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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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燕回又道：“在家主应允之前，按照魔族的礼制，公子还是最好不要和玉霎姑娘共处一屋，同悲塔内同样有事情等待公子处理。”

    “母亲何时会来？”

    “我们已经为玉霎姑娘准备了院子，还请公子放心，绝不亏待玉霎姑娘。”

    这些女子都是魔力精纯的魔族，修为不低。

    月镜潮攥紧玉霎的手，问：“那我同她一起住那处里。”

    她想把所有在房内的侍女都散了，自己独处，但屋内的侍女并不打算走，所有人都望着她，目光空洞。

    “自然是那几个没用的家伙一时疏忽，殿下放心，我们已经处理了有关的所有人，只要殿下同意杀掉那个女子……就不会再有半魔知晓。”

    墨色的人形影子从塔内四面八方飘来，环绕在少年周围。

    就这样，月镜潮被迎进了同悲塔内，玉霎则是被衣裙衣着光鲜的侍女带回了为她准备的院子中。

    燕回面无表情道：“殿下为何会认识一个人世来的半魔。”

    “哦，这样，我懂了。”

    他故意用剑割了些血，恶魂像忠诚的狗，扑在他身边，等着喂养，“比如为什么无故把我封印让我浑浑噩噩做了那么多年的傻子，比如为何将我排除在魔京之外……不是还要同她商量婚事么？”

    玉霎拉了拉他的手，说：“没关系的。”

    少年把玩着那把剑，也不看她，语气冷冷。

    看这副架势，是不打算让有逃跑的可能。

    玉霎边走边思忖，跟着引路的侍女进了自己的屋子。

    惦记着玉霎的月镜潮走入同悲塔内，高高的绘着魔神罗生像的大门像是深渊的口，向外看去竟透不进一丝光亮。

    “近来魔京有许多事情等着陛下处理，尤其是仙盟那边……殿下可是有急事要同陛下说么？”

    “迎娶一个半魔。”

    “不。”月镜潮还是拒绝。

    “小殿下回来了。”

    “只是一个半魔罢了，”少年漫不经心道：“‘我’不是很喜欢她么？留着无妨，我还得多谢她不是，只是同她睡了一觉，居然让我破开了禁锢……到底是你们疏忽，还是故意的？”

    “眼下是有急事得同我的母亲说道。”

    “陛下所做自有考量，为了魔域，为了殿下，她不得不作出这样的选择。”

    “小殿下去了哪里？可是找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怎么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少年不会这样的绝情，他拉着玉霎，轻声且郑重道：“阿玉姑娘，我心匪石。”

    他支着脸，想起来玉霎，而后从记忆里回想来那个夜晚。

    *

    玉霎松开他的手，像是羞赧少女那样作出对情郎的嘱咐，“别忘了我，别把我抛在一处就是。”

    相思之苦。

    燕回瞧着他的模样，知道他绝不是这样想的，问：“殿下，你该不会真的要……”

    “阿玉姑娘不能和我住在同悲塔里么？”月镜潮明白了她的意思：“塔里那么大，还有那么多的房间。”

来。”

    “要什么？”

    “会坏了我的名声，此事不准再提，左右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家伙，你们或许还可以拿她来激发那家伙的反抗意识对抗我。”

    燕回说，“你与玉霎姑娘的情意我们已经呈报魔京，家主的答复很快会来，公子别难过，若是家主同意你们的婚事，玉霎姑娘自然是能够一起入住同悲塔内的。”

    这些都是被拘在同悲塔里的恶魂，它们在同悲塔内的外围游荡巡视，沉睡在更内层的恶魂教导生活在此间的小殿下。

    她需要独处来厘清心中的疑惑，转头看向燕回，面无表情道：“给我准备的院子离同悲塔尽可能近些，相思之苦，还希望姑姑能理解。”

    燕回正眼看她，缓声道：“自然。”

    “绝对，不相识。”

    “公子，同悲塔乃是禁地，夜晚非您不能入内，这是家主传下来的规矩。”

    原本可以忍住的，不过是区区不入流的药……到底是因为变成傻子后精神脆弱还是因为看到了她的模样……少年垂下睫毛，问：“真奇怪，难道我此前和她认识么？”

    月镜潮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出这个词，脸颊一红，“可是阿玉姑娘，你真的……”

    玉霎从其中窥见了一丝嘲笑的意味。

    他如同往日那样跨进了门槛，浓稠的黑暗吞噬了他，再一睁眼，原先还清澈的眼神变化，总是水润润的眼睛升起了森森的光，好似惨绿的鬼火，黑雾收拢附在他身上，像是换了身衣服。

    换了装束的燕回提着裙摆行魔族礼，唤他：“殿下。”

    少年没有理会它们，自顾自地超前走去，更内层的秘境层层打开，他随手抄起一把挂饰用的宝剑，找了处合眼的地方在独坐上歪着，

    宝剑掷向燕回，止了她的话，直直地钉在墙上。

    她这是要被软禁起来了？

    两处相隔算不得近，但也是离同悲塔最近的一处院子，修在塔下三里外的梨花坳里，精致幽静，是用足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