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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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那么多？人那么多又不是不能下手。”霍远嗤笑一声，“我年轻那会儿很喜欢这种任务……目标随便走到某个角落，我从旁边和他擦肩而过，刀片一插，人倒了我已经走出挺远了，再跟着围观人群一起回去看一眼，偶尔还能上个社会新闻……”
系统决定再挣扎一下：【胃出血会导致头晕心慌，您确定吗？】
……你高兴就好。
逛够了的霍远看了看表，五点多将近六点。周围吃晚饭的人也出来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能达到摩肩接踵的地步。
“你要感谢我现在做良民了。”他俯下身在对方耳边耳语道。“不然现在你就该血溅五步了……唉，闹市里给人割喉，应该还挺刺激的，要不我现在补一下？”
“累。”霍远闷闷地说。
它的这位宿主好像很讨厌头晕，他决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一把。
霍远听着手机一会一震，索性开了消息免打扰，把手机扔到一边。
贺钧当然等不到答案。霍远一出去就愉快地在街上乱逛——纯粹的乱逛，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看。系统几次三番想提醒他注意贺钧，又几次三番怂得打消念头，只好寄希望于霍远还没那么不靠谱。
霍远危险地瞥了他一眼，他还没有完全从杀手top2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于是他轻轻舔了舔上唇，勾唇一笑：“没什么事，倒是你，招惹了什么人，闹市里都要对你下手。”
六，五，四……
他应该穿着足够普通的衣服，能融入人群，但是也许他会带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如果这样的话，那位仁兄八成不是个很厉害的老手，他当年出手从来不在面部做遮蔽，全靠演技——他肯定要多次看向贺钧，根据技术的高低，这个动作的次数和隐蔽度会有区别，但是霍远有信心找到。
“那还不快开！开重度！”
不错，准备充分。霍远暗暗赞扬了一句。虽然他一贯瞧不上这种害怕自己不能一击致命时刻留着后路的人——都做杀手了，不一击致命等着被反杀吗——但是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鸡，他还是可以放低标准赞扬一下的。
“我都已经解决一个了，他还要被杀，那只能说明他运气太差，活该。”
刚才的打斗看着复杂，实际上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直到现在周围的人才开始聚集。贺钧蹲下身来查看：“你没事吧？怎么了？”
霍远轻轻啧了一声。他倒也不是很害怕警/察，毕竟一个优秀的杀手最重要的基本素养之一就是面对警/察面不改色，比真正无辜的人更无辜。但是如果没有必要，他还是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那位亲爱的能给他带来乐子的前任同行在哪呢——
靠近。
【是的，】系统再接再厉，【会一直天旋地转，持续呕血……】
【胃痉挛？】系统想了想，【见效快足够唬人治愈也快。】
对方带着一顶鸭舌帽，斜斜地往下压着，目光偶尔越过手机飞快地扫过贺钧，看手机的目光游离，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不知道哪位好事者报了警，霍远看着聚集的警/车和不远处被热心同学绑起来的杀手，感到有点头秃。
霍远开始在心里默数对方下手的时机。
“能给我开胃出血吗？”他问，“能出多少出多少，最好能出到休克。”
总之，当贺钧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一副准备在床上趴到死的样子的舍友站起来跟着他出了门。当他问：“怎么，改变主意了？”的时候，他更加惊奇地发现对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系统不是很想知道指导的内容。
转身。
“当然了，”霍远说，“我这样技艺高超又风流潇洒的高手，是天上地下难寻的。”
十，九，八，七……
“但是我要是那群人，我一定会挑这段时间出手……夜里进来有被监控发现的风险，而现在天色正好昏沉，大多数人不会注意一个陌生人的脸，人又足够多可以掩盖他的行踪，只要技艺够高超，反而好脱身。”霍远顿了顿，“当然了，如果他们脑子里坑太大，不这么干，我可以指导他们一下。”
系统越听越恐慌。它怎么被宿主这段时间好好学习的样子蒙蔽了，这位爷以前是个实打实的王牌雇佣杀手，杀手榜top2啊。
霍远皱起眉：“这么麻烦？”
“不出去。”
宾馆房间是按照宿舍分的，霍远自然和贺钧分到了一间。现在才下午三点多一点，大家一致决定先四处逛逛。
年轻的杀手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笑容冰冷的青年，总算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块硬骨头。
它只好补救：【那……那也不一定每个人都和您一样……】
“哦，那我去了。”
……坐了一天的车，刚下车就累了，这是什么玩意做的。贺钧问：“一会儿你出不出去？”
寒光一闪。
“我是不是得做笔录？”他问系统。
贺钧瞳孔微缩：“难道……”
这不应当。他痛苦地想。说好了一个普通大学生呢？！
“……”
贺钧放完东西就看到霍远整个人趴在床上人事不省，挑了挑眉：“怎么了？”
准确一点描述，那是一种债主看欠了他几万块钱的人的眼神；再准确一点，是债主慷慨地愿意让一个欠了他几万块钱的人延长一段时间再还债的眼神。
三，二，一！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贺钧茫然地想。
“算了，闭嘴。”霍远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着已经停下的警车，飞快地问：“那你还有什么方法？”
他勾起一抹有点疯的笑，不退反进，左手生生制住对方的刀片，右手朝着对方颈动脉就要割下去。对方一惊，慌忙侧头要避开，霍远的笑容扩大几分，并不更改方向，右手顺势扯住对方的肩膀，左膝狠狠地撞上对方的心窝，把人压倒在地。
……很好，这很霍远。
【……】真是一个好想法。系统疲惫地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这代表着您接下来会很虚弱……您要怎么在这种状态下保护任务对象呢？】
真是糟糕透顶的跟踪技术。霍远扫兴地想。除非他能做出用吸管捅死人这样的创新举动，否则他一定会让这个让他期望落空的小杀手后悔自己没有多学两年。
等贺钧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舍友已经和一个陌生的青年打成一团了。霍远早在他掏出刀片的那一刻就扭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夺了刀片。但是因为过于高估这具身体的力量，他的禁锢有一瞬松动，对方瞅准时机，一个扫堂腿扫过来，手从兜里掏出另一块刀片。
察觉到自己宿主一身不想工作的低气压，系统求生欲极强地建议：【那您要不就歇着？估计这么早现在人又那么多也不会……】
——啊哈，抓住你了。
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个买奶茶的青年上。
【……是的，您毕竟……】毕竟徒手制服了一个持刀杀手。
一个很适合下手的时机。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贺钧身边。
] “人那么多？人那么多又不是不能下手。”霍远嗤笑一声，“我年轻那会儿很喜欢这种任务……目标随便走到某个角落，我从旁边和他擦肩而过，刀片一插，人倒了我已经走出挺远了，再跟着围观人群一起回去看一眼，偶尔还能上个社会新闻……”
系统决定再挣扎一下：【胃出血会导致头晕心慌，您确定吗？】
……你高兴就好。
逛够了的霍远看了看表，五点多将近六点。周围吃晚饭的人也出来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能达到摩肩接踵的地步。
“你要感谢我现在做良民了。”他俯下身在对方耳边耳语道。“不然现在你就该血溅五步了……唉，闹市里给人割喉，应该还挺刺激的，要不我现在补一下？”
“累。”霍远闷闷地说。
它的这位宿主好像很讨厌头晕，他决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一把。
霍远听着手机一会一震，索性开了消息免打扰，把手机扔到一边。
贺钧当然等不到答案。霍远一出去就愉快地在街上乱逛——纯粹的乱逛，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看。系统几次三番想提醒他注意贺钧，又几次三番怂得打消念头，只好寄希望于霍远还没那么不靠谱。
霍远危险地瞥了他一眼，他还没有完全从杀手top2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于是他轻轻舔了舔上唇，勾唇一笑：“没什么事，倒是你，招惹了什么人，闹市里都要对你下手。”
六，五，四……
他应该穿着足够普通的衣服，能融入人群，但是也许他会带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如果这样的话，那位仁兄八成不是个很厉害的老手，他当年出手从来不在面部做遮蔽，全靠演技——他肯定要多次看向贺钧，根据技术的高低，这个动作的次数和隐蔽度会有区别，但是霍远有信心找到。
“那还不快开！开重度！”
不错，准备充分。霍远暗暗赞扬了一句。虽然他一贯瞧不上这种害怕自己不能一击致命时刻留着后路的人——都做杀手了，不一击致命等着被反杀吗——但是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鸡，他还是可以放低标准赞扬一下的。
“我都已经解决一个了，他还要被杀，那只能说明他运气太差，活该。”
刚才的打斗看着复杂，实际上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直到现在周围的人才开始聚集。贺钧蹲下身来查看：“你没事吧？怎么了？”
霍远轻轻啧了一声。他倒也不是很害怕警/察，毕竟一个优秀的杀手最重要的基本素养之一就是面对警/察面不改色，比真正无辜的人更无辜。但是如果没有必要，他还是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那位亲爱的能给他带来乐子的前任同行在哪呢——
靠近。
【是的，】系统再接再厉，【会一直天旋地转，持续呕血……】
【胃痉挛？】系统想了想，【见效快足够唬人治愈也快。】
对方带着一顶鸭舌帽，斜斜地往下压着，目光偶尔越过手机飞快地扫过贺钧，看手机的目光游离，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不知道哪位好事者报了警，霍远看着聚集的警/车和不远处被热心同学绑起来的杀手，感到有点头秃。
霍远开始在心里默数对方下手的时机。
“能给我开胃出血吗？”他问，“能出多少出多少，最好能出到休克。”
总之，当贺钧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一副准备在床上趴到死的样子的舍友站起来跟着他出了门。当他问：“怎么，改变主意了？”的时候，他更加惊奇地发现对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系统不是很想知道指导的内容。
转身。
“当然了，”霍远说，“我这样技艺高超又风流潇洒的高手，是天上地下难寻的。”
十，九，八，七……
“但是我要是那群人，我一定会挑这段时间出手……夜里进来有被监控发现的风险，而现在天色正好昏沉，大多数人不会注意一个陌生人的脸，人又足够多可以掩盖他的行踪，只要技艺够高超，反而好脱身。”霍远顿了顿，“当然了，如果他们脑子里坑太大，不这么干，我可以指导他们一下。”
系统越听越恐慌。它怎么被宿主这段时间好好学习的样子蒙蔽了，这位爷以前是个实打实的王牌雇佣杀手，杀手榜top2啊。
霍远皱起眉：“这么麻烦？”
“不出去。”
宾馆房间是按照宿舍分的，霍远自然和贺钧分到了一间。现在才下午三点多一点，大家一致决定先四处逛逛。
年轻的杀手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笑容冰冷的青年，总算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块硬骨头。
它只好补救：【那……那也不一定每个人都和您一样……】
“哦，那我去了。”
……坐了一天的车，刚下车就累了，这是什么玩意做的。贺钧问：“一会儿你出不出去？”
寒光一闪。
“我是不是得做笔录？”他问系统。
贺钧瞳孔微缩：“难道……”
这不应当。他痛苦地想。说好了一个普通大学生呢？！
“……”
贺钧放完东西就看到霍远整个人趴在床上人事不省，挑了挑眉：“怎么了？”
准确一点描述，那是一种债主看欠了他几万块钱的人的眼神；再准确一点，是债主慷慨地愿意让一个欠了他几万块钱的人延长一段时间再还债的眼神。
三，二，一！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贺钧茫然地想。
“算了，闭嘴。”霍远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着已经停下的警车，飞快地问：“那你还有什么方法？”
他勾起一抹有点疯的笑，不退反进，左手生生制住对方的刀片，右手朝着对方颈动脉就要割下去。对方一惊，慌忙侧头要避开，霍远的笑容扩大几分，并不更改方向，右手顺势扯住对方的肩膀，左膝狠狠地撞上对方的心窝，把人压倒在地。
……很好，这很霍远。
【……】真是一个好想法。系统疲惫地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这代表着您接下来会很虚弱……您要怎么在这种状态下保护任务对象呢？】
真是糟糕透顶的跟踪技术。霍远扫兴地想。除非他能做出用吸管捅死人这样的创新举动，否则他一定会让这个让他期望落空的小杀手后悔自己没有多学两年。
等贺钧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舍友已经和一个陌生的青年打成一团了。霍远早在他掏出刀片的那一刻就扭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夺了刀片。但是因为过于高估这具身体的力量，他的禁锢有一瞬松动，对方瞅准时机，一个扫堂腿扫过来，手从兜里掏出另一块刀片。
察觉到自己宿主一身不想工作的低气压，系统求生欲极强地建议：【那您要不就歇着？估计这么早现在人又那么多也不会……】
——啊哈，抓住你了。
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个买奶茶的青年上。
【……是的，您毕竟……】毕竟徒手制服了一个持刀杀手。
一个很适合下手的时机。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贺钧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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