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谁要祝他们永结同心？ 这亲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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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月斋对许府宅邸也颇为熟悉，但看这个领路的丫鬟倒觉得面生，于是温和笑道：“还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往日里像是没见过。”

    “我自会保重。我已与许家公子定下了婚约，如无差池，将来便是许府的人了。就算大娘子再怎么恨毒了我，也拿我无可奈何了。只是你我各有前途，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相见了。”

    如今她即将嫁入许府，以后便是要与许府共存亡的了，有些官场上的事情，知道的多些未免有坏处。

    他想了想，说道：“殿下，这位是代府的二小姐，名唤代月斋，是扬州通判之女。就是她与许公子定下的婚约，等许公子殿试之后，两个人便要完婚。”

    京城来的贵客？

    只见见九曲回廊的尽头，濛濛黄花垂之间，穿拂出一个淡色的窈窕身影。

    她这话说的属实，顾竹青避难舅舅家，她不久后就要出家，以后难免要帮着夫家四处交际斡旋，与顾竹青怕是鲜少再有机会见面了。

    她特意选择了淡色的口脂。上身穿着件月白绫缎的小袄，外搭一件白色明绸青色兰花八团比甲。下配着一条白裙，八成新，细布料，是去岁新做好的，穿上身不过三次。

    “让你查探许砚存，如何了？”

    “姑娘越发客气了，我怎敢担待。”

    走在前面的一个面容俊美异常，薄唇挺鼻，皮肤冷白，一双狭长的凤眸漆黑如墨，深邃幽深，叫人看不出半分喜怒，波澜不兴。

    这时他们也正好走到了东西两个院落中间的回廊处了，青石干脆闭了嘴，打算等人走过了再继续说。

    “代月斋？”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代月斋如此客气有礼，弄月也对她也多了几分好感，左右代月斋都是她将来的主子了，她也就想讨个好，择了话头说：

    代月斋套出了话，心里倒越加慎重了。

    萧怀璟挑眉。

    代月斋思索了一下，许砚存虽然少年负有才名，但如今也只是一位举子，尚未殿试，怎么京城就来了人了？这人是谁？又是什么企图？

    萧怀璟不予置否：“许砚存是与谁家定的亲？”

    “也好。这回你家没有得手，将来未必就会善罢甘休。没了刘老爷，也会有李老爷、王老爷，总归你留在家里是不安全的。”代月斋拍拍顾竹青的手，关切道：“只是你去了那边以后，记得给我修封书信来，以免我记挂你。”

    她这话说的风趣，弄月也跟着笑道：“代小姐哪儿的话，打京城那边来的是两位男客，如今被老夫人安排在东院儿里住着，女眷们则都在西院儿。除了过回廊时能碰着面，其余时候是见不着的。所以老夫人接待她的，您自有西院儿里的几位夫人接待，正是两不耽误。”

    看见代府的马车来了，两个人便急忙去迎接。

    青石注意到了萧怀璟的视线，他顺着看过去，正巧看见代月斋的脸。

    他话还未说完，却被一道柔柔的笑声打断。

    只是没过几日，就到了与许老太太约定去许府的日子。

    如此刻意打扮，是最最淡雅清幽的。

    顾竹青红了眼眶，紧紧拉住代月斋的手道：“月斋姐姐，你也要保重。你家的那位大娘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虽然代月斋往日里也多次进出许府，但这回不必往日，更为郑重，所以许府这边早早地就派人在侧门等候了。

    “若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直接去投奔我舅舅。我舅舅做的就是户部的差事，正好出手抓刘章华的小辫子。”顾竹青说道。

    正面有五六间上等厢房，皆结构精致，飞檐翘起，有勾心斗角之势。两边是穿山游廊厢房，廊内挂着几个做工精巧的芙蓉笼、黄雀笼、绣眼鸟笼等等，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正拿了小食来喂鸟雀，一面说笑着，好不惬意。

    行动举止之间，都是名门淑女端庄秀雅的风范。

    来的是两个一高一矮的丫鬟，高的那个约摸十六七岁，小的那个才十二三岁，都是清秀面孔，皮肤白皙，眉眼机灵的。

    其中那个高个丫鬟让矮个丫鬟带着倩云去后府，把礼物登记存入库房，自己则是带着代月斋与彩云二人，一路穿过九曲回廊，去后院里坐。

    “信上说什么？”

    他的发丝尽数以玉冠束起，一丝不苟，禁欲冰冷。身上的金丝绣五仙鹤袍布料珍贵不菲，日光下身上仿佛有流水光泽，更显出一身不威自怒的贵气。

    代月斋自己也很上心，怎么说也是与许砚存见的第一面，她不能穿的太艳丽，也不能穿的太老气。头面也不能戴的太讲究，要看上去清水芙蓉的才好。总是拿不定主意，便一直在心里磨，刚刚有了个底子。www.xianya.me

    弄月摇摇头，为难地笑道：“奴婢只是个丫鬟，许多事情主子们不说，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两个身份不得了的大人物，连老夫人都忙活起来了。若不是为了这个，老夫人实在不得空，接引代小姐的差事怎么会落在我的头上？老夫人早就亲自来接了。”

    顾竹青道：“月斋姐姐，你帮了我这一遭，我记在心里。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写信来给我。我舅舅待我极好，若他知道是你助我，他肯定也愿意报答你的。”

    ……

    许府是商贾出身，家底甚厚，府中一应格局陈设都精致华丽，两面都设有抄手游廊，当中就是穿堂，修了座大理石的座屏，着意雕刻着游山戏水图，气派又闲雅。绕过座屏后，迎面所见的是三间厅，再往后就是正房大院。

    青石道。

    户部是个颇为重要的地方，除了管银钱外，还管户籍。

    萧怀璟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几位王爷都恼怒的很，觉得许公子不识好歹。属下斗胆猜测，他们二位大概是要与许公子结仇了，这也正是咱们的机会。”青石说道：“正好这几日许老夫人为许公子定下了一门亲事，殿下何不以贺喜为名赐那位小姐一道‘永结同心’的匾额，既能拉拢许公子的人心，以示结好之意，也能师出有名。”

    青石见状问道：“可是这位代小

    与此同时，东院之内，有两名男子正朝着九曲回廊走去。

    官员最怕的是丢了乌纱帽，商贾最怕的就是丢银子。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让许府单独开辟了个院子接待？

    萧怀璟说，右手轻轻转动左手大拇指上的一只翡翠玉扳指，浓黑的眸子显得极有压迫感。

    代月斋自己在铜镜前走了两步，觉得这身衣裳将她眉眼处的艳色压下了两分，不至于过分出挑，才放了心，吩咐彩云、倩云拿好了礼品，出了院门，坐上马车，往许府那边去了。

    代月斋才踩着矮凳下了车辇，就让倩云把车里带着的礼品拿下来，交给这两个丫鬟。

    “属下探知，数日前几位王爷都曾派人来拉拢过许公子，但许公子一个未见。只是把人妥妥当当地安置在厢房里冷落了三天，然后才差人送过去了三封信。”

    刘章华为人都不老实，手底下的生意也未必完全见得了光。只要稍微抓住点证据上报官府，就算不能让刘章华元气大伤，也能让他头疼个四五天。

    “如此，便麻烦弄月姐姐了。”代月斋笑，“寒冬腊月里，雪路难行，还要为难弄月姐姐来走这一趟。”

    而萧怀璟则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抬眸朝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

    兰小娘是李氏的陪嫁丫鬟出身，奴籍一直压在李氏手里。现在因为她有许府撑腰，李氏暂且不敢随便处置兰小娘。但这份奴籍一天不被撕毁，李氏手里就多一份把柄。

    “哦，竟是如此，那该是我来的不巧了。”代月斋轻笑道：“早知有京城的贵客到，我就改天再来拜访了。省的老夫人忙着待客，又怕冷落了我，两头忙活，可要累坏了。”

    萧怀璟浓黑的双眸非常冰冷，瞧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只有手上不急不缓地转动着扳指：“那五王和六王的反应呢？”

    “姑娘您今儿来原本是顶好的，大公子也有空，只是这会子不巧，打京城那边来了两位贵客要拜见公子。公子现在正在书房预备着待客呢，还要劳烦姑娘再等一等了。”

    另一边，代月斋与顾竹青想设计让刘章华另外多倒些霉。www.roucui.me但寻常的伤筋动骨太容易被查出蛛丝马迹，也不容易办到。思来想去，二人还是决定从刘章华的生意入手。

    代月斋面上露出一点笑意，重重点头说：“好。”

    笑声越来越近，像是正在往他们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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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上把这几位说客骂了个狗血淋头，直言陛下龙体康健，他们前来游说自己，企图拉党结派，完全是意图谋逆，心存歹意。若是他们再死性不改，还要再劝，那他许砚存就趁着殿试的机会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在陛下面前参他们一本。”

    那丫鬟连忙笑道：“哪里敢担二姑娘一声姐姐？奴婢名为弄月，是老夫人院儿里的丫鬟。知道姑娘今儿入府，老夫人特意差奴婢来引姑娘入院。”

    萧怀璟像是被这晃眼的颜色烫了一下眼，狭长的凤眸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是扬州城通判代中益家的次女，叫代……”

    顾竹青的舅舅说不定真能在这方面帮上她大忙。

    想着，代月斋不由追问了一句：“敢问弄月姐姐，你可知是那两位贵客是何身份？”

    来人一身的浅淡颜色，两颊未曾施朱粉，长颈纤细柔软，皮肤白皙通透。眉眼秾丽柔媚，琼鼻菱唇，销金比甲，行路姿态袅袅婷婷。只是偶然抬眸一瞥，眼底如有澹澹水色，波光粼粼，整个人宛如一朵隐藏在清亮天光下，却兀自燃烧地剥落噼啦的海棠，艳的刺眼夺目。

    顾竹青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后，代月斋就开始闭门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