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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助理打开,带点茫然的单薄少年走了进来。

    他又听傅斯岸道:“之前为了安全确认,礼物都拆封过了。”

    “赠,舒……没写落款人,不过这应该是给小舒先生的。”

    傅斯岸虽然没有看他,却留心到。

    慢。

    舒白秋独自默然地挑选过贺礼,之后就拿起东西,和傅先生示意过一下,便脚步轻悄、没发出任何动静地离开了。

    傅斯岸又递来一本簿册。

    “而且几年前,牧草已经被确认离世了。”

    这封简信是以挂号信的形式寄过来的,连快递都没用,信封上也没有寄件人的信息,只有一行收信人的地址。

    舒白秋的目光动了动,反而停在了旁边一幅被展开的卷轴上。

    他问:“我可以看下落款吗?”

    助理将宣纸的左下角更近地贴到摄像头面前,苏越认真辨认了一下。

    傅斯岸也只是随意听过,连六千万的价格都没让他动一下眼皮。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温煦的日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却似乎并没有给少年添上多少暖色。

    舒白秋的唇张了张:“送给……先生的吗?”

    “继续。”

    倒是和婚礼很相衬。

    “牧草是什么人?”

    傅斯岸抬手,拿起实木书桌上的座机,按下一个按键,对话筒道。

    也无形中减少了少年可能会承受的压力。

    助理见到,主动介绍道。www.hanmeng.me

    苏越说这些,只是小作补充,讲了一下明城书画协会的近来传闻。

    草体不算好辨认,傅斯岸让助理展开了那张宣纸,展示给屏幕中的苏越看。

    苏越惋惜道:“似乎去世的时候,牧草本人还很年轻。目前,业内也只知道这是位早逝的天才画家。”

    当年傅记原本只做陶瓷玉器类的古董古玩,还是苏青和傅山鹰结婚后,带去了不少珍藏的书画与印章,才为傅记拓展了字画领域的生意。

    苏越迟疑,又没能明确想起来。

    傅斯岸吩咐完指令,又处理过几封紧急邮件,就起身走出了书房。

    “是,Boss。”

    信封里面也只有薄薄的一张宣纸,还是用毛笔写的,并且是草书。

    舒白秋一走,等房门被关好,傅斯岸的视线就转向了屏幕。

    苏越歉意道。

    好似这些礼物中,有会让他本能谨慎、感觉到不舒服的东西。

    牧草的作品被拍出如此天价,和其已经是遗作也脱不了干系。

    那是一副国画,鸳鸯戏水图。

    “咚。”

    没多久,房门被轻声敲响。

    傅斯岸又抬眼,对一旁的随行助理道。

    毕竟。



    比如眼下,随行助理手中这幅已经被拆封的简信。

    少年其实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仍然很安静,坐姿都很乖巧端正,并无任何不妥的反应。

    舒白秋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他只是应声点了点头,反应隐约还有些迟慢。

    窗边的舒白秋回神,抬头看了过来。

    “牧草的画这些年被炒得价格越来越高了,这幅画上个月被送去香江佳士得,拍出了六千万的高价,刷新了今年现代画家作品的拍卖成交记录。”

    眼见小舒先生面有疑惑,苏越继续补充道。

    也到平板屏幕的视力保护时间了。

    “这个笔迹感觉有点眼熟……”

    “这位大师为人很低调,牧草只是他的笔名,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本名,也没有参加过线下活动,流传出来的消息很少。”

    他双手拿着目录册放到胸前,并没有立刻翻开。

    第十九章

    “先生。”

    声音让几个人看过来,傅斯岸对抬起头的舒白秋道。

    虽然近些年,傅记内部因为许云衣排除异己,古字画的生意已经缩水了很大比例。

    连开门关门,都没有任何声响。

    这些都是近日陆续寄送过来的结婚礼物,大多都按照所收到请帖的指引,填了傅家的地址。

    不过,除了那些专门送给傅山鹰夫妇的东西,其余的礼物,凡是在收件人一栏标了新婚夫夫,都被傅斯岸派人提前拦收了下来。

    少年似是停了一拍,才点头。

    之前傅山鹰夫妇要求傅斯岸回国,信心满满觉得可以拿捏他时,所用的诱饵也正是苏青去世后,给亲儿子留下的这些字画遗产。

    傅斯岸隐隐已经有了一些异样的预感。

    “怎么了?”

    苏越说:“是位现代画家,国内公认的工笔画大家,尤其擅长花鸟。”

    “……好。”

    贺礼都已经提前整理过,也一一梳理记录了赠礼者们的身份,只需要Boss简单过目。

    “标了是送你的,拿去看一下。”

    今天助理送来的,就是这部分贺礼。

    舒白秋看见礼物,顿了顿。

    “……?”

    “这是明城书画协会送来的贺礼。”

    这样一个从未露面,也从不参与社交的画家,作品居然被拍出了这么高的单价。

    “……”

    不过,还有一部分贺礼的信息不太清晰,并没能统一整理。

    男人继续和助理处理工作,并没有把太多视线和关注落在书桌另一侧的舒白秋那边。

    傅斯岸走了过去,问。

    实际上,这跟傅家,或是这次两人的贺礼都没有太大关系。

    听到被提起的少年,转椅上的傅斯岸这时才扫过一眼。

    “罗绒,让小秋来书房。”

    说到这位大师,苏越就忍不住有些话多,言语间也满是赞叹。

    像极了爪垫过分嫩软的轻巧小猫。

    但苏越毕竟是当年苏青的助理,他对这方面的了解也比常人更为深入。

    “我曾经有幸见过一副他的真迹,画的是一只银喉长尾山雀。”

    苏越又介绍道:“这幅鸳鸯是现代画家林洮的作品,目前市价还是比较高的。”

    物以稀为贵。

    刚刚在看到贺礼的时候,舒白秋的反应就有些迟

    但傅斯岸却发觉。

    “是的,”电脑中传来苏越的声音,“傅总给明城的各大协会都发了邀请。”

    傅斯岸看了眼屏幕,问:“傅山鹰是不是给他们也发了请帖?”

    助理B组专门负责探查消息,他们执行任务的速度也会格外迅速。

    “接助理B组,让他们立刻分出一队去查画家牧草的消息。”

    让人难免会觉得。

    “这写的是米芾的《吾友帖》,信封中没有其他内容了吗?”

    他又垂眸,睄了一眼腕表。

    “不只是这次贺礼,明城书画协会最近出手都挺阔气。可能最近那个传闻是真的,他们刚刚大赚了一笔。”

    “那种薄羽和绒毛的细腻与蓬松感,简直就像活生生的小雀蹦到人眼前一样。”

    他在书房处理工作,随行助理还赶了过来,带来了一箱贺礼。

    傅斯岸屈指,轻扣了下桌面。

    上午,傅斯岸并没有外出。www.liuwan.me

    傅斯岸道:“写的是给我们两人。”

    果然,他就听苏越道。

    一看到宣纸上的内容,苏越就认了出来。

    舒白秋身上隐约的不安感,正是在苏越提起这个名字时,最为鲜明地显露了出来。

    傅斯岸眉廓微沉。

    但莫名地,傅斯岸却从他身上读出了一点不安。

    舒白秋刚刚其实也没怎么挑,他只是对着那些礼物看了一会儿,从中拿出一件东西,就走了。

    苏越以前是苏青的助理,苏青喜爱古文书画,苏家也有不少相关的珍藏。

    少年似乎有些不解:“他们,为什么会……?”

    舒白秋的手上还覆着药,不过拿东西并没什么问题。少年隔着把手指裹得七七八八的药贴,接过来了簿册。

    “还有些礼物标了我们两人的名字,这是目录册,你可以一起看下。”

    “那结婚贺礼怎么送这个呢?这个碑帖和婚事也没什么联系。”

    ”

    傅斯岸眉心微蹙,问:“他是明城人么?”

    听到这些信息的舒白秋似乎有些不对劲。

    除了方才那封草书,还有一些标着送给舒白秋的礼物,基本是收了请帖的舒家旧交寄来的。

    “……好。”

    “这有些结婚贺礼。”

    舒白秋唯一拿走的,就是那副没有落款的草书。

    等苏越的视频挂断,男人就直接对助理道。

    “你把感兴趣的礼物拿走,不想要的留在这儿就可以。”

    他直接问苏越。

    随行助理摇头,苏越更觉得奇怪。

    傅斯岸将桌边的那些被挑选出来的礼物指给舒白秋。

    “听说他们找出了一张牧草的画,还不是练习的那种随笔,是正式的绘作。”

    并且,这还不是大幅的卷轴作品,而是只有四平尺的大小。

    而且这幅字还不是临帖,而是寄信者用自己的草体写的。

    “先生……?

    “这个……抱歉傅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他走到客厅,正好看到坐在落地窗边,面色有些怔然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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