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至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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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兵皱着眉看你慌乱翻找东西的样子，“病秧子？”

    散兵顿了顿，视线移到你的手上。

    所以为什么能有人把这种事情描述得如此平淡。

    你弯着眼，瘪起嘴苦苦恳求。

    那、那不是你还没有写完的《妄想症》废稿吗？

    你望着这张脸一瞬间失神。

    而不是总像他看到的那样，呆在这宫殿一隅，常年卧床，甚至看到的雪景都只是窗户一角。

    --“盛大的天光几近要将我湮灭，我不管不顾地沉溺于你的眸光之中。”

    可炸毛的猫猫能怎么办。

    这次，是少年先避开了你的注视。

    “别看别看，你要多少摩拉我都借！”

    你抖着唇，忍痛割爱，“多少摩拉，我给。”

    你：“……”

    “怎么？你不会是给我写的情书吧？”

    少年乖顺扭头，挑眉看你，听见你发哑的嗓音一字一顿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风铃？”

    你拨开他的脸，声音有些失真，“喂，散兵。”

    你瞪了他一眼，人偶不会生病，病气传染这种东西谁信啊！

    你死死拽住他的衣袖，长长的衣袖被你的撤得绷直。

    “哈？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会……”

    身前的少年低着头，深紫色的发丝在他额前留下一道深灰色的阴影。

    你将口中的话咽下去，以散兵的破坏力，怕不是扣工资这么简单了。

    你苍白的手死死抓住散兵衣袖，少年的身姿因为紧绷的衣袖显露无疑，紧身的服饰带着稻妻独有的特色，脱去外面的大衣后，更显得少年身姿卓越。

    吵到他的眼睛了。

    --他是米家的风男啊。

    听负责采购的人说，这个熏香是从璃月那边买的，说你喜欢那种叫做清心的花香。

    散兵冷着脸扭头盯你，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夺少？”

    你在这样森寒的眸光中几乎要败下阵来。

    散兵默了几秒，“我砸了愚人众办公处。www.menghua.me”

    散兵凑近了些许，放大的俊美面孔给你剧烈冲击。

    生命或许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高潮，又突然间跌落谷底，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阵拂过的风会奏响何种乐谱。

    本来国内的大小事务丢给他，他就已经烦不可耐，催债还总是遇见一些不会审时度势的愚者。

    散兵蜷缩在对于他来说有些狭小的衣橱，像只大猫猫，瞪着紫色的眼眸狠狠盯着你，似乎下一秒，猫猫就会露出尖利的獠牙，在你白皙的锁骨用力咬上一口。

    “求求你一会别说话。”

    你：“……”

    这是什么小学生发言？

    但哪怕只有一丝火光在摇曳，等风吹过之后，它又能拼命生长起来。

    他像是知道自己的容貌昳丽，故意将面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你的眼前。

    “我才看了最上方的一张。”散兵说着便要迈开腿走向书桌。

    散兵古怪地瞥了你一眼，“哈？那种东西生产出来是给你这种人玩的吧？”

    那张废稿下，他妈的不是《妄想症》，是《禁忌症》啊！

    他只能抿紧唇角，盯着你清澈透亮的双眼发愣。

    前不久八重堂搞的活动，读者可以给喜欢的作者寄信，散兵还给你写了一封信，意思大致是：淑男，你想要多少原石我都有，条件是和我见一面。

    少年的皮肤白皙，他的笑容总是泛着一丝邪性。

    你誓死守卫钱包，警惕道，“要摩拉做什么？”

    “小小的一个挂在窗沿，微风拂过时发出叮当声响，清脆悦耳。若是狂风大作，奏出的乐章也会愈发急促。”

    少女墨色的长发散落开，软软地垂落在两侧，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求。

    少年诡异地噤声，嫌恶的目光赤裸裸地望着你，一双好看的紫色眼眸似乎在问‘你是傻子吗？’

    散兵抓了抓头发，心情又差了起来，“喂，病秧子，你的那封情书是写给谁的？”

    你浑身一颤，情书？什么情书？

    他没有再试图往前走，少年的声音带着些古怪，“病秧子，你打针时会哭吗？”

    你想起前瞻pv里的少年，那一滴于烈火中掉落的晶莹泪水，折射了少年的前半生。

    “找垃圾桶做什么？”

    明明不会滥杀无辜，却总要露出一副脾气臭，坏的要命的模样，将眼尾的朱红硬生生从艳丽抹上恶劣。

    你顿了顿，头部有些眩晕，“把我的头埋进去，吐血。”

    他瞪大了眼，“不许转移话题。你不会真的是写给我的情书吧？”

    散兵撇了撇嘴，眉头紧锁，似乎很不满意你的回答。

    少年再三确认了你没有撞到脑子，正扯起唇角要嘲讽时，你唰一下闪现到他眼前。

    连指尖都是白皙的，脆弱的白色，和这片雪原一样。

    愚人众执行官经常为了任务奔波，很多时候住宿条件不是很好，营帐是住的最多的。

    毫无血色的惨白，还带着未消散的针孔，针孔四周的青色衬托得皮肤更加可怖。

    真的会谢。

    自从《禁忌症》更新以后，八重堂那边说有位自称［散兵］的人砸摩拉要见你，经过你的努力，散兵已经荣幸地成为榜一大读者。

    想看一看那苍白的脸会不会因为他的坏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好是眼尾哭得发红，哭得肿胀。

    每随着一章增加，这位榜一大哥砸摩拉砸原石，什么值钱扔什么，寄过来的信件也愈发言辞激烈，吓得你更加裹紧了小马甲。

    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你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真实。www.mengxun.me

    他翻进你的寝殿好几次，闻到的都是这个味道。

    就像他是什么神明一般。

    无数想法如走马灯一般闪过你的脑海。

    散兵承认，他现在有些恶劣地想把你弄哭。

    少年默许了这样粗辱的举动。

    “谁的眸光让你沉溺？”

    脆弱的少女浅棕色的眼底泛着湿意，尖细的针孔扎进白皙的皮肤，泛着寒光的针管将液体一点点输入，会不会从那双亮晶晶的眼中滑落大滴泪水。

    --病秧子就应该清心，没事写什么情书。

    你的尾音吓得上扬，浅棕色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

    你倒是没察觉少年有些恶意的邪笑，发觉他不再试图往书桌走后，你默默松了口气，“谁和你说我打针会哭的。”

    散兵老实回答，“全读完了。”

    狭小的空间里点亮一只烛火，在夜风里拼命摇晃，摇啊摇，他总是认为下一瞬这盏烛火就会熄灭。

    他的紫眸中染上一丝探究。

    他的一生就应该像春日里微风拂过时吹响的细碎风铃，只响一声就能让人留念好久。

    面前这个肆意张扬的少年，他从高处坠落过太多次了。

    催债那些工作，最烦了。

    --病秧子，病秧子，病秧子。

    “为什么不从你的工资里扣，执行官的工资很高吧?”

    你有预感，这掉的不是马甲，是你即将失去的一层皮。

    室内光照很足，两人贴得如此之近，近到散兵能瞧见你脸上的细小绒毛，近距离看到你精致的五官，能听见属于你的心跳。

    “喂，散兵。你怕黑吗？”

    衣服的柔软布料擦过散兵的脸，少年小幅度愣了愣。

    --真是烦死了。

    现在应该干什么？躺在床上闭着眼装脆弱？把头埋在垃圾桶里狂呕试图咳出鲜血？躲在床底让达达鸭找你，然后你吓他一跳？

    你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你：“……”

    他修长的指尖抵住你的额头，耳尖染上红晕，语气恶劣，“离我远点，别把病气传给我。”

    这位爷怎么又不高兴了。

    因为白纸上就一小段文字，他只是扫了几眼就记住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翻下一张，就看见你唇角泛白，额前渗出细汗的模样。

    星星应该高悬在空中，而不是历经陨落，变得灰扑扑，脏兮兮的。

    这小子油盐不进啊。

    真够可怜的。

    那样的病秧子，才足够有生人气息。

    你的眼睛总是让散兵想起烛火。

    他在你清澈的浅棕色眼眸里窥见了自己的模样。

    “我垃圾桶呢？我那么大一个垃圾桶呢？”

    他弯了弯唇角。

    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按照潘塔罗涅的性子，可能会给散兵安排很多繁琐的工作，少说也得跑好几个国家的那种。

    你谨慎问道，“你看了多少？”

    脆弱，却一声又一声，不断往他耳朵里跑。

    散兵：“……”

    你的浑身气力对于散兵来说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挣脱，但他只是他垂眸瞥了眼你放在他肩头的手。

    还没等散兵开口，一直安安静静的001支支吾吾开口，“达达利亚要来了，就在门口不远处。”

    一本关于他的书，苦厄、背叛、欺骗。掀开一章就满是遗憾。

    还没等少年说完，你用尽浑身力气将他往衣柜里按。

    --清心，清心。

    当橱门合上时，黑暗席卷而来，散兵闻到了淡雅的清香。

    他盯着你的眼睛，突然想起看到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