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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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J·辛普森，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橄榄球运动员之一，案件发生日期，1994年6月12日。

    “这也是伊藤行人发现真凶的原因，不是吗？你当初验尸的时候，看到伤口和血迹的时候愣怔过，后来在伤口里查出了玻璃碎片，又引到大家，这是在玻璃摆件砸中死者头部时溅进去的——什么摆件能被砸出那么细碎的碎片，还正正好好溅入了两厘米都不到的伤口里？”

    工藤新一曾经问过她：“你哪来那么多密码？”

    她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来书房找书，伸手推开门，在底层的书架前绕了一圈……

    “如果将这个问题的时间维度设置在二战前结束前，那答案是恩尼格玛机，但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互联网时代，真要说安保措施最缜密的……”

    在他开锁的同时，安城里穂和松成柊已经将房间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安城里穂抬头：“没有。”

    松成柊看向工藤新一，“那一天是工藤出的题目，按照他的估算，整个学校没有人能解开谜题进入我们社团，而津木是转学过来的变量。”

    “那个人就是你, 安城里穂。女仆说今晚乌丸和有客人请他们备好茶点，你就是那个客人。你到来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古畑映织, 所以她才会匆匆忙忙离开。

    工藤新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凶手带走了。”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密码锁，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她在世间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谜团。

    天经地义。

    松成柊突然开口，“关于这一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工藤新一没有问她为什么对他感兴趣，只是反问，“监视我，为什么会扯到她？”

    最明显的一点，她开始折腾自己所有的密码，从手机到银行卡再到行李箱，几乎以一天一换的频率更换密码。

    “房门口有明显的试图布置密室的痕迹，说明古畑映织一开始确实想制造密室杀人案, 但为什么半途而废了？——只有一个可能, 在她制造密室的时候, 有人来了。

    “你拿起旁边的玻璃摆件砸了上去，其中之一的原因是为了砸晕他好下手，更重要的一点，是你想掩饰凶器。

    工藤新一抬了抬下巴，“继续？”

    “……不用说这种话，工藤，就算没有你的‘徇私枉法’，我也会说出我知道的一切。”

    工藤新一没有看他递过来的工具，只是注视着那个密码锁。

    1891年5月4日。

    眼看他又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偏了过去，津木真弓直接打断他。

    “什么ID？”工藤新一追问。

    他终于开口询问。

    “初始ID——在你问出这个问题前，就该意识到我没有给出对方身份，就是我没有调查出对方的信息。”安城里穂看向他，意有所指。

    “她的手机在房间里吗？”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为小真报仇。”

    “这也是死者的衣物被人解开，胸前的血迹被人擦去过的原因。作为一个侦探，你太清楚我们查案与验尸的流程了，伤口的截面可以判断出凶器的数量与形状，血迹飞溅的角度可以计算出刺入的弧度。所以你必须解开衣服，对准他的伤口，不偏不倚地，在之前的伤口上重新捅入，再擦去胸口的血迹，只留下衣服被晕染开的血渍。

    “对你而言，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无论之前你有没有杀人的打算，但如今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不动手补上一刀，简直对不起这天降的良机，不是吗？”

    工藤新一没有犹豫，走上前去，安城里穂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小真的……你干什么？”

    “我受到乌丸和的命令……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在监视你们，准确来说，是你，工藤新一。”

    他推理时候的语调, 仍旧是冷静而理智的。

    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人对他书房的每一层分类如数家珍，不会再有人不用他开口就能推理到他心中所想，不会有人能给出连他也无法解开的谜题，不会再有人……

    安城里穂点头。

    他打开了她的箱子，里面是几件眼熟的换洗衣服，与两本未读完的书，他里里外外连夹层都翻找了一圈，最终站了起来。

    于是所有人重新集结回安城里穂的院子，主屋沙发旁的角落里，还躺着一杆没有打开的旅行箱。

    安城里穂唇边勾起了一个很淡的笑意，但最终却像笑不动似的，塌了下来。

    “你走进屋子, 发现了屋中的一切，但乌丸和并没有死。他还有一口气，并撑着这一口气，爬到了房门口, 试图求救，就在这时候, 你进来了。

    只是一个月而已。

    安城里穂的表情有些沉寂，“我会带她走，但不是现在，所以，我只能听他们的话。”

    自从之前在学校里被两次下药后，津木真弓多少出现了一些被害妄想症的症状——或许，不能称之为妄想。

    密码锁的两边干干净净，没有她用来打比方的贴纸，倒是拉链的挂坠处挂了个小的挂件，是一枚橄榄球。

    工藤新一低头，将密码锁拨到0612，锁扣开了。

    猎鹿帽代表福尔摩斯，二项式公式代表莫里亚蒂——两者之间最出名的数字，是一同坠入莱辛巴赫瀑布的日子。

    他甚至能清晰地记起她毛绒披帛上外翘的线绒。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下达这种命令，最开始收到他的命令，是我们从游乐园回来那天——我得承认，我有反抗的方法，但我的母亲在乌丸家。”

    津木真弓头也没抬，“你知道世界上最安全的密码是什么吗？”

    津木真弓没有体育这项爱好。

    “乌丸和胸口的刀不可能是古畑映织补的——如果真的像你们推断的, 乌丸和是醒过来爬到房门口，再被补的刀，那古畑映织从房间中间追到门口, 最有可能的是从他背后刺入，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把他翻过来, 再正面刺入一刀。

    “现在，趁着伊藤行人和松成柊挡在我们身后，转移警方注意力，不让他们发现我们这边对峙的时候，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刚刚的所有推论我就当是一个故事，你甚至可以将它写进你的小说里，再大卖一笔。”

    对工藤新一感兴趣的人，会注意到津木真弓，这居然还是一件需要疑问的事吗？

    自己都记不住，怎么开锁？

    说完这段长篇大段的推理，工藤新一缓了一口气，随即唇边勾起一个冷笑。

    “现在，你可以开始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松成柊继续开口：“如果抛开津木这个变量，在那个当下，整个社团活动室中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当时我们点了两杯奶茶——我的奶茶是特意调制过口味的，里穂嗜甜众所皆知，行人不爱喝奶茶，那么剩下两杯中的最后一杯，按照常理推断，只会属于

    安城里穂走到他面前坐下，抬头直视他。

    “记不住，不代表被提示后还记不起来。比如最简单的，我要给这个箱子的密码锁设置个提示的话，我会在锁的旁边各贴一个贴纸——左边贴一张猎鹿帽，右边贴一张二项式公式。”

    安城里穂的脸色白了白，唇边都没了血色，但她还是定了神。

    工藤新一将箱子放倒，找到拉链口，看着扣住的密码锁，试了所有和她有关的密码，都没有解开。

    她的指尖交错，目光最终落到了雪地上盖着白布的身影。

    过去的十七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工藤新一闭了闭眼，将所有有关橄榄球的内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了那一晚。

    伊藤行人从随身的工具口袋里翻出刀片，递了过去，“我知道你不想弄坏她留下的东西，但当务之急是寻找线索。”

    工藤新一看着她，“这是个悖论。”

    工藤新一短暂地得出结论，在沙发边坐下。

    工藤新一下意识想到了密码的答案：“0504？”

    明明自己的目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册，但人脑自动的记录机制从脑海深处翻出了模糊的记忆，在反刍式的回忆下，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工藤新一从回忆中回神，看向面前的密码锁。

    “……在里穂说出你们的目标是工藤前，我还没有意识到——津木第一次被下药，是在我们新学期迎新会的那一天，是吗？”

    “是设置密码的人自己也记不住的密码。”

    “这是个在我意料之外的问题，工藤，你是真的不知道？——以她对你的影响程度，任何想要调查你的人都会注意到她，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的眼前浮现起那个侧靠在架子上的身影，她轻轻吹起，拂去书上的绒尘，细小的光粒在她的颊边打转，普通而平淡的一幕，在记忆的滤镜下隽永。

    《O.J.辛普森案诉讼文书选》。

    但是没关系，从遇到的那天算起，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相处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最开始是你，你的网站主页定期在同一时间刷出同一个访客，但你声名在外，访客不胜枚举，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直到后来我点进了小真的博客主页，在她的访客里也刷出了那个ID。”

    轻微的“啪嗒”一声，恍如那一夜书房被轻轻拧开的门锁，又仿似她“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在我调查你们的时候，我注意到，似乎有另外一股……姑且称之为，另外一股势力，似乎也在注视你们。

    “他的胸口已经事先被古畑映织刺入了一刀，凶器被她带走，如果补刀的时候用的是截然不同的刀具，验尸的时候肯定能发现异常——所以你选择了更薄、更轻便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