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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闷多年的心事渐渐被纾解，石缝里钻出一抹新绿。
取景框里，少女校服穿的规矩，额间点点汗珠。
“……”
乔七记得高一报道时，那时候的卢乔慧脸上身上的肉肉比现在要多上很多，其实还挺可爱的。
一杯枯荣。百年之后，都是一具白骨。那争得便是万年芬芳。
卢乔慧站在镜头前仍然低着头，红色已经蔓延到耳后，手指抠着手心。
卢乔慧被说得不好意思，腼腆地道谢。
乔七笑意盈盈，语气调皮， “我是认真的，也是在逗你笑，” 她眼睛盯着卢乔慧，“你笑起来时怪好看的。”
“等我一下吧，应该很快录完。” 乔七拿手掌贴了下脸，“刚刚做了太多嘴部运动，脸都热了。”
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和丑完全不沾边。
好闺蜜都是心意相通的。
乔七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卢乔慧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自愿的。
卢乔慧说的资助奖学金是某个集团为鼓励寒门学子在附中设立的，衡量标准就像老穆说的，分为课上和课下。课上单指成绩，一目了然，课下则由教务处根据学生平时表现打分。
乔七笑着，“乔慧，我们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好吗？抬头挺胸，不要害羞，都是女生没再怕的！”
乔七看到她这个反应心里有点难受，连忙说：“你不想回答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帮你又不知道怎么帮。对不起，我刚刚——“
卢乔慧一怔，呆呆地看着乔七。
简而言之，馋了。
如果这件事做好了，卢乔慧自信起来，那对她来说不止是奖学金上的收获。如果做不好，只会更打击她本就不多的自信。
她这算不算是鼻子没闻到，但脑子闻到了。
“别信他！”
几米外的少年闻声抬头，在看到少女俏皮地翘着两根手指时轻笑出声。
卢乔慧愣了一下，被戳到痛点般头垂得更低，好像要把自己缩进一个壳子里藏起来。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再抬起头时眼圈通红，脸上几道泪痕，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学期我想拿到资助奖学金名额，穆老师说我课上成绩可以，课下活动表现上不太出彩，让我参加活动。我报名了女生节。”
乔七语气真诚，不像是作假骗她。
等到录完，乔七凑过去，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T恤，手在脸旁扇着风，和周寻一起回看。
“等一下。”
他也没想过占别人便宜。
“想吃芒果冰沙。”
乔七笑得眉眼弯弯，又说：“而且我发现，你身材还挺好的。”
夏天和冰西瓜般配，和芒果冰沙更般配。
“我不知道是谁对你说过伤害或者侮辱性的话，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觉得自己的身材有缺点，”乔七举起一只手，“我发誓，乔慧，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层面讲，你真的真的和丑不沾边！”
周寻按了暂停。
至少乔七觉得是这样。
周寻：“……”
卢乔慧接下来的拍摄顺利很多，两次过后已经完成。她还有其他事，和三人告别后离开。
起初站在一旁的顾念过来补充，“对的，你身材很好的，卢乔慧，之前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料的。”
乔七想了想，问：“乔慧，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非常优秀的，不管是你的成绩，还是你的人品，在我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我问话可能有些直接，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低着头走路吗？”
乔七下巴一别想要还手，一旁周寻喊：“准备好了就过来。”
卢乔慧掐住手心，心情死沉等待宣判般，却听到乔七说：“你哪里丑？很好看呀！”
周寻的脸从镜头后移出，眼神慢慢落在她身上，“再来一遍。”
周寻脸上淡淡的，不说话的样子给人压力很大。
没想到拍摄效果这么好。
卢乔慧身材最多算微胖，是小家碧玉的长相，其实长得很耐看，只是平时不爱出声又常年低头，很多同学甚至说不出她的具体样貌。
他微摇头。
视频继续播放。
今天的太阳不要钱似的挥洒热情，气温真的很高。顾念躲在一片阴凉处，乔七走过去，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着，舔了一下唇角，脑子里自动飘过芒果香。
周寻目光留在乔七身上几秒，收回按在录制键上的手指，“好。”
乔七又说：“而且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身材样貌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一时的，它们会随着你发光，也会随着你老去。我们都不是什么惊世的大美人，样貌也从来不是我们的武器，不如多沉淀自己，花开自有蝶来。一杯枯荣，百年之后，都是一具白骨，那争得便是万年芬芳。”
其实不用翻记录，三次录制并没有什么进步，反倒是卢乔慧声音越来越小。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乔七最后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一番话。
她站得笔直，肩部打开，唇角上扬，笑意轻漾，示意卢乔慧跟着来学。
“再来……”
她回过头，“看到就算是便宜他了。”
“不必仰望高山，即使我们站在平地……”
留下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乔七又站过去。
又录制两遍，周寻站在相机后翻看记录。
乔七惊讶，哪里丑？
镜头里的她大大的杏眼快要弯成月牙儿，唇角轻扬，笑得明媚自信。背倚绿树蓝天，身后有飞鸟掠过。细碎的阳光晕染开，柔柔地拢在她身上，虚幻又真实。
她猛地想起这层楼还有一个男生在，飞快地回身瞥了一眼。周寻站在一盆高大的绿植旁，一条腿随意地支着，视线定在手机上，姿态懒散。
周寻收回视线，耳边滑过她刚刚的话。
“哦，谢谢。”乔七走过来接过。
一句话把卢乔慧说得脸色一白，头又埋低，表情开始不太对劲，看起来像是又要哭了。
周寻却像是在相机上调试什么似的，一直没喊开始。
两人离得很近，少女清香无声侵入，少年喉结滚动，手指一动。
乔七还没自我欣赏够，侧头问：“没有了吗？”
卢乔慧面色泛红，又要低下头，乔七忙说：“哎呀别害羞。上帝在捏你这个小人的时候一定费劲了心思。你想想，你的成绩好到秒杀一片，物理好到老师出题都难不住，内心强大性格又这么好。”
“不管以前怎样，昨天都是为今天而存在。不完美的杂质在板块运动中被挤压进一颗普通岩石，几百万年后一颗璀璨宝石才能现世。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不管你昨天是不完美的杂质，还是一颗普通岩石，今天的你已经很好，明天的你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芒。”
乔七顾念对视一眼，同时想，难道觉得自己丑是因为这个？
像是没注意这边。
不用等待明天，有人生来便是宝石。
卢乔慧飞快地摇了下头，闷着声音没说话。
拍完后定住两秒没敢动，见周寻始终没反应，她忍不住微微歪了下头，问：“可以了吗？”
神TMD嘴部运动。
从小学习舞蹈，被汗水浇灌出的女孩柔软又坚韧。
卢乔慧一愣，心里慢慢舒了一口气，也敢稍微抬起头。
“是有人这样说你吗？”
乔七拉上卢乔慧走到一边，离开镜头摄制范围低声问：“乔慧，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来参加录制吗？是不是老穆给你压力了？”
顾念：“……”
就在她以为卢乔慧太过为难不会回答时，卢乔慧小声开口。
低着头的卢乔慧慢慢抬头，看到乔七所谓的发誓是在比耶时又想哭又想笑，“七七，你是不是在逗我？”
他抬起头，视线微拢，定格在扎着高马尾的少女身上。
她眼睛撇着乔七樱红的唇，手指一挑她的下巴，眼神邪邪的，一副霸总样，“是该找个人做嘴部运动，啧，看你嘴干的。”
乔七向他那边看过去，相机挡着，她只能看到他半露着的利落下颌。
周寻俯身提起黑包，从侧面掏出一包纸巾，“擦一下汗再录。”
乔七上前打断，“等一下再录好吗？我有几句话和乔慧说。”
于是又拍了第二条。
不管昨天是不完美的杂质，还是一颗普通岩石，明天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芒。
她向后退一步，和卢乔慧拉开一点距离仔细看她。
拍得很顺。
少年已经将相机取下，手指灵活按动翻页键，调出上一条。
乔七不用周寻提示，已经站到卢乔慧刚刚的位置。
顾念在一旁补充，“身材还好，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丑？你是不是不照镜子的？你知道多少女生会羡慕你吗？首先，一名叫顾念的女同学就在实名制羡慕。”
乔七拉拉卢乔慧的手，拯救她被抠红的手心。
乔七和顾念对视一眼，一起笑出声。
顾念将校服拉链拉开，手掌在脸边扇风，“要不我去校门口买两杯奶茶吧，不知道老板那有没有加冰的，你脸都热红了。”
卢乔慧点点头，没说话。
“怎么了吗？”乔七忍不住问。
“我低头不是我喜欢，是因为，我很丑。”
两秒的静寂后，镜头里的少女轻轻歪头像是在寻什么，马尾晃动扫过肩颈最后搭在锁骨位置。微风轻拂，
“什么时候到夏天啊。”
] 烦闷多年的心事渐渐被纾解，石缝里钻出一抹新绿。
取景框里，少女校服穿的规矩，额间点点汗珠。
“……”
乔七记得高一报道时，那时候的卢乔慧脸上身上的肉肉比现在要多上很多，其实还挺可爱的。
一杯枯荣。百年之后，都是一具白骨。那争得便是万年芬芳。
卢乔慧站在镜头前仍然低着头，红色已经蔓延到耳后，手指抠着手心。
卢乔慧被说得不好意思，腼腆地道谢。
乔七笑意盈盈，语气调皮， “我是认真的，也是在逗你笑，” 她眼睛盯着卢乔慧，“你笑起来时怪好看的。”
“等我一下吧，应该很快录完。” 乔七拿手掌贴了下脸，“刚刚做了太多嘴部运动，脸都热了。”
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和丑完全不沾边。
好闺蜜都是心意相通的。
乔七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卢乔慧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自愿的。
卢乔慧说的资助奖学金是某个集团为鼓励寒门学子在附中设立的，衡量标准就像老穆说的，分为课上和课下。课上单指成绩，一目了然，课下则由教务处根据学生平时表现打分。
乔七笑着，“乔慧，我们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好吗？抬头挺胸，不要害羞，都是女生没再怕的！”
乔七看到她这个反应心里有点难受，连忙说：“你不想回答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帮你又不知道怎么帮。对不起，我刚刚——“
卢乔慧一怔，呆呆地看着乔七。
简而言之，馋了。
如果这件事做好了，卢乔慧自信起来，那对她来说不止是奖学金上的收获。如果做不好，只会更打击她本就不多的自信。
她这算不算是鼻子没闻到，但脑子闻到了。
“别信他！”
几米外的少年闻声抬头，在看到少女俏皮地翘着两根手指时轻笑出声。
卢乔慧愣了一下，被戳到痛点般头垂得更低，好像要把自己缩进一个壳子里藏起来。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再抬起头时眼圈通红，脸上几道泪痕，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学期我想拿到资助奖学金名额，穆老师说我课上成绩可以，课下活动表现上不太出彩，让我参加活动。我报名了女生节。”
乔七语气真诚，不像是作假骗她。
等到录完，乔七凑过去，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T恤，手在脸旁扇着风，和周寻一起回看。
“等一下。”
他也没想过占别人便宜。
“想吃芒果冰沙。”
乔七笑得眉眼弯弯，又说：“而且我发现，你身材还挺好的。”
夏天和冰西瓜般配，和芒果冰沙更般配。
“我不知道是谁对你说过伤害或者侮辱性的话，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觉得自己的身材有缺点，”乔七举起一只手，“我发誓，乔慧，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层面讲，你真的真的和丑不沾边！”
周寻按了暂停。
至少乔七觉得是这样。
周寻：“……”
卢乔慧接下来的拍摄顺利很多，两次过后已经完成。她还有其他事，和三人告别后离开。
起初站在一旁的顾念过来补充，“对的，你身材很好的，卢乔慧，之前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料的。”
乔七想了想，问：“乔慧，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非常优秀的，不管是你的成绩，还是你的人品，在我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我问话可能有些直接，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低着头走路吗？”
乔七下巴一别想要还手，一旁周寻喊：“准备好了就过来。”
卢乔慧掐住手心，心情死沉等待宣判般，却听到乔七说：“你哪里丑？很好看呀！”
周寻的脸从镜头后移出，眼神慢慢落在她身上，“再来一遍。”
周寻脸上淡淡的，不说话的样子给人压力很大。
没想到拍摄效果这么好。
卢乔慧身材最多算微胖，是小家碧玉的长相，其实长得很耐看，只是平时不爱出声又常年低头，很多同学甚至说不出她的具体样貌。
他微摇头。
视频继续播放。
今天的太阳不要钱似的挥洒热情，气温真的很高。顾念躲在一片阴凉处，乔七走过去，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着，舔了一下唇角，脑子里自动飘过芒果香。
周寻目光留在乔七身上几秒，收回按在录制键上的手指，“好。”
乔七又说：“而且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身材样貌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一时的，它们会随着你发光，也会随着你老去。我们都不是什么惊世的大美人，样貌也从来不是我们的武器，不如多沉淀自己，花开自有蝶来。一杯枯荣，百年之后，都是一具白骨，那争得便是万年芬芳。”
其实不用翻记录，三次录制并没有什么进步，反倒是卢乔慧声音越来越小。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乔七最后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一番话。
她站得笔直，肩部打开，唇角上扬，笑意轻漾，示意卢乔慧跟着来学。
“再来……”
她回过头，“看到就算是便宜他了。”
“不必仰望高山，即使我们站在平地……”
留下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乔七又站过去。
又录制两遍，周寻站在相机后翻看记录。
乔七惊讶，哪里丑？
镜头里的她大大的杏眼快要弯成月牙儿，唇角轻扬，笑得明媚自信。背倚绿树蓝天，身后有飞鸟掠过。细碎的阳光晕染开，柔柔地拢在她身上，虚幻又真实。
她猛地想起这层楼还有一个男生在，飞快地回身瞥了一眼。周寻站在一盆高大的绿植旁，一条腿随意地支着，视线定在手机上，姿态懒散。
周寻收回视线，耳边滑过她刚刚的话。
“哦，谢谢。”乔七走过来接过。
一句话把卢乔慧说得脸色一白，头又埋低，表情开始不太对劲，看起来像是又要哭了。
周寻却像是在相机上调试什么似的，一直没喊开始。
两人离得很近，少女清香无声侵入，少年喉结滚动，手指一动。
乔七还没自我欣赏够，侧头问：“没有了吗？”
卢乔慧面色泛红，又要低下头，乔七忙说：“哎呀别害羞。上帝在捏你这个小人的时候一定费劲了心思。你想想，你的成绩好到秒杀一片，物理好到老师出题都难不住，内心强大性格又这么好。”
“不管以前怎样，昨天都是为今天而存在。不完美的杂质在板块运动中被挤压进一颗普通岩石，几百万年后一颗璀璨宝石才能现世。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不管你昨天是不完美的杂质，还是一颗普通岩石，今天的你已经很好，明天的你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芒。”
乔七顾念对视一眼，同时想，难道觉得自己丑是因为这个？
像是没注意这边。
不用等待明天，有人生来便是宝石。
卢乔慧飞快地摇了下头，闷着声音没说话。
拍完后定住两秒没敢动，见周寻始终没反应，她忍不住微微歪了下头，问：“可以了吗？”
神TMD嘴部运动。
从小学习舞蹈，被汗水浇灌出的女孩柔软又坚韧。
卢乔慧一愣，心里慢慢舒了一口气，也敢稍微抬起头。
“是有人这样说你吗？”
乔七拉上卢乔慧走到一边，离开镜头摄制范围低声问：“乔慧，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来参加录制吗？是不是老穆给你压力了？”
顾念：“……”
就在她以为卢乔慧太过为难不会回答时，卢乔慧小声开口。
低着头的卢乔慧慢慢抬头，看到乔七所谓的发誓是在比耶时又想哭又想笑，“七七，你是不是在逗我？”
他抬起头，视线微拢，定格在扎着高马尾的少女身上。
她眼睛撇着乔七樱红的唇，手指一挑她的下巴，眼神邪邪的，一副霸总样，“是该找个人做嘴部运动，啧，看你嘴干的。”
乔七向他那边看过去，相机挡着，她只能看到他半露着的利落下颌。
周寻俯身提起黑包，从侧面掏出一包纸巾，“擦一下汗再录。”
乔七上前打断，“等一下再录好吗？我有几句话和乔慧说。”
于是又拍了第二条。
不管昨天是不完美的杂质，还是一颗普通岩石，明天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芒。
她向后退一步，和卢乔慧拉开一点距离仔细看她。
拍得很顺。
少年已经将相机取下，手指灵活按动翻页键，调出上一条。
乔七不用周寻提示，已经站到卢乔慧刚刚的位置。
顾念在一旁补充，“身材还好，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丑？你是不是不照镜子的？你知道多少女生会羡慕你吗？首先，一名叫顾念的女同学就在实名制羡慕。”
乔七拉拉卢乔慧的手，拯救她被抠红的手心。
乔七和顾念对视一眼，一起笑出声。
顾念将校服拉链拉开，手掌在脸边扇风，“要不我去校门口买两杯奶茶吧，不知道老板那有没有加冰的，你脸都热红了。”
卢乔慧点点头，没说话。
“怎么了吗？”乔七忍不住问。
“我低头不是我喜欢，是因为，我很丑。”
两秒的静寂后，镜头里的少女轻轻歪头像是在寻什么，马尾晃动扫过肩颈最后搭在锁骨位置。微风轻拂，
“什么时候到夏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