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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则是伪装成曹洲堂前往宴会与众人饮酒，并在待席散之后制造‘曹洲堂’回到卧房早早歇下的假象。待到时机成熟，我拉动丝线打开火折子，并来到霜降姐姐院中将她和曹宗义捉奸在床。原本我们计划着第二日也是由我先至曹洲堂卧房确认他真的死了，收起机关装置后再通传曹洲堂的死讯...”
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果然一切都瞒不过殿下。”
“柳漫桃”静静听完姜执盈的话，她才缓缓转过身，露出袖口绣着金线梅花的图案，与齐渚那日带去救他们的暗卫一样的图案。
姜执盈敏锐的捕捉到“少阁主”这三个字，想起那晚在梅宅之中，霜降亦是如此称呼齐渚。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被人割喉前便已经死去！”
《霜月照雪》最快更新 [lw77]
说完，她撩起玄色长袍，单膝跪倒在地。
她听着雨珠打在伞面上细密的滴答声，似乎有些苦笑道：“你们这局做的还真是巧妙。”
姜执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天上飘得不知是雨还是雪的东西一般，平淡、冰冷。
“你不是曹雨柔?”
霜降仍旧是那副微笑的表情，她轻轻道；“这个问题，还是由少阁主亲自为殿下解答吧。”
姜执盈撑着伞，居高临下地蹙眉望向柳漫桃，“我说的对吗？二夫人。www.yeying.me不，你根本不叫柳漫桃，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吗？”
换上了与此前甜腻的嗓音截然不同的语调，“属下暗香阁霜降，参见殿下。”
她行至霜降身侧，与她一样单膝朝着姜执盈跪下：“属下暗香阁立春，参见殿下。”
姜执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翻涌的情绪，接着问道：“那齐渚呢？他在这场戏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见姜执盈略显震惊的神情，霜降又是浅浅笑了一声，“殿下有所不知，属下并非琼花卫中最善易容术的人，立春才是，她才是那晚假扮成曹洲堂的人。”她侧头对着立春道，“殿下都知晓了，你也不必接着伪装了。”
霜降摇了摇头，依旧屈身跪着，“暗香阁主人只有一人，便是当年的玉面探花郎，周川周大人。”
霜降点了点头头，在雪花混杂着雨珠之中继续说着，“暗香阁中的姑娘皆是玉州弃婴，是阁主收留我们，教我们读书认字，抚养我们长大成人。”
丁祖旺遣散了下人，柳家原本奢华热闹的府邸在静谧的雨中显得如此落败。
立春低下头，小声道：“属下剩下脸上便生了这块胎记，父亲觉得这是晦气的不祥之兆，便将我舍弃在荒山，若不是阁主将我带回，早就被野狼吃了。”
“曹雨柔的母亲是位花魁娘子，后来做了曹洲堂的贱妾，生下这位苦命的小姐便离世了。她越长越大，样貌也与那位花魁娘子越来越像。曹洲堂那个禽兽，他竟...”立春说到此处，似是不忍接着说下去，停顿了片刻，平复了心绪后才接着道，“这位二小姐受不了父亲的种种行径，又听说父亲要将自己嫁给柳方的断袖儿子，一时难以接受，便跳了井。彼时霜降姐姐已经成了曹洲堂的小妾，她便让我扮作曹雨柔，混入曹府。”
“霜降姐姐用致幻的香粉困住曹洲堂那个纨绔儿子，趁他陷入幻觉之时，来到曹洲堂小院外，我故意引来醉酒的宾客吸引蒋飞，此时霜降姐姐用易容之术扮成柳方骗过蒋飞，进入曹洲堂院中。她按照我们事先计划的，将已经被迷药昏迷的曹洲堂吊起，并在其身下垫上凳子和外头水缸中的冰块，故意在书案上留下那封‘柳方用账本威胁曹洲堂，逼其认罪自缢’的书信。”
姜执盈听她说完，忍不住吐出话来：“都府衙门的人以为是他们的刺客杀了柳方，自然不曾仔细检查尸体...”
姜执盈循声望去，却看见一张十分典型的玉州女子的婉约样貌，只是那张清秀的脸上被一大片乌青覆盖着。
“我命人连夜挖开柳方的坟，在尸身腰间找到了这根银针。柳方生前爱穿束腰，你将此针藏在他的腰封之中，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下一道杀器，待到柳方饮下足量的青荞酒，顷刻毙命。而我和齐渚也因为这让人神志不清的青荞酒，没有发现他死去的事实，只当他是喝醉了酒。你擅长腹语口技，伪装成柳方的声音，说出那些精心准备的话，像我和齐渚传递柳方和曹洲堂有仇的信息，静静等着那些刺客发难。”
立春点了点头：“没错，那封书信本来是我们用来逼内阁重审海战案的利器，却被陈延松藏了起来。不过他也算聪明，竟看出了我们在信上藏的暗示，以为真的是柳方有了反水的心思，杀了曹洲堂。”
“我去了万春楼，见了那里的管事，以她全家性命为要挟她才愿意告诉我，你根本不是幼时入的万春楼。那管事的说，你是前年从云州来的，极为擅长口技腹语，可以不张口将任何人地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与千机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小年那晚，是你迷晕了曹洲堂，布置好机关，用易容术将自己伪装成曹洲堂，以此来混淆作案时间。也是你杀了柳方，因为你的妙计有漏洞，那个漏洞就是侍卫蒋飞，为了堵住蒋飞的嘴，你编造了谎言骗过你的义兄柳方，让他用重金为你摆平蒋飞，可他没想到的是，你早已在暗中将一切嫁祸给他，并用一根沾满青精参汁液的银针和一杯青荞酒毒杀了他。”
“我说的对吗，二夫人？”
“设宴那日，霜降姐姐晨起服侍柳方更衣时将一根涂满青精参汁液的针藏在柳方腰封之上，扎入后背，只要将束腰勒的够紧，柳方便不会察觉。待柳方饮下青荞酒后，这两种药草相和会产生毒性，柳方便会暴毙而亡。”
她按下心头不断攀升的疑惑之情，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我还有一个疑问，曹雨柔是曹洲堂的女儿，她为何会帮着你们杀害她的父亲？”
姜执盈胸中堵着一种难言的情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柔和了面庞，安静的听着立春将两起案子的前后讲过一一讲清。
霜降没有回答她，侧过头对着一旁的木门略微提高了些音量道：“立春，你自己出来和殿下解释吧。”
姜执盈撑着伞来到柳府时，柳漫桃穿着与往日不同的黑色劲装，安静的站在那株残败的梅树下，任由细密的雨珠将她的发丝打湿。www.yajie.me
周川？
“曹雨柔颇得曹洲堂喜爱，我们便利用这一点，每日都为曹洲堂送去一碗安神的迷药，让他和他小院外的侍卫都习惯送药这件事。小年那晚，我扮作曹雨柔，在他们议事快要结束时才将迷药送去，亲眼看着曹洲堂喝下，并趁这个机会将先前特制火折子固定在炭火盆中，引出一根细线来控制这支火折子。”
霜降低下头，“再巧妙，还是让殿下瞧出来了。”
这倒是与姜执盈的猜测有所偏差，她此前以为暗香阁背后便是以齐渚为首的千机阁，却没想到竟是与自己素未谋面的“舅舅”有关。
立春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将脸上的□□撕了下来，露出了她原本的面容来。
柳漫桃没有回头看姜执盈，她只是轻轻笑了两声，“您是如何得知柳方是我杀的，而不是都府衙门那群人派来的刺客杀的？”
她说到这里，姜执盈替她将接下来的部分补全了，“可谁知，陈延松突然在清晨造访，先你一步发现曹洲堂的死，并看到了你们放在桌案上精心准备的、暗藏玄机的‘认罪书’，并将这封书信藏了起来。”
话音刚落，那扇雕刻精致的木门从内向外打开，“曹雨柔”从中缓步走出来，身上穿着的是与霜降如初一致的金线梅花玄色劲装。
霜降笑了笑，“我们这一支二十四个姐妹称作琼花卫，自小学的是暗杀和伪装。我们的命都是阁主给的，琼花卫本就是暗香阁中的死士，阁主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这次下玉州，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周川？他还活着？”姜执盈蹙着眉，开口问道。
因着章策之前的信件，姜执盈心中早有猜测，“果然是暗香阁，齐渚是你们的老大？”
“霜降姐姐先前扮作歌女，由柳方花重金买下，又以柳方义妹的名义赠给曹洲堂做了小妾，而柳方自己也与霜降姐姐扮作的‘柳漫桃’多有纠缠。自曹洲堂死后，柳方便悄悄接回‘柳漫桃’。大年初一设宴是柳家的传统，我们才想都府衙门的人会在那日动手，便想以他们作掩饰。”
姜执盈拧着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杀了曹洲堂和柳方的目的是什么？不，我应当问，周川为何要杀曹洲堂和柳方？”
姜执盈仍旧面无表情：“那日蒋飞死在我面前，他的血洒满了我的脸和衣襟，当时我便想到，柳方被刺客用飞刃割破喉咙，为何没有血迹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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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果然一切都瞒不过殿下。”
“柳漫桃”静静听完姜执盈的话，她才缓缓转过身，露出袖口绣着金线梅花的图案，与齐渚那日带去救他们的暗卫一样的图案。
姜执盈敏锐的捕捉到“少阁主”这三个字，想起那晚在梅宅之中，霜降亦是如此称呼齐渚。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被人割喉前便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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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雨珠打在伞面上细密的滴答声，似乎有些苦笑道：“你们这局做的还真是巧妙。”
姜执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天上飘得不知是雨还是雪的东西一般，平淡、冰冷。
“你不是曹雨柔?”
霜降仍旧是那副微笑的表情，她轻轻道；“这个问题，还是由少阁主亲自为殿下解答吧。”
姜执盈撑着伞，居高临下地蹙眉望向柳漫桃，“我说的对吗？二夫人。www.yeying.me不，你根本不叫柳漫桃，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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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至霜降身侧，与她一样单膝朝着姜执盈跪下：“属下暗香阁立春，参见殿下。”
姜执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翻涌的情绪，接着问道：“那齐渚呢？他在这场戏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见姜执盈略显震惊的神情，霜降又是浅浅笑了一声，“殿下有所不知，属下并非琼花卫中最善易容术的人，立春才是，她才是那晚假扮成曹洲堂的人。”她侧头对着立春道，“殿下都知晓了，你也不必接着伪装了。”
霜降摇了摇头，依旧屈身跪着，“暗香阁主人只有一人，便是当年的玉面探花郎，周川周大人。”
霜降点了点头头，在雪花混杂着雨珠之中继续说着，“暗香阁中的姑娘皆是玉州弃婴，是阁主收留我们，教我们读书认字，抚养我们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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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姐姐用致幻的香粉困住曹洲堂那个纨绔儿子，趁他陷入幻觉之时，来到曹洲堂小院外，我故意引来醉酒的宾客吸引蒋飞，此时霜降姐姐用易容之术扮成柳方骗过蒋飞，进入曹洲堂院中。她按照我们事先计划的，将已经被迷药昏迷的曹洲堂吊起，并在其身下垫上凳子和外头水缸中的冰块，故意在书案上留下那封‘柳方用账本威胁曹洲堂，逼其认罪自缢’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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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雨柔颇得曹洲堂喜爱，我们便利用这一点，每日都为曹洲堂送去一碗安神的迷药，让他和他小院外的侍卫都习惯送药这件事。小年那晚，我扮作曹雨柔，在他们议事快要结束时才将迷药送去，亲眼看着曹洲堂喝下，并趁这个机会将先前特制火折子固定在炭火盆中，引出一根细线来控制这支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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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与姜执盈的猜测有所偏差，她此前以为暗香阁背后便是以齐渚为首的千机阁，却没想到竟是与自己素未谋面的“舅舅”有关。
立春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将脸上的□□撕了下来，露出了她原本的面容来。
柳漫桃没有回头看姜执盈，她只是轻轻笑了两声，“您是如何得知柳方是我杀的，而不是都府衙门那群人派来的刺客杀的？”
她说到这里，姜执盈替她将接下来的部分补全了，“可谁知，陈延松突然在清晨造访，先你一步发现曹洲堂的死，并看到了你们放在桌案上精心准备的、暗藏玄机的‘认罪书’，并将这封书信藏了起来。”
话音刚落，那扇雕刻精致的木门从内向外打开，“曹雨柔”从中缓步走出来，身上穿着的是与霜降如初一致的金线梅花玄色劲装。
霜降笑了笑，“我们这一支二十四个姐妹称作琼花卫，自小学的是暗杀和伪装。我们的命都是阁主给的，琼花卫本就是暗香阁中的死士，阁主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这次下玉州，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周川？他还活着？”姜执盈蹙着眉，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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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姐姐先前扮作歌女，由柳方花重金买下，又以柳方义妹的名义赠给曹洲堂做了小妾，而柳方自己也与霜降姐姐扮作的‘柳漫桃’多有纠缠。自曹洲堂死后，柳方便悄悄接回‘柳漫桃’。大年初一设宴是柳家的传统，我们才想都府衙门的人会在那日动手，便想以他们作掩饰。”
姜执盈拧着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杀了曹洲堂和柳方的目的是什么？不，我应当问，周川为何要杀曹洲堂和柳方？”
姜执盈仍旧面无表情：“那日蒋飞死在我面前，他的血洒满了我的脸和衣襟，当时我便想到，柳方被刺客用飞刃割破喉咙，为何没有血迹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