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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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远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包，拿出一件干净T恤，用行动证明，我确定。
他在心里对自己的基友说：对不起，我低估我的舍友了，你要赶上他还差很远。
他打开锁推开门，看到门外皱着眉看起来随时准备打120的贺钧笑了一下，“没死，没事。”
至少差一个前一刻疼得要死要活后一刻直起腰就能带着笑容撩骚的偶像包袱。
热水蒸腾着烤得他眼前发昏，他挣扎着把水龙头往冷水方向调了一点，然后死死握着把手撑过一段剧烈的疼痛。
结果刚走了两步，胃里一阵痉挛，他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得亏贺钧及时撑了他一把。
霍远皱着眉喘息片刻：“……疼。”
虽然看着快疼死了，但是短时间里还离死挺远。
贺钧回忆了一下霍远早上吃了什么。
贺钧放松了手上力道：“好，我轻一点。没事，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曾经在雨夜里潜伏一整夜而毫发无损的昔日top2绝不承认自己会淋雨淋到发烧，他决定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溜出去弄点药，能不被发现就不被发现。
“霍远？霍远？”
总而言之，看起来不但活着，而且活得还成。
贺钧今天的安抚工作看起来进行得异常顺利，霍远既没有乱七八糟的挣扎也没有乱甩锅的发言。他只是安静地蜷在贺钧怀里，皱着眉死死掐着床单——哦，这倒是个问题，贺钧有点担心他把床单拽破。
他一手要制住霍远右手不让他崩开伤口，一手要给霍远揉胃，还要分出精力安抚明显烧懵了的霍同学，简直忙到头秃。
他甚至还笑意盈盈地对看到他湿透的衣服前来关怀的女孩子解释了两句，末了不忘wink一下，这才转过身从容淡定地进了电梯。
不愧是徒手单挑两个带刀杀手的男人，虽然平时不显，但是脱了衣服身材还是很漂亮的。
察觉到他靠近，霍远抬头看了他一眼，礼节性地点点头，接着拧衣服。拧完抖一抖，套身上，这才道：“什么事？”
贺钧只好依照经验，把手覆在霍远胃部轻轻打转。
贺钧触到霍远冰冷的手时感觉到对方微微僵了一下，然后才松开了力气。
贺钧看了眼疼得站都站不住的霍远：“你确定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带着点虚弱的低哑和鼻音，没有难受到崩溃的歇斯底里或者绝望。
手下的器官发冷，一阵一阵地抽绞着抵着他的掌心，光摸着就感觉对方疼得厉害。贺钧也不知道怎么缓解，安抚性地顺了顺霍远的上腹，“放松。你应该没什么可吐的。”
思索未果，他直接去敲了敲门。
——好嘛，真拿自己当人工智能了。贺钧好笑地说，“什么故障？”
就像他只是平静地提出了一个像“帮我倒杯热水”或者“帮我拿件衣服”这样普通的请求，不答应问题不大，答应了则会很高兴。
完球。霍远低下头，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水流划过他的脸颊，顺着下巴滴落。
其实倒也不用他操心，霍远难受得坐不住，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呃……轻一点——好疼——”
不然淋浴中途晕在浴室里舍友不得不破门而入这种事……
贺钧按着难受得脸色发白的舍友问：“所以你为什么要脱离队伍去淋雨呢？”
“没力气说话？”他颇有点不适应，开口问了一声。
霍远瞥了他一眼，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是因为疼痛懒得开口，闭上眼往贺钧怀里缩了缩。
贺钧的提问其实完全没有问题，他现在这个状态站都站不住，全凭不想碰到宾馆墙壁的死洁癖撑着。他草草冲了一会，正准备出去，结果胃里一阵抽痛，疼得他差点没当场跪下。
霍远深吸一口气，关上水龙头，草草擦了擦身子，穿上内衣，披了件浴袍。
贺钧要不是注意到他仍然苍白的脸色和隐隐冒着冷汗的额头，真要以为他没事了。
贺钧对这句有撒娇嫌疑的搪塞无话可说，作为中国好室友，嘲讽的话绕了一圈愣是没有出口，只好温和把人揽住，轻声道，“我给你揉揉，没事。”
很明显，贺钧低估了霍远对形象的在意。
“冷。”霍远皱着眉往他身上蹭，贺钧隔着一层潮湿的布料能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冰冷，但他也没带衣服没有解决方法，只好把人抱紧了一点。
要了命了。他咬着牙感受着渐渐冰冷的水打在自己身上，决定再歇十秒就出去。
但是贺钧到底还是个负责的好同学，他克服了打游戏的欲望，轻轻拍拍缩成一团的室友的肩膀：“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手松一松，别按这么重。”
五分钟后，贺钧带着一保温杯热水回到了房间，意料之中地看到舍友还活着。
霍远打开淋浴以后就进入了半神游状态。
……
霍远的手死死拽着床单，贺钧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对方双眼紧闭地忍耐了一阵，然后低声道：“晕。想吐。”
于是贺钧把水杯放到一边，准备先打盘游戏……呸。
就是说，在这位仁兄的衡量标准里，眩晕比剧痛更难以忍受。
霍远一半是开玩笑，一半也是真难受。他跟着贺钧开始下山的时候惊喜地发现自身的胃病莫名其妙地被勾起来了，连着右手突然发作的伤，此起彼伏相得益彰地疼。
他无语片刻：“……您刚才是何苦。”
好在这次霍远没玩失踪，他只是找了个角落，脱下上衣拧着上面的水——这位仁兄没买雨衣，只是顺了贺钧一把伞。他的衣服之前就湿透了，一路上又被风刮进来不少雨，现在一拧拧出来的水还真不少，滴滴答答落了一小摊。
霍远思索片刻：“对不起，我好像听不懂你说的话。”
他在很轻松又很认真地想死。
霍远喘了口气，低声道：“扶我一下……”
霍远这会脑仁里有人拿钉子钉一样的疼，胃里也难受得厉害，实在是不想说话，闷声道：“难受。”
不要他开口，贺钧已经伸过手臂了。他正准备把霍远收拾收拾扔床上，就听这位爷又开口：“等我冲一下。”
回忆失败。
都怪霍远。贺钧愧疚地想。这位太能作死的同学让他那颗责任心都没那么强大了。
很简单的动作，他断断续续做了十分钟才做完。
外面贺钧听到水声停了很久里面还没动静，皱起眉开始思索霍远一个不对劲晕在里面的可能性。
霍远一沾到床就控制不住地蜷起身来，双手死死地压在上腹。贺钧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居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算了，他自暴自弃地想，我看他这样蜷着挺好，我去接杯热水回来，要是他还没恶化我就不管他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回酒店的车上霍远胃疼忽然加重了一个等级，被贺钧看出了端倪，把他按住按揉的时候又发现了另一处端倪，一探额头，豁，可以收拾收拾送火葬场了！
就在这时，霍远抬起一只手，用食指的指关节死死地抵住了眉心。贺钧能看到他的指节用力到泛白，眼眯成一条缝，像是不耐烦又像是难受。
今天他的舍友又没有摄入食物。
贺钧对踉踉跄跄走进浴室的舍友行以注目礼。
一直到了山脚，众人停下来准备收拾收拾的时候，贺钧才找到空闲问霍远之前的事。结果他四处一张望，豁，那祖宗又不见了！
他侧对着贺钧，贺钧正好能看到他手臂上肌肉线条——不明显，但是很流畅，相当赏心悦目。
他要是做出来那就可以不活了。
霍远嗯了一声，仍然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晕。”
“你杀了我吧。”
然后他低声说：“……太难受了。”
他亲眼目睹着被他告知到站了的霍远皱着眉在他怀里靠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扶着椅背缓了一下就直起腰面色如常地和其他人一起下了车。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然而最折磨人的还不是疼，是他脑子里渐渐像灌了浆糊一样的晕，并且逐渐开始有点乏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霍远理性思考片刻，得出结论：他好像走不动了。
这不叫故障，这叫报废了。
两人相顾两无言，空气里充满了尴尬。
很冷，翻搅得很厉害，但是没有到痉挛的程度……这比痉挛还难办啊，不知道从哪下手。
贺钧说：“没什么事，来关怀一下人/肉地图同学磁场出了什么错误导致迷路。”
贺钧发现了一个迹象。霍远现在的身体反应很明显是疼得厉害，但是他两次开口说的都是晕。
“我知道你疼，放松，让我检查一下。”
具体一点说，霍远侧蜷在床上，被子胡乱扔到一边，白色的衣服被自己揉得凌乱不堪。被打湿还没有吹过的黑发胡乱卷翘着，显出一点儿罕见的柔软，然而抿紧的唇线又显得有点凉薄。
正一手撑着门把手一手掐着胃的霍远稳了稳呼吸：“……在，别催了。”
他的手搭上霍远的上腹，微微皱了一下眉。
……
疼成这样，一会下车怎么回宾馆啊。他思索。总不能他把他扛回去吧？这么大个人他也扛不动啊。
霍远抱臂笑了一下：“存储器淋雨导致故障，无法回答。”
霍远那层偶像包袱一进房间就绷不住了。贺钧把门关上，一回头就看到刚才还人模狗样非常正常的舍友靠在墙上，手死死掐入上腹，呼吸压抑粗重，显然已经疼得一步也走不动了。
] 霍远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包，拿出一件干净T恤，用行动证明，我确定。
他在心里对自己的基友说：对不起，我低估我的舍友了，你要赶上他还差很远。
他打开锁推开门，看到门外皱着眉看起来随时准备打120的贺钧笑了一下，“没死，没事。”
至少差一个前一刻疼得要死要活后一刻直起腰就能带着笑容撩骚的偶像包袱。
热水蒸腾着烤得他眼前发昏，他挣扎着把水龙头往冷水方向调了一点，然后死死握着把手撑过一段剧烈的疼痛。
结果刚走了两步，胃里一阵痉挛，他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得亏贺钧及时撑了他一把。
霍远皱着眉喘息片刻：“……疼。”
虽然看着快疼死了，但是短时间里还离死挺远。
贺钧回忆了一下霍远早上吃了什么。
贺钧放松了手上力道：“好，我轻一点。没事，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曾经在雨夜里潜伏一整夜而毫发无损的昔日top2绝不承认自己会淋雨淋到发烧，他决定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溜出去弄点药，能不被发现就不被发现。
“霍远？霍远？”
总而言之，看起来不但活着，而且活得还成。
贺钧今天的安抚工作看起来进行得异常顺利，霍远既没有乱七八糟的挣扎也没有乱甩锅的发言。他只是安静地蜷在贺钧怀里，皱着眉死死掐着床单——哦，这倒是个问题，贺钧有点担心他把床单拽破。
他一手要制住霍远右手不让他崩开伤口，一手要给霍远揉胃，还要分出精力安抚明显烧懵了的霍同学，简直忙到头秃。
他甚至还笑意盈盈地对看到他湿透的衣服前来关怀的女孩子解释了两句，末了不忘wink一下，这才转过身从容淡定地进了电梯。
不愧是徒手单挑两个带刀杀手的男人，虽然平时不显，但是脱了衣服身材还是很漂亮的。
察觉到他靠近，霍远抬头看了他一眼，礼节性地点点头，接着拧衣服。拧完抖一抖，套身上，这才道：“什么事？”
贺钧只好依照经验，把手覆在霍远胃部轻轻打转。
贺钧触到霍远冰冷的手时感觉到对方微微僵了一下，然后才松开了力气。
贺钧看了眼疼得站都站不住的霍远：“你确定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带着点虚弱的低哑和鼻音，没有难受到崩溃的歇斯底里或者绝望。
手下的器官发冷，一阵一阵地抽绞着抵着他的掌心，光摸着就感觉对方疼得厉害。贺钧也不知道怎么缓解，安抚性地顺了顺霍远的上腹，“放松。你应该没什么可吐的。”
思索未果，他直接去敲了敲门。
——好嘛，真拿自己当人工智能了。贺钧好笑地说，“什么故障？”
就像他只是平静地提出了一个像“帮我倒杯热水”或者“帮我拿件衣服”这样普通的请求，不答应问题不大，答应了则会很高兴。
完球。霍远低下头，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水流划过他的脸颊，顺着下巴滴落。
其实倒也不用他操心，霍远难受得坐不住，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呃……轻一点——好疼——”
不然淋浴中途晕在浴室里舍友不得不破门而入这种事……
贺钧按着难受得脸色发白的舍友问：“所以你为什么要脱离队伍去淋雨呢？”
“没力气说话？”他颇有点不适应，开口问了一声。
霍远瞥了他一眼，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是因为疼痛懒得开口，闭上眼往贺钧怀里缩了缩。
贺钧的提问其实完全没有问题，他现在这个状态站都站不住，全凭不想碰到宾馆墙壁的死洁癖撑着。他草草冲了一会，正准备出去，结果胃里一阵抽痛，疼得他差点没当场跪下。
霍远深吸一口气，关上水龙头，草草擦了擦身子，穿上内衣，披了件浴袍。
贺钧要不是注意到他仍然苍白的脸色和隐隐冒着冷汗的额头，真要以为他没事了。
贺钧对这句有撒娇嫌疑的搪塞无话可说，作为中国好室友，嘲讽的话绕了一圈愣是没有出口，只好温和把人揽住，轻声道，“我给你揉揉，没事。”
很明显，贺钧低估了霍远对形象的在意。
“冷。”霍远皱着眉往他身上蹭，贺钧隔着一层潮湿的布料能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冰冷，但他也没带衣服没有解决方法，只好把人抱紧了一点。
要了命了。他咬着牙感受着渐渐冰冷的水打在自己身上，决定再歇十秒就出去。
但是贺钧到底还是个负责的好同学，他克服了打游戏的欲望，轻轻拍拍缩成一团的室友的肩膀：“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手松一松，别按这么重。”
五分钟后，贺钧带着一保温杯热水回到了房间，意料之中地看到舍友还活着。
霍远打开淋浴以后就进入了半神游状态。
……
霍远的手死死拽着床单，贺钧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对方双眼紧闭地忍耐了一阵，然后低声道：“晕。想吐。”
于是贺钧把水杯放到一边，准备先打盘游戏……呸。
就是说，在这位仁兄的衡量标准里，眩晕比剧痛更难以忍受。
霍远一半是开玩笑，一半也是真难受。他跟着贺钧开始下山的时候惊喜地发现自身的胃病莫名其妙地被勾起来了，连着右手突然发作的伤，此起彼伏相得益彰地疼。
他无语片刻：“……您刚才是何苦。”
好在这次霍远没玩失踪，他只是找了个角落，脱下上衣拧着上面的水——这位仁兄没买雨衣，只是顺了贺钧一把伞。他的衣服之前就湿透了，一路上又被风刮进来不少雨，现在一拧拧出来的水还真不少，滴滴答答落了一小摊。
霍远思索片刻：“对不起，我好像听不懂你说的话。”
他在很轻松又很认真地想死。
霍远喘了口气，低声道：“扶我一下……”
霍远这会脑仁里有人拿钉子钉一样的疼，胃里也难受得厉害，实在是不想说话，闷声道：“难受。”
不要他开口，贺钧已经伸过手臂了。他正准备把霍远收拾收拾扔床上，就听这位爷又开口：“等我冲一下。”
回忆失败。
都怪霍远。贺钧愧疚地想。这位太能作死的同学让他那颗责任心都没那么强大了。
很简单的动作，他断断续续做了十分钟才做完。
外面贺钧听到水声停了很久里面还没动静，皱起眉开始思索霍远一个不对劲晕在里面的可能性。
霍远一沾到床就控制不住地蜷起身来，双手死死地压在上腹。贺钧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居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算了，他自暴自弃地想，我看他这样蜷着挺好，我去接杯热水回来，要是他还没恶化我就不管他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回酒店的车上霍远胃疼忽然加重了一个等级，被贺钧看出了端倪，把他按住按揉的时候又发现了另一处端倪，一探额头，豁，可以收拾收拾送火葬场了！
就在这时，霍远抬起一只手，用食指的指关节死死地抵住了眉心。贺钧能看到他的指节用力到泛白，眼眯成一条缝，像是不耐烦又像是难受。
今天他的舍友又没有摄入食物。
贺钧对踉踉跄跄走进浴室的舍友行以注目礼。
一直到了山脚，众人停下来准备收拾收拾的时候，贺钧才找到空闲问霍远之前的事。结果他四处一张望，豁，那祖宗又不见了！
他侧对着贺钧，贺钧正好能看到他手臂上肌肉线条——不明显，但是很流畅，相当赏心悦目。
他要是做出来那就可以不活了。
霍远嗯了一声，仍然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晕。”
“你杀了我吧。”
然后他低声说：“……太难受了。”
他亲眼目睹着被他告知到站了的霍远皱着眉在他怀里靠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扶着椅背缓了一下就直起腰面色如常地和其他人一起下了车。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然而最折磨人的还不是疼，是他脑子里渐渐像灌了浆糊一样的晕，并且逐渐开始有点乏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霍远理性思考片刻，得出结论：他好像走不动了。
这不叫故障，这叫报废了。
两人相顾两无言，空气里充满了尴尬。
很冷，翻搅得很厉害，但是没有到痉挛的程度……这比痉挛还难办啊，不知道从哪下手。
贺钧说：“没什么事，来关怀一下人/肉地图同学磁场出了什么错误导致迷路。”
贺钧发现了一个迹象。霍远现在的身体反应很明显是疼得厉害，但是他两次开口说的都是晕。
“我知道你疼，放松，让我检查一下。”
具体一点说，霍远侧蜷在床上，被子胡乱扔到一边，白色的衣服被自己揉得凌乱不堪。被打湿还没有吹过的黑发胡乱卷翘着，显出一点儿罕见的柔软，然而抿紧的唇线又显得有点凉薄。
正一手撑着门把手一手掐着胃的霍远稳了稳呼吸：“……在，别催了。”
他的手搭上霍远的上腹，微微皱了一下眉。
……
疼成这样，一会下车怎么回宾馆啊。他思索。总不能他把他扛回去吧？这么大个人他也扛不动啊。
霍远抱臂笑了一下：“存储器淋雨导致故障，无法回答。”
霍远那层偶像包袱一进房间就绷不住了。贺钧把门关上，一回头就看到刚才还人模狗样非常正常的舍友靠在墙上，手死死掐入上腹，呼吸压抑粗重，显然已经疼得一步也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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