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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等到他们也走后，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杜彪果然也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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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要做一个选择，就是会让人反复纠结。”
“当初爷爷买到那块假的高古玉之后，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被设套了。”
这种顶尖的实物，自然会有着远超预想的奢贵。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杜彪没有解释，直接将信件递给了舒白秋。
而他对舒白秋的态度转变，如斯客气。
从那封旧信中，舒白秋看得出，爷爷对这块玉料也很是喜爱。
他讲起了舒家的旧事。
“而是基于对你技艺的赞赏，以及……”
舒白秋这时才开口。
“爷爷决定隐退的时候，舒雨巷的事，就交给了妈妈来打理。”
而且舒白秋见过料子之后就发现，这块翡石的色根已经完全吃了进去。
难怪之前找了那么多玉雕师，都没有人敢轻言动手。
甚至在颁奖之前，就迫不及待地联络了舒白秋。
舒白秋又何尝不是？
而杜彪深深地望了他一会儿，复又开口道。
舒白秋这时才抬头，眉眼渐次染上生机神采。
少年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转变而生出什么情绪来。因为舒白秋看得出，杜老先生对这块料子着实很重视。
杜彪说得也很直白，一如他之前的心直口快。
舒白秋的草稿总共给了二版，虽然他自己设计作品时思路会非常笃定，不过这毕竟是帮主顾雕刻，当然要适度地交由对方来选择。
吃过午餐，一行人便去了杜彪的收藏馆。
——他对舒白秋给出的草稿和设计构想十分、非常满意。
这般的盈盈翠色，也难怪贵为收藏家的杜彪会对它如此牵肠顾念。
因为这块足球大小的翡石并不是通体绿货，还有着干涩的白棉和糙黑的皮壳。
“我太软弱了……”
“一直到去世，爷爷也没有再拿起过雕刻刀。”
里面打灯都是碧绿碧绿的，水汪汪漂亮得动人。
先生的珍藏之后，舒白秋两人就被请到了内厅，去看那块翡石料子。
但舒白秋知道，那时爷爷的确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
像是在灰黄色的旧事中慢慢苏醒。
“——小啾，你永远会有这样的底气。”
舒白秋靠在宽实有力的怀抱里，好像又在被熟悉的体温而暖热。
但舒白秋背负的，尚不只如此。
重……开？
舒白秋明显顿了一下。
“以及对我痛失心友的惋惜。”
“没有。”
正因如此，在发觉舒家还有一位玉雕师之后，他才会这般激动。
杜彪身体前倾，十指交叉，定定地望着舒白秋。
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舒白秋没有立刻回答，只说：“我们先走吧。”
从杜老先生的四合院里出来，舒白秋仍然有些沉默。
但在宴席之间，杜彪反复提及的，却是另一件事。
“可能你现在踌躇犹豫，无法选择，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最好的时刻。”
舒白秋之前已经见过它的照片，不过平面和实物，还是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
舒白秋的爸爸有卓绝的绘画天赋，对数字却着实不够敏感。
无论色泽还是种水，它都是翡石中的最高级。
舒白秋这时才明了，原来杜老先生心里本就有一个最佳人选。
“爷爷生病发烧的时候，自己说过。”
他侧坐在对方的怀里，听着傅斯岸说。
“你现在不想就不做，我们有时间，不着急。”
这件事才没能成行。
身旁的男人终于开口，打断了他。
() 业经理人。
后她已经和杜彪讲了两人的相识。
舒白秋本就接下了这笔工单，又听闻这般渊源，他自然道。
傅斯岸缓声说。
当年杜彪似乎已经有意，想要让爷爷来雕刻成品。
“——你可以重开舒雨巷。”
“当时很多人以为，爷爷是为了避风头才说要封笔隐退。”
他安静了一路，直到上车时，才抬起了视线。
杜彪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就定下了这一版的设计。
“你可以慢慢考虑，等到恰当的时机，自然会做出最好的决定。”
那片帝王绿尚没有被完全剖出来，在黑藓的包裹下，其内里的真正走向也很难被轻易摸透。
看起来永远坚定果断的男人，却这样说。
也算是能了解一个爷爷的心愿。
“以后什么时候你想做了，随时开始都可以。”
而对这二版构想，杜彪都表示了赞赏。
他可能当真等得太久了。
而这些良苦用心，也当真在日后保护了舒白秋。
飞机上，商务舱内恰巧没有其他乘客，空乘离开后，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他低头，脸颊埋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我想，他后来没有再接杜老先生的邀请，可能也和这些事故有关。”
“我一边……一边非常想做，一边又会觉得怅惶。”
不说其他，单是瑕疵处理的切割就是一件难事。
“小啾，你没有。”
“但是当年的那次陷阱……”舒白秋顿了顿，才道，“爷爷也是真的打眼了。”
商务舱的座椅空间宽大，舒白秋直接被他身侧的男人打横抱了过去。
在那层龙石种帝王绿的外围，更有着一圈鲜明的黑藓。
“我知道自己该承担起这个责任，可我又不清楚，我能不能在反复被唤起的记忆里撑下去。”
舒白秋略有疑惑，但他接过来之后，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里居然是一座四合院。
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但是没关系，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会变的。”
他少见地顿了顿，才道。
男人问他：“你想吗？”
这封俊逸熟悉的钢笔手写信——居然是他爷爷的笔迹。
因为，这是一块帝王绿的龙石种。
“他确实没有分辨出那次造假。”
“可实际上，他真的没有再接过任何雕刻。”
“所以之后爷爷才有意让家里低调行事，包括不再对外表示我会玉雕，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迅速阅览过信笺之后，舒白秋才得知了这一场多年旧事。
下午，杜彪在提及重开舒雨巷一事时，言语间，一直在为舒雨巷的消失而惋惜。
所以舒白秋才会以为是这个缘故。
“那种年事已高的心力不足……真的让他心灰意冷。”
而舒白秋的妈妈林青霄女士，虽然出生于山林之中，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职
杜彪说：“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但我还是希望。”
而更让舒白秋意外的是，杜彪在拿出这块玉料的同时，还拿出了一封泛黄的手写信。
舒白秋的视线轻轻地垂了下来。
而从字里行间，舒白秋也看出。
游览过杜老
舒白秋清瘦的背脊缓缓地弯低下去。
“爷爷总会反复叮嘱我，让我要小心处事，记得消茧，不要暴露，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
实际上更是承认了舒白秋的能力。
舒白秋没有说话，但同他一起上车的傅斯岸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
原来这块玉料，本就是他的爷爷帮忙选的。
傅斯岸望着他，安静地听着少年的讲述。
舒白秋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这块料子可能也会比他想象中更难雕一些。
或许，他就真的再没有了逃出的可能。
“你
少年剖胸开腹，真正显露出的，是最坚强也最脆弱的自己。
只是大抵因为后来，舒家出了意外。
对当时舒家的有意退让，外界众说纷纭。
不过同样也是在看过实物之后，舒白秋发觉。
尤其是其中一个，更是让他惊艳到拍案叫绝。
舒白秋：“您说。”
少年喃喃道。
少年的嗓音低而清湛。
“我会尽全力来完成。”
“直到爷爷走后，舒雨巷的事都是由妈妈负责。哪怕后来舒雨巷破产，宣告倒闭，也还会有一些老主顾找过来，这些事都是妈妈在做。”
而且，舒白秋来了之后才发现。
不然在后来的那二年里，舒白秋就不仅会被逼着去摸石头，还会被逼雕刻。
杜彪有一个自己的私人收藏馆，他的珍藏都放在此处，被精心保管。
“我会提起这件事，并不是基于最近的热搜，让你去赶热度挣一波快钱。”
简洁而突然的二个字。
恰好与身旁人的目光相撞。
他们的计划原本也只是在燕城待一个白天，傍晚便直接飞去云省的明城。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会对那么多玉雕师都不满意。
] “等到……等到他们也走后，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杜彪果然也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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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要做一个选择，就是会让人反复纠结。”
“当初爷爷买到那块假的高古玉之后，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被设套了。”
这种顶尖的实物，自然会有着远超预想的奢贵。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杜彪没有解释，直接将信件递给了舒白秋。
而他对舒白秋的态度转变，如斯客气。
从那封旧信中，舒白秋看得出，爷爷对这块玉料也很是喜爱。
他讲起了舒家的旧事。
“而是基于对你技艺的赞赏，以及……”
舒白秋这时才开口。
“爷爷决定隐退的时候，舒雨巷的事，就交给了妈妈来打理。”
而且舒白秋见过料子之后就发现，这块翡石的色根已经完全吃了进去。
难怪之前找了那么多玉雕师，都没有人敢轻言动手。
甚至在颁奖之前，就迫不及待地联络了舒白秋。
舒白秋又何尝不是？
而杜彪深深地望了他一会儿，复又开口道。
舒白秋这时才抬头，眉眼渐次染上生机神采。
少年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转变而生出什么情绪来。因为舒白秋看得出，杜老先生对这块料子着实很重视。
杜彪说得也很直白，一如他之前的心直口快。
舒白秋的草稿总共给了二版，虽然他自己设计作品时思路会非常笃定，不过这毕竟是帮主顾雕刻，当然要适度地交由对方来选择。
吃过午餐，一行人便去了杜彪的收藏馆。
——他对舒白秋给出的草稿和设计构想十分、非常满意。
这般的盈盈翠色，也难怪贵为收藏家的杜彪会对它如此牵肠顾念。
因为这块足球大小的翡石并不是通体绿货，还有着干涩的白棉和糙黑的皮壳。
“我太软弱了……”
“一直到去世，爷爷也没有再拿起过雕刻刀。”
里面打灯都是碧绿碧绿的，水汪汪漂亮得动人。
先生的珍藏之后，舒白秋两人就被请到了内厅，去看那块翡石料子。
但舒白秋知道，那时爷爷的确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
像是在灰黄色的旧事中慢慢苏醒。
“——小啾，你永远会有这样的底气。”
舒白秋靠在宽实有力的怀抱里，好像又在被熟悉的体温而暖热。
但舒白秋背负的，尚不只如此。
重……开？
舒白秋明显顿了一下。
“以及对我痛失心友的惋惜。”
“没有。”
正因如此，在发觉舒家还有一位玉雕师之后，他才会这般激动。
杜彪身体前倾，十指交叉，定定地望着舒白秋。
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舒白秋没有立刻回答，只说：“我们先走吧。”
从杜老先生的四合院里出来，舒白秋仍然有些沉默。
但在宴席之间，杜彪反复提及的，却是另一件事。
“可能你现在踌躇犹豫，无法选择，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最好的时刻。”
舒白秋之前已经见过它的照片，不过平面和实物，还是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
舒白秋的爸爸有卓绝的绘画天赋，对数字却着实不够敏感。
无论色泽还是种水，它都是翡石中的最高级。
舒白秋这时才明了，原来杜老先生心里本就有一个最佳人选。
“爷爷生病发烧的时候，自己说过。”
他侧坐在对方的怀里，听着傅斯岸说。
“你现在不想就不做，我们有时间，不着急。”
这件事才没能成行。
身旁的男人终于开口，打断了他。
() 业经理人。
后她已经和杜彪讲了两人的相识。
舒白秋本就接下了这笔工单，又听闻这般渊源，他自然道。
傅斯岸缓声说。
当年杜彪似乎已经有意，想要让爷爷来雕刻成品。
“——你可以重开舒雨巷。”
“当时很多人以为，爷爷是为了避风头才说要封笔隐退。”
他安静了一路，直到上车时，才抬起了视线。
杜彪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就定下了这一版的设计。
“你可以慢慢考虑，等到恰当的时机，自然会做出最好的决定。”
那片帝王绿尚没有被完全剖出来，在黑藓的包裹下，其内里的真正走向也很难被轻易摸透。
看起来永远坚定果断的男人，却这样说。
也算是能了解一个爷爷的心愿。
“以后什么时候你想做了，随时开始都可以。”
而对这二版构想，杜彪都表示了赞赏。
他可能当真等得太久了。
而这些良苦用心，也当真在日后保护了舒白秋。
飞机上，商务舱内恰巧没有其他乘客，空乘离开后，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他低头，脸颊埋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我想，他后来没有再接杜老先生的邀请，可能也和这些事故有关。”
“我一边……一边非常想做，一边又会觉得怅惶。”
不说其他，单是瑕疵处理的切割就是一件难事。
“小啾，你没有。”
“但是当年的那次陷阱……”舒白秋顿了顿，才道，“爷爷也是真的打眼了。”
商务舱的座椅空间宽大，舒白秋直接被他身侧的男人打横抱了过去。
在那层龙石种帝王绿的外围，更有着一圈鲜明的黑藓。
“我知道自己该承担起这个责任，可我又不清楚，我能不能在反复被唤起的记忆里撑下去。”
舒白秋略有疑惑，但他接过来之后，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里居然是一座四合院。
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但是没关系，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会变的。”
他少见地顿了顿，才道。
男人问他：“你想吗？”
这封俊逸熟悉的钢笔手写信——居然是他爷爷的笔迹。
因为，这是一块帝王绿的龙石种。
“他确实没有分辨出那次造假。”
“可实际上，他真的没有再接过任何雕刻。”
“所以之后爷爷才有意让家里低调行事，包括不再对外表示我会玉雕，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迅速阅览过信笺之后，舒白秋才得知了这一场多年旧事。
下午，杜彪在提及重开舒雨巷一事时，言语间，一直在为舒雨巷的消失而惋惜。
所以舒白秋才会以为是这个缘故。
“那种年事已高的心力不足……真的让他心灰意冷。”
而舒白秋的妈妈林青霄女士，虽然出生于山林之中，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职
杜彪说：“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但我还是希望。”
而更让舒白秋意外的是，杜彪在拿出这块玉料的同时，还拿出了一封泛黄的手写信。
舒白秋的视线轻轻地垂了下来。
而从字里行间，舒白秋也看出。
游览过杜老
舒白秋清瘦的背脊缓缓地弯低下去。
“爷爷总会反复叮嘱我，让我要小心处事，记得消茧，不要暴露，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
实际上更是承认了舒白秋的能力。
舒白秋没有说话，但同他一起上车的傅斯岸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
原来这块玉料，本就是他的爷爷帮忙选的。
傅斯岸望着他，安静地听着少年的讲述。
舒白秋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这块料子可能也会比他想象中更难雕一些。
或许，他就真的再没有了逃出的可能。
“你
少年剖胸开腹，真正显露出的，是最坚强也最脆弱的自己。
只是大抵因为后来，舒家出了意外。
对当时舒家的有意退让，外界众说纷纭。
不过同样也是在看过实物之后，舒白秋发觉。
尤其是其中一个，更是让他惊艳到拍案叫绝。
舒白秋：“您说。”
少年喃喃道。
少年的嗓音低而清湛。
“我会尽全力来完成。”
“直到爷爷走后，舒雨巷的事都是由妈妈负责。哪怕后来舒雨巷破产，宣告倒闭，也还会有一些老主顾找过来，这些事都是妈妈在做。”
而且，舒白秋来了之后才发现。
不然在后来的那二年里，舒白秋就不仅会被逼着去摸石头，还会被逼雕刻。
杜彪有一个自己的私人收藏馆，他的珍藏都放在此处，被精心保管。
“我会提起这件事，并不是基于最近的热搜，让你去赶热度挣一波快钱。”
简洁而突然的二个字。
恰好与身旁人的目光相撞。
他们的计划原本也只是在燕城待一个白天，傍晚便直接飞去云省的明城。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会对那么多玉雕师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