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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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杳往下翻了翻，在看到一条通体白色、耳朵和眼周棕黄的小土狗时，眼神一亮。
红酒从喉咙口一路烧到胃，舒杳觉得身体里像是藏着一团火，酒劲慢慢上头，一些平日里从来不会细想的、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涌入脑海。
“也是。”
赵恬恬耸耸肩，手里的手机突然亮起。
舒杳说：“虽然多，但是基本都是大型犬，你觉得以咱俩的体力，带条大型犬，到时候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啊？”
赵恬恬定睛一看，满头问号：“这么多可爱的狗狗，你不再挑挑？”
舒杳：“……？”
舒杳无奈叹了口气。
舒杳笑：“哪来的狗？”
怎么有人才第一眼，就戴上了这么浓重的亲妈滤镜啊！
这么多年的朋友，徐昭礼对他多了解啊，养小狗的这半年，就算再忙，把狗狗带去公司，他也没托付给别人过。
怎么可能突然相信几年没联系的赵恬恬？
平心而论，不管是智商、性格还是家境，沉野都是一个极其合适的人选，最重要的是，她还对他的人品有所了解。
舒杳脸色微红，摇了摇头：“遇不到的。”
见舒杳心情这么低落，赵恬恬眼珠子一转，拍拍她肩膀：“不然这样，我们去遛狗吧？狗狗，人类心情的治愈师！”
“哪里好？”舒杳对婚姻的悲观，从来都藏在心里，此刻才开玩笑似的表达出来，“死后能快速锁定嫌疑人？”
徐昭礼嘎嘎乱骂，正想把评论删除。
快乐生活：【幺幺，刚才你舅妈和我说，对方说你相亲的时候一直在玩手机，而且说话非常没有礼貌，你都快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呀，我们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有个安稳的生活。】
“……”哦，是她想得太脏了。
赵恬恬转过身面对她：“不是你转换下思路，那万一你之后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还用自己照片做头像，生怕他认不出。
但是……
“又没到26，就催这么急？”赵恬恬惊讶地问。
“等等——”
这条微博最后是靠舒杳自力更生私信博主，才得以删除的。m.boyishuwu.com
沉野并没否认。
品种各异，大小不同。
甜甜的恬：【本人研究生在读，诚实可靠，坐标辅川，和舍友两个人，可帮遛狗！】
“而且，我觉得它比其他的可爱啊。”
她走到柜子前，拿出了一瓶赵恬恬新年时候买的红酒，完全没有情调，直接往玻璃水杯里倒满一杯。
“我说我要结，他就跟我结了？”舒杳无奈地笑，“正常男人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假结婚啊。”
被看似温柔实则强势的话气到，赵恬恬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啪啦啪啦打了一段怼人的话，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曾经也被赵恬恬看上过的徐昭礼：怎么好像被骂到了？
“哦，假结婚，啥样的？”
*
沉野把手机拿过去看了一会儿，随即掏出自己的手机，下载了某音。
徐昭礼：？
“沉野？”赵恬恬像是听到了个笑话，“怎么可能啊，除了我和徐昭礼，还有人知道你和沉野认识吗？而且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你和周北川是一对啊。”
赵恬恬举起三根手指，一根根往下折：“一个字，拽，两个字，记仇，三个字，我上男。”
沉野笑了下：“你觉得呢？”
“也是。”赵恬恬撇了撇嘴，“而且他要想和他哥争，只怕婚姻也只能是他的跳板。”
但是……
她靠在赵恬恬肩膀上，低声嘟囔：“我觉得，我要不索性找个男人假结婚算了。”
徐昭礼：？
“你找赵恬恬？”
联想沉野最近的种种异常表现，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团乱麻，在他费力的梳理下，终于渐渐清晰。
“不是我说啊，其实找人帮遛狗这事儿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赵恬恬从来没养过狗吧？没经验很容易出问题，所以我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敢找。”
“聊过我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舒杳想了想，终于点头：“怎么找？”
“再遇”酒吧二楼。
赵恬恬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你他爹的看上沉野了？”
但是，赵恬恬为什么会评论他？
沉野把手机还给他，起身回头，扯了扯嘴角：
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等等。”
舒杳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周北川这个话题，倒是因为这想起了另一件事：“恬恬，高中的时候，有传我和沉野在一起的吗？”
他最近忙着婚礼的事情，家里的萨摩耶天天拆家，他才闲着无聊，发了条视频，开玩笑说找人帮遛狗。
“真特么绝了！你怎么能看上赵恬恬？！这以后我夹在中间不尴尬？”
“可能会有这种浑水摸鱼的人，但大多数人还是很真诚的啦，我们可以约在小区外见面，四周还有保安。”
“他不是每条都符合么！而且你看啊，反正你俩现在在网友心目中是一对，你俩又都没有澄清，这不正好。”
“我配不上的男人，简称，我上男。”
徐昭礼堵在沉野面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眯着眼，似看透一切，“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藏着什么私心？”
徐昭礼抚摸着心口缓了缓：“你那时候就看上了？”
“我最近挺忙的，正好需要。”
“她有。”
徐昭礼看着那小土狗，“不是我打击你啊，你看看其他人的狗，都小公主似的，一看就吸睛，你家小土狗靠什么？”
而且就算沉野发了图，也不一定就能成。
舒杳本来觉得有点荒谬，但没想到，居然真的开始有狗主人在她的评论下发自家狗狗的可爱照片。
舒杳凑过头去，只见她搜索之后，在同城界面选了一条数据很不错的视频，在评论区回复：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不幸福的家庭，总有各式各样的不幸。
徐昭礼看着那个回复自己的熟悉头像，看入了沉思。
“你干嘛？”
酒本来不是舒杳喜欢的东西，单纯因为她不喜欢苦味，但现在她却想试试所谓“一醉解千愁”的感觉。
甜甜的恬：【你好，请问这周末可以吗？】
“不会是骗人的吧？”舒杳防备心起，“比如用狗狗骗女大学生到家里，或者人贩子，风险太大了。”
“什么刻板印象？”
以为沉野说的她是指赵恬恬，徐昭礼没再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赵恬恬这几年养过狗也是很有可能的。
舒杳接过手机看了眼，沉默片刻后，手指在键盘上移动了一会儿，却最终没有发出，按灭了手机。
话音刚落，徐昭礼就眼见着沉野往赵恬恬的评论下发了一张照片。
沉野：“嗯。”
“我靠！果然被我猜中了！”徐昭礼叉着腰，急得暴走，“其实我那时候就看出来了！我说呢！叫你打游戏你都不出来，每次赵恬恬约我，喊你一遍就出来了！原来如此啊……我把你当助攻，结果我才是那个助攻？”
“你等着，我发一条，肯定会有好心人来！”
赵恬恬：“为啥要假结婚？真结婚不好吗？”
“老同学，比较放心。”
舒杳本身是个挺喜欢狗的人，但因为觉得自己照顾不好，所以这几年一直没胆子养一个小生命。
赵恬恬：“有道理！”
舒杳差点被口水呛住：“什么……难？”
“你别这么肯定嘛，你以前不还遇到过，那个……周北川？虽然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现代版王宝钏。”
“靠对方眼瞎。”
赵恬恬把记录往上滑了一下，发现只有这四句，于是用手肘拱了拱她：“哎？你俩这七年都没聊过啊？”
舒杳抬手合上了她的下巴：“有这么好笑？”
那为什么，刘阳会以为她和沉野在一起呢？
照理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赵恬恬喝了口水，脸还是通红：“这真的符合我对沉野的刻板印象。”
“我妈的说法是，确定恋爱总要一段时间吧？恋爱个一两年结婚，就快三十了。”
“最近网上不是流行帮人遛狗么。”赵恬恬打开某音，“我们也可以帮别人遛。”
赵恬恬愣愣看着舒杳：“这……你妈？”
“是假结婚。”
舒杳百思不得其解。
“聪明一点可以配合演戏，话少一点我不喜欢聒噪，性格独立一点，平时不要互相干涉，条件不能太差，不然我妈不会同意。”
赵恬恬看完她和沉野这有来有往的对话，盘腿坐在地毯上笑得有点癫狂。
赵恬恬：？
她指着手机屏幕：“就它吧。”
舒杳也想不到方式，最后只能逃避。
徐昭礼的手指陡然顿住，“什么？”
还没想明白，手臂被人拍了拍，赵恬恬问：“哎，如果真要找人结婚，你要找啥样的？”
“大数据也太离谱了，居然把我推给赵恬恬！赵恬恬这傻der也是，看不出这是我的账号吗？还给我评论，这要是被赵昧儿看到，我又进不了卧室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回你妈吧？”
说着，沉野的手机屏幕下方跳出一个小红点。
] 舒杳往下翻了翻，在看到一条通体白色、耳朵和眼周棕黄的小土狗时，眼神一亮。
红酒从喉咙口一路烧到胃，舒杳觉得身体里像是藏着一团火，酒劲慢慢上头，一些平日里从来不会细想的、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涌入脑海。
“也是。”
赵恬恬耸耸肩，手里的手机突然亮起。
舒杳说：“虽然多，但是基本都是大型犬，你觉得以咱俩的体力，带条大型犬，到时候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啊？”
赵恬恬定睛一看，满头问号：“这么多可爱的狗狗，你不再挑挑？”
舒杳：“……？”
舒杳无奈叹了口气。
舒杳笑：“哪来的狗？”
怎么有人才第一眼，就戴上了这么浓重的亲妈滤镜啊！
这么多年的朋友，徐昭礼对他多了解啊，养小狗的这半年，就算再忙，把狗狗带去公司，他也没托付给别人过。
怎么可能突然相信几年没联系的赵恬恬？
平心而论，不管是智商、性格还是家境，沉野都是一个极其合适的人选，最重要的是，她还对他的人品有所了解。
舒杳脸色微红，摇了摇头：“遇不到的。”
见舒杳心情这么低落，赵恬恬眼珠子一转，拍拍她肩膀：“不然这样，我们去遛狗吧？狗狗，人类心情的治愈师！”
“哪里好？”舒杳对婚姻的悲观，从来都藏在心里，此刻才开玩笑似的表达出来，“死后能快速锁定嫌疑人？”
徐昭礼嘎嘎乱骂，正想把评论删除。
快乐生活：【幺幺，刚才你舅妈和我说，对方说你相亲的时候一直在玩手机，而且说话非常没有礼貌，你都快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呀，我们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有个安稳的生活。】
“……”哦，是她想得太脏了。
赵恬恬转过身面对她：“不是你转换下思路，那万一你之后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还用自己照片做头像，生怕他认不出。
但是……
“又没到26，就催这么急？”赵恬恬惊讶地问。
“等等——”
这条微博最后是靠舒杳自力更生私信博主，才得以删除的。m.boyishuwu.com
沉野并没否认。
品种各异，大小不同。
甜甜的恬：【本人研究生在读，诚实可靠，坐标辅川，和舍友两个人，可帮遛狗！】
“而且，我觉得它比其他的可爱啊。”
她走到柜子前，拿出了一瓶赵恬恬新年时候买的红酒，完全没有情调，直接往玻璃水杯里倒满一杯。
“我说我要结，他就跟我结了？”舒杳无奈地笑，“正常男人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假结婚啊。”
被看似温柔实则强势的话气到，赵恬恬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啪啦啪啦打了一段怼人的话，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曾经也被赵恬恬看上过的徐昭礼：怎么好像被骂到了？
“哦，假结婚，啥样的？”
*
沉野把手机拿过去看了一会儿，随即掏出自己的手机，下载了某音。
徐昭礼：？
“沉野？”赵恬恬像是听到了个笑话，“怎么可能啊，除了我和徐昭礼，还有人知道你和沉野认识吗？而且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你和周北川是一对啊。”
赵恬恬举起三根手指，一根根往下折：“一个字，拽，两个字，记仇，三个字，我上男。”
沉野笑了下：“你觉得呢？”
“也是。”赵恬恬撇了撇嘴，“而且他要想和他哥争，只怕婚姻也只能是他的跳板。”
但是……
她靠在赵恬恬肩膀上，低声嘟囔：“我觉得，我要不索性找个男人假结婚算了。”
徐昭礼：？
“你找赵恬恬？”
联想沉野最近的种种异常表现，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团乱麻，在他费力的梳理下，终于渐渐清晰。
“不是我说啊，其实找人帮遛狗这事儿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赵恬恬从来没养过狗吧？没经验很容易出问题，所以我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敢找。”
“聊过我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舒杳想了想，终于点头：“怎么找？”
“再遇”酒吧二楼。
赵恬恬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你他爹的看上沉野了？”
但是，赵恬恬为什么会评论他？
沉野把手机还给他，起身回头，扯了扯嘴角：
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等等。”
舒杳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周北川这个话题，倒是因为这想起了另一件事：“恬恬，高中的时候，有传我和沉野在一起的吗？”
他最近忙着婚礼的事情，家里的萨摩耶天天拆家，他才闲着无聊，发了条视频，开玩笑说找人帮遛狗。
“真特么绝了！你怎么能看上赵恬恬？！这以后我夹在中间不尴尬？”
“可能会有这种浑水摸鱼的人，但大多数人还是很真诚的啦，我们可以约在小区外见面，四周还有保安。”
“他不是每条都符合么！而且你看啊，反正你俩现在在网友心目中是一对，你俩又都没有澄清，这不正好。”
“我配不上的男人，简称，我上男。”
徐昭礼堵在沉野面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眯着眼，似看透一切，“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藏着什么私心？”
徐昭礼抚摸着心口缓了缓：“你那时候就看上了？”
“我最近挺忙的，正好需要。”
“她有。”
徐昭礼看着那小土狗，“不是我打击你啊，你看看其他人的狗，都小公主似的，一看就吸睛，你家小土狗靠什么？”
而且就算沉野发了图，也不一定就能成。
舒杳本来觉得有点荒谬，但没想到，居然真的开始有狗主人在她的评论下发自家狗狗的可爱照片。
舒杳凑过头去，只见她搜索之后，在同城界面选了一条数据很不错的视频，在评论区回复：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不幸福的家庭，总有各式各样的不幸。
徐昭礼看着那个回复自己的熟悉头像，看入了沉思。
“你干嘛？”
酒本来不是舒杳喜欢的东西，单纯因为她不喜欢苦味，但现在她却想试试所谓“一醉解千愁”的感觉。
甜甜的恬：【你好，请问这周末可以吗？】
“不会是骗人的吧？”舒杳防备心起，“比如用狗狗骗女大学生到家里，或者人贩子，风险太大了。”
“什么刻板印象？”
以为沉野说的她是指赵恬恬，徐昭礼没再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赵恬恬这几年养过狗也是很有可能的。
舒杳接过手机看了眼，沉默片刻后，手指在键盘上移动了一会儿，却最终没有发出，按灭了手机。
话音刚落，徐昭礼就眼见着沉野往赵恬恬的评论下发了一张照片。
沉野：“嗯。”
“我靠！果然被我猜中了！”徐昭礼叉着腰，急得暴走，“其实我那时候就看出来了！我说呢！叫你打游戏你都不出来，每次赵恬恬约我，喊你一遍就出来了！原来如此啊……我把你当助攻，结果我才是那个助攻？”
“你等着，我发一条，肯定会有好心人来！”
赵恬恬：“为啥要假结婚？真结婚不好吗？”
“老同学，比较放心。”
舒杳本身是个挺喜欢狗的人，但因为觉得自己照顾不好，所以这几年一直没胆子养一个小生命。
赵恬恬：“有道理！”
舒杳差点被口水呛住：“什么……难？”
“你别这么肯定嘛，你以前不还遇到过，那个……周北川？虽然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现代版王宝钏。”
“靠对方眼瞎。”
赵恬恬把记录往上滑了一下，发现只有这四句，于是用手肘拱了拱她：“哎？你俩这七年都没聊过啊？”
舒杳抬手合上了她的下巴：“有这么好笑？”
那为什么，刘阳会以为她和沉野在一起呢？
照理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赵恬恬喝了口水，脸还是通红：“这真的符合我对沉野的刻板印象。”
“我妈的说法是，确定恋爱总要一段时间吧？恋爱个一两年结婚，就快三十了。”
“最近网上不是流行帮人遛狗么。”赵恬恬打开某音，“我们也可以帮别人遛。”
赵恬恬愣愣看着舒杳：“这……你妈？”
“是假结婚。”
舒杳百思不得其解。
“聪明一点可以配合演戏，话少一点我不喜欢聒噪，性格独立一点，平时不要互相干涉，条件不能太差，不然我妈不会同意。”
赵恬恬看完她和沉野这有来有往的对话，盘腿坐在地毯上笑得有点癫狂。
赵恬恬：？
她指着手机屏幕：“就它吧。”
舒杳也想不到方式，最后只能逃避。
徐昭礼的手指陡然顿住，“什么？”
还没想明白，手臂被人拍了拍，赵恬恬问：“哎，如果真要找人结婚，你要找啥样的？”
“大数据也太离谱了，居然把我推给赵恬恬！赵恬恬这傻der也是，看不出这是我的账号吗？还给我评论，这要是被赵昧儿看到，我又进不了卧室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回你妈吧？”
说着，沉野的手机屏幕下方跳出一个小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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