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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莺焦急地等着，害怕池鱼因此怪罪于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措辞来求饶，却见池鱼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眉眼间甚至带着几丝笑：“你若喜欢，便好好留着吧。”
“前不久林家丢失的账本，现如今应该就在顾渊的书房中。”
说完，池鱼收回视线，重新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回想起了昨夜楚闻年收下纸伞时的神情。
楚闻年顿时犹如吃了苍蝇般，他无语地看了程池鱼一眼，只觉得糟心，再次说起话也不如适才那般平静：“据我所知，并不会。”
池鱼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沉默，没过一会儿，便又听楚闻年不咸不淡地补充一句。
楚闻年怔然一瞬，立马想起来了这东西的来历，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会在你这？”
说到这，楚闻年顿了顿，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的书房，除了他本人，只有你能进得去。”
接过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人情。
春莺忙不迭地将衣裙的事情说了遍，但她了解池鱼的秉性，于是刻意隐去了是自己主动把东西送到太子面前的事实。
只要程池鱼人还留在上京城，就仍然有被顾渊抓回去的风险。
他想了想，又不耐烦地补充道：“这东西只对于林家来说是个祸患。”
池鱼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出声解释道：“这是世子您的伞。”
早已在外室候着的春莺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进来伺候池鱼穿衣洗漱。
她悄然垂睫。
池鱼有些头疼，但也在意料之内，她认真想了会儿，慢声道：“我一介孤女，能帮到世子的实属不多……”
只是这次，他并未回身。
池鱼神色平静：“下雪了。”
梳发的时候，池鱼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之前燕昭世子送来的衣裙可还在？”
，把东西接了过去。
楚闻年愕然一瞬，刚一抬头，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至眼睫上，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再看向窗边时，程池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纸伞。
池鱼弯腰捡起匕首，掏出方帕，细细地擦净刀刃上沾染的毒粉，随后便将那壶甜酒也尽数倒入暖炉中。
也对。
楚闻年从池鱼手里接过纸伞，简单道了声谢，转身要走的时候，又顿住了。
池鱼没有多言，双手递了过去。
楚闻年却微微移开眼，语气平淡：“我需要你帮我拿到林家的账本。”
既已说明，楚闻年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他转身要走，却又被身后之人叫住。
春莺手一抖，差点扯断池鱼的一缕青丝，她顿时心跳如鼓，显然没顾得上去思考池鱼是怎么得知此事的。
楚闻年打断她：“不，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池鱼早已想好要做什么，继续道：“我需要劳烦世子提前替我准备好新户籍和通行证。”
楚闻年还算满意，淡淡开口：“想清楚了，要我帮你离开太子府？”
好像，也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张脸。
一把纸伞而已，只要记住了样式，想重新复刻一个，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楚闻年回身望了过去。
火焰猛然窜高，将池鱼脸上的冷漠照得无所遁形。她站在原处等火焰重新归于平和，才准备去休憩。
池鱼长睫颤了颤，似是难为情，彼此都沉默了几息，楚闻年才听见她说话，声音如清风般静谧。
楚闻年掀起眼皮，深深地看了池鱼一会儿。此时此刻，那熟悉的眉眼变得不再熟悉，它似乎只独属于一个人。
话落，无人出声。
楚闻年却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我只负责带你离开，准备这些东西相当于还要替你安排好后路——”
当日他从东宫离开后，便随手将纸伞扔在了太子府外，之后也压根没再想过这事。
次日晌午，池鱼才醒。
“惠赠之物，理应珍视。”
“只是有一点，”池鱼又一转折，“在没有我的许可之前，切不可穿出去，让任何人看到。”
楚闻年愣了下，然而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此言何意。
等人彻底消失在夜中，池鱼才关上木窗，宽袖自然垂落，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从里面猝然掉出，冷不丁地砸在地上。
池鱼忍不住蹙眉：“我不明白。”
池鱼抿紧唇角，看着他。
“既然如此，希望有机会能看到姑娘穿一次那件衣裙。”
池鱼缓缓摇头，病白的小脸半掩于软茸茸的白狐毛中，声音很轻：“是离开上京城。”
他笑了笑，不紧不慢道：“这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闻此，池鱼才缓缓点头：“好。”
只那一刹，楚闻年忽然明白过来为何顾渊要把人看得这般紧，即使会得罪林家，也不愿意把人用作弃子——
“那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
池鱼：“……”
楚闻年却没收：“用不着。”
池鱼没接话，默了片刻，认真问道：“这样做会害了他吗？”
] 春莺焦急地等着，害怕池鱼因此怪罪于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措辞来求饶，却见池鱼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眉眼间甚至带着几丝笑：“你若喜欢，便好好留着吧。”
“前不久林家丢失的账本，现如今应该就在顾渊的书房中。”
说完，池鱼收回视线，重新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回想起了昨夜楚闻年收下纸伞时的神情。
楚闻年顿时犹如吃了苍蝇般，他无语地看了程池鱼一眼，只觉得糟心，再次说起话也不如适才那般平静：“据我所知，并不会。”
池鱼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沉默，没过一会儿，便又听楚闻年不咸不淡地补充一句。
楚闻年怔然一瞬，立马想起来了这东西的来历，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会在你这？”
说到这，楚闻年顿了顿，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的书房，除了他本人，只有你能进得去。”
接过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人情。
春莺忙不迭地将衣裙的事情说了遍，但她了解池鱼的秉性，于是刻意隐去了是自己主动把东西送到太子面前的事实。
只要程池鱼人还留在上京城，就仍然有被顾渊抓回去的风险。
他想了想，又不耐烦地补充道：“这东西只对于林家来说是个祸患。”
池鱼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出声解释道：“这是世子您的伞。”
早已在外室候着的春莺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进来伺候池鱼穿衣洗漱。
她悄然垂睫。
池鱼有些头疼，但也在意料之内，她认真想了会儿，慢声道：“我一介孤女，能帮到世子的实属不多……”
只是这次，他并未回身。
池鱼神色平静：“下雪了。”
梳发的时候，池鱼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之前燕昭世子送来的衣裙可还在？”
，把东西接了过去。
楚闻年愕然一瞬，刚一抬头，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至眼睫上，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再看向窗边时，程池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纸伞。
池鱼弯腰捡起匕首，掏出方帕，细细地擦净刀刃上沾染的毒粉，随后便将那壶甜酒也尽数倒入暖炉中。
也对。
楚闻年从池鱼手里接过纸伞，简单道了声谢，转身要走的时候，又顿住了。
池鱼没有多言，双手递了过去。
楚闻年却微微移开眼，语气平淡：“我需要你帮我拿到林家的账本。”
既已说明，楚闻年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他转身要走，却又被身后之人叫住。
春莺手一抖，差点扯断池鱼的一缕青丝，她顿时心跳如鼓，显然没顾得上去思考池鱼是怎么得知此事的。
楚闻年打断她：“不，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池鱼早已想好要做什么，继续道：“我需要劳烦世子提前替我准备好新户籍和通行证。”
楚闻年还算满意，淡淡开口：“想清楚了，要我帮你离开太子府？”
好像，也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张脸。
一把纸伞而已，只要记住了样式，想重新复刻一个，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楚闻年回身望了过去。
火焰猛然窜高，将池鱼脸上的冷漠照得无所遁形。她站在原处等火焰重新归于平和，才准备去休憩。
池鱼长睫颤了颤，似是难为情，彼此都沉默了几息，楚闻年才听见她说话，声音如清风般静谧。
楚闻年掀起眼皮，深深地看了池鱼一会儿。此时此刻，那熟悉的眉眼变得不再熟悉，它似乎只独属于一个人。
话落，无人出声。
楚闻年却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我只负责带你离开，准备这些东西相当于还要替你安排好后路——”
当日他从东宫离开后，便随手将纸伞扔在了太子府外，之后也压根没再想过这事。
次日晌午，池鱼才醒。
“惠赠之物，理应珍视。”
“只是有一点，”池鱼又一转折，“在没有我的许可之前，切不可穿出去，让任何人看到。”
楚闻年愣了下，然而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此言何意。
等人彻底消失在夜中，池鱼才关上木窗，宽袖自然垂落，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从里面猝然掉出，冷不丁地砸在地上。
池鱼忍不住蹙眉：“我不明白。”
池鱼抿紧唇角，看着他。
“既然如此，希望有机会能看到姑娘穿一次那件衣裙。”
池鱼缓缓摇头，病白的小脸半掩于软茸茸的白狐毛中，声音很轻：“是离开上京城。”
他笑了笑，不紧不慢道：“这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闻此，池鱼才缓缓点头：“好。”
只那一刹，楚闻年忽然明白过来为何顾渊要把人看得这般紧，即使会得罪林家，也不愿意把人用作弃子——
“那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
池鱼：“……”
楚闻年却没收：“用不着。”
池鱼没接话，默了片刻，认真问道：“这样做会害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