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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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惊雁：“…………”

    可她刚刚看过，直播间放的根本不是什么名作啊？她都没见过。

    尚惊雁瞧了他一眼，这人还追问笔名，看来不单单和原主是成员关系，还有一定的亲密私交。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尚惊雁没再继续纠结，她的当务之急还是搞到第一桶金。

    尚惊雁依言一刷新，#和邪神结婚后#的tag居然从0增长到了1。

    ——倒是和她撞了。尚惊雁发布《邪神》的账号，头像原型也是潘神，一个羊头人身的黑色剪影，这也是她前世就惯用的头像。

    青年嘻嘻地走进来，看到她后立刻睁大了眼睛：“哎哟，小黑羊，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青色雪】画的是城堡外的那座蔷薇园，在红月下，蔷薇妖冶，簇拥着中央的白色圣母像，圣母的一只手和怀中的圣子碎裂，蔷薇藤蔓盘绕取而代之，宛如触手。

    管理员：“……”

    青年嬉皮笑脸：“行行，我不说了。拜拜~潘。”

    可在反复观看《邪神》的时候，她却有了强烈的“想画些什么”的欲望。

    【？你们粉丝为什么态度这么怪，有点害怕。】

    【？？笑死我了，咱们发的太多了。】

    “我猜也是。所以我只是来走个过场，到时候就说你生病了。”青年好奇地追问，“所以你到底开始发布作品了没？叫什么笔名呀？”

    她一言不发，好在原身原先似乎就对青年是这种不耐烦的态度，青年习惯了，自顾自说下去，“不说拉倒，反正你要继续搞下去，早晚会和我碰面的——对了，你尽量晚点暴露，你知道的，‘他们’不喜欢这些东西。”

    她最安全的方式当然是假装不在家，但尚惊雁顿了顿，还是开了门——她不可能永远不和原主认识的人社交。

    【嘿嘿嘿（doge）】

    夭寿了，不是吧，她只是想拿导演剧本，难道现在还要兼职表演地下组织成员？？

    “啊！！”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搞什么？这是代号吗，怎么听起来这么中二？

    “Pan”，潘神，传说中羊头人身、散布恐惧的神明，怪不得刚刚那青年要管她叫“小黑羊”。

    “我就知道又是这句。”青年耸耸肩，“好啦好啦，P-a-n，潘——你最近在搞什么？怎么那么久都不回应，上面有点不满，所以派我来看看。”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主播在看的那个作品有一批狂热的忠实粉丝，愿意为小主播增加数据。

    她忙碌一天就为了描摹这个场景，虽然累，但现在精神极度亢奋。

    难怪游尧刚说“你要继续搞下去，早晚会和我碰面的”，难怪这人和她狼狈为奸……不，同仇敌忾。

    敖青雪：“！！”

    【被安利到了，我这就去看。】

    【？？】

    和上回一样，一看《邪神》，弹幕就刷刷增长。

    她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泡了碗面回来就看到了提示：【原作者点赞推荐了您的作品。】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黑咕隆咚，只有床前一盏灯。

    她激得得一拍大腿，接着就看到【惊雁所有人】发布了中篇，连面都顾不得了，火速开播。

    【这是一天之内创造出来的吗？？也太神了！】

    他夸张地耸耸肩，“让你在流放星搞创作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如果你真搞出什么作品火到主星系去了，那些老家伙们估计能昏厥过去。哈哈！想象一下还挺期待看到这一幕。”

    【主播居然时隔多年画画了！！你们可以去查一下这个ID，我们主播当年可是主星域的青少年场景筑梦奖得主！】

    【滚滚滚，谁刷数据啊！我们都是真人！】

    【我靠，太厉害了，膜拜神仙。】

    一投入又是三天过去，当她深夜腰酸背痛地将中篇设置0点定时发布后，系统说：【宿主，提醒您现在可以查看一下您的同人区。】

    【您放心。】X71知道她心中所想，【我已经检测过了，这间屋子里面没有监测设备。】

    尚惊雁微微松了一口气，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几乎没有哪个原创者不喜欢受众们出自喜爱而进行的二创，尚惊雁点开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但唯一的母亲在她七岁那年也不知所踪，于是她的生活就从普通变为了靠救济补助生活。

    尚惊雁心里都要裂开了，表面上还是一派冷静。

    *

    随着精神力的空洞，她的创作欲似乎也随之流失了。

    【啊啊啊快开始了，别挡着，妨碍我看邪神了！】

    【管理员03别摸鱼了！好好上班不要打扰我们看恐怖片！】

    【原作要自己看哦，《邪神》不剧透才能获得最佳观看体验，嘿嘿嘿……】

    这个称呼似乎唤起了一些模糊的东西，尚惊雁几乎没有思考，皱眉脱口而出，“叫我‘潘’。”

    敖青雪发送后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双眼明亮含笑：“终于好了！”

    尚惊雁：“……”

    图画比视频更直观，在它的加持下，《邪神》历经三天，终于进入了票选前一百。

    【青青好快啊，中集才上线就开播了，正好我不敢一个人看，大家一起。】

    “别这么叫我。”

    在线管理员愣了愣，惊奇地发现居然都是活人。

    小黑羊？这是什么？绰号？

    这个二创绝对是可以吸引别人去看原作的那种高水平，很快就在同人总区的日榜登顶。

    【笑死我了，刚刚那个是不是在线管理员的账号？】

    敖青雪毕竟是第一次接受这种风格，所以只谨慎地选取了原作场景进行深入细化。

    组织不喜欢筑梦师，肯定也一样地看待演员。那游尧为什么能露面？用的假脸吗？

    这样长大的原主，性情叛逆阴郁、经常逃学、和狐朋狗友厮混夜不归宿，今年六月勉强念完高中义务教育，之后的规划也是一塌糊涂，问就是“我要当筑梦师”。

    尚惊雁：“……”

    【又有人去看了，嘿嘿嘿……】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快。等他一离开，尚惊雁就立即在心里问：【系统，你能检测电子设备吗？】

    这口气，听起来是原主的熟人。m.ruxueshu.com

    【怎么还在吃面啊，主播我用切身体验告诉你，待会儿小心喷出来！】

    她默默说，这恐怕不是你期不期待的问题了，而是未来必然要发生的事……

    管理员03：【啊啊啊啊啊啊啊！！】

    尚惊雁：“管好你自己吧。”

    “嗯？”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才过了这点时间，她的作品居然都有二创了？

    不过，原主在这不知名组织里的代号是“Pan”？

    管理员起了好奇心，悄悄摸鱼潜入直播间，然后——

    这些天，尚惊雁已经把自己能接收到的那部分记忆盘过许多遍了。原主其实还很年轻，才十七岁，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从出生起就在流放星。

    祂脸上原本圣洁的表情在龟裂纹下变得诡谲莫测，唇角拉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直到她的直播间因为数据异常被警告，她才留意：“？”

    “还是老样子。”她冷淡地丢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尚惊雁有点想抽烟了，这是前世染上的坏习惯，压力大的时候就想来根烟。

    这是一幅精神力作品，虽然叫做“画”，但其实有点像三维建模，在星网中可以身临其境地观赏它。

    似乎是什么组织，原主是组织的一员，成员之间还彼此称呼代号。所以原主消失的那部分记忆就是关于这个的吗？

    她去年就向崔姐借了三万，说是要用于筑梦师投入，但尚惊雁也没见她投入在哪儿了。

    尚惊雁在做邪神玫瑰园的时候只做了个粗略，但这位场景师不仅很好地get了她的思路，还进行了一个升华，她点了赞和推荐。

    她静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那个青年眼熟了，不是在记忆里见过，而是在明星肖像的租赁网站上见过。

    弹幕一片疯狂的【啊啊啊】，管理员手也一抖，于是一众白色的弹幕里，出现了一个标着金色官方符号的弹幕。

    只见屏幕上，一个男人坐在浴缸里昏昏欲睡，而在他低下头时，满池清水忽然变成了鲜红色，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变成了数十个血淋淋的眼珠子！

    现在娱乐事业发展完善，每个网站都会开设“同人区”，好的二创可以反哺原作，这是不言自明的共识。《邪神》当然也有，但还是空白的。

    【主播画得好赞！夸一个！】

    “上面”、“派我”……神神秘秘的，一听就不是好事！

    若放在以往，数据这么高涨敖青雪少说也要发个动态庆祝一下，但今天却无暇他顾。

    主星域。

    【好美啊，但是好像有一点诡异。原作讲了什么？】

    她前些天租《邪神》男女主的脸的时候扫到过，是个有点糊的的本地小演员，名字叫做游尧。

    原主的秘密好多，看来她这辈子的生活不会那么四平八稳，只做筑梦师就行……

    她唰地站了起来，一声尖叫吓到了旁边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