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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月笑挽住漆红玉的胳膊：“奶奶，都跟你说了我有多聪明了，我不使劲学人家都追不上我呢，总得给人家留条活路吧。”
这天她上午在摩托车行修完了车，小赚了一笔，中午回家给漆红玉煮面吃了以后，笑吟吟问：“奶奶，下午想去公园走走么？”
不算后来开发商修建的那些现代游乐场的话，K市只有一个公园，籍着K市整体山清水秀的便利，风景十分宜人。
漆红玉侧耳听了会儿：“是小提琴？”
漆红玉最喜欢这湖，漆月小学时两人第一次来公园时，漆红玉就在湖边站了好久。
从小有哥哥罩，也养成了尹梦骄纵的性格，在班里跋扈惯了，威望就没漆月那么高。
她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颗心早已被艰难的生活磨得满是厚茧了，可这时仍是一阵酸涩。
漆月从小时候开始，在漆红玉身体状况不算很糟的时候，总喜欢带她到公园里走走。
沾在漆月手指上，甩都甩不掉。
******
她去售票窗口付了钱，小心翼翼扶着漆红玉上船，不然漆红玉每天只能窝在那逼仄的旧筒子楼里，也实在难受。
漆月心里一涩。
漆月顺着往下多看了几题，还真有一题的题型是喻宜之让她背过的。
旁边飘来一条船，小提琴悠扬的旋律传来。
漆月满脸贴着卫生纸条笑了一声——她又和大头他们在打牌。
明明说着不是为了这支笔，又这么忙不迭的收起来干嘛呢？
她身边做的都是格物楼的学生，这会儿奋笔疾书的，笔尖沙沙沙、沙沙沙，吵得她越发烦躁起来，恨不得笔一丢不做了。
漆红玉慌忙说：“别别，别浪费钱。”
她看一眼握在手里蓝色的笔。
漆月上高中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坐到了交卷铃打响，监考老师严肃的喊：“停笔。”
漆红玉告诉过她，听福利院的院长说，漆月的妈妈在去世以前，就是拉小提琴的，而她爸是一名老师。
漆月：“嗯。”
大头打圆场：“我们打牌呢，漆老板拿这笔记分来着，尹梦你用完赶紧还回来，漆老板还要用呢。”
顺着桌子走过来，把一个个学生的卷子收上去。
她吸吸鼻子，敛起思绪：“奶奶你担心什么啊，我这么聪明，考上大学后肯定有奖学金啊。”
漆月特响的笑了声：“公平？”她那双妩媚的猫儿眼里满是漠然和冰凉：“大头，你真觉得我们这样的人的世界里，有公平可言么？”
已经有挺多人在往这边看了，尹梦有点下不来台：“干嘛呀漆老板？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喻宜之那样的好学生，周末怎么会浪费时间来公园呢？上次喻宜之说想考国外的大学来着，这会儿肯定在家，要么刷题，要么练钢琴吧。
尹梦爆发了：“我k，有种出去打一架啊？”
漆月的确不小气，她从小混迹街头，有点吃百家饭长大的意思，深谙有分享才有回报的道理。
这会儿尹梦到处找人问：“你有笔么？我得亲手把这歌词抄下来，写的太他妈绝了！”
月考之后，就是周末，难得一个月一次的放满了双休。
她有时候都恨不得自己双眼也盲了，也有这样的天真，一片茫茫然里，好像能看到她这样的人和喻宜之那样的人，都有同样光明的未来。
她跨过去一把抓起：“送我了啊。”
换几个数字，套进去就行，选C。
尹梦被拉走以后，大头才低声问：“干嘛呀漆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尹梦她哥，干嘛跟尹梦闹成这样？”
正想着，忽然一个穿白裙的身影飘过，穿越垂下的还染着绿意的树枝。
她把那支蓝色的笔在指间不停的转。
她听人说过喻宜之钢琴弹得很好。
漆月看着漆红玉满是皱纹的脸，那树皮一样的纹路，越来越深了。
尹梦其实有点怵漆月，谁都知道漆月真打起来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她思量一下，还是顺着台阶下来了：“哼！懒得跟你计较。”
漆红玉：“不去不去，你好好学习。”
大头被震了震。
“奶奶，划船么？”
喻宜之搞什么鬼啊？教了她那么多天，还让她背了那么多题，这卷子上的题，她不还是不会吗？
但她说：“这笔不行。”
有人笑：“尹梦那你自己呢？你的笔有多好用？”
尹梦也和漆月一样，是那种在校外吃得很开的女生，不同的是漆月是自己闯出来的，而尹梦是有个很厉害的哥哥。
她渐渐发现喻宜之让她背的那本题集有点东西，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她发现竟有一半的题，是她能直接把数字套进去的。
大头赶紧拉住她：“过了啊，你俩平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干嘛呀这是。”
尹梦：“姐姐只有眉笔，你别说还真挺好用的！”
漆月脸上贴满卫生纸条，一说话就被吹得飘起来，她语气也是懒洋洋的：“放下。”
公园不收门票，不过园内的各种游乐项目都要单独收费，比如漆月这会儿扶漆红玉走来的湖边，那一条条带桨的木船都要收费。
她问了一圈后：“我k难怪你们这些人搞不好学习！这些笔也太他妈难用了！简直配不上我偶像的歌！”
风拂动她黑色的长发，好温柔。
顺手把桌上那支蓝色的笔扔回了包里。
如果他们没出事，漆月应该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吧。
“不贵的奶奶，我们不是有你的养老金和我的补助么？”
“你以后读大学要花钱的。”
嗯等一下。
这对漆月来说其实无所谓，反正她可以随便逃课，只不过每月一次的双休，她在漆红玉面前说起来总归理直气壮一点。
漆月瞬间恢复了妩媚慵懒的神色，笑着在大头硕大的头上揉了一把：“别废话了，打牌啦。”
漆月望过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儿，大概是为了激发女儿学小提琴的兴趣，年轻的妈妈此时在船头拉着琴。
漆月带着漆红玉没法骑摩托车，打了辆车，小心护着漆红玉的头带她下了车，漆红玉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由漆月扶着，祖孙俩一同往公园里走去。
等她出来的时候，漆月已经不在那里了，只剩下还没完全熄灭的烟头，在黑夜里泛着猩红的光。
漆月又往下看了几题。
漆红玉被她逗笑。
漆月懒懒站起来，无数卫生纸条的缝隙间，都能看到她眼底藏着狠戾：“那走。”
喻宜之用的那款香水真烦人，这么多天过去了，笔上还沾有喻宜之身上淡淡的香味。
卷子从前往后传，当漆月拿到那薄薄一张纸时，竟罕见的有些紧张。
******
漆红玉一双盲眼什么都看不到，但她总可以感到拂面和暖的风，闻到空气里植物清新的气息。
她一眼看到漆月桌上放着一支蓝色的笔，条纹图案挺精致的，跟漆月这个人又糙又野的调性挺不一样。
大头：“听说了，但你把这事算到尹梦头上也不公平吧？”
“谁说我是为一支笔？你没听说吗？”漆月摸了一张牌，每说一句话，就吹起脸上贴的卫生纸条：“昨晚尹田鸡把一个卖桃子的老头给打了你没听说么？特不是东西。”
她在心里笑自己：紧张个屁啊，好像你是个能考好成绩的好学生似的。
上午考完语文后，下午考事关这次“优秀高中”评比的数学。
大头：“不是说你怕，你谁都不怕，是说为了一支笔，犯不上。”
她让漆红玉坐在船头，一个人抡着双桨慢慢划着。
还有一道大题，不能直接套数字，但喻宜之教过她一个公式，变一变就能用。
尹梦一愣。
漆月坐下冷笑一声：“不就尹田鸡么？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我怕他？”
尹梦有点恼了：“干嘛呀漆月？平时叫你声漆老板是给你面子，不就一支笔么？你一个根本不搞学习的人看那么宝贝干嘛？”
第二天晚自习前发生了一件事，班里尹梦的偶像发专辑了。
妈的大部分题她还是不会啊。
两天后，全市统考如期举行。
漆月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人的卷子都写得满满的，不像她，空了一半。
另外有同学也赶紧拉住尹梦：“就是梦姐，我这儿有好用的笔，我借你啊不，我送你！要是在学校里面打架，被李大嘴抓到了不好办呐。”
漆月终于扬起妩媚的眼尾：“你的鸡爪子再不撒开我的笔，我可打了啊。”
一只手看似懒洋洋实则狠戾的钳住了她手腕。
又被漆月狠狠瞪回去。
漆月烦躁的一咂嘴，也只好捏着那支笔，顺着卷子看了下去。
是喻宜之？
大头瞟了一眼。
一个女生小声嘀咕：“不是人还是鬼么？”
尹梦很激动，一直在大声嚷嚷：“我k太他妈好听了！这是人能唱出来的歌么！”
漆月追着看两眼，扯起嘴角笑了——果然看错了。
尹梦刚想顺着台阶说声“好”，没想到漆月连眼皮都没抬：“用也不行。”
她在闹哄哄的教室里往后走：“漆老板，你居然有笔？”
转三圈，啪嗒，掉课桌上。这次月考是格物楼和致知楼打乱编号，考场里还有格物楼的学生，这会儿因漆月发出的声音不满的看过来。
] 漆月笑挽住漆红玉的胳膊：“奶奶，都跟你说了我有多聪明了，我不使劲学人家都追不上我呢，总得给人家留条活路吧。”
这天她上午在摩托车行修完了车，小赚了一笔，中午回家给漆红玉煮面吃了以后，笑吟吟问：“奶奶，下午想去公园走走么？”
不算后来开发商修建的那些现代游乐场的话，K市只有一个公园，籍着K市整体山清水秀的便利，风景十分宜人。
漆红玉侧耳听了会儿：“是小提琴？”
漆红玉最喜欢这湖，漆月小学时两人第一次来公园时，漆红玉就在湖边站了好久。
从小有哥哥罩，也养成了尹梦骄纵的性格，在班里跋扈惯了，威望就没漆月那么高。
她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颗心早已被艰难的生活磨得满是厚茧了，可这时仍是一阵酸涩。
漆月从小时候开始，在漆红玉身体状况不算很糟的时候，总喜欢带她到公园里走走。
沾在漆月手指上，甩都甩不掉。
******
她去售票窗口付了钱，小心翼翼扶着漆红玉上船，不然漆红玉每天只能窝在那逼仄的旧筒子楼里，也实在难受。
漆月心里一涩。
漆月顺着往下多看了几题，还真有一题的题型是喻宜之让她背过的。
旁边飘来一条船，小提琴悠扬的旋律传来。
漆月满脸贴着卫生纸条笑了一声——她又和大头他们在打牌。
明明说着不是为了这支笔，又这么忙不迭的收起来干嘛呢？
她身边做的都是格物楼的学生，这会儿奋笔疾书的，笔尖沙沙沙、沙沙沙，吵得她越发烦躁起来，恨不得笔一丢不做了。
漆红玉慌忙说：“别别，别浪费钱。”
她看一眼握在手里蓝色的笔。
漆月上高中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坐到了交卷铃打响，监考老师严肃的喊：“停笔。”
漆红玉告诉过她，听福利院的院长说，漆月的妈妈在去世以前，就是拉小提琴的，而她爸是一名老师。
漆月：“嗯。”
大头打圆场：“我们打牌呢，漆老板拿这笔记分来着，尹梦你用完赶紧还回来，漆老板还要用呢。”
顺着桌子走过来，把一个个学生的卷子收上去。
她吸吸鼻子，敛起思绪：“奶奶你担心什么啊，我这么聪明，考上大学后肯定有奖学金啊。”
漆月特响的笑了声：“公平？”她那双妩媚的猫儿眼里满是漠然和冰凉：“大头，你真觉得我们这样的人的世界里，有公平可言么？”
已经有挺多人在往这边看了，尹梦有点下不来台：“干嘛呀漆老板？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喻宜之那样的好学生，周末怎么会浪费时间来公园呢？上次喻宜之说想考国外的大学来着，这会儿肯定在家，要么刷题，要么练钢琴吧。
尹梦爆发了：“我k，有种出去打一架啊？”
漆月的确不小气，她从小混迹街头，有点吃百家饭长大的意思，深谙有分享才有回报的道理。
这会儿尹梦到处找人问：“你有笔么？我得亲手把这歌词抄下来，写的太他妈绝了！”
月考之后，就是周末，难得一个月一次的放满了双休。
她有时候都恨不得自己双眼也盲了，也有这样的天真，一片茫茫然里，好像能看到她这样的人和喻宜之那样的人，都有同样光明的未来。
她跨过去一把抓起：“送我了啊。”
换几个数字，套进去就行，选C。
尹梦被拉走以后，大头才低声问：“干嘛呀漆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尹梦她哥，干嘛跟尹梦闹成这样？”
正想着，忽然一个穿白裙的身影飘过，穿越垂下的还染着绿意的树枝。
她把那支蓝色的笔在指间不停的转。
她听人说过喻宜之钢琴弹得很好。
漆月看着漆红玉满是皱纹的脸，那树皮一样的纹路，越来越深了。
尹梦其实有点怵漆月，谁都知道漆月真打起来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她思量一下，还是顺着台阶下来了：“哼！懒得跟你计较。”
漆红玉：“不去不去，你好好学习。”
大头被震了震。
“奶奶，划船么？”
喻宜之搞什么鬼啊？教了她那么多天，还让她背了那么多题，这卷子上的题，她不还是不会吗？
但她说：“这笔不行。”
有人笑：“尹梦那你自己呢？你的笔有多好用？”
尹梦也和漆月一样，是那种在校外吃得很开的女生，不同的是漆月是自己闯出来的，而尹梦是有个很厉害的哥哥。
她渐渐发现喻宜之让她背的那本题集有点东西，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她发现竟有一半的题，是她能直接把数字套进去的。
大头赶紧拉住她：“过了啊，你俩平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干嘛呀这是。”
尹梦：“姐姐只有眉笔，你别说还真挺好用的！”
漆月脸上贴满卫生纸条，一说话就被吹得飘起来，她语气也是懒洋洋的：“放下。”
公园不收门票，不过园内的各种游乐项目都要单独收费，比如漆月这会儿扶漆红玉走来的湖边，那一条条带桨的木船都要收费。
她问了一圈后：“我k难怪你们这些人搞不好学习！这些笔也太他妈难用了！简直配不上我偶像的歌！”
风拂动她黑色的长发，好温柔。
顺手把桌上那支蓝色的笔扔回了包里。
如果他们没出事，漆月应该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吧。
“不贵的奶奶，我们不是有你的养老金和我的补助么？”
“你以后读大学要花钱的。”
嗯等一下。
这对漆月来说其实无所谓，反正她可以随便逃课，只不过每月一次的双休，她在漆红玉面前说起来总归理直气壮一点。
漆月瞬间恢复了妩媚慵懒的神色，笑着在大头硕大的头上揉了一把：“别废话了，打牌啦。”
漆月望过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儿，大概是为了激发女儿学小提琴的兴趣，年轻的妈妈此时在船头拉着琴。
漆月带着漆红玉没法骑摩托车，打了辆车，小心护着漆红玉的头带她下了车，漆红玉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由漆月扶着，祖孙俩一同往公园里走去。
等她出来的时候，漆月已经不在那里了，只剩下还没完全熄灭的烟头，在黑夜里泛着猩红的光。
漆月又往下看了几题。
漆红玉被她逗笑。
漆月懒懒站起来，无数卫生纸条的缝隙间，都能看到她眼底藏着狠戾：“那走。”
喻宜之用的那款香水真烦人，这么多天过去了，笔上还沾有喻宜之身上淡淡的香味。
卷子从前往后传，当漆月拿到那薄薄一张纸时，竟罕见的有些紧张。
******
漆红玉一双盲眼什么都看不到，但她总可以感到拂面和暖的风，闻到空气里植物清新的气息。
她一眼看到漆月桌上放着一支蓝色的笔，条纹图案挺精致的，跟漆月这个人又糙又野的调性挺不一样。
大头：“听说了，但你把这事算到尹梦头上也不公平吧？”
“谁说我是为一支笔？你没听说吗？”漆月摸了一张牌，每说一句话，就吹起脸上贴的卫生纸条：“昨晚尹田鸡把一个卖桃子的老头给打了你没听说么？特不是东西。”
她在心里笑自己：紧张个屁啊，好像你是个能考好成绩的好学生似的。
上午考完语文后，下午考事关这次“优秀高中”评比的数学。
大头：“不是说你怕，你谁都不怕，是说为了一支笔，犯不上。”
她让漆红玉坐在船头，一个人抡着双桨慢慢划着。
还有一道大题，不能直接套数字，但喻宜之教过她一个公式，变一变就能用。
尹梦一愣。
漆月坐下冷笑一声：“不就尹田鸡么？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我怕他？”
尹梦有点恼了：“干嘛呀漆月？平时叫你声漆老板是给你面子，不就一支笔么？你一个根本不搞学习的人看那么宝贝干嘛？”
第二天晚自习前发生了一件事，班里尹梦的偶像发专辑了。
妈的大部分题她还是不会啊。
两天后，全市统考如期举行。
漆月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人的卷子都写得满满的，不像她，空了一半。
另外有同学也赶紧拉住尹梦：“就是梦姐，我这儿有好用的笔，我借你啊不，我送你！要是在学校里面打架，被李大嘴抓到了不好办呐。”
漆月终于扬起妩媚的眼尾：“你的鸡爪子再不撒开我的笔，我可打了啊。”
一只手看似懒洋洋实则狠戾的钳住了她手腕。
又被漆月狠狠瞪回去。
漆月烦躁的一咂嘴，也只好捏着那支笔，顺着卷子看了下去。
是喻宜之？
大头瞟了一眼。
一个女生小声嘀咕：“不是人还是鬼么？”
尹梦很激动，一直在大声嚷嚷：“我k太他妈好听了！这是人能唱出来的歌么！”
漆月追着看两眼，扯起嘴角笑了——果然看错了。
尹梦刚想顺着台阶说声“好”，没想到漆月连眼皮都没抬：“用也不行。”
她在闹哄哄的教室里往后走：“漆老板，你居然有笔？”
转三圈，啪嗒，掉课桌上。这次月考是格物楼和致知楼打乱编号，考场里还有格物楼的学生，这会儿因漆月发出的声音不满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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