑夜，只见他手指处徐徐升起一点星光，随即绽开一朵巨大的花火。
姜执盈略带些俏皮的拱了拱手，“哪里哪里，都是师兄给的底气足。”
] 齐渚忙对着霜降摆摆手，她站起身，疾步隐于竹海深处。
姜执盈听他如梦呓般的话语，略蹙起眉头，“什么？你爹说了什么？”
霜降半跪着，俯身道：“是属下和立春失职，我们，甘愿领罚。”
姜执盈凑至齐渚跟前，“师兄，不如咱俩借此比试一番如何？你来查柳方遇刺案，我来查曹洲堂自缢案，谁先查清楚真相就算谁赢。若我赢了，你便将我的红玉坠子还我。”
一行人进入正堂，齐渚毫不客气，掀起袍服直接坐至堂官位，姜执盈挨着他，坐在他左手侧，满脸玩味的看向高启东：“高大人，快去看看吧，若还未审出些什么，那些刺客便死了，本使保证，您这按察使的位置也就坐不下去了。”
玉州布政使赵虞傍晚时分才知这位齐御史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都府衙门，一打听才知是高启东抓错了人，又听说姓高的还将白七爷身边的副使也得罪了，顿时笑开了花，哼着小曲儿去了衙门。
早在圣旨颁下，圣上指了齐渚巡按之时，都府衙门赵、高两位大人当即便给齐御史安排好了一处下榻之所。
齐渚苦笑：“你不懂，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罢了，柳方的事暂时搁置，说说曹洲堂之事，为何没有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将仿照曹洲堂字迹的认罪书放在他身边。”
又是一个和他同品级，他却开罪不起的天子近臣。高启东心中哀嚎一声，连连赔笑：“原来是周副使，都是下面办事的有眼不识泰山。”
北镇抚司，白七爷。
崔琬出城为姜执盈办差，姜执盈自己累了一天，和齐渚打了声招呼后便回房梳洗去了。
齐渚这才满意，沉声“嗯”了一字，高启东稍微松了一口气，抬起胳膊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齐御史请。”
赵虞搓了搓手，“副使喜欢就好。”之后又体贴道，“二位大人舟车劳顿，今日不便再打扰，改日再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说完便拱手告退。
齐渚闻言紧缩着眉头，脸上尽是不悦，“原本做此局是掀翻棋局的一剂猛药，缺了认罪书就如釜底抽薪，圣上也就对此案轻轻放下...”
“属下霜降，见过少阁主。”
齐渚一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两侧揉了揉，“罢了，此事因你二人而起，就还由你们去办，务必查清陈延松将认罪书藏在何处。”
齐渚抬眸看向她，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殿下懿旨，不敢不从，只是，师妹给齐某安排好了差事，你自己要去做什么？”
霜降再次低头，“那日立春去时，原本该放在曹洲堂书案上的认罪书不翼而飞，属下问过后才知晓，玉州巡抚陈延松最先撞见曹洲堂吊死，恐怕是他将认罪书拿走了。”
齐渚并着姜执盈行在最前，高启东及其副使随后，其余几名差役抬着崔琬便往府衙正堂去。高启东跟在二人身后，状若无意问道，“御史大人，不知这二位姑娘是？”
姜执盈却笑出了声，“哦？刚在柳府内厅，我倒是听见高大人躬身亲至，破有魄力的将我等全都拿下。”眼看高启东额头冷汗频出，姜执盈不准备放过他，“高大人有这功夫，怎么不亲历亲为去将那几个外邦刺客审了，将人手都派来我们三人处，也不怕那些刺客服毒自杀吗？”
名叫霜降的黑衣女子单膝跪下行礼，齐渚面上染着一层冷色，并未让她起身，倒是厉声斥责了一句，“昏招。”
看着他的背影，坐在上首的二人十分同步的笑出了声，齐渚斜眼看向身侧束着高马尾的白衣女子，“师妹，狐假虎威这一套使得熟练呐。”
齐渚仍是那副几乎与冷月色相融一处的神态，“不该说那番话的，一下子就让她瞧出了端倪。”
他看向齐渚手中持着的那方牙牌，见那上面果真刻着“都察院副都御史”之字眼，立马就弯下腰，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下官玉州按察使高启东，见过御史大人。www.tingran.me”他和齐渚虽是同一品级，奈何对方是钦差御史，见他如见陛下亲至，自称一句下官也是情理之中。
姜执盈收起笑容，“崔公子，这不是梦，柳方真的死了。”她站起身行至崔琬身边，为他递上一杯凉茶，“等你再缓过些劲来，还要麻烦崔公子前去城外通知你家那位封竹封师傅，请他速去万安，给白小叔叔送信，让他速来青琊。”
崔琬叹息一声，“柳家在柳方之前都还只是青琊城中的小小布商，谁料柳方设法攀上了市舶司，攀上了都督府，摇身一变成了整个玉州富甲一方的存在。我二叔三叔早年间曾眼红柳府家大业大，也曾想效仿柳家，那时我父亲便极力反对。他说，为朝廷办事，为诸位大员办事，若办的是实事、是好事也就罢了，可若办的是写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就如养蛊一般，迟早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高启东一进牢房便听见齐渚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额头上汩汩冒汗，他腿上用力，弓着腰一路小跑至声音传来的那座监牢，他挥着手臂，不顾礼态叫嚷道：“慢着！慢着！”
霜降将头埋的更低，“殿下冰雪聪明，若属下知晓殿下在此，定不会再说那番话。”
“知我者，师兄也。”她朝着齐渚点点头，“据他身故已过了好几日，再不去看看恐怕就要下葬了。”
齐渚本就受不住她这般请求，颇为无奈的点点头，姜执盈激动的跳了起来，挽着师兄的手就往门外走。
她猛地一惊，回身看向撑着额头的齐渚，“师兄，柳方遇刺一案幕后主使恐怕和都府衙门的人脱不开干系，不能让他们审了，你得接手此案，亲自去审那些刺客。”
霜降刚开口领命，“是，少阁主。”此时却听见后院拱门处传来姜执盈的声音，“师兄，师兄？你去哪了？”
“师兄，今日大年初一，外头好多放焰火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她坐在齐渚身旁的石凳上，托着腮眨巴着眼睛看向齐渚，眸中好似有点点荧光闪烁。
高启东闻言一滞，慌乱中看向齐渚，却见这位满面堆砌着温和笑容的青衣公子道：“周副使的意思，就是本官的意思。www.chunhui.me”
躺在支架上的崔琬此时方才悠悠转醒，半梦半醒间他搞清楚了自己身处何地，又看见齐渚端坐明堂之下，他并非迟钝，登时明白潜伏已经结束，揉着眼睛问道，“殿下，齐大人，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柳方被人杀了。”
见到二位大人后，赵虞也是将姿态放低，亲自准备车马将二人送至寿安坊的一处宅院，名曰梅宅。此宅不大，胜在满院梅花树开的正艳，又远离闹市，僻静非常，倒是一处雅居。
没等齐渚回答，姜执盈冷哼一声：“我乃北镇抚司白同知副使，周盈。”
齐渚也站起身，快步走至恶人跟前，用肩膀将姜执盈挤去一旁，自己伸手扶着齐渚，“不就是要去曹府看看曹洲堂的尸首是不是真的自缢而亡。”
齐渚自己一人来到后院，覆盖着些许霜雪的竹海侧立着一座小亭，他负着手，独自一人入了亭中坐下，没过多久。从竹海深处走出一位穿着夜行衣，面上覆着一张黑纱的女子。
高启东刚直起身，便又被他的厉斥吓弯了腰：“回御史，抚台大人奉命兼任玉林总督，如今正在鹿台卫点兵呢...”他略微侧头看见齐渚正紧盯着自己，急忙补充，“下官这就给抚台大人去急递！”
听闻梅宅原是玉州一小官的居所，后来不知生了什么变故，荒废至此。赵虞同高启东一同差人在几日内将小院拾掇一番，如今趁高启东陷在刑房内，自己将功劳全独吞了。
*
话音刚落，高启东扶着帽子领着他的手下如一溜烟般窜了出去。
那位周副使看着满院梅花树点头称赞了一句，“确实雅致。”
齐渚挑挑眉，来了兴趣，“好啊，那边先谢过师妹送的坠子了。”
齐渚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不怒自威，“本官说了，让陈延松来见我。”
霜降仍旧单膝跪着，低下头道，“属下莽撞，请少阁主责罚。”
姜执盈顺手将崔琬从地上扶起，冲齐渚挤了挤鬼脸，“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咯。”
崔琬这才如梦初醒，“他...竟真死了。我爹说的竟是真的...”
齐渚轻声叹了口气，“如今再说什么也迟了，以她的性格，一旦起了疑心，势必一查到底。一个坑不平，就需另一个坑去填，填不完的...”
姜执盈似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柳方之死，是都府衙门兔死狗烹？”崔琬没有说话，她自己沉吟片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都府衙门中与柳方交好的是曹洲堂，如今曹洲堂死了，柳方便立刻遭了清算...”
霜降回道：“少阁主，殿下未必不能理解您和阁主的苦心，况且，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师兄，你在这儿啊，让我一顿好找。”姜执盈换了一身火红色的襦裙，只是出门未带任何钗饰，头上空荡荡挽了个髻，显得有些头轻脚重。她满脸激动的指向寂静的黑夜，只见他手指处徐徐升起一点星光，随即绽开一朵巨大的花火。
姜执盈略带些俏皮的拱了拱手，“哪里哪里，都是师兄给的底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