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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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过哪里，丧尸就向两边倒下，就宛如摩西分海。
“所以说，那个基地已经沦陷了？”站在队伍前端的男人开口。他叫黄柏然，正是这支小队倒霉催的差点被霍远撞上的队长。
霍远仿佛只是随口一问，问完就不由分说地把装了报告和疫苗的箱子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抬起手带起一束水柱，又五指一握，就成了一把冰做成的锥子。
如果他们早一步下定决心放K－04出来，或许现在的情形会完全不一样……也不一定。万一对方发现人没死完一高兴想先寻仇就好玩了。
但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还是霍远抱着他比较有效率。这位海王先生抱着一个七十多公斤的大活人跑得风驰电掣，偶尔一只手抱他，腾出一只手往后刷的一下拉出一道十多米长的冰刺，扎得丧尸手忙脚乱，看起来还很游刃有余。
他本来就很高，又被悬挂得离地十厘米，方钧看他要微微抬起头。K－04看起来并不很凶狠，可以称得上是漂亮。他有一头柔顺的半长的白发，刘海遮住了一点眼睛。
和被吓了一跳的方钧形成鲜明对比，K－04活动了一下四肢，微微歪着头仿佛在倾听：“啊……的确挺多的。哈，活该。”
这话自然是废话，他清楚得很，对方就是方钧。只是闲的没事，光听丧尸大脑爆炸的声音单调得很，不如随便拉扯两句。
方钧终于对K级实验对象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他真的很能打。
但是最后他哪个也没做。K级实验对象的胸口单薄但很温暖，他被他抱着掠过丧尸们的头顶，只轻盈地几跳，就落在了包围圈外。
锁链丁零当啷地垂落下来，方钧对着那摊水一愣，迅速转身，K－04站在他正后方。
方钧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钧却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摇头：“……不，我不想那样称呼你。”
方钧转过身，头一次正面看到了那位被锁住的K－04。
他抬起头道：“这个基地已经完蛋了。我知道你应该还有自保的能力。我放你，你走吧。”
楼梯间空旷，他的声音有一点微弱的回音，显得很正式。霍远微微挑一下右边的眉，收敛了一点笑容。
——仅仅今天早上，他们还在正常地和自己说话工作。
霍远往外看着那群丧尸：“方博士，你信不信我？”
霍远就这样抱着方钧甩开了丧尸，蹿到了一个异能者小队前面，猝不及防和他们的队长撞了个脸对脸。
K－04低低笑了一声，“好吧。”
方钧收拾了一下心情，走上前几步，停在K－04面前五米左右。
方钧回头看了看背后缠绕着锁链的十字架和地上那袋营养液，“我是这个基地的人，还是你的血研究过疫苗……你要救我？”
方钧本来想着他们或许在这里多呆一会等丧尸走了更好，但K－04说不用那么麻烦——系统在他脑海里告诉他有一队同样准备北上的异能者搜救小队过来了，晚点出去就见不到了。
系统想，您是觉得任务对象有多傻啊。
他反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漂亮的试验品慢慢悠悠地做了几个拉伸运动，一边活动被束缚了太久的肢体一边适应回来的力量，然后冲他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出去。”
他仿佛能感觉到哪里丧尸更少，避开了危险的地方，至于那些避无可避的，他只轻轻挥一挥手，水滴就刺穿丧尸的大脑。
K－04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不忍心啦？”
方钧有点想反驳他其实跑得挺快的，以前大□□动会长跑都能拿名次。
几分钟后，初步建立了信任的两波人开始交流。
方钧：……
“……方钧。”方钧低声说。“金字旁的钧。”
“合适的称呼可以叫我K－04。”K－04回答，“刚好让你纪念一下你死去的工作单位。”
“关于他们做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们也别无选择。我现在能选择的是，既然已经放你出来了，就决不再把你当做实验对象。”
霍远胸腔微微震动低笑一声：“得了，方博士，就您那速度，几秒就被追上啦。”
方钧松了口气，正要去接着打开左边的锁，却见对方活动了一下右腕，打了个响指，十字架上的人就变成了一摊水。
他用那锥子把窗户捣碎了，估摸了一下，一把抱起方钧向外跳去。
“哦，是方博士。”K－04点点头。
他的眼睛也很好看，是很清澈的蓝。方钧不知道该怎么准确描述——末世以后许多自然资源被污染，江河湖海都变成了灰蒙蒙一片，而K－04的眼里像是蓄了一汪末日前的海。
大多数丧尸都进了基地，但是上万的丧尸到底不是个小数字，即使是这个小窗户的视野范围仍然能看到基地外面仍然游荡着不少丧尸，看上去颇有点慎人，至少方钧自知他一个人断不可能跑出去。
失重感突然袭击，他有点懵，有点想尖叫，还很想把霍远揍一顿。
方钧别开眼去。
方钧就跟在K－04身后看着他走出门，很是悠闲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右手指间凝出一个个悬浮的小水滴，被他用异能控制着旋转。
他还真是博士，这没什么错。只是K－04的语气好像有奇怪。
“是的。”方钧回答。
那一刻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随后他放松了手指，黯然地摇摇头：“我去看过那个实验室……已经完全被毁了。”
方钧也知道自己这解释漏洞有点多，尤其是他右手还提着一个一看
那位丧尸同事面色青白地倒在地上，K－04的水珠很细小，他只有眉心渗出一点血，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很大区别……
“外面已经全是丧尸了，你要杀就杀吧。”方钧不再看他，低下头撬开一块地板在里面摸索钥匙——K级实验对象的锁链钥匙其实就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面埋着，这是当初设计时提出的想法，他也是方才才从王前辈口中听说。“我唯一的请求是，你能把剩下的三管血清和报告交给外面的人。”
这倒是有点海王内味儿。方钧有点晃神地想。他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异能者，没准这人真有那么一两滴亚特兰蒂斯血统。
方钧寻思这可以下来了吧，结果霍远丝毫不放，就着公主抱的姿势跑了起来，身后追着一堆后知后觉开始围捕漏网之鱼的丧尸。
架子上那位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一点湛蓝的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研究员：“哦？不怕我出去就大开杀戒？”
他重音了那个我字，很有点不可思议。
“我呀……”K－04摸了摸下巴，“他们都叫我海王。”
方钧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称呼。你一定要叫海王，我也可以这么叫。”
衬得他的腰……有点细。
“能让我下来吗？”他咬牙切齿地问。
他们走出K－04的房间。
于是方钧稀里糊涂地拿出卡将要开门：“……你要……带我出去？”
方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迷惑地皱了皱眉。
K－04奇道：“难道我在对着那三管疫苗说话吗？”
方钧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握着箱子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方钧：……
他去找霍远的时候基地里就不剩下多少人了，出来以后他特意在一二层找了一下，他那些躲起来的同僚都已经被抓出来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面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残缺的尸体死不瞑目。
霍远在方钧的指引下到了二楼到三楼拐角的楼梯间窗户。有霍远掩盖气息，他们只要把二楼三楼的门一关，这一截楼梯间就暂时没什么事——因为据他们观测，丧尸们好像都不怎么喜欢爬楼梯，尤其是每层楼都充满了同胞找不到活人的情况下。
“好吧，我叫霍远。”他说，“霍去病的霍，遥远的远。”
方钧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霍远微微眯了一下眼，在脑海里对系统说：“挺警惕的嘛，没直接交出去。”
黄柏然也沉默了片刻。“我之前还听说这里在研制疫苗……现在也拿不到了吗？”
他并不知道K－04在这里是怎么过的，但想来过得并不很好。
基地的出口是去不了了，K－04带着他去了二楼。方钧一路上看到了倒在倒数第二层的两位前辈，看到了不少昔日同僚，有一个已经变成了丧尸，被K－04用一滴水珠杀了。
方钧并不言语，他便放慢一点脚步落到和方钧并肩而行的位置，自顾自地接着说：“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啊？”
他被一个高大的，银白色的金属十字架挂起，四肢都被特制的金属锁链锁住，腰上也缠着一圈铁索。
就以现在的混乱状况，一管疫苗——哪怕只是一管只有30%治愈率的半成品疫苗——是足以让许多人疯狂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带着疫苗的辅助型异能者，把自己携带疫苗的消息随便告诉一支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队伍，是非常傻叉的行为，但凡是个长了脑子的正常人都不会做。
霍远用水珠贯穿了他们的大脑，方钧并不知道这是为了让他们免于成为丧尸不得安宁还是单纯的报仇，他也不想深究。
方钧：……
“那个啊，”K－04挥挥手，“真正抽我血折腾我的人都死光了，不差你一个。”
他摸到了一串钥匙，在K－04右腕上的锁上一个一个试——因为锁实在有点高，他不得不伸长了手臂，试得很有些辛苦——终于在试到第三个的时候把锁打开了。
“……嗯？”方钧一愣。
K－04跟上转身开门的人：“生气啦？”
] 他走过哪里，丧尸就向两边倒下，就宛如摩西分海。
“所以说，那个基地已经沦陷了？”站在队伍前端的男人开口。他叫黄柏然，正是这支小队倒霉催的差点被霍远撞上的队长。
霍远仿佛只是随口一问，问完就不由分说地把装了报告和疫苗的箱子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抬起手带起一束水柱，又五指一握，就成了一把冰做成的锥子。
如果他们早一步下定决心放K－04出来，或许现在的情形会完全不一样……也不一定。万一对方发现人没死完一高兴想先寻仇就好玩了。
但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还是霍远抱着他比较有效率。这位海王先生抱着一个七十多公斤的大活人跑得风驰电掣，偶尔一只手抱他，腾出一只手往后刷的一下拉出一道十多米长的冰刺，扎得丧尸手忙脚乱，看起来还很游刃有余。
他本来就很高，又被悬挂得离地十厘米，方钧看他要微微抬起头。K－04看起来并不很凶狠，可以称得上是漂亮。他有一头柔顺的半长的白发，刘海遮住了一点眼睛。
和被吓了一跳的方钧形成鲜明对比，K－04活动了一下四肢，微微歪着头仿佛在倾听：“啊……的确挺多的。哈，活该。”
这话自然是废话，他清楚得很，对方就是方钧。只是闲的没事，光听丧尸大脑爆炸的声音单调得很，不如随便拉扯两句。
方钧终于对K级实验对象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他真的很能打。
但是最后他哪个也没做。K级实验对象的胸口单薄但很温暖，他被他抱着掠过丧尸们的头顶，只轻盈地几跳，就落在了包围圈外。
锁链丁零当啷地垂落下来，方钧对着那摊水一愣，迅速转身，K－04站在他正后方。
方钧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钧却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摇头：“……不，我不想那样称呼你。”
方钧转过身，头一次正面看到了那位被锁住的K－04。
他抬起头道：“这个基地已经完蛋了。我知道你应该还有自保的能力。我放你，你走吧。”
楼梯间空旷，他的声音有一点微弱的回音，显得很正式。霍远微微挑一下右边的眉，收敛了一点笑容。
——仅仅今天早上，他们还在正常地和自己说话工作。
霍远往外看着那群丧尸：“方博士，你信不信我？”
霍远就这样抱着方钧甩开了丧尸，蹿到了一个异能者小队前面，猝不及防和他们的队长撞了个脸对脸。
K－04低低笑了一声，“好吧。”
方钧收拾了一下心情，走上前几步，停在K－04面前五米左右。
方钧回头看了看背后缠绕着锁链的十字架和地上那袋营养液，“我是这个基地的人，还是你的血研究过疫苗……你要救我？”
方钧本来想着他们或许在这里多呆一会等丧尸走了更好，但K－04说不用那么麻烦——系统在他脑海里告诉他有一队同样准备北上的异能者搜救小队过来了，晚点出去就见不到了。
系统想，您是觉得任务对象有多傻啊。
他反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漂亮的试验品慢慢悠悠地做了几个拉伸运动，一边活动被束缚了太久的肢体一边适应回来的力量，然后冲他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出去。”
他仿佛能感觉到哪里丧尸更少，避开了危险的地方，至于那些避无可避的，他只轻轻挥一挥手，水滴就刺穿丧尸的大脑。
K－04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不忍心啦？”
方钧有点想反驳他其实跑得挺快的，以前大□□动会长跑都能拿名次。
几分钟后，初步建立了信任的两波人开始交流。
方钧：……
“……方钧。”方钧低声说。“金字旁的钧。”
“合适的称呼可以叫我K－04。”K－04回答，“刚好让你纪念一下你死去的工作单位。”
“关于他们做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们也别无选择。我现在能选择的是，既然已经放你出来了，就决不再把你当做实验对象。”
霍远胸腔微微震动低笑一声：“得了，方博士，就您那速度，几秒就被追上啦。”
方钧松了口气，正要去接着打开左边的锁，却见对方活动了一下右腕，打了个响指，十字架上的人就变成了一摊水。
他用那锥子把窗户捣碎了，估摸了一下，一把抱起方钧向外跳去。
“哦，是方博士。”K－04点点头。
他的眼睛也很好看，是很清澈的蓝。方钧不知道该怎么准确描述——末世以后许多自然资源被污染，江河湖海都变成了灰蒙蒙一片，而K－04的眼里像是蓄了一汪末日前的海。
大多数丧尸都进了基地，但是上万的丧尸到底不是个小数字，即使是这个小窗户的视野范围仍然能看到基地外面仍然游荡着不少丧尸，看上去颇有点慎人，至少方钧自知他一个人断不可能跑出去。
失重感突然袭击，他有点懵，有点想尖叫，还很想把霍远揍一顿。
方钧别开眼去。
方钧就跟在K－04身后看着他走出门，很是悠闲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右手指间凝出一个个悬浮的小水滴，被他用异能控制着旋转。
他还真是博士，这没什么错。只是K－04的语气好像有奇怪。
“是的。”方钧回答。
那一刻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随后他放松了手指，黯然地摇摇头：“我去看过那个实验室……已经完全被毁了。”
方钧也知道自己这解释漏洞有点多，尤其是他右手还提着一个一看
那位丧尸同事面色青白地倒在地上，K－04的水珠很细小，他只有眉心渗出一点血，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很大区别……
“外面已经全是丧尸了，你要杀就杀吧。”方钧不再看他，低下头撬开一块地板在里面摸索钥匙——K级实验对象的锁链钥匙其实就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面埋着，这是当初设计时提出的想法，他也是方才才从王前辈口中听说。“我唯一的请求是，你能把剩下的三管血清和报告交给外面的人。”
这倒是有点海王内味儿。方钧有点晃神地想。他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异能者，没准这人真有那么一两滴亚特兰蒂斯血统。
方钧寻思这可以下来了吧，结果霍远丝毫不放，就着公主抱的姿势跑了起来，身后追着一堆后知后觉开始围捕漏网之鱼的丧尸。
架子上那位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一点湛蓝的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研究员：“哦？不怕我出去就大开杀戒？”
他重音了那个我字，很有点不可思议。
“我呀……”K－04摸了摸下巴，“他们都叫我海王。”
方钧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称呼。你一定要叫海王，我也可以这么叫。”
衬得他的腰……有点细。
“能让我下来吗？”他咬牙切齿地问。
他们走出K－04的房间。
于是方钧稀里糊涂地拿出卡将要开门：“……你要……带我出去？”
方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迷惑地皱了皱眉。
K－04奇道：“难道我在对着那三管疫苗说话吗？”
方钧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握着箱子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方钧：……
他去找霍远的时候基地里就不剩下多少人了，出来以后他特意在一二层找了一下，他那些躲起来的同僚都已经被抓出来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面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残缺的尸体死不瞑目。
霍远在方钧的指引下到了二楼到三楼拐角的楼梯间窗户。有霍远掩盖气息，他们只要把二楼三楼的门一关，这一截楼梯间就暂时没什么事——因为据他们观测，丧尸们好像都不怎么喜欢爬楼梯，尤其是每层楼都充满了同胞找不到活人的情况下。
“好吧，我叫霍远。”他说，“霍去病的霍，遥远的远。”
方钧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霍远微微眯了一下眼，在脑海里对系统说：“挺警惕的嘛，没直接交出去。”
黄柏然也沉默了片刻。“我之前还听说这里在研制疫苗……现在也拿不到了吗？”
他并不知道K－04在这里是怎么过的，但想来过得并不很好。
基地的出口是去不了了，K－04带着他去了二楼。方钧一路上看到了倒在倒数第二层的两位前辈，看到了不少昔日同僚，有一个已经变成了丧尸，被K－04用一滴水珠杀了。
方钧并不言语，他便放慢一点脚步落到和方钧并肩而行的位置，自顾自地接着说：“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啊？”
他被一个高大的，银白色的金属十字架挂起，四肢都被特制的金属锁链锁住，腰上也缠着一圈铁索。
就以现在的混乱状况，一管疫苗——哪怕只是一管只有30%治愈率的半成品疫苗——是足以让许多人疯狂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带着疫苗的辅助型异能者，把自己携带疫苗的消息随便告诉一支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队伍，是非常傻叉的行为，但凡是个长了脑子的正常人都不会做。
霍远用水珠贯穿了他们的大脑，方钧并不知道这是为了让他们免于成为丧尸不得安宁还是单纯的报仇，他也不想深究。
方钧：……
“那个啊，”K－04挥挥手，“真正抽我血折腾我的人都死光了，不差你一个。”
他摸到了一串钥匙，在K－04右腕上的锁上一个一个试——因为锁实在有点高，他不得不伸长了手臂，试得很有些辛苦——终于在试到第三个的时候把锁打开了。
“……嗯？”方钧一愣。
K－04跟上转身开门的人：“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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