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166. 紫罗兰色的眼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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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鸟儿、树干和她的奶奶，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太阳突然亮起来而消失，然后乌云遮住了太阳，在她的脸上留下阴影。

    死亡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死亡其实很简单。

然年纪很老了，但她现在看起来年轻，容光焕发，满脸笑意，眼睛里没有岁月的迷雾。

    但她还是个女人，真的，眼下她还有一件简单的事情要做。

    烟雾、灰烬和人们的哭声向她袭来，但她无法把目光从那双眼睛上移开，那双眼睛把她压迫在充满活力的真实的身体里。

    他们。那些杀了她的人，也许不是杀死她的那一个，因为对方肯定已经死了，可能和他的祖母一起坐在森林里的什么地方，听着鸟儿唱歌。那些躲在后面下命令的人，如果他们又蠢到想要杀死失明的魔法师，她想，她又会碍事的。也许死亡也没有那么糟糕，毕竟她最爱她的奶奶。

    “你也死了吗？”在尘土弥漫的巷子里，露西直截了当地问，周围的人挤在一起，绝望的眼睛盯着她应该保护的那个人。

    光芒亮得她眯起眼睛，阴影暗得她在颤抖。

    她伸出温暖的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没有。”法伦说，“没有。”

    “我爱你，孩子，还有你妈妈。替我转告她。”

    “现在回家去吧。他在呼唤。”

    她睁开眼睛，抬头看见一双眼睛，简单的绿色，又那么美得吓人。

    “注意周围，他们会密切关注的。”法伦粗声粗气地说，声音粗哑，也许是被烟熏的。也许是因为激动的情绪。

    “当然。”露西轻声说。奇怪的是，虽然她的祖母已经死了，埋了十年，露西清楚地知道她自己现在也死了，但这个简单的要求却完全理所当然。

    露西发现自己在笑，突然觉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僵尸，像所有的恐怖电影一样，一个被杀的护卫又站了起来，撕咬杀了她的人。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听起来那么悲伤，他还不明白她知道些什么。

    “露西。”

    趁着他看向别处，转向另一具被烧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时，她站了起来，修补好破碎的衣服，把袍子拉长，转头找到她的伙伴。法伦手里拿着魔杖，面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