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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字清晰地向我介绍道：“我叫做魅影（Pha。”

    男人却不留情面的继续点评说道：“那条项链是大陆限量款，有着相当高昂的价值。”

    “怎么，你们这边当盗贼还得记对方长相，以便未来哪一天把东西还回去吗？”

    “所以你才额头上缠着绷带，就是因为半张脸毁容了吗？”

    既然我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为什么会心怀侥幸的觉得他看不出我的？

    我靠着椅背，目光在触及男人表情前便移开了：“一般我偷东西不看脸。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儿的。

    顺应他的话语，我深深地埋下头去：

    “那可能是我刻板印象了吧。”他笑了笑，我隐约能从他眼中看出几分不以为然，但我无意说服他人。

    “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我这样说着，一边捂住脸以示尴尬，并缩起身子试图打断他对我天真行径的后续批判。

    男人就像不含感情、只是负责观测的局外者：

    我才不可能着了他的道。

    “呃，这样一说的话我好像有点印象，但也不确切……”

    “是吗。”他不见尴尬的收回手，表情仍没有变化。

    我提了提嘴角，向男人问道：“你‘也’是一名盗贼？”

    “……我的确不是。”

    “仅代表个人，‘Phant的团体会很欢迎你加入。”男人一边说着。

    不就是《歌剧魅影》么。估摸着他这又是在显摆他的学识了。

    “妮翁=诺斯拉是谁？”

    “有一种走在钢索上的刺激感，不是吗？”

    “那她和这场拍卖会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虽然有些失礼，但我想，你应该是——”

    “并非我不想讲述，但真要讲的话，免不了得向你一一介绍其中的主角，那故事的时间未免就会延长许多。”

    分明是藏着刀的话语，他说得却像是甜蜜的告白。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便望向我的眼睛，以目光催促着我的回答。

    他目光深邃，声音低哑而带着深挚。我几乎快以为他是在说某种情话：“是啊。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了，”

    我说道：“也有些人，成为盗贼，的确是别无选择。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并非‘同类’。”

    他指了指窗外：“那些人，是你的朋友？”

    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指尖轻点，像是在思考：“这一路上，我的确见过不少逸闻趣事。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或许也别有一番风味……”

    男人仍是笑着，褪去了方才温文尔雅的伪装，更近一步的露出了表皮下掩盖着的锋芒。

    他话不说全，简直像是在等着我询问“然后呢？”的恶劣大人一般。这种特意留下钩子，让我自己选择去踩还是不踩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微妙的“被要挟了”的不快。

    “任君想象。”男人耸肩道。

    男人说道：“所以，我知晓了。你并非项链的真正主人。”

    正如我会评判他人衣物服饰价值一般，身为与我同行的“盗贼”，对方应该也与我有着同样的眼光才对。

    未来的路，我可以自己选。

    男人回头向我看来，我不得不露出一个古怪的怀疑神色：“……你应该不会是钓鱼执法，其实是一位护花使者，就想让我把项链还回去吧？”

    他看着我，虽然嘴角仍留着笑意，眼中却带有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意。

    我这一次才终于确定，弯弯绕绕这么久，接下来才是他的真正想问的：

    但他对突然转移的话题并无慌乱，好像早有预料般流畅地承认道：“没错。不过并非只有我。……这么说来好像也不甚贴切。”

    他“嗯？”了一声。

    我又一次的转换话题道：“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23.妄言

    男人展露出了他暗藏的獠牙。

    我实在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不要告诉我，是‘The Phantf Opera’的那个‘魅影’。”

    我并没有握住那只向我伸来的手。

    “刚刚说过的‘逸闻趣事’，也有很多是由我与成员们共同行进，一同经历过的事情。

    男人不疾不徐的介绍道：“一位黑/手/党家族的女儿。年龄约为16-18岁。……”

    不过，他的所思所想则更进我一步：

    “极其喜欢追求刺激的类型吧？”

    “话说回来，”我又问道：“你之前向我打听的，就是这个项链的原主人，”

    “你与我一样，是盗贼。”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记得，这款项链的其中一位所有者……”

    我知道，他又在这里吊了我一把，等我顺着他问“哎呀，你们这个组织听起来真有意思，是什么组织呀？快给我介绍介绍”。

    但他应该……至少现在对我应该是没有太大敌意的。

    “……什么叫做、‘也’？”

    男人低低笑出声来：“或许是吧。”

    是我太天真了。

    我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对他说道：“很遗憾，你猜错了。我并不喜好刺激。”

    “……那我还是克里斯汀呢。”

    我几乎想要一并捂上耳朵。

    “不过，我记得她的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家境富有。”

    不论是否认还是承认，在这时都会显得像是欲盖弥彰，且会让自己在交谈中落于下风。所以我选择了反问：

    “毕竟，这可是宝石项链。需要精心护养的、财力的象征啊。什么样的人才会将它与散乱零碎的杂物归为一类？”

    我看了一眼男人表情，挠头问道：

    男人似乎是被逗笑了：“当然不。你说的对，我们的确不需要去一一记住受害者的容貌。”

    半晌，他回答道：“是吗。”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你多想了。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同行，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几乎摊牌后的现在，男人果然没有否认的打算，含笑与我点头。

    “你所说的、什么‘阴兽’啊，还有什么‘暹罗双胞胎’啊……听起来就像你亲眼见到过一样。”

    “啊——”

    现在也早已脱离了“盗贼”的生活。

    “你认识妮翁=特斯拉？”

    ……还好我前一阵子刚看了这本书，不然还真不一定知晓他玩的梗。

    一句话便解开了谜题，而也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大意。

    他仍继续说着：

    应该就是在那时候，他看见了我取出项链吧。

    明明是胡诌，他脸色却变都不带变的。“魅影”先生神色不改的向我伸出手，微笑示意道：“很高兴认识你，克里斯汀小姐。”

    即便早已知晓世界之大，知晓与我同行之人多如牛毛。可潜意识之中，我仍然疏忽了对自身情报的保密。

    “所以你盯上了她？”我问：

    是啊。m.juyuanshu.com

    他向我微笑说道：“你也是一名盗贼。”

    “还因为你携带的项链。”

    大大咧咧就拿出了项链，当街就交给了小杰。

    “抱歉。我对你们所谓的团体完全没有兴趣，也不打算加入。”

    那并不是我主动选取的职业。

    气氛微微沉寂。

    “比起宝石项链，或者拍卖会什么的，我还是对你刚才的话题更感兴趣。”我便将话题拉了回来。

    “我为什么能看出你是盗贼？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你散发出的‘同类’的气味。”

    男人笑了笑，我看不出他这次笑容的意思。

    “……她有什么特殊的？”

    连敷衍也欠奉，他亦然笑着的脸孔显出

    他的黑眸望向了我，脸上的表情似在说：你自我刨析看看？

    我一时沉默，他则是得寸进尺的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本质上，是想要享受‘盗窃、逃亡、藏匿’，如此刀尖舔血的快感的。”

    “盗贼大多是这样。”男人从容应答道：“如果是为了生存，虽不光彩，但可以做出的选项其实还有许多。乞丐也好，做工也好；乃至于卖/身或直接委身于死亡都行。但为什么会有人偏偏选择了做盗贼？”

    我本来想摸出项链在他面前晃一晃，才想起现在项链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我想，它应该是正品才是。明明是正品，主人却锦衣夜行，将其藏在随身的口袋里，拒不展现给外人。”

    我合上书本，内心也是真的有些好奇：“我很想听你讲讲那些奇闻怪谈。你应该见识过许多？”

    不知为何，他又露出了微笑：“我们是一个组织。”

    我的梦想也是宅在家，安安静静的写作童话。

    准确的说是，自很早很早之前，我便想要脱离那般生活了。

    “算是吧。”我答。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过了这么久，虽然有些迟了。不过，我还是想说。”

    “如果不甚在意，你就不会随身携带它；但如果很在意，虽不一定要佩戴于身，却也不会那般随意的将其放在口袋之中。”

    于是，我直视向他的眼睛。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方神色，接着才沉吟说道：

    男人看着我，态度完全没有发生改变。

    我干脆换了个话题：“你刚刚说，你‘也’是盗贼？”

    或是因为我刚与男人划分了界限，拒绝了他的橄榄枝之后，男人也放弃了再与我详谈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