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晋江独发（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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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木警官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他了解高木警官和目暮警官的紧张，他们大概以为他会做什么过激的事。

    “大姓，但在不算小的校园圈子里密集地出现在我们身边，就不算寻常了，”工藤新一看向松成柊，“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社团的指导老师，也姓‘宫本’，对吧？”

    宫本清微微后缩，但还是坚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城同学的手机一直在她身边，不是吗？”

    “动手的确实是他。”他的语气很肯定。

    高木警官愣了一下。

    以防再横生波折，高木警官一路把工藤新一带回了接待处。

    不在工藤新一意料之外的结果，他甚至已经能预料到案件的结果，甚至法庭的宣判……

    他和津木真弓一样，是这个学期才正式入社的——当然，之前就和推理社的这几位同学相熟。

    从警局出来，工藤新一给一个陌生的号码去了短信。

    “……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

    工藤新一虽然之前也声名在外，但一直参加的是足球社的社团，并非推理研究社。

    这话出口，连目暮警官都轻咳了一声，“咳……工藤君，审讯记录有录像。”

    安城里穂皱眉，还没开口问是谁，工藤新一已经报出了名字。

    那叠照片里有两个女人身着白色和服的场景，雪地中津木真弓的尸体，与深浦良子在和服店体验的照片。

    “我记得你在昨晚安排房间的时候, 提起过一名同学……姓‘宫本’？”

    他艰难地寻找着用词, 最终还是斟酌道, “没什么存在感。”

    深浦良子走进咖啡厅时，工藤新一正端着咖啡坐在窗口，手中捧着福尔摩斯全集中的一本《归来记》，但目光久久停在一页上，没有丝毫翻动的想法。

    深浦良子叹了口气：“我理解工藤同学在经历这样的事后……”

    工藤新一走到宫本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个星期前，深浦良子曾和待嫁的姐姐去和服店选购嫁衣款式，这款白色的嫁衣‘白无垢’，她就曾经试穿过一次，还让工作人员拍照留念。”

    对面的目暮警官似乎说了什么话，工藤新一的脸色顷刻冷了下来，许久没有开口，最终只是沉声点头。

    “收起你的假面，”工藤新一骤然打断她，“如果你真的自信这一切手段，那即使我现在手上还有第二个录音装置，你也该自信，哪怕被我录下了什么话，也不会成为能指控你的有力证据，不是吗？”

    长条形状的银色录音笔掉在地上，深浦良子弯下身去捡，“咦？这、这是什么？是工藤君的东西吗？”

    工藤新一突然开口，看向安城里穂。

    “目暮警官？怎么了？是案件有进展吗？”

    “我们当然彼此了解心情——想要抓到幕后真凶的心情，当然是一样的，不是吗？”

    这下不只是安城里穂，连松成柊都皱起了眉, 伊藤行人更是有些懵。

    “……总之，这个案子交给警方来处理，如果有什么后续进展，我们再同步给你们。”

    工藤新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有些紧张的宫本清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抬头，直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微微退开，伸手从口袋中扔出一沓照片，“啪”一下摔在了桌子上。

    他话音刚落，工藤新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对面是目暮警官。

    证据甩完，工藤新一开始转口，“你为她杀了人，入了狱，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保释的机会，但她却能逍遥法外——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你在狱中坐牢一生，她在狱外风风光光地穿上这身‘白无垢’嫁给其他男人，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抱歉，把工藤君的东西弄脏了。”她好声好气地解释。

    “动手的是你，教唆的是她——你当晚用安城里穂的手机发短信给她，约她在乌丸瞬的院子里见面，那部手机，就是深浦良子给你的。前一晚是安城学姐的生日宴，女生们都穿着没有口袋的礼裙，哪怕手上有手包可以放手机，也会因为整理仪容或是活动跳舞的事，互相帮忙保管一下东西，深浦良子有完美的机会可以拿到安城学姐的手机。”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警局旁的咖啡厅见了面。

    目暮警官也上前阻拦，“工藤君，这些证据不足以……”

    “不是不相信你的推理，但，深浦学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本清——刚刚我们口中的那位宫本同学——自首了，承认是他杀的人。”

    “……你有些冲动了，工藤君，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但……”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我没兴趣知道她的动机, 只需要找到她犯罪的证据, 让她偿还应有的代价。”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 安城里穂沉默一会儿, 再度开口。

    连门外看守的警员都没能拦住他，目暮警官挥挥手让警员先离开。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对我来说，我的幸福就是，直到我所爱的人得到幸福与满足。”

    高木警官愣了愣，“工藤君的意思是……？”

    工藤新一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中，被铐着双手的宫本清。

    工藤新一将咖啡“叮”地一声落回杯盘上，蓦然抬头，“到了这个时候，你该意识到这副嘴脸没法伪装任何事，开门见山地谈一谈——你开个条件，怎么才肯去自首？”

    松成柊开口补充：“社团的预备社员, 也是两个星期开学前刚加入的社团……但为什么是她？”

    宫本清坚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出观察室，绕道审讯室前，“哐”一声打开了门。

    高木警官在工藤新一动手前，走进审讯室，把他强硬地拉了出去。

    挂断电话，松成柊开口问他：“什么事？”

    工藤新一仍旧是那副没有激动行状的表情，摆出一副平静地、仿佛只是讨论普通案子的模样。

    “你的目标是我——至少一开始，是我，后来为什么会转变目标，变成了她？”

    安城里穂愣了愣，随即点头, “是的，是我们班级的一名男生……和你们不是同一届，而且‘宫本’这个姓氏, 和‘佐藤’‘高木’一样，都属于大姓吧？”

    “你们只需要调换手机卡，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只要右上角显示的信号标和自己是同一个信号厂商，平时用聊天软件发信息的人，手机卡被调换两三个小时，根本不会察觉到异样。

    *

    工藤新一突然反问。

    工藤新一沉默半晌, 只是突兀地吐出一句：“我知道是谁了。”

    “……谁？”

    但他能控制自己。

    工藤新一最后一次——或者说，第一次见到宫本清，是津木真弓死后第二天，在警局审讯室中的单侧玻璃后。



    工藤新一哪还会管什么录像，他“砰”地伸手，撑住了对方拘束椅的两侧，逼近了他。

    内向文静，平日里显得人畜无害，是事后确定凶手身份时走访亲朋友人, 都会被评价为“不敢置信，他/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的类型。

    “深浦良子。”

    她一脸懵懂，将录音笔放回桌子，顺手关停了录音，还拿出餐布，将录音笔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看着是在消除自己的指纹。

    松成柊的脸色变了变，“……当初招收‘预备社员’的事，就是宫本老师提出的。”

    目暮警官正在审讯室问话，高木警官抱着笔录记录，在观察室的这一边，看向工藤新一。

    宫本清依然坚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受蛊惑被教唆杀人的罪名，远远比不上恶|性|凶|杀的量刑，供出深浦良子，不然我以工藤新一的名义起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监狱。”

    “要不要我找人送……”

    她的动作幅度很大，猛然站起的时候撞到了桌子，将桌子底下粘着的一个电子装置撞了下来。

    工藤新一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等她重新坐下后，开口。

    “我是什么心情？”

    “现实中的变态杀手未必会以苦大仇深的姿态出现, 很大一部分以和蔼可亲、智商与情商兼具的形象出现, 剩下那部分……符合她的画像。”

    “而当晚凌晨，安城学姐确信深浦良子去过一次她的房间——而且不是一个人去的，她加上了几名交好的同学，给学姐去送贺礼，学姐还留她们在房间里喝了茶，吃了些夜宵甜点，当时人多眼杂，她就是那个时候将手机卡调换回去的，是吗？”

    但工藤新一已经走出了警局。

    深浦良子却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十分震惊般，“哐”一声站起来，惊叫道：“什、什么？！津木同学，是、是宫本同学……”

    “凶器物证俱全，按照他的供词，和我们推断的案发经过没有两样，从津……从死者遗体被换上的和服系带上，也检测出了他的半枚指纹，不出意外，凶手就是他。”

    对方的神色有些困惑：“自、自首？你在说什……”

    工藤新一心平气和地点头，“那么，我先走了。”

    “是你教唆宫本清杀了津木真弓。”

    不知道是不是工藤新一口中的“自信”激到了她，深浦良子突然顿住，随即缓缓抬头。

    她走了过去，神色有些拘谨，“工、工藤君，你、你好……”

    伊藤行人似乎终于从脑海深处翻出了这个名字对应的记忆，“……是那个一直很沉默的低年级学妹？她平时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