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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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安静的倾听着。

    呵，这时候来生面孔了，学会营业了。

    “不论是幸福的公主也好，梦幻的南瓜车也好，缀满宝石的王子雕像也好，”

    “这不是骗傻子嘛。”我现在想来都不服：“所以我拒绝了他，并强调我是犬派，不养猫的。”

    “我养不起了。而且也没多余的时间去陪修勾，得不到充足陪伴的修勾或许会患上分离焦虑症，那也太可怜了。这么说的话，可能还是这傻小子比较适合我……”

    “猫的名字与品牌经营不能说全无联系。”他认真的看向我，一语道破：“莫非你其实是认同这些名字所蕴含的品味的？”

    他把电脑放在了家门口。我莫名心跳加速，声音带上颤抖。但我想，应该是我体力太差，爬楼梯喘不过气，所以才没法流利的说出来吧。

    我欣喜起来，因为他的好说话。但我不敢耽搁，赶紧拖着电脑，努力把它拽进了自己房间。

    他点头同意，好像在说“这种事没必要和我打报告”，显然没领会到我委婉的意思。

    “即便不能真的代入现实，至少也要让他们在梦里拥有过。”

    他的回答并非训斥，好像只是在说明他个人的行事作风：“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相帮。如果我不愿意，我会直接拒绝。”

    “然后那猫咖就倒闭了。”

    酷拉皮卡君摸着猫脑袋的手一顿，显出一点一言难尽来。

    同龄者对我的评价是：嘘，是她。

    我鼓起勇气对他说道：“所以，我想要成为童话作家。”

    “老板说，但我看你眼熟，面善，所以很希望把它交给你来养。”

    这个小东西总能轻易讨得他人欢心。

    酷拉皮卡君微妙的沉默过后，认真和我分辨起来：

    我若无其事的回到原本的话题：

    “我说首先我是犬派，我不喜欢猫。你看我经过这家店门口这么多次，我有进去过一次吗。”

    “我并不会勉强自己去做不情愿的协助，你也不用担心碰触我的底线。所以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3.定名

    只是在抬头时，我看见他颔首。

    “首先，这并非我对猫的偏见。我的确不认为这些取名有着什么值得称赞的品味，我亦知道获得这样的名字并非猫的错，而是人的错。”

    他们要么对我避若蛇蝎，要么与我勾肩搭背，与我一同去当街溜子。

    “硬要说有偏见的话，那也是对老板的偏见。而猫咖是他经营的，所以我才会说倒闭是在情理之中。”

    我瞪大了眼睛：“一个人的品味不行与经营能力没有直接的关系！你怎么能以偏概全？”

    之后我与姐姐、母亲、外婆生活，我们家好像完全脱离了男性，成为了单一的母系氏族。

    我只能告诉他：“不是我取的名字，我不是这个品味。”

    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我看见我家那只猫竟自来熟的趴在酷拉皮卡君腿上。

    “这家伙没心没肺，明明我有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它，它从来不知道感激，每次我回来都只会用屁股对我，或者干脆不见人影……”

    “我那天刚好路过楼下门口，老板跟我说，其它都找到饲主了，就剩它一只了，让我带回去养。”

    酷拉皮卡君一开始没听我说，而是故意用秀给我看的怜悯的目光看向国士无双十三面听，摸了摸它的脑袋。

    “……不，它们已经很努力营业了，猫咖倒闭它们也不想的。你不能因为一些名字就对它们表现出偏见。”

    我无视酷拉皮卡君的找茬，继续说道：

    他甚至主动问：

    我看见酷拉皮卡君比平时还温和了几个度的表情。

    我小时候很想要一个父亲。正如我那时候也很想要一些朋友。

    他只对我说：“你的念能力

    这还是我第一次邀请“朋友”到我家。

    他似乎很想说，你认真的吗。

    现在再看，执着于“父亲”、“朋友”的我还是太幼稚了。

    说来可能还是因为我的家系。

    与我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很无聊的故事，但我看酷拉皮卡君温润了表情，眼中笑意更明显的问我：“然后呢？”

    我不情不愿的答：“国士无双十三面听。”

    他并不鼓励，亦不对我的梦想做出点评。

    而在怀着我三个月的时候，她才与这位男人结婚。

    ——

    我不敢与人直言请求，是因为害怕被拒绝。

    我学东西向来不慢，而这是他自己对我提出的要求。

    我早已能够独立生活。

    ……其中亲缘关系，其实也很值得细品一番。

    “哦、好的。”我呆愣的回答他。

    我没有父亲。

    “它叫什么？”

    我只能更尴尬的拉住他：“我是说……你可以帮我搬一下这家伙吗。”

    原来酷拉皮卡君是猫派啊。

    酷拉皮卡君：“……”

    我看着酷拉皮卡君主动的提起电脑和大部分食材，步履轻快的向我指引的方向走，就像是在做一件于他而言不值一提的小事。

    也就是说，这个曾与我母亲结婚过的男人，我一面都没见过的男人，我是没道理喊他父亲的。而我真正的血缘上的父亲，母亲也从未提起过。

    我那时候想。

    我自小品行不良，幼时便已学会烟酒，时常混迹于各类酒馆之中；更擅长于投机倒把、鼠盗狗窃。

    台式机出乎意料的重，而我的力气还不及普通人的一半。

    我的心跳声震如擂鼓，几近盖过自己的话语音。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这电脑大概要一步一挪的搬到天黑。

    我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进一步的请求：

    他是个具有传奇色彩的男人。离婚7次，共有16个亲生孩子——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我。

    于我而言可不是。

    东西有点大，加之采购的食材堆叠到一起，我只能尴尬的对他说：“我可以回家一趟吗。”

    “其实我——”

    明明没有饮酒，我却醉得不轻。混沌的脑子告诉我，我可以说。

    酷拉皮卡君与我交往过的朋友皆不相同。

    我便说道：“他还是执意要把它送给我，还把猫粮猫砂猫床猫爬架都交我手上了。”

    “想要实现孩子们的愿望。”

    我的母亲多少也是一个能人。

    “它本来是我楼下猫咖的猫，里面的猫有叫□□的，有叫混一色的，有叫自摸的，有叫诈和的。都是这一系列名。”

    我干脆坐到酷拉皮卡君身边，去逆着毛去撸我家逆子，给换毛期的它搓下了一层的绒毛。

    才刚结婚三个月，我还没被生下来的时候，他们又离婚了。之后母亲也没有再嫁。

    我现在早已不期待能够包容于我的“父亲”，也不再渴望不嫌弃于我身世的“朋友”。

    我低着头向酷拉皮卡君，也不敢看他的表情。

    父亲是不存在的，我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

    “我比较喜欢有事直说的交流。”

    尽管他只把自己当做了一名无言的搬运工，亦没有在此久驻的打算。

    ——

    听着我的悲惨过往，他却好像是在听什么幽默笑话。酷拉皮卡君不再掩藏笑意，看我好像是在看什么口嫌体正直的傲娇：“然后你就一直养着它了。”

    她是他的第三任妻子，18岁怀上姐姐，20岁怀上我。

    但是蠢猫突然“喵”了一下，就像是在回应它的名字一般。

    所以他才会一直听我说下去吧。

    它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那你可以再等一下吗？你可以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就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在猫咖呆久了的傻小子不管被怎么揉搓都不会生气。

    我姐姐才是他的亲生孩子之一。

    大人们更默认我理应如此，从不对我多加管束。

    “或许你也可以再多养一只狗。”

    准确的说，是曾经有过。

    这次与酷拉皮卡君出去买东西，我纯属一时兴起参与了一次抽奖活动，却没想到抽中了一台电脑。

    “而且这家伙真的只在开头三分钟营业，进我家后它现在一整个对我爱答不理。”

    他没有拒绝我。

    酷拉皮卡君似感到好奇，或是难得起了玩心。他跟着我一起，逆着毛搓了搓猫的脑袋。

    “那、可以好人做到底、帮我把电脑搬到我家里面吗…？”

    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那天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与他并肩坐着，看着客厅里猫毛飞舞，他腿上一直趴着一只猫。

    而他没有拒绝。

    我：“…………”

    我在这附近的荒村长大，常前来这边的集市，这边的人们亦熟知于我。www.liulanwu.com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义正辞严的说道：“再重申一遍，我是犬派。我不喜欢猫。”

    “情理之中。”酷拉皮卡君评价。

    镇上的人对我的家事早已心知肚明，一切不过是他们说腻了的饭后谈资。这倒是我第一次主动对他人提起那些无聊过往：

    “这是道德绑架。”我很认真的反省道：“但是，这小子实在是太会营业了。那句话说的是对的，‘营业三分钟，幸福生活一辈子’。我心软了，这是我的错。”